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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午時分,一行人進了昆明城,來到原先的梁王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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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門楣上的匾額已經換成了‘滇王府’字樣,朱楨輕嘆一聲道︰“沒想這麼快又回來了。”
“臣等無能。”馮誠潘原明三人滿臉羞愧道︰“害的殿下新婚燕爾就被派回了雲南。”
“也不全是壞事。”朱楨扶著腰子翻身下馬道︰“對了,怎麼沒看到諸位侯爺啊?”
“潁川侯、永昌侯、景川侯還在東川、楚雄等地平叛,汝南侯、宣德侯都感染了瘧疾,在軍醫院里躺著呢。”馮誠忙答道︰“至于西平侯,已經率領他的一萬精騎趕往永昌了。”
“永昌應該讓永昌侯去才對。”朱楨嘟囔一聲,不過听說沐英去了永昌,他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又問道︰
“我五哥在嗎?”
“在的。”馮誠忙點點頭,滿臉崇敬道︰“要是沒有周王爺,我們這一夏天還不知被瘧疾害死幾萬人呢。”
“是啊,”提起老五,潘原明等人也肅然起敬,紛紛點頭附和︰“周王爺真乃藥神在世也!”
“那是,我五哥厲害著呢。”朱楨便得意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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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相距不遠的雲南軍醫院。
朱楨不許聲張,以免打擾到病患,讓人直接帶自己去見五哥。
今天老五不坐診,一早就泡在實驗室里。听人稟報說楚海滇王回來了,也只是吩咐道︰“快點叫他過來。”
朱楨輕手輕腳走進實驗室,便見五哥伏身在實驗台上,正對著一台黃銅復式顯微鏡在全神貫注的觀察著什麼。
經過大內工匠多年的改進,他當年發明的顯微鏡的放大倍數已經提高到三百倍,可以看清細菌和血液中的紅細胞了。
這也是五哥最鐘愛的一樣神器,這些年不知用它觀察過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
听到腳步聲,朱 芬膊惶H惱姓惺鄭骸翱旃 純礎! br />
朱楨將五嫂和大哥帶給他的東西擱在桌上,笑問道︰“我都故意放輕了腳步,五哥還能听出是我來?”
“你忘了放輕你的呼吸聲。”朱 獠盤 鶩防矗 諮佬πΓ 閌譴蜆 瀉簦 職鹽恢萌黴 br />
“五哥還記得我的呼吸聲?”朱楨笑著坐下來,把眼湊到目鏡上。
“那當然了,你能記得五哥,五哥就能記得你的呼吸。”朱 Φ潰骸胺匣吧偎擔 閬瓤純茨芸吹絞裁礎! br />
“哦。”朱楨便專心透過顯微鏡去觀察玻片,他跟著五哥也沒少玩這玩意,自然能認出玻片上的是什麼。“這不是血液涂片嗎?”
“是,你再看看,還能看出什麼來?”五哥問道。
朱楨仔細觀察玻片上頭的血液細胞,好一會兒才不確定道︰“紅細胞上有一些會動的黑色顆粒?”
“對,就是那玩意兒。”朱 咕ぇ淖爬狹 募綈虻潰骸八 恢換岫 一夠岢ィ螅 鞘怯猩 陌 ”
“好家伙,那它們到底是什麼呢?”朱楨好奇問道。
“很有可能的就是引起瘧疾的罪魁禍首!”朱 ゥ 潰骸耙蛭 誚】等說難 褐校 敲揮姓庵趾諫 男﹞孀擁摹V揮信奔不頰 褐脅龐小! br />
“噗,瘧原蟲……”朱楨登時離開顯微鏡老遠,害怕。
“不用怕,不是只有蚊子叮咬才會傳染嗎?這還是你告訴我的。”朱 輝諍醯慕 F 酉暈 抵腥∠呂礎 br />
“當心點,它也會通過血液傳染!”朱楨一陣肝顫兒道。
“……”朱 牧成 洌 崆岣橄虜F 潰骸耙捕裕 鈐諮 褐校 比灰材芡 捍 玖恕! br />
“對啊,所以你千萬小心點。”朱楨碎碎念道︰“我給枚ㄖ頻撓慍κ痔啄兀 趺床淮餮劍俊 br />
“那玩意兒油膩膩、腥呼呼的,戴著實在不舒服。”朱 緩靡饉嫉男πΦ潰骸拔抑揮卸 質醯氖焙蠆糯鰲! br />
“你管它呢,做實驗的時候也得戴!”朱楨提高聲調道︰“人家辦那事都不嫌腥,你做個實驗有什麼好嫌的?它能保護你的安全,不比什麼都重要?”
“好好好,我戴,我下回就戴。”朱 廈Ψ 淼潰骸昂眉一錚 閼庖換乩淳凸萇餃伊恕! br />
“是母後讓我管著你的,怎麼,不服?”朱楨耍橫道。
“服服服。”朱 ㄚㄒ恍Γ 獠畔肫鵠次飾始依鍶恕!案富誓負蟠蟾緇褂杏徐藍 己冒桑俊 br />
“都挺好的,父皇又要給咱添個小弟弟了,母後身子骨也硬朗著呢。大哥就是太累了,有炖兒又長高了一大截……不過五哥你是不是還少問了個人?”
“貴妃娘娘還好嗎?”
“好是好,但我說的是你媳婦,我嫂子……”朱楨苦笑道。
“哦,她還好吧?”朱 釋曛 蟊慊氐秸 猓骸澳闃 八檔撓們 鎦聞奔駁哪歉齜階櫻 以詮攀檣險業攪恕! br />
說著拿起一本葛洪的《肘後備急方》,翻到‘治寒熱諸瘧方’一章中,如數家珍道︰“抱樸子對瘧疾極有研究,他將瘧疾分為溫瘧、瘴瘧、勞瘧,共計方劑三十余首,其中就有你說的‘青蒿方’,在這……”
朱楨順著他所指,看到上頭那行字,‘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漬,絞取汁,盡服之’,不禁贊道︰“厲害。”也不知到底是在夸誰。
“今年入夏後,盡管已經嚴令各部防蚊滅蚊,還給他們配發了蚊香和蚊帳,但還是很多人打起了擺子。軍醫院一天能收治兩百多例。”
“我用搜集到的各種治瘧的方子給病患治療,結果還真是你說的這法子效果最好!八成以上都能藥到病除。”朱 薏瘓 詰潰 br />
“而且就像你說的,藥效最好的就是那種開黃花的臭蒿!還不能用熱水燙,用開水煮,一煮一燙就沒效果了。非得按照葛真人的方子,用涼水泡過後,撈出來擰絞出汁水,盡都喝了才有效。”
五哥使勁拍了拍老六的肩膀,夸獎道︰“真是多虧了你呀,不然要多走多少彎路,多死多少將士啊!”
“哈哈,我可不敢居功。”朱楨剛要習慣性的甩鍋。
“知道,都是你師父的功勞嘛。”卻听朱 Φ潰骸安還 倚蔥鷗 弦獠 先思胰匆晃嗜 恢 br />
“這老頭子真淘氣。”朱楨心虛的干笑道︰“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