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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吐血了!”對面一個采女看見,驚詫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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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中毒了?”又一個采女驚悚的叫道。
話音未落,這邊春香‘噗通’仰翻在地,嘴里和鼻孔也都冒出血。
“啊!!”
采女們驚悸的丟下飯碗,離開座位嚇得縮到一邊。
噗通,噗通,眨眼又倒下二個吐血采女。
死人啦!
“啊——”有幾個采女受不了血腥場面,驚叫著跑出膳廳。
“春香,依依。”雲瀟驚愕的看著身旁躺下的四個繡女,意識到是自己那盤排骨有毒。
“依依,春香……”姑姑們驚慌失措的跑過來,挨個推一推倒在地上的采女,四個人一個也沒反應,僵死的佝僂著身子,口鼻竄出的血流灑一地,死相慘不忍睹。
“春香,醒醒!醒醒啊!”紫萱搖搖春香的身子,見她已經沒救了,坐在地上哭起來,“嗚……”
“是,是我害了你們……”雲瀟跪在地上,焦急的眼淚滾落下來,忽覺喉嚨火燒火燎的,心口劇烈疼痛起來,疼的難以忍受。
,嘔——痛,好痛!
難受的吐出一口血染的飯菜,雲瀟捂住肚子也倒下去。
紫萱焦急的奔過來把雲瀟摟在懷中,“蒲雲,你也,你也……你,你要挺住!”
兩個姑姑和幾個膽大的采女圍過來過來七嘴八舌的出主意︰“看樣子蒲雲中的毒比較輕,還有救。”
“蒲雲,快吐,都吐出來。”
“吐……吐不出,我……我沒吃幾口飯,嗯……好痛。”雲瀟腹痛難抑,難受的呻.吟兩聲,臉色蒼白的厲害。
“快端碗水來,讓她簌簌口。”姑姑吩咐。
雲瀟喝下幾口水,又都吐出來,看見自己吐出的是血水,想起腹中懷有孩子,一時間泛了急。
不能等死,要救孩子,她硬撐著虛弱的吩咐,“紫萱,快……快去傳太醫……”
“哦,對對對,快傳太醫。”姑姑們這才想起傳太醫救人。
“我去傳太醫,蒲雲,你堅持住。”紫萱自告奮勇,轉身往膳廳門外跑,顧不得平日的得體婉姿。
甦繡院一下子死了四個采女,還有一個沒死的,院子的角落里又發現一個宮女滿口鮮血的躺在地上早已氣絕身亡。五條半人命,這可是極為震驚的消息,不出一刻鐘,消息幾乎傳遍後宮每個宮苑。
往日沉靜的甦繡院轉眼熱鬧起來,跑來看熱鬧的宮女太監們積聚了半個院子。第一批趕來的官方人員是在後宮搜尋皇後的肖義和安兆庸。
姑姑們收住眼淚,連忙正理一下妝容,齊齊上前見禮,“參見肖大人,參見安總管。”
肖義默然抱拳還了禮,走過來俯身檢查四個女子,確定已死亡,最後目光轉向活著的中毒者。
娘娘?!終于找到了。
肖義驚喜的大步跨過來欲要跪下見禮,見雲瀟坐在宮凳上,倚在一個姑姑懷中嘴角流著血,肖義腦袋嗡的一聲,顧不得禮節,驚問︰“娘娘,您,您中毒了?”
雲瀟忍著疼痛闔上眼,極不願見到這個熟悉的面孔,可不願見也已經見到了。
“快,快傳太醫。”肖義當即沉聲。
“哎!”安兆庸應了聲,眼淚汪汪的看了雲瀟一眼,帶著哭腔喚了聲“娘娘”,然後慌張的去傳太醫了。
娘娘?
眾人還沒消化肖義和安兆庸口里吐出的娘娘一詞,肖義指著兩個姑姑急切下令,“你兩人把娘娘小心抬到房間里,安置到床上,等待太醫來診治。”
“是。”兩個姑姑抬起雲瀟,這時,楊矯健也聞訊趕到甦繡院,見到被抬走的人是雲瀟,驚異萬分,看來這下毒之人的目標是皇後娘娘,這起下毒案又是何人的所為,與縱火案是否一人
?楊矯健心頭一驚,莫非是……他。
姑姑們把雲瀟抬到楓姑姑的房間里,肖義和楊矯健都跟了過去,有幾個采女和一些外來看熱鬧的也好奇地跟過去看熱鬧,楓姑姑的房門外聚了一堆人。
“讓開,快讓太醫進去。”紫萱首先氣喘吁吁地把太醫領來了,眾人讓開道讓太醫和紫萱進去。
太醫放下藥箱,二話不說喘息著先把脈。
“回……回避……”雲瀟有話要對太醫說,想把兩位大神支出去,可連說話都很吃力。真想放棄一切就這麼閉上眼離開這個傷心的人世間,可是卻舍不得腹中的孩子,有一點力氣也要為孩子掙扎一下。
肖義明白雲瀟清場的意思,和楊矯健退出門外,紫萱看看兩位恭敬有加的大人都听話的退出去,也懵怔的出去了。
“嗯……”雲瀟微微轉眸看了一眼紫萱請來的這位太醫,很面生,以前沒見過這位太醫,“太醫貴姓。”
“請問,您,可是采女?”太醫未答話,突爾反問。
雲瀟知道他糾結著診出了喜脈,于是忍著毒藥侵蝕內髒的疼痛,硬撐著虛弱的說話。
“不是……”
突然診出喜脈,太醫略微皺皺眉,宮中女子私下懷孕,若是被發現那可是重罪,命是不保了,要上報還是隱瞞?一時間他拿不定主意。
“在下,王季文。”
“我……懷孕了,想必你也……診到……脈象。”雲瀟捂著肚子忍過一波疼痛,直接挑出太醫的糾結。
“你已經有三個月孕身。”
“請太醫……保住我……腹中子。”
“在下盡力而為。”王太醫不知雲瀟的身份,像對待尋常宮女一般,不驚不促,不緊不慢的神態。
“……好痛!”雲瀟疼的要暈過去,“……要保住……孩子。”
“我立即為你止痛。”
王太醫起身打開藥箱,取出銀針,銀針一根一根的落下,雲瀟身上的疼痛漸漸消失,人安靜下來,眼皮無力的垂著,喘過幾口舒服的氣息,虛弱道,“王太醫真是妙手。”
“針灸止痛治標不治本,管不了多長時間,有毒在身一會還會疼痛,在下回太醫院下方配藥馬上就回來,助醫熬好拿過來你速速服下,要連服幾付藥毒才能祛干淨。”
“藥會傷及孩子嗎?”
“不好說,在下用藥的時候可以盡量避免傷及胎兒,可毒藥對胎兒的毒害不可估量。”王太醫邊說邊把銀針收入藥箱。
“腹部不太痛,只是胸口這里疼痛。”
“是胃部痙攣,幸虧你把飯都吐出來,毒素滯留不多,腹下尚未受損,只是傷了食胃,若不然連你自己也保不住性命。”太醫邊收拾銀針邊隨口跟雲瀟說話。
“見到采女中毒吐血,我惡心才嘔吐,沒想到還保了命,還請太醫保我孩子無事。”
“腹中孩子可能沒事,你身上的毒也能祛除,但是不要忘記,宮規森嚴,你的腦袋尚上在刀刃上。”王太醫提醒道她的危險不在中毒,而是要受宮規嚴懲,丟了性命。
“我明白太醫的意思,請太醫暫且替我保密懷孕之事。”疼痛解除,雲瀟終于能完整表達自己的意思,雖然身子很虛弱,還是要說幾句,“不過,太醫放心,我是有夫之婦,腹中孩子名正言順,只是不想公開身份。我盡快想辦法出宮,不會牽連于太醫。”
“那就好,我會替你保密,希望你盡快離宮。”王太醫聞言松了口氣。
“多謝王太醫。”
王太醫提著藥箱出去不多時,安兆庸把宮中兩位最有分量的太醫司太醫和齊太醫請來了,跟他們一起走進甦繡院的還有尊貴的皇上和一群太監,安兆庸命太監們立即把看熱鬧的人全部清出甦繡院,李揚率御林軍戒嚴甦繡院。
“皇上來了。”
“皇上竟然駕臨甦繡院。”
“終于見到皇上了。”
采女見到皇上驚喜過望,剛才驚恐悲痛的心情一下子完全掃光,聚在前廊不眨眼的看著皇上走進楓姑姑的小套院。
隨著外面一片參見皇上的聲音,軒轅睿跨進房中,目光徑直落在雲瀟蒼白的面容上。
“瀟兒!”
他嗓音低沉的喚了一聲,大步走到床前,剛想慰撫一番,然而卻遭到冷待,雲瀟不予理睬。
“娘娘,太醫來了。”安兆庸低聲打破尷尬,然後向門外招呼,“兩位太醫快為娘娘把脈。”
司太醫和齊太醫兩人提著藥箱進門來。
“不用了,王太醫診過了。”雲瀟斷然拒絕再診,怕的是自己懷孕的事曝光。兩個太醫在房內止聞言住了腳步,默默退在一邊。
“瀟兒,讓太醫們再診一下。”軒轅睿輕聲勸道,不知為瀟兒看診的是哪位太醫,他不放心。
“沒有必要。”雲瀟冷冷道︰“王太醫手藝精湛,上手就解了我身上的劇痛,他去開方子安排熬藥,二位太醫不必再診。請各位退下,皇上也請離開吧,我承受不了喧囂,請體恤將死之人。”
“朕陪你?朕坐在一邊不說話。”軒轅睿用了請求的語氣,被她吐出的那將死之人這幾個字刺激的心房發抖。
“無須皇上可憐。”雲瀟闔上眼不願說話。
安兆庸無奈的搖著頭,讓兩位太醫退出去。
須臾,劇痛再次襲來,雲瀟不安的動了動,佝著身子忍抑了不多時,便痛苦的呻.吟起來,“嗯……”
“瀟兒!”軒轅睿連忙把她抱在懷中,看著她疼痛難忍的樣子,宛若那痛是在自己身上,也跟著發抖。
雲瀟疼痛的難抑,顧不了置氣,一手揪住自己的心口,一手捏住他的衣襟,迷糊的在他他懷中拱撞,掙扎著咬牙忍受。
“太醫!太醫!”軒轅睿攏著她踫撞的身子向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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