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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7章 鄉音雅言,破矩為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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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萬歷明君 | 作者︰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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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鄉音雅言,破矩為圓

    朱翊鈞對宋儒誣陷熊敦樸一事,心如明鏡,所以進殿後,連盤問都省了,直斥為陰險狡詐。www.biquge900.com

    眼下讓庶吉士與其對峙,不過是走流程罷了。

    “……是故,當時熊敦樸只是夸贊了陛下兩句,便被宋儒曲解,捏成章奏,大肆謗毀。”

    吳中行正氣凜然,逼視著宋儒。

    他將當日原委說了一遍。

    無非就是大家授了官,正好一個月,想順便聚一聚,聯絡同科感情。

    席間熊敦樸正常聊天,並未有過什麼攻訐大政,侮辱陛下的言語,單純宋儒找事罷了。

    宋儒听罷,自然不依。

    他面帶焦急,當即爭辯道︰“不是微臣無端捏造!熊敦樸當日確是說了陛下A母的狂言!”

    “臣只是氣不過,才將此事告訴了申侍郎!”

    年歲造假,他大不了不當庶吉士了,好歹還有個進士官身。

    但眼下要是被坐實了污蔑同僚,拿皇帝和新政來搬弄是非,恐怕真要治罪了!

    大難臨頭,宋儒幾乎口不擇言。

    殿內內侍勃然色變。

    一眾庶吉士幸災樂禍。

    申時行朝御階上的鄭宗學使了個眼色,正在記錄起居注的後者,默默停下筆。

    宋儒被逼上絕路,全然沒有退縮的余地。

    他轉頭四顧,看向一眾同科︰“我親耳所听,當時熊敦樸雖是在夸贊陛下,卻也說了一句陛下A母!”

    他頓了頓,作出回憶的模樣,開口學著說道︰“熊敦樸原話是,皇帝日媽確實厲害!”

    “如此不敬之語,臣豈敢捏造!”

    神色剛硬,言之鑿鑿。

    這話出口,申時行按捺不住,當即呵斥道︰“宋儒放肆!”

    他看向御階下的錦衣衛,使了個眼色。

    誰知蔣克謙目不斜視,無動于衷。

    申時行有些急了,就要親自出面,將宋儒放倒。

    朱翊鈞瞧見這一幕,抬手制止了申時行。

    申時行知道皇帝有所準備,松了一口氣,默默站到一旁。

    朱翊鈞饒有興致看著宋儒、吳中行等人︰“繼續。”

    吳中行話說完了,默默退回了庶吉士中。

    同科的李得佑會意,當即越眾而出。

    他掃過發瘋的宋儒,臉色厭惡地啐了一口。

    這才朝皇帝告罪一聲,朗聲道︰“陛下,熊敦樸乃是四川富順縣人士,臣乃是四川宜賓人士。”

    “好教陛下與諸位知曉,方才宋儒這話,乃是四川鄉音。”

    “語之助也,並無實意。”

    “意同,陛下確實厲害!旨在夸贊陛下!”

    “並非宋儒所說的意思,捏造陛下A母。”

    “外人也就罷了,宋儒貴州人士,明知此言實意,卻還妄言誆騙申侍郎,以至如今京城內外,流言四起。”

    “此人流言虛偽,乃以陛下為筏,陷害同僚,狼心蠆尾,罪不容誅!”

    “臣與其同列,為于顙,簡直欲批其頰!”

    “事由因果,還請陛下明鑒!”

    一番話說完。

    一干內侍、中書舍人面面相覷。

    四川鄉音……是這麼回事的麼?

    這語之助,未免太粗鄙了吧!

    宋儒仍舊不死心,還在爭辯︰“即便如此!也是熊敦樸原話!”

    他朝向皇帝,陳情道︰“陛下!熊敦樸言語對陛下不敬,亦是實情!還請陛下明鑒!”

    朱翊鈞本是靜靜听著眾人對峙,這時候突然捧腹大笑。

    眾人不明就里。

    吳中行見狀,附和同笑。

    庶吉士等慢上半拍,同樣面露笑意。

    半晌過後,朱翊鈞才抹了抹眼角的淚痕,看向李得佑︰“好個語之助也,這熊敦樸貶得不冤!”

    李得佑扯了扯嘴角,勉強笑了笑。

    朱翊鈞朝申時行擺了擺手︰“申卿,稍後上吏部議一議,朝臣四川籍貫者,在京不得輕易袒露鄉音。”

    申時行躬身應是。

    朱翊鈞似乎意猶未盡,看向身後的鄭宗學,打趣道︰“近日京城中盡在穢朕的名聲。”

    “朕還以為是什麼緣由,原來竟然是這般。”

    “此事在笑林,恐怕也有一席之地。”

    鄭宗學心領神會,默默將皇帝的話記在心里。

    皇帝說得似乎有趣,話中卻盡是言外之意。

    這是暗示他鄭宗學,趁著這個機會,給那煞有介事的A母謠言,以笑話的方式做個澄清。

    雖然有打趣皇帝的嫌疑,但總比越傳越離譜要好。

    等到一番作態之後。

    朱翊鈞緩緩收斂了笑意。

    他沉吟半晌,才開始回應宋儒方才的話︰“熊敦樸粗鄙言語,自然是對朕不敬。”

    申時行在下首听到皇帝定性,也不由松了一口氣。

    雖然是語之助也,但皇帝說這是不敬,那就是不敬。

    皇帝這是保自己沒貶錯人了。

    只見朱翊鈞終于看向宋儒,面色不善︰“那你這廝,為了陷害同科,拿朕作筏,又是什麼?”

    宋儒惶然下拜︰“陛下!臣是風聞奏事,為陛下耳目啊!”

    “拳拳之心,陛下明鑒!”

    朱翊鈞冷笑一聲︰“是嗎?那為了讓熊敦樸不得翻身,這些時日里,四處以熊敦樸的名義,散播朕的謠言,也是為了朕好了?”

    宋儒茫茫然不知皇帝說的是什麼意思,正待辯駁。

    但這時,只見皇帝一揮手。

    階下兩名侍衛,立刻有了動作。

    竟是直接宋儒撲倒在地,直接將人捂住嘴,夾在腋下,粗暴地拖了出去。

    小皇帝走過場罷了,哪里是真給宋儒辯駁的機會。

    听得差不多,就該下獄等候處置了。

    朱翊鈞輕易結束這場鬧劇後,才面帶笑意看向一眾庶吉士︰“諸卿,當如何處置其人?”

    殺肯定要殺的。

    宋儒可不是陰險了一些這麼簡單。

    歷史上張居正看在宋儒親戚孫應鰲的面子上,只將人貶到了山西按察司,過了兩年就安生致仕了。

    結果,其人回了貴州之後,仗著官身致仕,便恣行不法、窩盜強奸、踐踏百姓,凌辱婦女。

    甚至于還敢偽造印符,調動夷兵,在境內屠戮殺人!

    一直作惡了數年,才被貴州巡撫王緝發現,直接誅殺。

    就這種貨色,朱翊鈞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還不殺,那屆時無辜而死的人,可就得算在他頭上了。

    李得佑回味著殿內之事,突然靈光一現。

    連忙出面道︰“陛下,臣請誅此獠!”

    吳中行慢了半拍,不由氣急,早知道就不給此人說話的機會了。

    他也看出皇帝是想殺此人了。

    況且,別說皇帝,就是引出官年情弊之事,也不知道要遭多少人記恨。

    必須得殺了!

    朱翊鈞看了一眼李得佑。

    這人他沒什麼印象,不過看起來心思倒是很活絡,知道保守派的飯吃不下去,要找新的鍋了。

    朱翊鈞心中思慮不停,面上則是點了點頭︰“那便從卿所議,宋儒下刑部論罪。”

    “至于熊敦樸……”

    朱翊鈞頓了頓,繼續道︰“雖情有可原,但也確是出言不遜。”

    “待其明年回京述職,與我娘親當面認罪後,再看聖母太後的意思罷。”

    和稀泥嘛,申時行會,朱翊鈞自然也會。

    熊敦樸誹謗皇帝,妄議大政是沒有的,但確實對兩宮出言不遜了。

    那就折中處理罷!

    雖然有些無辜,但這不比歷史上張居正給人貶錯了,還當無事發生來的有人情味?

    眾人紛紛下拜︰“陛下英斷。”

    “聖明無過陛下。”

    朱翊鈞點了點頭,再度開口道︰“至于諸卿對考成法頗有疑慮一事……”

    吳中行連忙出列︰“臣不敢!”

    朱翊鈞看向吳中行,搖了搖頭。

    他緩緩道︰“如今考成大察已經兩個月了。吏部尚書缺位,吏科科長外放,如今眾卿又彈劾吏部侍郎,諸卿有疑慮也合乎情理。”

    “不瞞諸卿,朕也難免疑慮啊!”

    眾人不知皇帝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方才吃了虧,此紛紛閉口不言。

    這時候朱翊鈞巋然一嘆︰“這樣罷!正好今日閑來無事。”

    “朕也有意看看吏部與科道,是如何賞罰考成,又是否公道。”

    “諸卿,那便隨朕,一同去看上一看!”

    眾人面面相覷,驚疑不定。

    ……

    內閣輔臣,也叫殿閣大學士,指的便是值守皇宮內的幾處殿閣。

    又以所處之地,距離皇帝的位置,來分別高下——東閣最遠,地位最低為群輔,中極最近,地位最高為首輔。

    值房設在皇城內,這是閣臣才有的殊榮。

    理所應當地,殿閣大學士以下,六部衙門等,自然是只能設在皇城外了。

    午門內外,是區分皇城內外的分割線之一。

    午門之內,是皇城,而之外,還有三重宮門,依次為是端門、承天門(天安)、大明門。

    而吏部衙門,就位于後二者之間。

    雖然離皇宮不遠,但畢竟是皇宮外。

    如今皇帝要去吏部視察,自然就得出宮。

    皇帝出宮這種事,放在什麼時候,都是不小的事情。

    像此前去學院倒還是,事先就知會了兩宮、內閣、司禮監,都是做好了準備,清了場的。

    但今日這般臨時起意,卻是讓各方措手不及。

    更何況學院才多少人,如今宮外數十個衙門扎堆的地方又有多少人?

    魚龍混雜啊!

    是故,得知皇帝出宮消息後,一場場雞飛狗跳的好戲,當即在各處上演。

    元熙延年殿中。

    李太後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正襟危坐。

    她正在考校小輩們課業——自從考校過皇帝之後,李太後就對這事有些上癮。

    兒女還小也就罷了。

    佷子李誠銘可就遭了殃。

    愁眉苦臉跟李太後解釋道︰“姑母,這不是竄句棰辭,更不是駢于辯者。”

    “墨子曾言三表之法,有本之者,有原之者,有用之者。”

    “如今學院先生,便是研究的其二,有原之者。”

    墨子判斷言論正確與否的標準,有三種,有沒有歷史文獻,符不符合規律與事物原本屬性,有沒有實用價值。

    李誠銘如今便是跟著程大位鑽研,怎麼才算是符合規律與事物原本屬性。

    但言論有這麼多講究,李太後是不信的。

    她听不太明白就算了,干脆直接呵斥李誠銘是駢于辯者,竄句棰辭。

    搞得李誠銘有苦難言,連忙搬出墨子,稍做解釋。

    李太後听罷,狐疑地看著李誠銘,顯然還是不太相信。

    她正要追問。

    這時候,內侍匆匆入內,在她耳中耳語數句。

    李太後立刻變了顏色。

    她也沒心思再考教李誠銘,連忙吩咐道︰“去尋李進,多派些人手跟上!萬萬不要出了差錯!”

    李誠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到姑姑有事,大呼僥幸。

    當即起身告退。

    李太後卻直接給他叫住,帶著埋怨的語氣道︰“陛下出宮去了,你快去後軍都督府尋你爹,讓他帶人去找陛下,看護左右!”

    李誠銘听罷,這才知道是什麼事。

    他疑惑道︰“陛下出宮了?去哪兒了?”

    李太後沒好氣道︰“出午門了,也不知要去哪里!現在翅膀是硬了,換小時候……”

    說到一半,她住了嘴,狠狠瞪了李誠銘一眼︰“算了,讓你去你就去,廢話做甚!”

    李誠銘受了訓,趕忙行了一禮,一溜煙不見了。

    與此同時,乾光殿中。

    陳太後頭束烏紗高髻,上綰著兩條金步搖,倚靠在窗邊,眺望天色。

    方才逗弄狸貓的緣故,鬢發有些散亂,顯出些許慵懶之意。

    陳太後余光中,是旁邊正在啟蒙的女兒,以及授課的李白泱。

    她回首看了一眼二人,眉眼帶著柔情,微不可查頷首。

    雖說李春芳的意圖不善,但如今給她女兒啟蒙,確實比去內書堂上太監們的大班,實在要方便不少。

    別的不說,至少在她眼皮子低下,讓人放心。

    正在這時,一名太監入內,躬身稟報道︰“太後娘娘,方才萬壽宮中書舍人來傳話,說是陛下出宮去了。”

    “讓娘娘知道。”

    陳太後靜靜听罷,隨後點了點頭︰“知道了。”

    她轉頭招來正在授課的李白泱。

    小姑娘懵懵懂懂行了一禮。

    陳太後伸手捏了捏這個的俏麗小姑娘的臉蛋,這幅狀若單純的模樣,可比她入宮的時候成熟多了。

    她笑了笑,開口道︰“陛下出宮去了,你也跟上去看看吧。”

    皇帝如今頻繁地人前顯聖,那麼,該透的風聲也得透露出去。

    差不多是時候選秀了啊。

    李白泱半年未出宮,聞言喜上眉梢。

    盈盈一福,隨後便被太監領著出去了。

    兩宮的反應,在于皇帝沒提前說。

    還以為皇帝要去哪里游玩。

    先帝就是,一門心思出宮游玩,隆慶二年二月的時候,本是說好率群臣出宮祭陵。

    結果一出門就要先出游夠了,再行祭祀。

    更甚的是武宗皇帝,動輒要出宮游玩,群臣勸諫,就是一通廷杖打殺。

    出行遠的話,自然免不了擔憂。

    但內閣就不一樣了,中書舍人自然會通知到位,去哪里也不會含糊其辭。

    所以,比起驚訝,內閣更多的是措手不及。

    張居正與高儀不約而同地豁然起身,驚道︰“陛下去吏部了!?”

    張居正皺眉,不是在處置伏闕的事嗎。

    怎麼突然要去吏部了!?

    別的就罷了,吏部上下官吏都不知道這事,一點沒準備出了洋相怎麼辦!

    再者說,那邊十余個衙門,人多眼雜,這樣臨時起意,出了事如何是好。

    鄭宗學見兩位輔臣這反應,補充道︰“陛下領著一干中書舍人、庶吉士、翰林編修等,出察吏部,是為視閱考成法。”

    話說完的功夫,鄭宗學眼前哪還有什麼閣老。

    兩位輔臣已然奪門而出,直奔午門外了!

    ……

    微末時痛恨四不兩直,風生水起時理解四不兩直。

    如今當了皇帝,只是第一次,就愛上了四不兩直。

    吏部衙門外。

    錦衣衛、金吾衛、東廠灑滿了承天門前的千步廊,驅散著恰好在各衙門辦事的士紳、學子等。

    千步廊兩側遍布官署。

    五軍都督府、錦衣衛、通政司、六部三監、宗人府、翰林院等等。

    以往不能目睹聖容的末吏小官,紛紛盤踞在各部衙門的閣樓上,登高眺望,期望看到皇帝的身影。

    蠢蠢欲動的好奇,自然讓千步廊外,有了不同以往的熱鬧。

    當然,這是事不關己,一門心思看熱鬧的。

    被視閱的吏部衙門就不一樣了,可謂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朱翊鈞負手,踱步走進吏部衙門。

    吏部右侍郎溫純,滿頭大汗躬身相迎;文選、驗封、稽勛、考功四清吏司各郎中,站在溫純身後局促不安;一干員外郎、主事跪地請安,恍然無措。

    朱翊鈞待人行完禮,當即伸手將溫純扶起,又示意眾人起身︰“諸卿不必緊張,朕只是帶一眾庶吉士、翰林編修,來看看吏部考成法行得如何了。”

    溫純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埋怨地瞥了申時行一眼——怎麼不攔著?

    申時行抬頭望天,一言不發。

    朱翊鈞看到這一幕,心照不宣。

    他臨時起意,出視吏部,多少有些不合規矩,但誰讓他借著庶吉士伏闕的勢呢?

    申時行想攔也攔不住不是。

    朱翊鈞笑道︰“正好,申卿、溫卿盡在此處,給朕說說今年兩京優劣者幾何罷。”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中書舍人鄧以贊,吩咐道︰“鄧卿,且隨四清吏司郎中,將考成大察的案卷準備好。”

    “此次考成法合格者之外,無論是優,還是劣,朕都要見上一見。”

    “也讓朕的這些直臣們,听一听是否公道。”

    補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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