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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漆黑魔王之凝視
在魔法世界走夜路是非常危險的，經常會踫到晚上出來覓食的怪物，如果不是有好幾個冒險者跟著，即便再多的錢車夫大叔也不會在必然需要走夜路的情況下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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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裴仁禮他們也必須時刻警戒可能出現的危險，等于是神經緊繃了一宿，等到了學校，裴仁禮腦袋一挨枕頭就睡過去了，所以直到現在才有時間。
接過裝著寶石的小瓶子，裴仁禮看了看拉芙娜，有點奇怪的說︰
“我不想干涉你的興趣，但我能問問你一件事嗎？”
“魔王陛下請說。”
“你為什麼突然換上了裙子？”
雖說還夠不上超短裙的範疇，但也是短裙了。
平時拉芙娜經常穿著或藍或深色的長衣長褲，有點類似于管家服的打扮，突然換上了裙子還有點不適應。
“因為魔王陛下您似乎很喜歡腿，即使現在您的視線也一直放在我的腿上。”
“.…..”
可能是不久前伊芙被迫穿的很清涼，讓拉芙娜出現了對抗意識？
不過有一說一，確實挺好。
“請魔王陛下放心，如果出門的話，我會換回方便活動的衣服。”
“行吧，你高興就好。”
裴仁禮不太好意思說，他其實也感覺很高興。
先不討論拉芙娜的衣服問題，裴仁禮努力把那白皙的肌膚從腦子里甩出去，伸手抻出一張提前畫好魔法陣的紙，然後把瓶子里的寶石倒在紙上，最後拿起博學眼鏡，卡在自己的眼眶里，隨後啟動了鑒定魔法物品。
按照圖鑒上的說法，博學眼鏡可以加速鑒定魔法物品的時間，讓原本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完全鑒定的物品只用幾分鐘就可以搞定。
所以大約過了十多分鐘，魔法陣上的靈光快速破裂消散，裴仁禮也在同時睜開眼楮，但也在同時皺起眉頭。
“魔王陛下，成功了嗎？”
“算是成功了……”
首先，這塊寶石並不是魔法物品，也不是能用來瓖嵌或當成材料使用的魔法寶石，它屬于一種力量的承載體，或者說力量的結晶，任何人都可以將里面蘊含的力量吸納為自己的。
只要往里面注入魔力將其激活，裴仁禮就能獲得一項類法術能力，就如同鬼婆能天生使用一些附魔學派的法術一樣。
問題在于，這個過程究竟有沒有危險，以及到底是什麼東西的力量結晶，這點完全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唯一能得知的就只有力量屬性。
之前裴仁禮以為里面蘊藏著的是死靈學派的魔力，但實際上用博學眼鏡提升了鑒定魔法物品的效果才知道，里面預期說是死靈學派的魔力不如說更加純粹的死亡力量。
裴仁禮皺起眉頭，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用。
按理說，既然已經發現魔王競技場的威脅並不是那麼嚴重，也就不需要鋌而走險。
可在弒神魔王巴拉姆的遺跡里，裴仁禮又發現原來還藏著個‘真正的敵人’，盡管很可能是未來的事，但人必須得做長遠的打算。
這塊寶石與魔王系統沒有任何關系，是用巴拉姆的遺產通過水晶球換來的，根據操控著魔王系統的幕後主使才是真正的敵人這一說法，用它肯定比魔王系統兌換出來的東西更加安全。
畢竟較真的話，裴仁禮也是從水晶球里飛出來的。
思前想後，裴仁禮還是下了決心。
他把自己右臂的袖子晚上卷了卷，對拉芙娜說︰
“待會兒有什麼異常的話我會給你發信號，一定要立即切斷我的手，不能有絲毫猶豫。”
“魔王陛下，真的要冒這種險嗎？”
“最壞不過是一只手，還是值得的。”
有些類似于中毒的話干脆截肢，反正即使去醫務室就不會死，狄秋亞牧師甚至能讓斷肢重生，風險還是值得的。
囑咐過拉芙娜，裴仁禮定了定神，抓起紙上的寶石，一點點注入魔力。
這個過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那顆寶石也沒有亮起太強烈的魔法靈光，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不起眼。
但能清楚的看到，琥珀色的寶石正在快速褪色，像是蘊藏在其中的東西順著皮膚鑽進了裴仁禮的手心。
等四五秒之後，裴仁禮終于感覺到了些許不適，強烈的眩暈讓他感覺像是被丟上了過山車搖搖晃晃。
他的眼前開始快速浮現一幕幕從未見過的景象。
他看到密集的劍光遮天蔽日，朵朵祥雲將他完全包裹起來，仿佛天地間除了銳利的劍鋒和白雲外，就再也看不見其他的東西了。
一種如同身體被分割的感覺頓時涌上心頭，但不知道是因為眩暈還是什麼情況，裴仁禮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某種不知名生物的嘶吼繚繞在耳邊，緊接著滿眼的劍光被紫黑色的宇宙背景所取代，閃爍的繁星如同騎在臉上般，仿佛一伸手就能夠到。
這一幕不斷的在眼前快速閃回，直到視野變得白茫茫一片。
以裴仁禮的體感來說，他很難確認到底過了多久，其實在旁邊的拉芙娜看來，裴仁禮不過是稍稍楞了一下。
隨後，裴仁禮長舒一口氣，剛剛不斷在眼前閃過的畫面和強烈的眩暈感如同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無蹤，即便想要回憶，似乎也想不起來剛剛看到了什麼，唯一留下的只有巨大的空虛感。
感覺就像是自己這個人都要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他微微加快了一點呼吸，仿佛用這種方法證明自己的存在。
“魔王陛下，您……”
“我沒事，不用緊張。”
手一松，已經完全變成了無色透明的寶石掉在桌面上，輕輕磕踫就讓它從當中裂開，碎成好幾塊。
翻過手心，能看到一支眼楮形狀的圖案在他的掌心上下滾動，像是真正的眼楮。但很快，那個圖案就隱沒在皮膚里，現在只留下一個淡淡的紅印子。
與此同時，在裴仁禮的心底，仿佛有個聲音正在對他輕聲低語。
“漆黑魔王之……凝視？”
—— ——
裴仁禮一直都認為情報非常關鍵。
不光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那麼簡單，包括風土人情，歷史地理，各個方面他都沒有放過，研究魔法之余，這些在其他人看來完全沒用的雜書他也都會讀一讀。
但裴仁禮能確定，在他所知道的任何歷史書當中，都沒有一個叫漆黑之魔王的魔王。
為了避免是不是自己記錯了，他還專門又去了趟圖書館，仔仔細細的從頭到尾都翻了一遍，也還是一無所獲。
或許，這個漆黑之魔王是其他位面的魔王？
為什麼他的力量結晶會從水晶球里飛出來？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玩意兒叫做漆黑之魔王，但拉芙娜明確的告訴過裴仁禮，她沒有感覺到任何屬于魔王的力量，也就跟魔王系統沒有絲毫關系。
謎團依舊很多，而且暫時無解。
目前裴仁禮僅僅知道，通過吸收了力量結晶他獲得一項類法術能力，這個能力的名字就叫做漆黑魔王之凝視。
雖然裴仁禮自己從沒有試過，但這應該是一種具有強大殺傷效果的能力。
之所以說‘應該’，是因為他真沒機會實驗。
現在只要一離開宿舍，不管裴仁禮去做什麼，愛麗榭都必然會跟在身後，經常裴仁禮去趟廁所，都會發現她站在外面，並且還會用‘好巧啊，你也來上廁所’這種說辭搪塞。
而跑回魔王城周邊找個空曠的地方實驗同樣不行。
自從愛麗榭出現，裴仁禮就從沒有回過魔王城，因為她不僅會跟蹤，有時候還會半夜跑來串門，理由用的依舊很弱智，比如‘今天天氣挺好啊，烏雲密布的’。
有時候裴仁禮都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的憨憨，還是跟他擱這兒裝蒜……
對于漆黑魔王之凝視這項能力，裴仁禮目前只知道它具備強殺傷性，具體殺傷範圍多大，聲光效果多強，這些都不清楚。
貿然跑去魔法試驗場測試，如果動靜太大必然會被愛麗榭發現。
往深追究的話，裴仁禮一個進學校之前屬于普通人的魔法師，他哪來的這些學校里不存在的法術？
本來裴仁禮因為連續參與聖白節襲擊與城外弒神魔王巴拉姆的遺跡這兩件事，就已經很受救世之劍的懷疑了，就算漆黑魔王之凝視完全沒有魔王的力量，這時候再搞出點事，也屬于是給自己添堵。
唯一算是好消息的，就只有愛麗榭不僅會騷擾裴仁禮，听說好幾個同學也都被她經常性的騷擾，只是不如裴仁禮這麼勤。
估計救世之劍列了幾個需要重點關注的名單，裴仁禮不過是其中之一，頂多是其中最應該被好好關注的。
不管怎麼說，礙于明里暗里的監視，完全沒有找到任何機會。
裴仁禮用‘我喝了自己做的魔藥感覺有點不對勁’這種說辭，找校醫狄秋亞牧師檢查了一下身體，確認並沒有任何異常，至于漆黑魔王之凝視到底有什麼效果，那就得以後再找機會確認了。
畢竟暫時沒有辦法解開這個迷，所以這件事很快就被他暫時先放在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