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p>接下來的日子出奇的平靜了下來,除了戚縉每天定時定點的登門拜訪,時間仿佛回到了莊華初來彥澤時那樣,偶爾君雅和畢昶會來找她喝喝酒,聊聊天,更多的時候是她自己一個人宅在小院子里,看看免費送來的各路新書,躲在書房里寫寫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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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容對莊華的生活很不滿意,時不時的催促莊華出去走一走,如今秋意正濃,彥澤的山水一片楓紅,錯過了實在可惜。
莊華听著只是點頭,點過頭後該干嘛干嘛。雁容的好意她心領了,但是天天上門的戚縉,她在家里還能躲一躲,一旦出去了,外面又不是她家,戚縉萬一跟著她還能趕人嗎?
也不知道戚縉是不是真的很閑,居然天天都有時間來,開始三四天莊華煩躁的很,恨不得沖到戚縉面前指著他的鼻子讓他出去,以後別再來了,可是想想戚縉也沒做錯什麼,只是喜歡錯了人,如果拋開這一層,戚縉不過是拜訪朋友的頻率密集了點,偏偏這一層遠山霧繞的隱晦不可提及,所以莊華也只能慢慢習慣戚縉這種“溫和”的騷擾,後來干脆視而不見。
另一方面,莊華還是把戚縉當成弟弟那樣來看,誰家弟弟犯錯了惹怒了哥哥(姐姐),當哥哥(姐姐)的會無情的驅逐他,除非不是親生的,那張跟唐啟相似度極高的臉,讓莊華沒法把戚縉當成是後媽生的弟弟。
一晃十月中旬就快過去了,彥澤的紙制品以及短的時間火遍了六國,越來越多的士人拋棄了成見來到了肇國,來到了璋梁,來到了彥澤,各個世家一時門下食客數量飛漲,濃郁的學術氣氛在彥澤、彥澤周圍擴散開來。
肇國是個民風彪悍的國家,這是天下人的共識,好武,重武,連帶著國風也帶著武人的豪邁,在別的國家,談論時政一不小心就會蒙罪,而在肇國,隨時隨地都能听見三五成群的詩人在酒家食肆里談論時政,針砭時弊,言論之大膽,範圍之廣足以讓初來者目瞪口呆,驚心動魄。
這些盛景都是紙制品帶給肇國的,卻並非從有紙制品時才有,而是一直如此,只是之前文風不盛,才顯現不出來。
可是人一多,就有矛盾,尤其是性情清高孤傲,獨立見解的文士多了,唇槍舌劍發展為武斗。別小看文人之間的武斗,這個世界的文人不像原來世界宋明清時期的文人那樣弱不經風,都是腰佩三尺青鋒,上馬能馳騁沙場的文武全才,所謂出將入相,便是如此。
所以這麼一幫人打起來,說不得也抓不得。說,說不過他,抓,抓他就是觸怒了士人整個階層,當然,他們大家也是有分寸的,從來不會鬧出人命,所以城衛什麼的就更不好管這樣的事了。
一時間,廷尉府衙門的人焦頭爛額,莊華的朋友又多了一個,莊華家時不時的小聚會上又多了一個人,廷尉徐和。
“酒入愁腸愁更愁。你這樣灌醉了自己,明天還是得處理那一堆文士惹出來的事。”和徐和混熟了的莊華,語氣帶著淡淡的同情和幸災樂禍,趁著徐和不防,一把奪過徐和手里舉起來就要往嘴里灌的酒,精致的銀壺上還帶著一點徐和掌中的溫度。
“明日事就讓明天的徐和去煩惱!今日的徐和,要一醉方休。”話的末尾,夾雜著無奈和委屈,徐和目光卻片刻不離莊華手里的酒壺。
君雅斜眼睨了徐和一眼,說道︰“此時此刻,你也應該在廷尉府里,而不是在莊華這蹭酒喝吧。”
徐和不慌不忙的收回看著酒壺的渴望目光,干咳兩聲,說道︰“咳咳、我這也是忙里偷閑,難得得空出來,你昨日不是說莊華又得佳釀,故而前來驗證你所言真偽。”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大概就是你這種人。”君雅執杯湊近莊華,莊花卉醫德為君雅斟滿一杯酒,清冽的酒香隱隱逸散開來,若有似無的勾引著徐和的嗅覺。
看出來這兩個人是故意的戲弄他,徐和也不惱,把酒樽推到莊華面前,笑著說道︰“莊華必是不願見我被這廝欺凌的,今日我若輸了陣勢,他日再無翻身之日可如何是好。”
果然,徐和一說完這話,莊華馬上就給他的酒樽滿上了。
好像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開始,徐和就發現莊華總是不希望看到君雅和他的對抗中佔下風,起初徐和還以為君雅得罪了莊華,後來才發現並非如此,零徐和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因為這個,徐和在莊華這里總是壓著君雅一頭,讓他心情十分愉快。
腹黑攻傲嬌受什麼的最有愛了……這是莊華的真實想法,攻寵受也要有限度啊,不能總被欺壓不是麼,于是,君雅悲劇鳥,在外面還好,跟徐和打個平手,到了莊華這里就屢屢受挫。
君雅曾抗議莊華總是偏袒徐和,但是抗議無效……
君雅瞥了一眼心滿意足的徐和,嘆了一口氣有些幽怨的對莊華說︰“莊華,這廝欺壓我的時候你可沒看見,莫要被他這幅小人嘴臉騙了。”
莊華還沒說話,徐和倒是搶先說道︰“口說無憑,莊華何時見過你被我欺壓?”說完還看了莊華一眼,眼中分明寫著“配合一下”,莊華自然不會攪局這麼有意思的攻受互動,于是垂目斂眸,道︰“確實如此。”
君雅失笑道︰“徐和,你的眼珠都快飛出去了,以為君某人是瞎子嗎?”
開過這樣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三人又恢復了正色,徐和說道︰“如今彥澤城內人口繁重,爭端日多,城衛昨日又從赤驍騎新軍借調來兩千兵馬,我廷尉的事務也是多如牛毛。照現在這個勢頭,恐怕來到彥澤的人只會有增無減。城池擴建之後,彥澤所轄管的事務會更多,只怕到時所有衙門人手會捉襟見肘。”
“司徒府也沒比廷尉空閑多少,兵馬調動的頻繁,陶司徒都親自上陣了,明天我還要去新城牆那里跑一趟,敲定兵力部署的事情。”君雅的臉色也是同徐和一樣凝重。
莊華還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仿佛君雅和徐和二人的話對她沒什麼觸動,細細的品味著樽中酒的滋味,“兩位辛苦了。”莊華說了這麼一句作為總結。
這倆人啥意思她還不知道嗎,把她當十萬個為什麼了,不會現在他們內部流傳的流行語叫做“有問題找莊華”吧?她自認沒那麼大本事。
喝酒,聊天,奉陪。
正事,免談。
莊華現在就是這麼個態度,虱子多了不怕癢,死豬不怕開水燙,練兵的事開始的時候莊華就下定決心,下一次,不,沒有下一次了,絕不參與進朝廷里的事,愛找誰找誰去。
其實就是倦怠了。
這里沒有她熟悉的娛樂工具,沒有她熟悉的社交圈子,她想用忙碌來填補自己。一開始到韶廣去,還帶著對山庭的愧疚和執念,分外的有動力,即使身體狀況糟到極點也沒有疲倦感,救了柏緹算是為韶廣之行劃上句點。
之後來彥澤,她以為會安穩了,但是心里想去找山庭的念頭一直沒有停歇,可是卻被變相軟禁起來了,她心生憤慨。
答應幫柏緹,不過是為了一個對話的資本,可是這一段時間跟柏緹的周旋、戚縉的對峙讓她心中倦怠起來。
她真的能走出柏緹的控制嗎?以後會不會再陷入其他人的掌控之中,再次受制于人不得自由?
她也知道自己入境處境都是因為自己鋒芒太過,如果她不出那麼多風頭就不會有今天的困境,可是在這個世界,不賣弄那些未來概念她又能憑什麼在這個世界立足,恐怕要不是一開始遇到的認識山庭,她早就餓死了。
生存與自由似乎成了一個無解的死結。
莊華需要好好想一想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下去,在想好以前,她不想再參與任何事。
徐和、君雅間莊華這樣不咸不淡的避過了這個問題,便不再提起,畢竟,莊華確實沒責任去管這些。
三人的聚會時間到戚縉的上門為止。
戚縉看到的就是徐和、君雅跟莊華告辭的情景。
莊華坐在棠園里的一張石桌旁,桌上擺著簡單的酒菜,周圍秋景的蕭瑟完全與莊華的怡然自得格格不入,見到他來,也沒什麼反應,只是手中的筷子認真的扒拉著桌上的菜,仿佛里面有什麼有趣的東西。
戚縉與君雅徐和二人打個照面,相互客氣的見了禮便擦身而過,戚縉繼續朝莊華走去,君雅徐和往外走去。
君雅和徐和都是騎馬來的,莊府的下人牽了兩人的馬到門口。二人上了馬慢悠悠的離開了。
“莊華和戚縉走得很近。”徐和說著,目光懶懶的看著前面的路。
“莊華光明正大。”君雅瞟了徐和一眼,語氣听不出情緒。
“他什麼都不怕。”徐和仿佛在自嘲,有些喟嘆之意。
“他以前說過一句話,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君雅似乎在回味這句話的意境,“他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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