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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一切都是何歡的錯
「玉佛大師，這是玉皇宮的法旨。
www.biquge700.com您是當今天下，唯一能夠合法傳播香火之人。」
一位佛門羅漢（真君）雙手奉上金黃色的玉帛，其中散發出華陽天尊的道韻。
他心中暗自困惑。
道宗竟然會放開傳播香火的限制，將如此殊榮給予一個人，還是佛門中人。
佛門衰弱與限制香火脫不開關系，這不亞于砍掉了一條大腿，如今這條大腿又被續上了。
難道道宗真的是大愛無疆，只要對天下有利，便能夠容忍佛門做大？
「依照規矩而言，這個法旨是是無效的。如今掌管天下的並非華陽天尊，您最好小心一些，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玉劍佛接過法旨，道︰「本尊與玉清天尊相識。」
佛門羅漢忍不住出聲提醒，嗓音壓低︰「佛道魔三教終究是不一樣，您很得仙人信任，可終究是佛門中人。」
前段時間須彌山死了一半佛門大能，如今的佛門極其虛弱，要是玉劍佛這個領軍人再出問題，恐怕佛門就要萬劫不復了。
玉清天尊是道門魁首，就算認識又如何？道統之爭向來是你死我活「大師與他的情分能比得上道統？」
玉劍佛無言。
她險些沒克制得住點頭。
顧溫數次邀請自己一同遠渡太虛，超脫于天地之外，徹底逍遙自在。
在他這個人眼中，恐怕沒有什麼道統，更沒有所謂的三教之爭。
比起道門，無疑是自己重要一些—
玉劍佛搖頭剔除心中雜念。
她問道︰「佛州那邊怎麼樣？」
「回大師，佛門各宗不同意設立後土廟。」
「為何？」
「茲事體大，還需慢慢商議。
羅漢看不出玉劍佛神色變化，卻能感覺到周圍的氣息開始變得冰冷刺骨，他連忙低下頭，不敢做聲。
香火本就珍貴，誰也不願意讓出去。
莫說是在佛宗新建一座廟，就是在老廟里添一個後土神像，各大佛宗也是不願意的。
「你去告知各方，廟可以慢慢建，但不能沒有，這是天尊法旨。」
玉劍佛空靈的嗓音帶著些許冷意。
「本尊為玉佛天尊，統領佛地，凡有佛宗皆為本尊生殺予奪。’
為了更好的鞏固統治，道宗給予了不同實力的天尊，截然不同的待遇與權利。
最上等有著完全的自治權，且管轄範圍不局限于一地一州，玉劍佛就是其中之一。
羅漢壯碩的身軀微微發抖，低頭微聲道︰「遵命。」
一個月過去，經過佛門各方協調，後土廟開始修建。
如此又過去半年。
玉劍佛听聞了赤羽子的消息，如今對方正在四處巡獵地官道果，弄得天下強者惶惶不安。
隨後因為過于凶悍，道宗不得不緊急召回對方，禁足三載。
天下頓時安定下來。
玉劍佛知道赤羽子不會回道宗，她早已經不是天下的真武蕩魔天尊，而是成了某人的禁離。
她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呵護，無憂無慮的懶散活著。哪怕修行出了問題，
受再重的傷，都會有人幫她解決。
玉劍佛見過不止一次赤羽子練功受傷，這對于體修來說稀疏平常，可顧溫卻總是不嫌麻煩的幫她孕養體魄。
就好比一個大乘期用精血給一個凡人調理身體。
如此下來赤羽子幾乎不需要修行，修為卻漲的比玉劍佛還快。
後來她忍不住也想試試，漸漸地玉劍佛也開始遇到什麼事情都詢問顧溫一切問題都不需要憂心。
回歸現實，玉劍佛還需要跟佛寺扯皮。
「後土廟建好了嗎？」
羅漢答道︰「正在選址。」
又過了半年，佛州建起了第一座後土廟。
玉劍佛看著有些簡陋的後土廟，些許疲倦涌上心頭。
萬事開頭難。
忽然，一縷「臭味」傳來。
一個異類的氣息進入百里之內，玉劍佛微微皺眉，轉身幾步之間挪移百里。
來到一處山野，百丈之外一個紫衣俊朗男子正在撫摸梅花鹿，梅花鹿的腹部肉眼可見的膨脹。
氣息交合是龍族獨有的神通。
‘大師當真是功參造化，我只是稍微靠近一些竟然就被發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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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恆話到一半，美艷絕倫的尼姑已然化作百丈巨佛，巨大的拳頭直接砸來。
其中蘊含的力量，已然超過了凡人應有的水準。
轟隆！
地動山搖，真龍顯現。
幾個回合下來，敖恆再度受傷，心中忍不住罵娘。
這顧溫的婆娘都這麼暴躁的嗎？！
「等等！我與玉清天尊見過！我是受天女所托而來。」
佛手停止，空靈的嗓音傳來。
「說。
「一年前，我受玉清天尊所托去往幽冥給天女帶信，如今又受天女所托給您也帶了一封信。」
「她當真還活著？」
玉劍佛嗓音中透著一絲絲急切。
敖恆花費了一香時間解釋了前因後果，隨即從衣袖里掏出一封信。
玉劍佛拿過，也未曾求證，打開細細閱讀。
入目第一行續弦一事至今未成，要汝有何用？
玉劍佛眼中出現了一團無名火。
你行，你上啊！
時過兩載，夏去秋來。
顧溫每日參悟道法，完善洞天，如今洞天氣溫已經降到正常，能生長出雜草。
同時洞天的面積也在擴大，四方延伸千里，為此顧溫掏了一座山脈進去才填好一層薄薄的地面。
于是又一個問題出現了。
洞天沒有春夏秋冬，進而可以看出五行不全。
對此，顧溫打算尋找一些關于五行的神通，依舊是模仿天地拾人牙慧。
「顧溫，我好像長高了。」
赤羽子看腳尖在殿柱上畫下痕跡，身高已有一米六左右。
相較于最初的一米五，如今已經是女子正常身高。
「你之前長不高是因為你姐姐本來就不高，先天決定的。如今你臨近超脫，自然會脫離先天影響。」
顧溫半躺在榻上，頭也不抬，目不轉楮看著何歡送來的書籍，里邊盡是對陰陽大道的闡述。
修行界有許多賺錢的行業。
丹器陣為首，對應糧食、武器、房地產。
余下就是膳酒色，對應美食、美酒、美色。
陰陽宗與千鳳宗一樣，產業都在美色上，不同的是前者是出書立著，後者是開花樓的。
千鳳宗是賺少部分人的錢，陰陽宗是賺所有修士的錢。
也就是賣黃書的。
「又在看這些隱晦至極的書籍！」
赤羽子有些惱怒，走到顧溫跟前，一把奪過了書籍。
居高臨下說道︰！「郁華姐姐說得果然沒有錯，你當真是色中餓鬼！」
曾經郁華跟她說過，顧溫總是喜歡各種奇裝異服，例如讓人大腿只穿一層薄薄的布料。
顧溫抬頭，只能看到赤羽子雪白挺拔的鼻尖，此刻才對方才的話有了實感。
小姑娘真的長大了。
「我一不作奸犯科，二不騷擾良家如何算色中餓鬼？」
「那你為何這麼喜歡看這種書籍？這些書籍都是害群之馬，不知讓多少年輕人失了完璧之身，沉溺于情色！」
「因為好看。」
顧溫誠實回答，惹得赤羽子不禁為他感到害臊堂堂一代天尊之首，不務正業也就算了，還喜歡跟大多數小修士一樣看黃書。
其中虛構的男女的確好看，可赤羽子自認也不比里邊差。
赤羽子道︰！「現在陰陽天尊已經能控制男女之身了，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
他們在陰陽宗一待就是三年，雖說陰陽宗各方面都極少，但終究是別人家里，她不習慣跟其他人混居。
特別是何歡三天兩頭來找顧溫！
赤羽子可以接受顧溫續弦，乃至找幾百個女人，只要修為不過返虛就可以了。漂亮的女人很多，皮相只是紅粉骷髏。
那些女人如何爭寵都影響不到自己生死至交之情誼是看時間與機遇的，並非一張皮能比的。再說了那些女人能干的，她也能干。
何歡就不一樣，顧溫都稱呼他為知遇之恩了。
他還能變成女人，這是何等的威脅！
顧溫沒有赤羽子那麼多小心思，神念探出叫來何歡。
半響之後，外邊傳來腳步聲。
身穿一件大紅色華服的何歡龍行虎步走了進來，眉目再無往日陰柔。
他道︰「顧兄要走了？這才待了一年半載，再留個七八年也不遲。」
信語之中滿是挽留之意。
活到他這個歲數朋友本就不多，顧溫這種朋友更是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
何歡與慕容鶴卿二人關系不錯，可如今人家神仙眷侶雙宿雙飛，再度聚會各自也有了隔閣。
「你既然這麼不舍，何不與我遠渡太虛？」
顧溫再度發出邀請，何歡搖頭道︰「我家大業大的，徒子徒孫那麼多，
根本走不開。」
一方新天地听著誘人，但目前看來顧溫的洞天還不足以帶上所有人。
‘還是赤羽子向著我，你們這些人嘴上一個比一個說得好听，實際上都是口花花。」
顧溫早有預料。
這麼多人里，就赤羽子是願意跟自己走的。
不是因為權和財，甚至不是為了長生，而單純是因為職責。宗門養育他們，百姓供奉他們，身為天尊責無旁貸。
赤羽子早已經拋棄宗門，八百年來戰功赫赫，為天下太平殺了不知多少魔頭，也算是仁至義盡。
比起天下，她更在意自己，如此也與其他人相差不大。
人是社會關系的總和。
何歡笑道︰「我們又不是孤家寡人，往後顧兄讓天女起死回生，帶著她們遠渡太虛可享齊人之福。」
隨後他又收斂笑容，神情頗為嚴肅「當真要走？」
「要走，而且要盡快。」
顧溫回答極其堅決。
「此次回到道宗，我向師傅確認郁華安危，若是得到保證，我可能即刻啟程。」
自從學了算掛一道，他冥冥之中就有一種感覺，無論如何都無法戰勝天地二聖。
這種感覺是天地給予，也是二聖創造的。
既然如此那就脫離天地謀定而後動何歡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囑托道︰「我只是個小小的凡人，插手不了你們這些神仙的斗法。只求這不是永別，記得回來看看，至少時不時回個信。」
晚上，何歡請來整個州最好的廚子，開了一百壇天仙醉。
宴席設于雲端，以明月為燈，繁星點綴，晚霞為盤。
陰陽宗所有真君到場，後續還有許許多多不請自來的大能強者。顧溫認不得他們是誰，出自哪個名門正派，又有何威望，只知道所有人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諂媚，敬畏，好奇。
強者也是人，面對顧溫他們就是弱者。
至于為什麼叫這些人來，顧溫也能猜測一二何歡需要威望，他只有大乘初期的修為，本身還帶著傷。這修行界這種強者為尊的環境，作為天尊應當很難服眾。
道宗統治下，要求每個上位者擁有絕對的力量是不可能的。
比起實力，理念與忠誠更重要。
顧溫不吝嗇讓老友沾沾光。
「怎麼都是些陽氣重的餐食？」
赤羽子略顯嫌棄的聲音傳來。
餐桌之上，玉盤之中，裝著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腰子。
「你這是要給人下藥嗎？這東西吃的跟催情藥有什麼區別？」
何歡解釋道︰「本州盛行雙修一道，而和是生靈天性，故此陰陽腎虧者眾多。丹藥越補越虛，所以我們一般用藥膳。」
「這是我們的特色，出了我們這里就尋不到別處了。」
顧溫吃了一口名為，「雞子」的膳食，入口如吞火，口感十分奇特。
味道像辣子雞，記憶里的味道頗為加分。
顧溫吃了一大盤，修行一大好處在于吃東西不會飽腹，能夠盡情享受口腹之欲。
夜半，宴席散場。
顧溫喝得爛醉如泥，他酒量向來不是特別好。赤羽子扛著他的肩膀，一路拖回了居所。
居所外，守門道童消失，殿內不知何時被人點滿了紅燭，滿屋照得紅彤彤的。
「搞得跟洞房花燭一樣。」
赤羽子撇了撇嘴，回想起了不好的記憶。
她一把將顧溫丟到床榻上，許是吃得有些燥熱，赤羽子定定看著顧溫一點點爬上了床榻。
啪！
清脆的響聲吵醒了顧溫，他帶著幾分醉意睜開眼楮，看到半張臉紅彤彤的少女。
她坐在自己身上，居高臨下投來有些躁動的目光。
此刻，赤羽子眼中醉意全無，方才那一巴掌消彈了一切外力。
然後她發現內力才是大害。
「你干什麼？」
「顧溫，我被陰陽天尊坑害了。」
「那些食物？以你如今的修為，便是有影響也不至于控制不住———」
「這不是一般的毒，他恐怕蓄謀已久！」
顧溫話還沒說便被打斷，赤羽子滿臉篤定，咬牙切齒說道︰「一定是他的問題，你記住一定是他的問題！」
言罷，一襲春風吹滅了所有紅燭。
天仙醉會亂心緒，卻不至于讓人失去理智，若一點自制力都沒有不可能修行至今。
顧溫放空身心的時候總是會回憶往昔。
他記得當年躲在赤羽子金光咒最難受莫過于熱，赤羽子看著嬌小玲瓏，
體溫比尋常人要高上許多。
還有斗法余波，時不時會讓他們衣衫樓。
金光咒能隔絕外眼，可顧溫身在其中，他們二人很早其實就已經坦誠相待。
雖然赤羽子不在意，但顧溫當初還是個凡人，要說完全沒反應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克制得很好。
當初郁華有讀心之能，或許是一早就發現了，所以才對赤羽子戒備極重，總是吃飛醋。
還有便是赤羽子是身輕體柔豪俠心，看著小小一只，動作卻很粗魯野蠻。
在顧溫還未成仙之前，都是她佔據主導地位。
最後，赤羽子強勢之余亦有柔軟一面。
精疲力盡後就如同一只狸奴，縮卷成一團沉沉睡去。
清晨。
陽光照進來，顧溫赤羽子一同睜開眼楮，他們蓋著細膩的綢緞被子，望顧溫幽幽說道︰「一切之過錯，皆是何歡之錯。」
赤羽子默默點頭。
何歡！你當真是害人不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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