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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謙原本懶得再和神秀說話,但就在轉身的時候,他看到了窯坊一處斷牆邊站著的一名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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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名身穿尋常布衣,平平淡淡,仿佛誤入此間的那名盲女,沖謙的神色卻又凝重了些,他忍不住又看著神秀問道,“神秀,你說她真的能和周驢兒建立精神感應,讓周驢兒接觸崔秀的精神念力?她相當于是玄慶一手教導出來的,她厲害一點我覺得不稀奇,但周驢兒現在有這麼厲害麼?他到處和人親近的本事倒是厲害。”
听著沖謙這樣的吐槽,神秀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前輩,佛子的天賦,也是很可怕的。更何況他是在長安。”
沖謙一怔,“這和長安有什麼關系?”
神秀平靜道,“長安乃是玄慶法師的修行道場,他將衣缽傳給了佛子,佛子在長安,自然大有增益,而且崔秀幼時在長安呆過,後來又去長安和皇帝聯手對付林甫,之後又假死隱匿,他在長安自然會留下很多痕跡。”
沖謙听著神秀一口一個佛子,還是有點沒法相信那個鼻涕都擤不干淨的小屁孩現在這麼厲害,神秀所說的人好像和他印象里的那小子沒辦法重合在一起。
他看著眼前的神秀,看著這個一眼就可以看得出天賦的年輕僧人,忍不住問道,“周驢兒的天賦比你厲害?”
神秀頓時一笑,“那厲害得不是一點兩點。”
沖謙想想自己那狗師弟,再想想周驢兒,他頓時有些抑郁,“算了,我靜修補氣去了。”
長安,周驢兒在大雁塔上緩緩睜開眼楮。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臉想不明白的樣子,嘴里還嘀咕道,“好像不太對啊。”
……
幽州叛軍依舊如同洪流一樣在崤函古道蔓延行進。
潼關方面的一名斥候在某處山崖上,看著這支氣象森嚴的大軍,心中甚至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一種絕望的情緒。
幽州方面的主要騎軍部隊,他們一直包裹在步軍的兩側,略微突前,那些戰馬始終如同悠閑散步一樣,始終保持著一種穩定的,讓步軍可以較為輕松的跟著的行進速度。
這種速度對于騎軍而言其實是較難忍受的。
然而這名斥候卻看到,無論是幽州方面的重甲騎軍,還是奚族、同羅的騎軍,尤其是那名震天下的曳落河,他們居然能夠借助身上衣甲和馬鞍上支起的木架就輕易的支撐自己的身體,竟然能夠隨著戰馬的顛簸而隨時小憩。
在戰馬悠閑踱步的行進之中,居然有過半騎軍,可以就這樣隨著戰馬的顛簸而微垂著腦袋隨時小睡一會。
這種騎術,恐怕只有那種自幼就生活在馬背上的騎者才能具備。
這意味著幽州方面的這些精銳騎軍,完全可以在轉戰的途中保存足夠的精力和體力,而那些邊軍趕來增援的騎軍,在這方面便天然處于劣勢。
安知鹿的馬車又在道邊停了下來。
王月槎的密使到了。
因為之前已經從崔秀的口中知道了這樁事情,所以安知鹿沒有任何的意外。
他厭惡所有的門閥,但又對這些門閥抱有足夠的好奇,他尤其很想知道,王月槎這樣的人派密使帶來令崔秀都極為看重,甚至要用養命的法門來交換的東西,到底是要從他這里得到什麼好處。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看上去便顯得謙遜有禮的中年男子。
“畢竟是大唐頂級門閥的密使,果然和尋常人不太一樣。”安知鹿微眯著眼楮看著這人,贊嘆道。
這名中年男子行禮道,“王禾參見大燕聖武皇帝。”
安知鹿咧嘴笑了笑,“不必客套,被人架上去的而已。你來見我是什麼事?”
王禾微微一怔,依舊謙卑的說道,“家中令我送一份禮物過來。”
說完這句,他從衣袖之中掏出一個玉盒,雙手奉到安知鹿面前。
安知鹿直接打開,看到玉盒之中靜躺著一枚暗紅色的三角形鱗片,這枚鱗片上散發著一股獨特的神通奇跡,安知鹿眉梢微動,他已經猜出這是什麼東西,但卻故意問道,“王密使,這是何物?”
“此乃真龍之鱗。”
王禾極為恭敬的輕聲解釋道,“當年那條真龍被大隋皇室幽禁,用各種禁術封禁它的內氣流動,之後它不斷衰弱,不斷退化,它身上的龍鱗也是不斷掉落、消亡,那些自然脫落的龍鱗固然也是不錯的煉器材料,昔日大隋名將薛左御的神通物天神臂,就是用那些脫落的龍鱗煉制成的左手護臂,但這種自然脫落的龍鱗和它身上未脫落的龍鱗的價值不可同日而語,這枚鱗片乃是活取鱗,是當年硬生生從真龍身上施術拔取下來的,當年這樣的活取鱗也不過十余枚,按我們所知,時至今日,存世不會超過三枚。”
安知鹿看著那枚暗紅色的龍鱗,點了點頭,道,“這玩意有什麼用處?”
王禾心中生出怪異的感受。
對面安知鹿從一開始就給他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但安知鹿說話起來,卻完全就像是一個市井之中的江湖人物。
他定了定神,接著說道,“這活取的真龍之鱗十分奇特,修行者佩戴它療傷,可以令療傷的速度倍增。但它本身又像是一個凝煞之物,可以利用它來造煞。”
安知鹿眉頭微微皺起,“可以用它來造煞?”
王禾點頭道,“是,它本身符紋天成,又凝聚了真龍氣血和真龍怨念,可以將它視為一個天然的陰煞法壇,以它配合造煞手段,可以凝練出厲害的煞物,而且它最為特殊之處在于,施法者不會被邪龍念侵襲,可以視為尋常真龍物自然帶有的邪龍念,在它內里已經被自然轉化掉了。”
“那倒的確是極為厲害的寶物。”安知鹿咧嘴一笑,“明人不說暗話,天上不會平白無故掉胡餅,王月槎送來這樣一份大禮,是要我幫忙做些什麼事情?”
王禾也沒有什麼猶豫,輕聲道,“此時王香印就在潼關,他本身便會阻擋聖武皇帝的去路,我們想要聖武皇帝將他永遠的留在潼關。”
“他是王氏二房的主心骨,讓我幫忙殺了他?”安知鹿笑了笑。
王禾恭敬道,“若是能殺了他自然最好,若是難辦,那聖武皇帝只需記得我們這份好意便是。王秘監令我送來這份禮物,也只是讓聖武皇帝您明白,我們不會成為您的敵人。”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安知鹿哈哈一笑,道,“王秘監這份好意我收下了。”
王禾也不再言語,直接告退。
等到王禾的身影在山林之中消失,竇臨真出現在了安知鹿的身側,她看著安知鹿手中玉盒中的龍鱗,道,“他說的不錯,這真龍的活取鱗是有此等功效,除了這枚在王氏大房手中之外,我只知道其中有一枚在白雲觀,隋朝皇宮里當時說流出了一枚,但現在已經不知所蹤。”
安知鹿微眯著眼楮,思索了數個呼吸的時間,道,“听崔老怪的意思,他估計是知道王月槎送來的是這件東西的。這件東西似乎對他而言有大用。”
竇臨真看了他一眼,道,“這件東西對任何一名修士都有大用,你真決定將這件東西給他?我只是覺得,與他這樣的人做交易,恐怕猶如飲鴆止渴。”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現在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我必須得到他的養命法門,哪怕只是部分也好。”安知鹿看著那龍鱗,自嘲的笑了笑,“只是他現在既然已經顯露,那要對付他的人多得去了,誰知道後面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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