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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延萬里的珠穆朗瑪山脈,一望無際的山川躺臥在遼闊的雪域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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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有燦爛的霞光投射在雪峰上,閃耀著七彩的光芒,把整個雪域折射的,就好像是人間天堂;白天,有潔白的雲朵飄飄,游戲在山峰之間,時而追著清風捉迷藏,時而悠然慵懶地游蕩;夜晚,有璀璨的繁星灑在夜空中,閃閃爍爍的樣子就像是綴在一塊兒深藍色天鵝絨上的細碎鑽石,星星點點地奪人眼目……
就在這廣闊的雪域高原上,建著舉世聞名的雪寒宮,這正是雪山老祖的巢穴所在。
傳言,這宮殿原本是一種雪色蒼鷹建在懸崖上的巢穴群,後來,雪域的百姓為雪山下的貪官奴役、逼迫,實在沒有金銀、布帛、糧食之類的東西交稅、納貢,就紛紛上了雪山,與蒼鷹相爭,奪取了這麼一片地方安身。
可是,雪山上的氣候惡劣,常有大風和暴雪,有些受不住低溫和災禍的百姓相繼離開,或者死去,只有極少的一部分人留了下來,靠雪山上的千龍湖里的魚蝦,還有山下的植被種子和果實,以及下山獵殺野獸為生,這才使得這群人在雪山之上活了下來。
而雪寒冰會住在這里,與當地居民打成一片,則純屬不打不相識。當年,雪寒冰在藥谷學成已經六十歲,他拜別了自己的祖師,雲游四海,隨處行醫,遇上了一位垂死的少年,中毒已深,所有人都想要放棄的時候,雪寒冰听聞雪域的高山上,有種仙草,可解百毒,便只身來到了這里。
雪山上的人從來沒听說過有這樣神奇的東西,可是,雪寒冰卻還是一座山一座山地翻找,到最後,終于累暈在了千龍湖畔,又冷又餓的雪寒冰與前來打漁的人討要吃的,結果被敲暈了,帶到了洞穴之中。
當時,雪寒冰全身是雪,又穿了一身兒白衣,連胡須也是花白的,被人帶回巢穴後,被族中的老人當成了神仙,天天供著。
雪寒冰醒來之後,看見眼前有好多打扮的怪怪的人,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就要起身逃走,卻被這些雪山居民攔了下來,好在這群人里頭有位老者,還能說比較標準的老話,可以與雪寒冰交談。
了解到了這些雪族人的情況之後,雪寒冰便自稱“雪山老祖”,打著這樣的幌子叫雪族人為自己找那可以解百毒的仙草。這下可好,雪寒冰以養病為由,天天享受著雪族人的供奉,那簡直就是個活神仙。
雪族人接到了雪寒冰這位冒牌的“雪山老祖”的命令之後,一點兒也不敢馬虎,生怕得罪了這位祖宗。好在,一位雪族人在千龍湖打漁的時候,撈上來了一串水草,只不過這水草全身裹著厚厚的冰,而斷開的地方則不斷地往外流淡藍色的水汽。
這人嚇了一跳,趕緊回來跟“雪山老祖”報告,雪寒冰一見,大喜,因為這人呈上來的東西,正是他找了許久卻不得見的仙草。既找見了仙草,雪寒冰就想全身而退,可沒想到,受盡了雪族人恩寵的雪寒冰一提起要走,立刻犯了眾怒。
雪寒冰見光明正大地走不成,就只好先安撫眾人的情緒,再想辦法開溜。可等到,雪寒冰終于找到了機會帶著仙草去救那個少年的時候,少年早已被埋葬了,高高的墳冢上,都長出了花兒來。
當初信誓旦旦一定要找到仙藥回來救少年的雪寒冰一去不回,受盡了唾罵,如今回到這里,已經是為眾人所不容了。前有少年的同宗和鄰里的追逐打罵,後有雪族人的四處搜尋,雪寒冰的心里也是滿滿的內疚,後來,來搜尋雪寒冰的雪族人因為雪寒冰,而被刀劍所傷,雪寒冰過意不去,便帶著這人,乘著雪龍戰車回到了雪山上。
雪寒冰用自己秘制的金瘡藥為那人止了血,又用紗布和綿綢幫他包扎好,囑咐他好好休息,那人听了雪寒冰的話,簡直比對待聖旨還虔誠,身上的刀傷果然沒出多少日子就好了,關鍵的是,還不留疤痕。
這事在雪族人中傳開後,雪寒冰越發受人敬仰,在雪族中佔得一席之地的雪寒冰天天被人供養著,無事可做,便開始潛心研究藥草醫學,直把那些個醫書翻了個遍,各種醫術他都要鑽研一番,居然連巫術也不例外。
雪寒冰與歐陽妙手本是同門師兄弟,可自從離開了藥谷,兩人基本上都是杳無音訊,一個去了雪域,一個進了吳珠國的太醫院,後來再遇上歐陽妙手,雪寒冰是在四明山上。
當時雪族人外出打獵為山下的官家所抓,關在籠子里,被逼著吞吃了發狂的毒藥,與野獸相爭。好不容易救回來,已經是奄奄一息,雪寒冰通過針灸和內力催逼,再加上千龍湖底打撈上來的仙草,勉強留了他一口氣,可要想活命,這是遠遠不夠的。思前想後,雪寒冰想到了自己的師弟——歐陽妙手。
四明山上一見,歐陽妙手形容枯槁的樣子嚇了雪寒冰一跳,好在歐陽妙手身邊還有個俊俏少年照顧,不然,只怕早已玩兒完了。
隨身帶著的仙草,雪寒冰折斷了,把里面的汁水偷偷喂給歐陽聖獸,而原本想跟歐陽妙手討要的藥材,雪寒冰也只得自己去找。
後來歐陽妙手的身體慢慢好起來,並不知道是因為仙草的緣故,還以為是西林錦春照顧的好,直到後來有一天,他向人討要解毒的藥方,有人跟他說雪域的雪寒宮里住著一位雪山老祖,他有一種仙草,可以解百毒。
也是到了雪寒宮偷了仙草,看到上頭掛著的畫像,還有那一手螃蟹爬過一樣的字,歐陽妙手才知道,原來這出納說中的雪山老祖,竟然就是自己的同門師兄。
如今,再次來到雪寒宮,歐陽妙手不禁要調侃雪寒冰幾句︰“師兄,沒想到多年不見,你裝成鳥人,躲進了鳥巢里……”
雪寒冰知道歐陽妙手嘴巴貧,懶得搭理他︰“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再說,小心你的寶貝徒弟……哦,不,是寶貝干兒子就要掛在這里……”
雪寒冰一說西林錦春,歐陽妙手立刻來了精神︰“你說什麼?我家寶貝干兒子要死?師兄,師兄,我求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家寶貝干兒子好不好?你肯,你也沒有兒子,你要是能夠把他救活,我讓他也為你養老送終好不好……”
雪寒冰听著歐陽妙手的話,滿臉黑線︰“我好想知道,你是怎麼在吳珠國的皇宮呆了這麼多年,這樣臭的一張嘴,腦袋還能留到現在,你真是創造了世界奇跡了!”
“呵呵,過獎過獎!這麼說,師兄你是同意了?”歐陽妙手屁顛兒屁顛熱地跟在雪寒冰的屁股後頭,一副討好的樣子笑嘻嘻地說道。
“快把你們家寶貝干兒子搬到我的雪寒宮里的冰室里去吧,再貧嘴,小心你就沒人養老送終了……”雪寒冰沒好氣地看了歐陽妙手一眼,指揮他開始干活兒。
歐陽妙手一听這話,立刻急了,抱了西林錦春就沖進雪寒宮四處尋找冰室︰“冰室在哪兒?冰室在哪兒……”
雪寒冰跟進來,指著地上,對歐陽妙手說︰“就這里,放下吧。去把那個女娃娃也報過來……”
“呃……男女授受不親,我一把年紀了,還是必會一點兒的好。”歐陽妙手一副嬌羞的樣子,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雪寒冰最見不得歐陽妙手這麼一副作死的樣子,氣呼呼地說︰“你連身上流的血都跟人家換了,這會子,居然跟我鬼扯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信不信,我叫人把你寶貝干兒子扔到千龍湖喂魚去!”
“啊……相信!相信!我抱還不行嗎?我抱!真實的……”歐陽妙手沒好氣地跟雪寒冰吹胡子瞪眼兒,明的不行,來暗的,總得要把肚子里的那股子不順心給扔出去才好。
雪寒冰瞪他一眼,懶得跟他計較。冰室里,雪寒冰用內力引來千龍湖的湖水,在冰室四周凍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層,將景寧和西林錦春包裹在冰層之中,以緩慢他們的身體機能,預備著做換血手術。
雞腸血管扎在兩個人的皮膚里的時候,雪寒冰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畢竟這樣的手術雪寒冰不經常做,而面對的這兩個人,又都是自己師弟的寶貝兒,再加上,這兩個人,都有已經撐得太久太久,雪寒冰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保全他們的生命。這讓雪寒冰不覺就想起了自己來雪域時候的那個少年,他的手不由地就顫抖了。
當血開始從一端的雞腸離劉出去的時候,雪寒冰看到景寧帶有毒性的血在有仙草的冰池里被一點兒一點兒地淨化成了鮮紅的顏色,雪寒冰的心里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另一邊兒,西林錦春的血液流出來也被引注在一個加了藥草汁液的冰池子里,血色慢慢轉亮。
兩邊都是極好的效果,可是,結果究竟怎樣,雪寒冰還是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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