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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三個軍種
鬼潮再次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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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鬼物將白紙仙城包圍得水泄不通，對城牆展開瘋狂的進攻。
大頭鬼鼓吹陰風，小頭鬼嬉皮笑臉，順著陰風，升向城牆頭。
身軀龐大的鬼母，位于鬼潮的重重防護之中，趴在地上，不斷生產大小頭鬼。
燈籠鬼噴吐陰火，而吊死鬼則在攀爬城牆，溺水鬼成群結隊，催使鬼術，引發忘川河水，沖刷掉一層層的慘白牆紙。
鐵骨錚一臉凝重之色，坐鎮指揮。
他的防御經驗非常雄厚，指揮若定。以他為核心，城衛軍們佔據城牆，寸步不讓。
大量的人族、鬼族也各自負責一段城牆，作為城衛軍的輔兵，積極協防。
一頭鬼夜叉忽然飛上牆頭，擊殺了兩位鬼族，成功佔據牆頭。
必須要盡快除掉它，否則時間一長，會有越來越多的鬼物圍繞著鬼夜叉，形成陣地，
到那時，這段城牆就會失守。
「給我下去！」鬼族修士拼死殺向鬼夜叉。
結果，對拼了兩次之後，鬼族修士的腦袋被鬼夜叉割去。
又有後續的鬼族強者，想要擊退鬼夜叉，或傷或亡，全都羽而歸。
「它是金丹級數，必須要金丹級才能將它擊退！」
「快去匯報，要上頭派人來，否則咱們的陣地肯定要失守。」
「快快快！」
有鬼族修士大聲呼喝。
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有五六位鬼物，登上牆頭，環繞著金丹級的鬼夜叉。
這個趨勢太過糟糕了！
鬼物越多，這個城牆段想要重新奪回來的難度就越大。
「沒必要求援，我來就可以了。」危急關頭，一個鬼族少女躍空而來。
正是青熾！
「吃我一拳。」她斷喝一聲，揮動拳頭，凌空打出一團火焰。
青色火焰起先只是包裹了她的拳頭表面，飛出後迅速膨脹，化成臉盆大小，然後又漲大到磨盤。
轟。
鬼夜叉揮舞鬼器，將青火擊散。
青熾瞳孔微微一縮，深吸一口氣，猛地吐出一道青焰。
青焰噴涌而出，呼呼作響，宛若倒錐，將鬼夜叉覆蓋。
鬼夜叉抵擋了三個呼吸，便支撐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整個身軀在火焰中迅速熔化，很快就化為烏有！
而青色的火焰則像是水壩破閘，以更加磅礡的氣勢，卷席周遭，然後順著城牆侵蝕而下。
沿途的種種鬼物，都被火焰燒死！
牆頭上的修士們愣了一下，旋即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關鍵時刻，青熾力挽狂瀾，以築基修為就斬殺了一位金丹級別的鬼物，大振士氣。
很多城衛軍看到這一幕，也在紛紛打探，這位踴躍表現的少女究竟是何方人物。
這一戰果，直接讓青熾聲名鵲起！
青熾卻面色微變，感受到體內的軍心，在這一刻發生質變，徹底完整。
這段時間以來，她都在不斷凝聚軍心。這一戰，因為驚艷的戰績而大獲軍心，大力推動促成最後一步，完成質變！
軍心宛若一顆心髒，散發著青盈的光。若仔細端詳，就會發現，軍心是由數百道光點匯聚而成。
這些青色光點有強有弱。
軍心也在跳動，青熾仔細傾听，就能听到甲胃踫撞的聲音，刀槍劍戟刺穿身體的聲音，吶喊聲、戰鼓聲、廝殺聲等等。
青熾心中升騰起無限的歡喜，差點張開雙臂，高聲歡呼了。
但想到寧拙的關照，她硬生生地忍住了這個沖動。
青熾又酣戰了片刻，法力、體力瀕臨枯竭，這才退下牆頭。
鬼潮仍舊在沖擊著白紙仙城每一波的鬼潮，都會比之前的規模更加龐大！
「老爹，我凝聚出軍心來了！」青熾先暗中傳念，向青掩報喜。
「真的？」青掩眉頭挑起，但旋即又壓住，「熾兒你做到了！爛魚充數這個天資，真的是厲害啊。」
青熾︰「李前輩的天資的確很關鍵，但我這麼快能凝聚出軍心，多虧了焦麻。」
「爹，你可別忘了，是他贈送了我《承兵負煞術》。這門兵法可貴了，他卻無償送給我了。」
青掩︰
青熾嘻嘻一笑，根本不顧忌青掩的神情︰「我現在就想告訴焦麻這個事情！」
青掩連忙伸手阻攔︰「別急，先休息好了，再出發。別忘了，城內的內奸還未調查出來呢。」
青熾倒也知曉輕重，稍作休整，恢復了大半法力、體力之後，才步履匆匆地去往南城門方向。
寧拙這些天，幾乎都在紙人巨像中修行。
青熾到了紙人巨像體內，立即心念一動，調動軍心顯現，向寧拙顯擺。
寧拙驚奇︰「這就是軍心？果然玄妙！」
他想要探究，下一刻，青熾卻將軍心收起來。
她向前幾步，接近寧拙︰「小麻，你想要研究軍心，我可以滿足你。」
「但這里到底是外面，人多眼雜。你不是提醒我，要我暫且先隱忍偽裝麼？」
「我听了你的話，一點都沒有暴露出來。現在就只有我、你，還有我爹三人知道這個事情。」
「不妨你跟著我，進入修行的密室，我們倆偷偷研究這枚軍心如何？」
她目光灼灼，盯著寧拙，圖謀不軌之心昭然若揭。
寧拙無語之余，暗自感嘆眼前少女的直率倒也可愛。
他思考了一下，這才道︰「你此次能結成軍心，最大功臣就是李向上前輩。」
「我便作主，宴請你和他，當做給你的慶功宴。」
青熾見哄騙不了寧拙和她獨處一室，便撇了撇嘴，不甘地道︰「那李向上前輩，我自會感謝。我先單獨謝謝你，要不是你的《承兵負煞術》，我也不會這麼快就有軍心了呀。」
這番對話，直把孫靈瞳笑得在牛背上前仰後合。
他順著人命懸絲，時刻接收到寧拙這邊的信息，此時看熱鬧不嫌事大，道︰「小拙，你就答應她唄，看看她怎麼感謝你的！嘻嘻嘻。」
寧拙神識傳念，嚴肅拒絕︰「我並非焦麻，為何要欺騙一位無辜少女？青熾若得知真相，一定會相當傷心。我可不是趁人之危之徒。」
青熾見寧拙拒絕，無法勸說，只好退而求其次，答應了寧拙的這次宴請。
李向上明明是最大功臣，卻是最後一位獲悉軍心凝聚的事情。
他一點也不生氣，非常高興。
在餐桌前，他仍舊為青熾爭取，勸說寧拙回到青熾身邊。
寧拙拒絕︰「我成為男妃，乃是我焦家需求。我能修到如今程度，多賴族內栽培，豈能因為私人感情而因私廢公。」
青熾不想听到這樣的話，當即反駁︰「小麻，那你為什麼要贈我《承兵負煞術》？」
寧拙一臉嚴肅，盯著青熾，目光沒有任何閃躲和退讓，直言道︰「我之所以贈送你，
並非私情，而是為大局著想。」
「你得到李前輩的幫助，是最有希望凝聚出軍心來的。我這是為整個白紙仙城考慮！」
青熾見寧拙對自己如此態度，大感心痛，直接站起來，逼近寧拙︰「小麻，你怎麼變成陌生人一樣！」
「你忘了我們曾經的約定了嗎？」
「我們在河畔，望著罕見的明月，許諾相伴一生的！」
「這樣的誓言，你已經忘光了嗎？！」
寧拙頓感頭皮發麻，一臉冷酷，擺手威脅道︰「青熾，你若一味相逼，我就立即離開，今後咱們也不再相見。」
青熾被寧拙這樣的神情嚇到，一時間愜在原地，捏緊雙拳，沒有坐下，眼眶迅速泛紅。
陰間，孫靈瞳騎乘在牛背上，笑得差點跌落下來，
李向上連忙打圓場，安撫青熾坐下，緩和了氛圍。
寧拙提起正事，詢問道︰「李前輩，如今青熾的軍心已經凝聚出來，下一步該如何做？」
李向上看向青熾︰「軍心凝聚，接下來便是考察軍情。」
「青熾姑娘掌握了軍心，就能通過聆听心聲，考察到更多的軍情。」
「這種考察能力會隨著練習，迅速提升。」
「對于軍情的偵查、掌握，達到一定程度，青熾姑娘就會從心底得到一個答案一一該如何打造軍種。」
寧拙關切地道︰「這一步需要多久？」
李向上道︰「因人而異。有的頃刻就能完成，有的卻需要一年半載。主要看軍隊的規模，復雜程度，將領的能力等等。」
說到這里，李向上再次看向青熾︰「按照我的估算，青熾姑娘掌握軍情的時間不會長。」
「一來，青家鬼族的成分非常簡單，人數也不多，只有兩三百人。」
「二來，青家鬼族上下對青熾姑娘非常認可，軍心所向，自然無往不利。」
李向上感嘆道︰「這個情況，其實很難得的。」
「青熾姑娘，你要感謝你爹，是他主動放棄了自己的權位，給了你機會。
「按照常理，當是你爹充任將領才是。」
「父母之心，愛子真切，我算是第一次切實地感受到了。」
「我衍生智慧時，父母早已逝去。事實上，對于鯉魚而言，也沒有這般意義上的父母親。」
「我展開修行以來，都是虧了龍君大人的提攜。」
寧拙不禁心湖泛波。
李向上對父母親的感嘆，引發了他心底的共鳴。
從某種角度來講，寧拙出生前就喪父，兩歲多喪母，非常能體會到李向上的情緒。
寧拙的心底還對李向上有些同情︰「這樣一對比的話，我的情況其實比他還要好些。」
「唉，天底下總會有比我更淒苦的人。」
「我最大的幸福，還是有老大栽培我。現在，就算娘親逝去，仍舊有渺茫的可以復活的希望！」
寧拙不願看到李向上消沉，當即鼓勵道︰「李前輩獨自一人苦修，雖有強者資助，但能從弱水中一層層地升到水面上，非得是竭盡全力地拼搏才能成功。」
「如此自強不息，實在是我輩楷模！」
「上蒼無情而又公平，往往拿走一些，同時又賜予一些。」
「若是父母雙全，或許李前輩並無眼前的成就了。」
李向上感激地看向寧拙︰「焦家小子，你這話中听。」
「但你未免高看我了些。」
「我之所以能夠從弱水中掙扎上去，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弱水並不純粹。」
「每隔一段時間，深潭就會引入活水，對弱水進行稀釋。」
「而我能躍升，就是抓住每一次引入活水的良機。」
青熾還是首次听聞這樣的細節，當即追問︰「為什麼要引入活水？」
李向上當即解釋︰「常言道，水往低處流。純粹的弱水想要維持下去，要耗費相當大的代價。若沒有妥善手段，純淨的弱水會隨著時間，自我稀釋，直到稀釋過的水液和周圍相差仿佛，這才能固定濃度。」
「修士想要低成本的維系弱水，就要主動稀釋它，因此引入活水，使其和周遭相差不多，變得穩定。」
「若是純粹的弱水，我不過只是一條鯉魚而已，怎麼可能會逆水而上，最終沖破水面呢？」
李向上搖頭，最後補充道︰「這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
酒宴結束，寧拙主動對青熾道︰「你既然已經凝聚出軍心，就不用到城南門這里來了。」
「應當專心致志，掌握軍情，獲悉軍種的方向才是。」
青熾當然不願意，卻被李向上暗中勸住︰「青熾姑娘，焦麻也有自己的苦衷。你若強來，恐怕不美。」
「按我說的，你若能掌握白紙仙城唯一的軍隊，地位攀升，想要向白紙仙城城主大人討要一位男妃，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青熾聞言，心頭怦然直跳︰「好主意！」
「我要變強，我要領軍，我要把焦麻討回來！」鬼族少女握住拳頭，綻放斗志。
她的積極性被完全激發出來，全力掌控軍情。
李向上的估計沒有錯，只是一天半的時間，就讓她掌握了軍情，獲悉到了軍種的三個方向。
軍種其一，名為紙錢通冥兵。
軍種其二，喚作陰符鎮煞衛。
軍種其三，稱之鬼泣封門卒。
青熾陷入選擇的困境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抉擇。
寧拙一直關注她，得知此事後，也在心底納罕︰「當初，三將營也是新建，根本就沒有軍種抉擇，一切都很方便！」
那麼，該選擇哪一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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