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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虞地北眼角的鮮血,還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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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皮不斷跳動。
可這眼楮,卻遲遲沒有睜開。
對此,小黃狗非但沒有半點失落,反而舌頭吐出、狗嘴咧開,笑得更加開心。
因為,虞地北越是不願意睜開眼,就越是證明︰
它元寶真正的主人,回來了!
在它的認知里,它的主人,無論遭遇怎樣的挫折,承受怎樣的傷勢,都會在下一刻睜開眼,站起身,繼續戰斗。
這次,也是一樣。
死亡,亦無法阻止自己主人的再次甦醒。
它余生,不,是余憶,都在致力于此事。
小黃狗探出自己的肉爪,搭在虞地北的手背上摩。
這是自己還是小奶狗、剛到主人身邊沒多久時,與主人養成的習慣。
主人會反手握住它的爪子,再伸出另一只手,抓弄自己脖頸下的毛。
小黃狗注意到,伴隨著自己的撫摸,爪下虞地北的手背,青筋暴起。
「只有虞家人的鮮血,才能鋪就主人歸來的道路。」
虞地北眼角的鮮血匯聚到下顎,再滴落到身上。
小黃狗低下頭,舔了舔。
「只有最嚴苛條件下,選出的虞家天賦者,才配成為主人新的肉身。
元寶封門一甲子,就是在找尋這樣的虞家孩子。
好在,元寶終于給主人找到了。
這孩子,元寶很滿意。
他和主人你小時候很像,我相信主人你,也一定會很滿意。」
殘破的虞天南身體,不斷龜裂,最終化作沙子一樣的存在,融入了這血泊中。
腐朽的過去結束,嶄新的開始降臨。
「主人喜歡夜里對著篝火,喃喃自語。
那時的我,喜歡匍在主人腳邊,哪怕再困,也撐著眼皮陪伴著。
主人曾很多次拍了拍元寶的頭,笑元寶听得這麼認真,難道真的听懂了?
元寶是一條狗,笨,听不懂啊。
但主人說的話,元寶都記下了。
後來,元寶將以前的那些記憶反復拿出來揣摩,終于懂了。
只有毀了虞家,讓它們造作,讓它們瘋狂,讓它們倒翻天罡,才能將江水吸引過來。
主人,
元寶真的成功了。」
小黃狗再次側過狗頭,想要查看虞地北的眼晴睜開情況。
眼皮的跳動,比之前更劇烈了。
冥冥中,一股無形的威壓,正在向這里匯聚。
「龍王虞頭頂的劫氣,都被我灌輸給龍王明了。
所以,當主人醒來時,不用太擔心因果的問題。
這世間,那麼多古老的存在還活著,為什麼不能多主人你一個。
虞家這里的亂局,是元寶送給主人甦醒後的第一件禮物。
主人可以通過鎮壓虞家的災禍,以獲得大量功德加身,徹底洗白身份,解除後顧之憂。」
這時,諦听回來了,它嘴里叼著明玉婉。
明玉婉還沒死,只是臉色蒼白得厲害,人也處于昏迷之中。
諦听張開嘴,任由明玉婉落在這血泊中,她先沉了下去,很快又浮起。
「到時候,如果主人樂意,可以繼續以她為幌子,帶著她走江,以主人的實力,完全可以成為最終那位有實無名的龍王。
當然,如若主人嫌麻煩,可以現在就殺了她,以防止接下來,主人鎮壓虞家之亂時,
被她和龍王明分潤走了功德。
畢竟,以主人甦醒後的實力,已足以傲視江湖。」
虞地北身上的威壓,越來越重,以他為圓心,血泊上,蕩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小黃狗趴在了虞地北的膝蓋上,不斷調整著可以讓自己更舒服的姿勢,狗頭貼了貼虞地北的胸膛。
虞地北一直低垂著頭,小黃狗這樣躺著,正好能清楚看見他的臉。
為了復活主人,小黃狗不惜一切代價。
在它的眼里,只有主人,沒有虞家。
只有毀了虞家,才能造就出復活主人的條件,那它,就毫不猶豫地把虞家給毀了。
它在期待著主人甦醒的剎那,它渴望著能再次與主人的目光對視。
哪怕下一刻,它就會被主人掐斷脖頸,湮滅肉身,抹去一切存在痕跡,它也願意。
它只想著自己心目中的那個主人,能重新回歸。
「主人,你快點睜開眼,殺了元寶拿功德呀!」
忽然間,虞家祖宅多處,傳來了比先前,更為刺耳淒厲的豪叫。
那些從封印之地走出來的邪崇們,立刻很有默契地攜手,去做一件事。
不同的氣息,不同的詭異,開始向虞家祠堂匯聚。
虞家祠堂內的陣法受刺激,自行運行,可依舊無法承載得住如此可怕的壓力,很快就變得千瘡百孔。
虞地北的額頭上,出現了一道道印記。
它們知道自己真正的威脅是誰,所以,它們現在正在集體給虞地北施加封印。
諦听在旁邊,忍不住發出怒吼,它曉得小黃狗一心渴望著眼前的男人睜開眼,可這些家伙,卻在破壞這一進程。
封印施加完畢。
虞地北眼角的鮮血不再流淌,手背暴露的青筋也隨之恢復,那股剛剛匯聚起來的無形威壓,此刻也是蕩然無存。
不知道多少聲嘶鳴與獰笑,響徹整個虞家祖宅。
隨後,一道道身影,開始向虞家祖宅大門前進,
接下來,它們只要離開了這里,就等同是重返人間。
不知道多少歲月以來所承受的苦痛折磨需要發泄,無盡時光下被鎮磨的虧空需要新鮮血食進行填補。
它們要飽食、它們要報復、它們要以漫天的鮮血與哀豪,來重新證明自己的存在。
「汪汪汪!」
諦听還在叫著,直到從虞地北懷里走下來的小黃狗,對著它招了招爪。
諦听馬上閉嘴,將腦袋扶低,小黃狗坐上諦听的腦袋。
「不用擔心,只要主人願意甦醒,這些封印,根本就攔不住他。
在主人看來,身為龍王,死後甦醒,是一件極為恥辱之事。
但是,
主人,
你若是再不睜眼甦醒的話,等它們沖出虞家祖宅大門,這場浩劫,就徹底無法避免了小黃狗拍了拍諦听的腦袋,諦听奔跑出議事廳,隨後縱身一躍,來到了祠堂外。
原本圍繞著祠堂周圍打轉的大小蒼蠅們,在感知到邪崇暴起的動靜後,早早地就全都不見了。
之前風風火火殺入虞家的老家伙們,本以為只要屠戮完虞家的妖獸後,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瓜分掉虞家的底蘊。
事實上,虞家的那些妖獸,不管再沐猴而冠,也遠遠不是他們這些出身自江湖正統的老家伙們的對手。
也正是因為妖獸們輸得實在是太快,老家伙們的心里早早地就放松下來,把余下的活兒當作一輪跑馬圈地,順便還能使陰招,剪除一下其他家族的年輕人杰。
他們默認,虞家祖宅里的邪票封印尚屬正常,那幫妖獸一是沒那個能力去破壞那些封印,二是妖獸之前佔據這里為巢,也不會去想著把那些邪崇給放出來。
因此,當那些可怕的邪票集體現世時,老東西們直接就慌了,出于本能,他們開始向虞家大門,也就是出口方向沖去。
畢竟,一開始的預案中,根本就不存在這一情況,如若考慮這個,那麼各家派遣出來的人絕對不會只有這麼點。
而且,對于他們這些老家伙們而言,也完全沒有硬著頭皮上去抵抗的必要,大不了回去後給各自宗門傳訊,再開一次會,討論接下來這徹底爛掉的攤子到底該怎麼收尾。
結果無非兩個︰是讓它徹底爛散了呢,還是各家都付出比較大的代價,一起把這大火給滅了?
按照歷史上的慣例,這樣高級別大規模的事件,該由龍王出面發布龍王令征集各宗門協助處理的。
余下的走江團隊,有的抓緊時間從傳承之所內出來,有的從隱藏療傷中脫離,他們都是在遲疑了一會兒後,就紛紛做出了一樣的選擇,也是朝著虞家正門快速轉移。
江上的人和岸上的人,干系不一樣。
每一個走江團隊都清楚,這事如若無法解決,就意味著他們這一浪失敗了。
可現在就算單獨留下來,面對如此可怕局面的包圍,也很不明智,不如先去一個大家都會去的地方進行集合。
此時,漆黑的夜,依舊籠罩著整座虞家祖宅。
但那些邪票的幻象與肉身,卻能穿透這濃稠的黑。
有體格巨大的存在,正在緩慢挪動,一步一個震顫︰
有嬌艷的紅粉白骨,正吟唱著能讓人靈魂破碎的歌謠︰
有戶氣噴涌的僵尸,蹦跳間尺挪移,行經處草木荒蕪︰
有無形之氣凝聚的碩大鬼臉,翱翔于空中,笑聲震耳欲聾;
有一位身披袈裟,半張身子都已腐朽脫落的邪道土,一邊誦念著道號,一邊將附近妖怨吸收進體內。
有•.
這些可怕的邪崇,此刻都正朝著一個方向行進。
虞家祠堂內,歷代虞家龍王牌位都在劇烈地搖晃。
祖宅上方的岩壁層上,出現了一道道紅色的光點。
紅點一道道落下,分別砸落向祖宅邊緣地帶。
這是虞家的龍王石碑,乃虞家歷代龍王生前以血雕刻,
第一道石碑上流轉出紅光,釋出一條線,環繞住祖宅的一部分。
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紅色的線正擴散得越來越長,很快,其余區域,基本都被紅線框住。
唯有一個缺口,那就是虞家祖宅正門處。
一旦祖宅生亂,那里是最容易被突破的位置,亦是最重要的位置。
按照虞家傳統,落于祖宅正門口的石碑,當由最小的那一代虞家龍王來立。
因為他相對而言,死去的時間最短,留下的靈以及鮮血里的意念也更濃郁。
虞家,最後一代龍王,是虞天南。
此時,自空中,他的那座石碑,正在落下,直指虞家正門位置。
朝著虞家大門奔跑中的老家伙們見到這一幕,心里紛紛舒了口氣︰
「還好,虞家當年的龍王們對此早有布置。」
「這座大陣雖然無法徹底封禁這些邪崇,卻也能將它們困鎖一段時日,夠江湖上的宗門們對此進行反應了。」
「不好,快走,要是大陣徹底落成,我等還未出去,就會被一同困鎖在這虞家里面。」
只有邪票真正發生大暴亂時,這座由龍王之靈參與的大陣才會開啟,設計之初,肯定不會考慮到是否會傷及「無辜」,只會默認虞家那時已經全員戰死,無力再阻擋這邪崇了。
當年的龍王們,怎麼也不會料到,虞家未來會落得這樣的局面。
快速行進中的走江者團隊,見此情景,心里也是一松,只要局面還能控制,那他們這一浪,就還不算失敗,仍有很大的挽回余地。
小黃狗的爪子,在諦听的腦袋上劃了一下。
諦听的後背裂開,白氣升騰,里頭則是沸騰的血液。
小黃狗身子向後一仰,倒入諦听體內。
裂開的後背重新貼合,傷口處快速蠕動,與此同時,諦听也從四肢著地慢慢站起身,
身上的白色毛發收斂,顯露出一個成年男子的形象。
他的左眼是金色,右眼則是黃色。
諦听舉起右手,指向空中正在砸落的虞天南石碑。
一道道符文自諦听五指間浮現,伴隨著他輕輕一握,石碑在空中滑落的速度瞬間放緩虞天南在雕刻這座石碑時,它就坐在虞天南的肩膀上,自然記得這座石碑上的陣法紋路。
諦听回頭,看向身後的虞家祠堂,那里仍然沒有絲毫反應。
「主人,你還是不願意醒來麼?」
這座石碑如若不及時落下去,那這套由虞家歷代龍王之靈負責、專司封困祖宅邪崇外逃的大陣,就會出現一個大缺口。
沉默,沉默,沉默——•
這一刻,連原本無比囂張的邪崇們,也在一邊行進一邊抬頭,盯著那座石碑。
等待過後,
諦听的右手,瞬間緊!
「轟!」
那座石碑在空中炸開。
「主人,這座碑裂開了,大陣,破了哦。」
一眾邪崇們當即發出喜悅至極的嘶吼與厲嘯,繼續向著虞家大門前進。
「完了,這大陣怎麼回事?」
「這下子這些邪崇都要跑出來了,來不及等到支援了,甚至都來不及求援了。」
「浩劫,浩劫,浩劫將至,這是浩劫!」
「 嘧! 嘧! 嘧! 嘧——」
虞家祠堂供桌上的諸多龍王牌位,全部發生了龜裂。
已經坐落下來的虞家龍王石碑,雖無法成陣,但還在各自為戰。
石碑們紛紛顫抖,給這些邪票施加上專屬于自己的壓力。
邪崇們行進的速度,紛紛變得滯緩,如入泥沼,
因為現在正在對它們施壓的,都是當年親自擊敗鎮壓它們的龍王,本就對它們有著天然的壓制力。
不過,龍王石碑上用龍王之血寫上的字,正在慢慢變淡。
這意味著,這種臨時壓制,無法維系太長時間。
並且,仍有一小批邪崇,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它們是被虞天南鎮壓的,而此時虞天南的石碑已經炸裂,因此,這一小批邪崇,得以維系先前的速度,繼續向虞家大門進發。
邪票們也很清楚,哪怕虞家出了變故敗落了,可這江湖上可不是只有這一座龍王門庭。
只有盡快逃離這里,墜入民間,才能有機會去恢復當年的力量,才能重新擁有大自由。
諦听黃色的那只眼,流露出了一抹疑惑。
「主人,這都不願意甦醒麼?」
諦听金色的那只眼,忽然變得鋒銳起來。
「嗯?祠堂里有人?而且還能在你的探查下隱藏這麼久?有點意思。
大小蒼蠅們都往門口逃飛了,居然還有人,敢在這正中心的位置落腳。」
諦听身形閃爍,眨眼間就出現了祠堂院子里,再一次閃爍,出現在了供桌前,第三次閃爍後,就來到了供桌後的議事廳。
當他現身時,一把黃河鏟和一雙金攔在了他身前。
後方,站看一個手持翠笛的年輕女人。
房梁上,還蹲著一個正在抓癢癢的「猴兒」。
所有人,都對他嚴陣以待。
但諦听渾不在意,他的目光,落在了血泊中,站在虞地北面前的少年身上。
少年的手,剛剛從虞地北額頭上挪開。
對這少年,諦听有一種該死的熟悉感,可惜,那段記憶已經被他忘去了。
現在,少年居然敢出現在這里,再次證明那股熟悉感的重要。
自己,不該忘記的,但沒辦法了,伴隨著記憶退化,自己已經不得不忘記太多東西只為能將最重要的保留清晰。
陳曦鳶著翠笛的手,微微出汗,她能感知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強大與可怕,他,就是小弟弟之前提起的...老狗。
當邪崇暴亂發生時,陳曦鳶本以為小弟弟也會下達向虞家大門撤退的命令,因為當時周圍很多人都直接跑了。
如果小弟弟做出這樣的選擇,陳曦鳶能理解,也願意听從。
可小弟弟似乎總是在自己覺得理解他時,又忽然讓自己感到陌生。
那時,小弟弟只是很平靜地說︰「我們進去。」
這里,果然很危險。
哪怕身邊有潤生三人幫助,她也沒有信心,帶著小弟弟安全離開這里。
因為眼前的「老狗」,比之前遇到的那些老家伙們,要可怕得多得多。
就在這時,更讓陳曦鳶驚的一道命令下達。
「解除戒備。」
潤生將鏟子放下。
林書友疑惑了一下,卻還是按壓著內心面對「老狗」的惶恐,收起雙。
房梁上的譚文彬跳了下來。
陳曦鳶是最後一個,因為其他人早已習慣了無論何時都听從小遠哥的命令,管這命令有多荒謬,反正最後都會證明是小遠哥對的。
不過,陳曦鳶最終還是將自己的翠笛收起,身上的域解開。
諦听歪著頭,繼續看著少年的同時,舉起了自己的手,殺意無比清晰。
他不知道少年這是在賣什麼關子,反正他現在沒空玩這種游戲,不如都殺干淨了事。
直到,少年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想復活虞天南吧,元寶?」
諦听的手,也放了下來。
李追遠︰「我們也想復活虞天南,來消彈這場浩劫,所以現在,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既然目標一致,那就沒有打一場分出生死的必要。
諦听笑道︰「呵呵呵—難道說,你有辦法幫我復活主人?」
李追遠︰「看來,元寶你已經不記得我了,諦听,居然也不記得我了。」
諦听沉默了。
李追遠將視線落回虞地北額頭上的封印,開口道︰
「這封印—」
諦听︰「就算你能破解這封印,也李追遠︰「.——•沒必要破解。」
諦听再次沉默。
李追遠︰「如果他願意醒來,這些封印都不會是問題,攔不住他。」
諦听走入血泊中,向少年靠近,
潤生和林書友只是默默跟隨,沒有阻攔,
李追遠︰「元寶,你知道他為什麼還沒有醒來麼?」
諦听︰「主人不願意醒來,自然有主人的緣由。」
李追遠︰「你的主人,不是不願意醒來,而是無法醒來。」
諦听停下腳步,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追遠指著虞地北,問道︰
「你確定,你將虞天南的記憶,移植到了虞地北的腦子里?」
諦听︰「這是當然!」
李追遠︰「在共同鎮壓那頭邪崇時,虞天南是先你而隕落的,你是什麼時候復刻的虞天南的記憶,在他還活看的時候麼?
且不說那時你還沒從那頭邪崇那里獲得這項能力,就算你已經獲得了,可虞天南沒隕落前,你敢麼!」
諦听愣住了,他的黃色眼晴里,先是露出了思索,隨後充斥起茫然。
一些事,他不記得了,但少年說得沒錯,記憶只有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可以復刻,自己在主人隕落之前,只會無條件遵從主人的命令,拼命鎮壓那頭邪崇。
可如果是在主人隕落後,自己腦海中不惜忘掉那麼多東西只為圓滿保存下來的主人記憶,又是來自哪里?
諦听抱著頭,在血泊中,蹲了下來。
看得出來,他很痛苦,那種明明察覺到有問題,可記憶早已遺忘無法追索的空洞感,
正在折磨著他。
李追遠︰
「我剛剛檢查過了,你植入虞地北腦子里的這份記憶,連主體都沒有。
它甚至都不具備成為一個「我」的基礎條件,沒有自我認知,沒有自我視角,沒有自我經歷,沒有自我感受,他怎麼可能醒得過來?
你隨便編一個,編一個簡單的但只要是正常的,讓他作為一個普通的人,睜開眼,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可惜,你植入的,根本就不是虞天南的記憶,而是——
諦听猛地抬起頭,看著少年,探出手,急欲知道答案︰
「是什麼,是什麼,是什麼!」
李追遠︰
「是你眼里的虞天南。」
這章比較難寫,寫得比較慢,明天2w字,補缺的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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