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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7章 相互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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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夜無疆 | 作者︰辰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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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9章 相互成全

    黑夜中,狗劍仙頭戴斗笠,身穿簑衣,背負竹劍,踏雪回歸雙樹村。m.biquge85.com

    它在外游蕩兩日,圓滿完成任務。

    黑白雙樹下,劉老頭冒著嚴寒,站在散發柔和光芒的火泉畔,抬頭仰望著漆黑而又深邃的夜空。

    他自語道︰“道鏈失控,九霄之上,金闕中的‘庫存’……全部耗盡,這下縱有所覺,也沒法打我了吧?”

    “主人,沒事吧?”狗劍仙問道,它可是全程觀戰,那幾位上使看到真劫之光全面傾瀉下來時,當時都跟活見鬼般,想阻止都不行。

    它眼神異樣,這樣看來,老劉真狗啊,明著吩咐它去送信,釣出另外兩位天神挨揍,結果他自身另有大動作,直搗黃龍。

    “您出手了?”它關切地問道。

    劉墨搖頭,道︰“我這身體狀態……一直很糟,不適合出手。原本我倒是想拼著元氣大傷,在天上有所為,但最後另有發現,因此克制了沖動,因勢利導而已。”

    “接下來,您要開始了嗎?”狗劍仙神色嚴肅起來。

    “生死有命。”劉墨嘆氣,該做的他都做了,最後一拼,靜待凍土下種子復甦,要麼新生發芽,要麼枯死。

    ……

    土城,秦銘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弟子。

    他才多大?兩年前的冬季,于黃金年齡段踏上新生路,如今也才十八歲出頭,今日收徒,實在太早了。

    甦墨O很執拗,拜倒下去不起來了。

    而她也不過十五歲左右,比之秦銘小不了多少。

    附近,這群少年中,有人愕然,有人露出淡淡的笑容,也有人表情怪異,帶著些許幸災樂禍之意。

    唯有和甦墨O關系好的幾人上前極力勸阻,可是她卻不听,面露堅毅之色,下定決心要這麼做。

    甦墨O,在天上都被稱作天才少女,有光環加身,可想而知她的天賦,除卻偶有些小叛逆外,她平日的表現都相當出色。

    兼且她眉目如畫,冰肌玉骨,姿容甚為出挑,因此名氣極大。

    眼下,甦墨染都有些頭疼,這位堂妹認定的事很難再更改,這讓她有些尷尬,自己平白就比秦銘小了一輩。

    旁邊,高禪也覺得活見鬼了,那丫頭平日很聰慧,稟賦非凡,今天中邪了嗎?讓他也跟著降輩了。

    秦銘覺得離譜,自己還沒有同意,就被強行認師。

    消息在小範圍傳開,來自天上的那群少年听聞後,反應不一。

    “甦墨O瘋了吧?我們來自天空之城,謫落地面只是為了磨礪自身,原住民都只是陪練者而已,她居然拜師,讓我們情何以堪?”

    “這不是鬧笑話嗎?她這麼做,讓我們也跟著臉上無光!”

    “她走火入魔了,居然拜了地面上的一個少年為師,虧我還拿她當競爭對手,這個所謂的甦家真凰……廢了!”

    一個晚間而已,這件事在來自天上的少年群體中引發軒然大波。

    顯然,這些少年男女談及此事時負面居多。

    一群有志競逐“日月”的奇才,都有情緒,覺得甦墨O憑白拉低了他們的“格調”。

    在他們眼中,這是所謂的下問凡民、取長補短嗎?不,那是自甘墮落。

    “她該不會故意如此吧?天上金闕中,有種特殊特殊的功法,講究以紅塵之火淬礪靈性,任外界千重大浪打過,內心本我榮辱不驚,養煉純陽意識,進而破關。”有人懷疑。

    不過,更多的人則是搖頭,認為大可不必如此。

    一小撮過激的少年,當晚來尋甦墨O。

    甦墨O盡量以溫和的語氣去解釋,但是最後還是忍無可忍,雙方間爆發激烈的爭吵。

    甚至,最後,他們動手了。

    若非秦銘出面,項毅武和烏耀祖也跟著走出,強行分開了雙方,沖突可能會加劇,出現流血性事件。

    最後關頭時,甦墨O一改柔和、空靈的氣質,非常強勢,要獨自一個人對抗這些少年男女,的確本領非凡。

    “你為何執意拜我為師?”夜間,秦銘在土城的居所問眼前的少女。

    “我如果說心血來潮,出于一種本能,你可能不信。”這一刻,甦墨O頗為坦然。

    她有種天賦,偶爾會心神悸動,讓她做出一些關鍵性的選擇,那是一種類似天人交感的心靈通明時刻。

    參照過往之經歷,在她的人生軌跡中,她的數次重大抉擇,都遵從了某種本能,皆收獲巨大。

    “你過來。”秦銘招手,將手放在她的頭上。

    然後,他蹙眉,共鳴到一些片段,這名少女竟然會有極其罕見的“心靈通明”時刻,可趨吉避凶。

    “行吧。”秦銘點頭,暫時收她為記名弟子,是否真正列入真傳門牆內,還要看她今後的表現。

    甦墨O長出一口氣,心靈中有光騰起,覆蓋精神場,流淌向血肉中。

    她在這種通明時刻,雖然看到有驚濤駭浪在前方,但是眼下,她走的路無疑是正確的,于她大有裨益,暫時管不了那麼多。

    夜色漸深,秦銘一怔,這位弟子居然為他端來洗腳水,到了他們這種境地,周身不染塵埃,哪里需要這種洗漱?對方這是在表明一種尊敬的態度。

    “無需如此。”他擺手。

    烏耀祖羨慕壞了,他一句戲言而已,銘哥就多了一位空靈如仙的弟子。

    他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要擺明態度,去收一位仙徒?

    “甦墨O到底在做什麼?”選擇接近純陽子的少女自語。

    幾乎同時間,和元走得非常近的少年,也滿懷疑慮,甚至和元談了起來,想了解那個秦銘的來頭。

    一群有“日月”之志的頂尖奇才,對甦墨O不理解,持負面態度。

    有人私下里取笑,有人當眾談及時揶揄,其中有甦墨O的競爭者,以及對頭,也不乏她曾經的閨蜜。

    甚至,當夜,部分少年強者略過甦墨O,想要來直接挑戰秦銘,這自然是被人攛掇與拱火利用了。

    甦墨O走了出去,想趕走對方。

    秦銘擺手,親自彈指,混元勁爆發出去,如一只金烏橫空,將那個少年重創,滿身是血的倒飛出去。

    “骨齡十七歲,也老大不小了,天上的人沒有想象中那麼天才啊。”秦銘轉身離去。

    暗中,有人驚嘆,道︰“這個秦銘在第三境中的戰力,疑似突破某種上限了,確實很有料!”

    次日,秦銘和項毅武、小烏商量,想要離開土城,回歸昆。

    烏耀祖不願去天空之城當鳳尾,而且,現在天上似乎出了變故,大概不是什麼好去處。

    而秦銘經歷過五色碑事件,以破布撕裂道鏈後,他對天空之城頗為忌憚。

    “祖師們住進土城了。”項毅武帶來最新消息。

    “為何。”這讓原本想要離開的秦銘和烏耀祖都是一驚,這群風評不佳的祖師不會做無意義的事。

    項毅武自如來教得到內部消息,道︰“據悉,天上的真劫之光莫名散盡,土城承接了少許,祖師們來此感受余韻,對日後的破關有好處。”

    “那我們也暫時留下!”烏耀祖說道,祖師們已經打樣,跟著學就是了,因為一群老頭子最近算是贏家。

    不久後,秦銘詢問記名弟子,道︰“我們走的路不同,你想和我學什麼,你主修的法又是什麼?”

    “師傅,你不是仙路、新生路共修嗎?”甦墨O問道。

    “這倒也是。”秦銘點頭,差點忘記自己仙種的身份。

    甦墨O猶豫,她听聞過混沌勁,連地仙穆青禾都親自見過小如來,認真評估過,認為此法在同級中殺傷力巨大無匹。

    但是,這種勁法在後期有隱患,容易讓自身炸開。

    故此,念頭稍起,她又壓制下去,暫時還是不請教這種神秘而又恐怖的混元勁了。

    “我主修《九霄書》。”甦墨O說出自己所練的仙功,縱然是在天上的金闕中,這也屬價值連城的真經。

    她進一步告知︰“心靈之光,可覆蓋九霄,于心中埋下種子,使之生根發芽,若是將此經練至大圓滿,可成就天仙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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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銘一怔,道︰“心靈之下有深淵,再深入更有地獄,若是跌落進去,吉凶難料。”

    “師傅得到過這部真經?”甦墨O訝異。

    秦銘確定,這是他從戚雲驍那里得到的經文《心靈種神》,號稱東土最強真經之一,但是沒有多少人敢練,因為動輒會練廢,墜進深淵中。

    甦墨O道︰“它也叫《地獄經》,還有一個名字《深淵策》。”

    說罷,她取出一卷手札,這不是《九霄書》,真經帶不出天上的金闕,這是前人關于《九霄書》的修煉體會,她帶在身邊,時常揣摩與研讀。

    秦銘沒客氣,接過去觀看。

    很快,他大受觸動,當中記載有一些傳說,比如其中一則,曾經提到,昔日有練此經的人被地仙殺死,粉碎頭顱,燒盡純陽意識靈光。

    然而,數年後,此人被師門高手極力搶奪回來的一條手臂,不僅不腐,且居然開始復甦。

    “他的意識靈光,從地獄中回歸,且更加強盛了……”

    秦銘心驚,這篇經文著實了不得,地仙擊殺過後,都能復甦,那一刻此人的生死竟瞞過第七境的生靈!

    他翻閱手札,仔細琢磨,研究了很久。

    “消失的他,從地獄回歸,很難說清是神,是仙,還是魔,應該是涅的那個人吧?”這是手札主人的疑問。

    為此,秦銘不惜共鳴,深刻去挖掘。

    他的身體頓時一陣晃動,果然有不少老家伙研究過這部手札,留下的濃烈情緒對他沖擊不小。

    但是,隨著秦銘自身道行增長,遠比過去強大,他縱使共鳴這部手札,也不至于頭顱要炸開了。

    最後,他緩緩睜開眼楮,決定練《九霄書》,也即是《地獄經》。

    過去,他束之高閣,因為可選擇的經文有很多了,現在看過手札,他意識到,這部經文很神奇!

    它能救命,甚至,在秦銘的規劃中,它和其他經文互補,也許能實現某種大涅。

    他練混元勁,走新生路,但也混融意識靈光、神慧等,終有一天,最後必然是大一統,或許要進行某種深層次的蛻變。

    因此,可融入帛書的相關的奇異經文,需要提前準備起來。

    這部手札讓秦銘意識到,《九霄書》無比重要,會成為他構建自己修行體系的重要元素之一。

    “師傅,你感覺怎樣?”甦墨O眼神異樣地問道,這位老師該不會被手札中的記載震撼到了吧?

    這部經文太有名了,自古至今,小成者不少,但真正能練圓滿的沒有幾人,畢竟,這涉及到天仙之位!

    秦銘開口︰“這部經文很好,甚是高妙,你如果有不懂之處,盡管問我。”

    甦墨O一頭青絲垂落腰際,光可鑒人,白皙動人的面孔上寫滿驚訝之色,她很想說︰師傅,你在吹牛皮吧?

    她在心靈通明時刻,遵從本能拜師,前路或有大機緣,但真沒有指望對方能指點她修行,結果“小老師”居然這麼自信!

    既然如此,她決定試探下,咬了咬鮮艷的紅唇,開始請教。

    然後,她就……震撼了!

    秦銘對《九霄書》的理解,遠超她的想象,哪怕她所提的最為刁鑽的問題,能難住家里的長輩,結果這位小老師都能給出答案。

    她對這篇經文感悟極深,用心去印證,發現秦銘並不是亂講,居然真的在指點迷津。

    “這……”她失神了,天上一些老怪物都覺得模稜兩可的問題,這位小老師仔細思忖後,都能夠給出真解。

    秦銘對于《九霄書》前面的經文參悟的很深,再加上共鳴了手札,結合古人的智慧火光,自然有獨到見解。

    此時,甦墨O對他很尊敬,有那麼一刻,看著他因為專注而在發光的面孔,她心中敬畏,簡直要視他為少年天仙。

    早先,她是出于趨吉避凶的本能拜師,現在則是心悅誠服,認真在這里行了一個大禮。

    其實,秦銘覺得這是相互成全,自身收獲巨大,就沖這部手札,收徒就值了。

    時光匆匆,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在此其間,夜州的祖師準備重新挖洞,正式去探索異域。

    當地仙穆青禾听到這次的報備,整個人都不好了,城中的老怪物們更是面色驟變,那是挖洞嗎?那簡直是在挖一群老頭子的命!

    “你們一次比一次動靜大,早晚會挖出個野生的天神!”

    這半個月來,秦銘練成《九霄書》上的法,也在冒險探索心靈深淵下的地獄。

    “你怎麼了?”他發現甦墨O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她輕語道︰“半個月了,我和一些競爭對手的初次切磋,定在明日。”

    最近,她壓力很大,因為很多人都在談論她,有人奚落,有人暗中嘲諷,還有人冷眼旁觀,坐等看笑話,都來自他昔日的熟人,甚至有閨蜜。

    這一戰,她如果輸得很慘,不知道那些人會說出什麼難听的話。

    秦銘聞言,點了點頭,道︰“這樣啊,你既然是我的弟子,那麼,我自當要幫你提升下。我此前在同級對抗中還從未遭遇過一敗,你也不能失色。”

    甦墨O對這位小老師了解的還是不夠多,听到他同級不敗時,頓時睜大美眸,這位師傅是何等的自負!

    “明天就要比斗了,僅剩下一夜,還能……提升?”她著實不怎麼相信。

    秦銘點頭,道︰“嗯,提升過後,最起碼會比現在的你更強。”

    驀地,他有所覺,自從他在心靈九霄之上埋下一顆種子,又去冒險探索地獄,扔下一顆神種,他覺得心靈感應敏銳了一大截。

    甚至,秦銘懷疑,長此以往,自己是否也要出現“心靈通明”時刻?

    此際,他心靈有感,正有危險在臨近,甚至,他洞察到和那“猿”有關!

    秦銘眼神凌厲起來,明日甦墨O就要和人比斗了,天才爭鋒,而在今晚,竟也有強大的對手要夜襲他?

    這是想將他們師徒都重創嗎?在許多人眼中,這自然是一場樂子。

    “煉心猿的人……出現了!”

    秦銘覺得,此人膽子極大,在土城中都敢出手嗎?恐怕是有恃無恐!

    “師傅,你怎麼了?”甦墨O問道。

    “沒事,明天你好好比斗,爭取橫掃你那些閨蜜、競爭對手。”秦銘開口,緩緩起身,望向窗外黑霧繚繞的夜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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