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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黑湖在霍问鼎手底下吃了个败仗之后,一直憋着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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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水军大战,战船给人最后堵在港口里烧了个干净。
虽说对面一开始就用了巫蛊手段,赢得不太干净,但一张老脸确实是没地方放。
安知鹿是一点都没责怪他们这些将领。
胜败乃兵家常事,既然是练兵,那这种大军交战溃败也算是一份难得的经验。
但越是不责备,他们这些将领就越是难受,越是想着要报仇。
不过安知鹿一直让他们退守,要等到安知鹿让他们反击,他们才能反击。
所以他们只能拼命的操练。
拼命练,一般人都受不了。
但安知鹿在粮饷方面从不克扣,拼命练的同时,刘黑湖也让他们敞开肚子吃。
吃的好,且管饱!
这还有什么怨言?
太子起兵之后,打仗打到现在,粮米油盐物价都是飞涨,哪怕以前比较殷实的人家,现在都的略微收紧裤腰带。
但安知鹿给了刘黑湖这个底气。
安知鹿密笺之中的原话就是,“放心给他们吃,我保证粮食不会不够。”
除此之外,安知鹿在密笺之中还赋予了刘黑湖他们这样的将领一个很大的权力。
今后只要打仗,收刮到的所有战利品必须先归营,但统计好之后,四成直接按作战情况直接分配给军士。
也就是说,收刮到的东西不用全部上交,其中四成可以大家伙拿来直接分,至于分多分少,就看监军看你战斗之中的表现了。
以前打仗虽然也论功行赏,但军方的赏金层层发放下来,要很长时间到手不说,最终会不会被克扣就不好说。
现在今天打完仗,说不定赏金明天就落袋为安了,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大家看着,一个子都不会少。
光是吃饭和赏金这两项,刘黑湖的这些部下就毫无怨言,每日里练得嗷嗷叫。
这练得厉害了,人也有胆气。
现在绝大多数军士一点都不畏战,反而都是和刘黑湖一样对幽州方面的军队羡慕嫉妒恨。
幽州军都连番打了多少大仗了,从营州过去,至少打了七八个羁縻州了,那该得了多少赏金了?
关键什么时候能再打仗啊!
等到安知鹿和李尽忠互道保重之后十来天,刘黑湖终于接到了安知鹿的密笺,看完密笺的内容,刘黑湖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
太子和他的幕僚团自然也知道了顾留白离开长安的消息。
然而他们却是大唐这么多股势力之中,最不担心顾留白的。
太子和生意伙伴皮鹤拓关系可以,他问了一下皮鹤拓,皮鹤拓隐晦的说让他别操心这个。
他们眼下也的确有着更需要操心的事情。
那些门阀穷兵黩武的架势很明显。
而且那些门阀显然也达成了一定的默契,相互取长补短也很明显。
现在太子这些幕僚也私底下达成了协定,要背锅一起背锅。
做任何决策之前,他们私底下都通个气,争论出个结果之后,大家便都认定这个结果,统一意见。
这也好歹让这个幕僚团起到了应该有的作用。
现在太子所有的幕僚意见都达成了统一,看着那些门阀推出的节度使在各地爆兵的速度,他们觉得原先的老巢黔州肯定是保不住的。
至于扬州,也没有硬要拿下的必要。
拿下之后也保不住。
更何况扬州方面驻军数量很多,是极其难啃的骨头。
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只能渐渐放弃黔州,朝着岭南收缩。
能够保证岭南这个地盘,和皮鹤拓一样割据一方,已是目前状况下最好的结果。
太子的心态早已经平了。
他之前被逐出长安时,心比天高,觉得自己若是能够得到那张龙椅,一定会让自己的老子刮目相看。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哪哪都强,打仗也好,用人也好,在朝堂之中耍弄心机也好,治理天下也好,都很强。
然而没有拿下潭州之后,他这种心气一下子就没有了。
因为他当时候看着那么多具玄甲的时候,他想到的是,那些玄甲不算什么,皇帝的手里还有好大一批青冥甲没有动用。
他也渐渐猜出了皇帝的用意,知道皇帝根本没有认真对付自己,只是想要自己把那些门阀从天上拉下来。
到了现在,他依旧看不起安知鹿,依旧没有觉得那些曳落河已经效忠安知鹿,他只是怀疑那些曳落河已经被皇帝招安。
所以当幕僚团小心翼翼的提出逐步放弃黔州这个提议时,他心里没有一丝抗拒。
他真正的心情,这些幕僚绝对想不到。
他想着的是,能占住岭南已经很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占得住岭南。
他抱着这样的忧思,听从幕僚的建议,开始将大后方从黔州转移至岭南时,大唐那些顶级的门阀,此时已经对他露出了真正的獠牙。
太原王氏、范阳王氏、琅琊王氏……大唐这些顶级的门阀虽然被人提起时,习惯性的冠以最初氏族发家地的头衔,但跟随大唐开国皇帝掀翻隋朝之后,他们的根基自然就到了大唐的权力中心长安。
从裴氏手里分割兵权,获得各地封王一样的权利,各立兵镇,雄霸一方,这是胜利么?
对于他们而言根本不是的。
垄断了所有的大员,垄断了所有的晋升通道,子孙世代掌控着帝国最顶层的话语权,这才是他们的胜利。
现在他们的雄霸一方,就是迫于无奈的权宜之计。
说到底,就是在长安他们和皇帝和顾留白相斗已经没有了优势,在修行者和长安的兵权方面处于绝对劣势,而且各门阀之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顾留白这样得民心,这样有威望。
他们在长安和顾留白和皇帝斗,比清河崔氏强不了多少。
所以在大唐很多人看来,他们是想要在各地做藩王,但其实他们自己觉得,是被皇帝和顾留白赶出长安的。
太憋屈了。
憋屈得太久了。
从顾留白来到长安,强势打了欺负裴云蕖的晋俨华的脸,开始对付沧浪剑宗开始,大唐的门阀就似乎变得好拿捏,变得好欺负了。
但我们这些门阀,真的只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么?真的是这么好拿捏的软面团么?
顾留白在长安所拥有的那么多强大的修行者,的确让我们无法和他在长安相斗,但即便是他,他在长安也按着大唐的规矩,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绝对不会强吃你一口。一般也都是别人惹毛了他,他才一巴掌打回去
但你怎么就不懂事,就凭着一支曳落河就肆无忌惮呢?
……
太子接受现实,深耕岭南。
他的幕僚们已经开始着手将许多黔州的工坊都搬往岭南。
与此同时,他们也采用阶梯式调度的方式,将黔州的军力渐渐往江陵方向过渡,江陵方向的军力则慢慢回迁岭南。
岭南内里太子控制的各州,也一直在朝着肇庆输送兵力。
洪轻侯在肇庆囤兵。
重中之重就是拿下广州。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时候韦应程并没有继续构筑佛山一带的防线,就在太子和幕僚都已经在江陵坐船返回岭南的这个节骨眼上,他开始出兵攻击肇庆。
韦应程直接兵分两路,水陆并进。
大量的楼船沿着西江朝着肇庆进发,与此同时,他的陆军从佛山北上,攻击肇庆东侧的四会。
本来洪轻侯是喜欢韦应程主动出击的。
与其攻城,不如在外面打遭遇战。
然而韦应程不加任何掩饰,缓慢大军推进,其展示出来的军力,却让他瞬间吓得脸色苍白。
水军一万五千余。
楼船十五艘、蒙冲五十艘,斗舰三十艘。
辎重船六十艘、走舸二十艘。
光是第一批出发的船队,就接近一百八十艘。
陆军接近三万!
骑军九千!重甲步军六千!
光是这两项占比就已经让洪轻侯整个人都麻了。
广州哪来这么多精锐军队。
震惊归震惊。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福州方面不断海运运过来的。
运力可以想象,毕竟那些海运商船不需要改造也能用来运兵和运重型军械。
但福州方面哪来这么多的军力可以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
而且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
岭南的秋天并不寒冷。
但洪轻侯无比的心寒。
这种纯粹毫无花巧的缓慢稳步推进,只靠军力碾压,他无论如何都是挡不住的。
他直接放弃肇庆,全军撤退。
他是经验丰富的将领,退起来也很有章法。
他直接放弃肇庆之后,想先在端州羚羊峡设伏,重创门阀水军先锋。接着退守康州-泷州,利用俚僚山地游击,消耗门阀陆军。
若是这时候还形势不利,最终固守高州,等待太子大军过来合击。
然而韦应程压根不吃他这一套。
韦应程明明以前是水军将领,但他却似乎更喜欢用陆军。
你退你的,我打我的。
他根本就不全力追击洪轻侯的大军,他似乎轻易看出了洪轻侯想去固守高州的想法,他直接从肇庆东北上,攻击连州,很显然是想直接拿下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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