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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越下越多，棋盤越下越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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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盤有百萬格，棋子自然也有這麼多。這也是百合棋的特色，尋常人就下十行十列，高手就下百行百列。像千行千列這樣的棋盤，至少也要天王境才能下得了。不然，腦子根本想不了這麼多，就算讓天人境來下棋也不過是胡亂為之。
已經過去幾個時辰，這第六層，儼然成為至今為止時間最長的一層。
巨大棋盤之上，棋局已經來到中盤，已經是真正的全盤廝殺階段，也是分勝負的最重要階段。中盤若是沒有下好，後面想要再反敗為勝的可能，十分渺茫。
李涵看著全局，現在的局勢並不明朗，至少在她看來還不明朗。她從來沒有下過百合棋，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棘手。畢竟百萬格子，戰局太大。不過她給自己的要求是，就算不能直接獲勝，也不能讓對方佔據優勢。至少要將局勢穩定在均勢的程度，度過中盤，在尾盤決勝負，或者把局勢攪渾。
局勢越混亂，對她越有利。因為越混亂，下棋的套路就越沒有用，經驗的效果也就越弱。
李涵不斷下棋，即便現在她每一步棋的時間都已經延長到三十息，但她依然選擇十息落子。
至于白棋，依然是三息一下。
陸安所在的地方，戰局很平穩，白棋沒有進攻陸安，李涵也沒有將他掉出來。陸安只能看著整個棋盤之中到處都在廝殺，但他只能被困在這一個格子里，不能幫忙。
不過，陸安並沒有急。
因為現在各處的戰斗情況並不明朗，至少還沒有到最後決勝負的階段，他就不需要急。
李涵專注下棋，整個棋盤到處都在戰斗，而且戰斗越來越大。
中盤，竟然就這麼過去！
到了後盤，廝殺才真正進入白熱化！整個棋盤，都在戰斗！
就連陸安周圍也一樣出現戰斗，原本圍困他的白棋開始進攻。當然，也有很多黑棋前來幫忙，雙方再次廝殺。
但這一次，李涵並沒有幫助陸安。而陸安的處境也沒有危險，在其他棋子的幫助下，陸安擊殺一些棋子，這一範圍穩居上風。
不過，陸安也只是殺了十幾個棋子，範圍也非常小。與整個棋盤相比，根本不算什麼，更別說影響戰局。
陸安看向四面八方的戰斗，眼神凝重觀察這一切。
但漸漸，他發現不對勁了！
因為……黑棋的數量越來越多！
很明顯，黑棋的數量漸漸佔據優勢，在整個第六層的地面上變得強勢！
陸安瞪大眼楮，他知道這自然不是錯覺。非常明顯，白棋越來越勢弱，很明顯被黑棋壓制。
而且隨著棋局來到終局，變數已經越來越少。整個棋局都幾乎被黑棋佔據，白棋已經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李涵贏了？
陸安目瞪口呆，完全難以置信！
他根本沒有幫什麼忙，李涵真的憑借自己的能力，在百合棋上贏了對手？！
嗡！！！
突然之間，棋盤中爆發出光束！
剛剛落子的李涵嚇了一跳，血星雙目凜然，看著這棋盤！
她親眼見到，這棋盤上所有白子全部爆開，潰散！
跟著，就在她的對面，桌子的另外一側，漸漸形成一道身影！
此人，只是一團模糊的能量，看不清具體的面容。
“你的棋藝這麼高，師從何人？”對方的聲音很沉重。
李涵與陸安的交談用的都是靈族語言，對方自然听不懂。
李涵挑眉，並未給對方留任何臉面，隨意道，“這是我的第一盤棋。”
“什麼？”對方的面容表情明顯變了變，說道，“這不可能！”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李涵並不在乎，“我贏了，你也應該放我們去第七層，如果你還要臉面的話。”
“……”
對方的臉色十分沉重。
“我需要一個解釋。”對方開口，說道，“既然你說你是第一次，為何會下成這樣？”
李涵看著對方的神態，很明顯得不到想听的答案就不會善罷甘休。
“好。”李涵說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講給你听。”
“你輸，因為三點。”
“第一，這個百合棋的規則太過復雜，也太過真實。如果這只是一種規則簡單的棋，規則套路顯而易見，沒有這麼多變化，我不會贏得這麼輕松。但這百合棋本身就是盡量模擬戰場，類似一種特殊的沙盤推演，只不過有固定的人群種類，還有一些限定規則。變數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就太多，所以就算有套路，但經驗比套路重要。”
“第二，這棋盤太大了。千行千列的百萬規模，足夠我們下幾個時辰。如果這只是百行百列，我不可能參透這百合棋的奧妙和制勝的關鍵，一定會輸。但這麼大的棋局，就算我用前一萬手當做試探和總結經驗也沒什麼。我越下越了解，越下越清晰。”
“第三。”
李涵看著對方，直白坦率道，“你沒我聰明，注定會輸。”
“……”
對方看著李涵，表情凝固。
前兩個理由，根本不算是理由。
第三個理由，才是真正的理由。
“好，你贏了。”
話音剛落，瞬間上方屋頂中心出現刺眼的光暈。
陸安立刻抬頭向上看去，發現通道開啟！
不僅如此，限制在周身的力量，還有格子的無形阻擋，都完全消失！
棋盤、桌子、椅子的光芒也都黯淡下去，李涵周身的限制不復存在。
李涵起身，不再被壓制。
李涵在動身前看了對方一眼，笑著說道，“希望上面的三層也都是動腦子的關卡，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平平安安離開。”
“……”
對方的臉色更加凝固，很明顯這是嘲諷，赤裸裸的嘲諷。
李涵說完後，也不理會對方什麼反應，也不欣賞對方什麼反應。仿佛對她來說這不是一句嘲諷，而是一件事實，如假包換的事實。
嗖！
李涵和陸安都動身，飛向上方的通道。
兩人都沒有受傷，而且力量充沛，不需要等待。
兩人進入通道，從第六層消失。
還有三層。
九層之塔，已過三分之二，只剩下三層！
距離離開，終于越來越近了。
嗖！
兩人穿過通道，進入第七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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