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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借勢與出山
在崔家少數人于歲月靜好的氛圍中飲茶,淡笑,提及崔長青之際,其實後者的“頭七”即將開始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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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泉流淌,森林中的夜霧都被染紅了,似夕陽晚照。
駐世山莊,崔長青滿頭綠發染血,目眥欲裂,他的肉身被斜肩斬斷,這可是他的“乙木體”,將來未嘗沒有機會向“長生道體”轉化。
“啊……”伴著一聲淒厲的長嚎,像是夜墟的 王出世,虛空似在崩塌,天地間陡然一暗。
崔長青的純陽意識出竅,頃刻間海納百川,瘋狂吸收整片落日林原的精氣,所有大樹都在搖動。
這片平原森林密布,一望無垠,現在卻開始大面積的枯萎,黃葉漫天飛舞,草木精華洶涌澎湃,全部涌動而來。
短暫黑暗後,取代的是綠霞激蕩,宛若潮汐在起伏。
崔長青的純陽意識擺脫肉身後,處在神游狀態,其速度暴漲一大截,宛若閃電破空。
巴掌高的他被綠色光焰籠罩,非常耀眼,徹照夜空,他成功避開秦銘第三斬,汲取海量的草木之精。
秦銘怎麼可能容忍他遁走,如同烈陽般的天光裹著自身的意識和神慧,剎那出竅,像是一輪大日橫空。
“殺!”崔長青生機勃勃,在綠色潮汐中,發動他所能展現的最強一擊,而在他的身後,無邊的森林凋零,一片死寂。
然而,他心神悸動,強烈不安,等待他的依舊是《駐世經》不記載于文字中的那道長生劍意。
一道蓬勃的劍光橫貫長空,摧枯拉朽,恐怖無比,斬開崔長青近前那如同駭浪般起伏的綠霞,震爆了無盡的草木精氣。
而綠色光焰中,那個巴掌高的小人絕望地慘叫著,已經被斬開了,所謂的純陽意識在迅速熄滅。
璀璨光輪中的秦銘凌空而立,平靜地開口︰“你很不錯,目前我只能斬出四道長生劍意,而你竟熬到了最後一道。”
崔長青先是如厲鬼般低吼,充滿絕望與不甘,隨後他又陰冷地笑了起來,與平日的從容儀態、平和的氣質大相徑庭。
他體外的綠焰宛若鬼火在跳動,他的聲音冰寒,道︰“斷我生路,毀我道途,你自己也別想好過……”
駐世山莊中,崔長青斷為兩截的肉身,已經拼湊在一起,驀地睜開眼楮,他練《駐世經》百年,養出“乙木體”,肉身生機濃郁。
他在體內留下一縷意識,且動用了禁忌之法,此時滿頭綠瑩瑩的發絲迅速枯敗,發黃,白皙的肌體也干癟了,他在調動“長生精粹”。
這是他吸收草木精氣,純化百載,淬煉了一生的神秘物質,在其手中凝聚成一桿綠瑩瑩的長矛,向著秦銘的肉身刺去。
“沒了肉體,我看你如何成道!”他殘酷的笑著,枯敗的發絲隨著他沖過來,已經開始自行凋落。
然而,秦銘的肉身卻動了,回首看向他,面對他最後的禁忌一擊,非常沉靜,漠然,渾不在意。
“你對我了解不多啊。”
秦銘的肉身由樸實無華,開始通體晶瑩,流動著神秘的紋理,他參悟《煉身合道經》兩三年了,且極道金身有成,純肉身之力極其懾人。
砰的一聲,秦銘的拳頭綻放耀眼的金霞,像是陡然放大,擠壓滿虛空,將崔長青的所謂絕殺手段擊潰,將之打爆。
“怎麼會這樣?”夜空中,崔長青暗淡的純陽意識在顫栗,他所依仗的禁法都難以撼動對方。
秦銘面色平淡,道︰“你以為我斬出傳說中的長生四劍,會消耗大量的精氣神?可笑,這僅是我在活動筋骨而已,接下來才能見到最強狀態的我。”
在其頭頂上方,黃羅蓋傘轉動,且發出聲音︰“別再出手了,斬爆後,揉碎了的補品,沒滋沒味。”
傘面邊緣的流甦蔓延出去濃郁的紫氣,將崔長青虛弱的純陽意識覆蓋,拉扯著他進入大傘中。
“這是一件……魔寶。”崔長青奮力抗爭。
“嗯,不錯,竟然還有這種收獲。”秦銘精神意識回歸肉身,手中攥著一桿帶著自然符文的長矛,綠霞絢爛。
他當場以三昧真火煉化,從中提取出絲絲縷縷的長生物質。
“你……”崔長青在傘中掙扎,他看到這一幕後,絕望而又頹然,那是他百年的積累,也不知道淬煉了多少草木之氣,才提取出少量長生精華,今日就這樣淪為別人的戰利品。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秦銘說道,他非常高興。
這些物質來自山川萬物,他如果沒有練成《駐世經》,還真沒有辦法接收這筆遺產,只能看著它慢慢消散,回歸天地。
“噗!”崔長青听到他的話語後,在那里咳出純陽之血,恨到發瘋,不過很快他就面色平和了。
他被黃羅蓋傘煉化,其“真我”墜入黑暗深淵,成為里面的僕從。
秦銘數十上百次的淬煉,提取長生物質後,他運轉駐世經,已經可以斬出第五道長生劍意。
“咦,第六道也能夠斬出了,老家伙的積累著實深厚,可惜,他參悟不出《駐世經》的最高之秘。”
秦銘無比滿意,來此斬敵,居然還能有這種意外的收獲,實在超出他的預料。
他現在已經拓展出六道長生劍意,當真算是非同小可了,單一領域也可以成為頂級殺手 ,再這樣下去,他或許真的能夠養成“長生道體”。
“嗯?發絲沾了一點綠,萬法歸一,豈容一木獨秀,返璞歸真。”秦銘悟法,煉化,縱然手中那段嫩枝綠瑩瑩,他自身也無任何異常了,回歸常態,散發著蓬勃的生命氣機。
黃羅蓋傘雀躍,它也收獲不小。此時,山莊中一百多位死士都變成了死尸,再加上那幾名實力高深的老家伙陣亡,這次老黃很滿意。
因此它很積極,化作帝王傘,懸在秦銘頭上空,主動干活,磨滅秦銘在這里留下的致命線索,令人無法持奇寶來此追溯。
林地枯敗,落葉無數,火泉汩汩,染紅山莊。
秦銘在“晚霞”中邁步,心燈普照,個別沒有死透的死士被他補刀,沒有人可以逃過此劫。
“讓我來。”黃羅蓋傘阻止。
一場狩獵,滿園寂靜,秦銘身上連一滴血都沒有沾上,他飄逸,沒有一絲塵世俗氣,空明無比,像是得道的真仙。
“夕陽”無限好,他事了拂衣去。
秦銘躒虛輕舉,乘雲游霧,大袖飄飄,駕馭罡風遠行。
五千里路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當天他便儀態閑適地返回黑白山所在地,出現在雙樹村,在陸澤家吃了頓熱氣騰騰的晚飯,席間滿是歡聲笑語。
次日,秦銘走出自己的小院,在村中漫步,笑著和村中很多熟人打上招,時隔四年,他經歷了太多的事,有很多感觸。
一大清早,文睿就帶著自己的弟弟文暉在村頭的黑白雙樹下練功,很是勤奮。
“鍋鍋……”劉墨的幼子白白胖胖,口齒不清,搖搖晃晃地朝著文暉跑去,小臉上滿是純淨的笑容。
秦銘在思忖為文睿改路的事,也在考慮合適的時候傳劉墨幼子《黑白經》。
他抬頭,敏銳地注意到,這些天來村外的黑暗中,濃稠的夜霧深處,不時有人前來探查,有一雙又一雙眼楮在注視。
不過,沒有生靈靠近。
在村頭明亮的火泉內插著一柄綠竹劍,不是狗劍仙那把武器,不過也很非凡,經過了它的粗糙祭煉,相當有震懾力。
正所謂︰好狗護一莊。
當然,這種話也只有劉老頭回歸後才敢說。
“哼,哈,嘿!”
黑白樹下,紅松鼠也跑來練功,它和文睿自幼為伴,如今它可以口吐人言,他們的關系更好了。
“文睿,你想走哪條路?”秦銘問道。
現在的文睿對修行並不陌生,知道幾條路的發展方向。
秦銘看著他不正常的體格,不免又想到雷澤宮、星辰山,在心中給他們記賬,早晚要討個說法。
秦銘再次為他“把脈”,發現他新生之路的資質中上,仙路也能走,可評為中下,而密教的法他也能修,比中下略遜一些。
文睿竟是難得的全才,可惜他每條路的稟賦都不夠驚艷,除非有稀世大藥改命。
然而,那種能改變命運走向的造化物質,想獲取談何容易?最關鍵的是,用在資質平凡的人身上,委實……反正各教從未有聞。
“小叔,你幫我安排吧。”文睿對他絕對信任。
秦銘想了想,不管怎樣說,巨靈神之路還是暫停為宜,單一個“早夭”的弊端就不能讓這個孩子去冒險。
“來!”他帶著文睿回到自己的小院中,施展最為霸道的混元勁游走于他的血肉中,煉化巨靈神秘力,將其矯正到新生路上來。
在此過程中,他重塑這個孩子的骨骼,甚至發狠,斷其巨靈骨,重新接續,調理其特殊的經絡。
文睿滿頭汗水,面色蒼白,但是卻一聲不吭。
秦銘點頭,這孩子心性堅韌,這一點非常好,不然的話在修行路上根本走不遠。
隨後,秦銘運轉《駐世經》,輸送蓬勃的綠色精氣幫他梳理血肉,重整斷骨,簡直是當作異寶在煉。
當天,文睿的體格小了一大圈,終于有些像秀氣的孩子了。
秦銘道︰“接下來,我每隔一段時日幫你重塑一次。”
“好!”文睿擦去額頭的冷汗,重重地點頭。
“幾條路的法,你都嘗試練下。”秦銘說道,他有各種非凡之法,想讓文睿先全方位的接觸下,最後視情況選路。
“小叔,你選了新生路嗎?”
“我練的法比較雜。”秦銘告知。
“我知道自己的天賦不夠好,我沒有那麼大的志向,能保護好弟弟,親人,守住這個村落就行。嗯,希望勤能補拙,我不要太過給小叔丟臉。”文睿淳樸的笑著。
秦銘摸了摸他的頭,道︰“按照自己的心意來,不用去管最後能走到哪一步。”
……
接下來的日子里,秦銘教文睿修行,也指導文暉鍛煉筋骨,而更多的時間,他自己也在苦修,不時進黑白山,給外界以錯覺。
散修不易,秦銘嘆氣,他這是被迫借勢。
若是沒有黑白山的背景,他怎麼出去打崔沖和?縱然能夠踢翻對手,也可能會有老怪物當場鬧妖。
雙樹村外的夜霧中,有人走來,隔著很遠就喊道︰“銘哥。”
听著這種熟悉的稱呼,秦銘頓時想到小烏,許久未見,這個好兄弟和項毅武遠走他鄉,至今還沒有音訊。
顯然,這並不是烏耀祖。
白蒙突兀到訪,除了大鼻子,大耳朵外,他還算英俊,昔日在土城時,他和烏耀祖、秦銘混在一起,也習慣這麼喊。
他非常吃驚,秦銘居然住在這樣不起眼的小山村,這里非常偏遠,而秦銘卻能強勢崛起,名動夜州與外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比夜州本土的人還了解這位秦兄,實在太出挑了,真正實力遠超外界的認知。
“你怎麼來了?”秦銘笑著相迎,並向村外望了一眼。
“想你了唄!”白蒙很會說場面話。
“是你姐想我了吧?”秦銘哈哈笑道。
村外,夜霧深處,唐羽裳難得換了一身黑裙,在夜風吹動中,衣袂飄舞,束緊其身體,勾勒出完美的曲線,細腰、頎長身段盡顯無遺,青絲也隨著散開。
此時,她听到秦銘的話語,險些就要沖進村中。
“銘哥,你悠著點,我姐真來了,就在外面。”白蒙暗中傳音,顯然臨時叛變了。
唐羽裳借助特殊武器——玉鏡,能清晰捕捉他們暗中的交流聲,頓時想收拾白蒙,自從被秦銘降服後,小白隱約間成為了對方的小弟。
“她可真記仇。”秦銘嘆道。
“我……!”唐羽裳有些忍不住了,到底誰記仇?臨走前,還給了她一腳,氣得她差點原地爆炸,她實在咽不下那口氣才追殺下來。
白蒙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眼前好哥們的嘴可真欠,他已經感應到了自己姐姐的一縷殺氣。
“羽裳,你來了嗎?”秦銘喊話,聲音柔和。
剎那,夜霧中,唐羽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是什麼人啊,太不要臉了,剛才還在奚落她,現在又這副樣子。
黑暗中,唐羽裳雖然邁著優雅的步子,但是臉上沒有一點笑容,徑直闖過來了。
“羽裳,我真值得你背井離鄉,不遠數百萬里追到夜州嗎?”秦銘打招呼,對方都殺到家門口來了,他自然不能慫。
唐羽裳什麼話都沒有說,體態婀娜,劃破夜霧,瞬移到近前,動作雖優美,但盡顯殺傷力,她向前探臂,張開五根晶瑩而又修長的手指抓來。
秦銘無懼,大袖飄舞,探手迎了上去,砰的一聲,精準抓住那只素手。
兩者之間,就要有恐怖的力量爆發。
秦銘倏然松開,輕飄飄地後退,道︰“別動真格的,你看那綠竹劍泛起霞光了,但凡來犯之人有殺意,它都會被激活,直接斬敵。”
唐羽裳悚然一驚,繃緊的身體放松下來。
住在村頭的楊永青正好出門,看到那黑裙女子美得不真實,他整個人都有些失神,片刻後才道︰“小秦,這是外面的……真仙子,來村里找你?好事啊,趕緊請到家里去。”
村長許岳平也出現,滿臉笑意,道︰“小秦,你這是第一次領姑娘回村,等著,叔去幫你們張羅一桌好菜。”
白蒙︰“?”
“……”秦銘心說,這是上門討債者。
“這姑娘真俊,小秦好福氣啊!”劉墨的老伴走出,滿臉笑容。
“!”唐羽裳轉身就跑,在這地方沒法動手,還被一群人圍觀,實在是讓她難以應對,她還沒經歷過這種陣仗。
“小秦,你媳婦害羞跑了,趕緊去追啊!”
“小嬸,一會兒來我家吃飯。”六歲的文暉弱弱地喊道。
……
一瞬間,這里兵荒馬亂,唐羽裳腳下生輝,逃之夭夭,直接沒影。
“你姐這麼害羞嗎?”秦銘徹底淡定了。
“介個……”白蒙不敢過多評價,他姐居然逃了。
遠處,唐羽裳握緊白皙的拳頭,在夜霧中獨自磨銀牙,第一次這麼吃癟,她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她知道秦銘很多秘密,不過對方也知曉她掌握有和玉京發音相近的那面來頭極大的武器——玉鏡,彼此有共識,互不泄密。
白蒙被秦銘留下來喝酒,直接把他姐遺落在外面給忘了,喝到高興後,他哪里還管其他,微醺時差點直接喊姐夫。
當天,白蒙還沒離開時,又有人來了,送來請帖。
“大虞相請,這事我知道。”白蒙大著舌頭開口,大虞初立,穩定下來後,各種封王封侯,而這次對年輕一代的奇人異士也發出邀請。
按照他所說,會有不少年輕的高手出現在大虞皇都,不僅有夜州的種子,還有外域的生靈,更有天上來頭甚大的翹楚、烈陽。
秦銘思忖,借勢完畢後,或許也該出山了,不然他怎麼去打人。
此外,待遠方平靜下來,發光的腳印、麒麟趾等不再出現,黎清月、姜苒或許要遠行了,他應該趁此機會去見一見。
“嗯,估計天上有些人也想確定下,我是不是太一、境界派、一劍的集合體,給你們看個清楚。”秦銘暗自琢磨。
他心中明白,很多人其實都想探查他的根底,這次趁勢出山,他想和相關方照個面,以確保各自安好,誰都不要誤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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