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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721黑石山之戰（下）
安格瑪靜靜懸浮在半空中觀望下方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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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承認，奈法利安的準備確實十分充分。在剛剛那次飽和攻擊中，即使是上古時期的自己也好受不了。
但他對奧妮克希亞有著絕對的信心，一點也不對其毫發無傷地走出火海感到意外。
要是卡茲格羅斯之力會讓擁有者在這種攻擊中受傷，那它也不配被稱為艾澤拉斯最為殊勝強大的幾種力量之一了。
此時的奧妮克希亞已被激怒，碩大的龍爪連連揮動，將圍攻上來的敵人全部擊飛。數十米高的熔岩巨人被一爪拍得四分五裂，凡人只得仰視的大體型龍人龍獸，在她龐碩的身軀前就像是小孩子一般，竟毫無還手之力。
可奈法利安卻顯得相當冷靜，只是不斷催促手下上前，他本人則不慌不忙地站在後方，並沒有現出本體參戰，似乎另有倚仗。
果不其然……
大地突然震顫起來，一頭皮膚斑駁不堪，上面布滿可怖的縫合線，明顯由許多具五色巨龍的尸體拼接而成的龐大雙頭怪物從後方沖鋒而來，竟將奧妮克希亞撞了個趔趄，而後與其撕打了起來。
僅從肉體力量來看，這個宛若雙頭惡犬的怪物，竟然能與奧妮克希亞正面對抗而不落下風！
緊接著，兩個火元素領主也從陣列後方走出加入戰團。
一個有著近似于土元素的外表，不斷凝聚元素之力塑造僕從協助自己戰斗，另一個則是純粹的熾燃火焰，所噴射出的火舌竟在奧妮克希亞堅韌的龍皮上留下了焦黑的灼痕。
“克洛瑪古斯、加爾和迦頓男爵麼。”半空中的安格瑪辨認出了這三個強大存在的身份。
形若“雙頭犬”的克洛瑪古斯，實際上是奈法利安現時期最強大的實驗體之一，一個龍尸縫合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作品既是失敗的，又是成功的。
失敗之處在于它未能如奈法利安所願，如臂指使身體的組成部分——五色巨龍各自的能力。而成功之處則在于，它有著無與倫比的強大肉體力量，堪堪奧妮克希亞正面對抗而不落下風，就是最好的證明。
至于戰團里的另一位，那個有著土元素外表的加爾……
連安格瑪也不清楚，他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他也許曾是一位無比強大的土元素領主，最終卻轉投拉格納羅斯麾下。又或許，他本就誕生在火元素領域，如那些熔岩巨人一般，是稍稍特殊的元素生命體。
再加上迦頓男爵這位拉格納羅斯的得力干將，三個強大至極，不輸于尋常半神的存在，竟遏制住了奧妮克希亞一往無前的攻勢，讓戰況變得膠著了起來。
熔岩巨人從旁策應，封死奧妮克希亞的每一個突進路線。後方則有數百上千的龍人龍獸、黑鐵矮人和地精，用魔法或火槍火炮，對奧妮克希亞發起遠程攻擊。
所謂蟻多咬死象，就是指眼下這種狀況。
看樣子，憤怒不已的奧妮克希亞一時間還不準備騰上天空擺脫包圍，但如果再這樣下去，她的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畢竟她才剛剛繼承卡茲格羅斯之力不久，就如同一萬年前，剛剛吸納萊登之心蘊含的秩序之力、阿曼甦爾殘存之力和亞煞極本源的安格瑪一般，還遠遠達不到運用自如的程度。
安格瑪繼續觀望了一會，覺得火候到了，奧妮克希亞應該已經適應了卡茲格羅斯之力入體的感覺，便向下方飛了過去。
他可不想讓奧妮克希亞受傷。
奈法利安幾乎立刻就注意到了那個空中的小紅點，定楮一看，發現來者是自己的舊時相識，那位曾予以自己寶貴的指引，並許下讓人不明就里的一萬年諾言的“先知”，不由暗道一句果然來了，可卻並沒有半點前去敘舊的意思。
先知“拯救”奧妮克希亞的舉動，已經向所有人證明了自己的立場。他是黑龍軍團的敵人，對奈法利安來說，敵人便是阻礙，阻礙就要清除。
“瞄準空中那個人。”
語氣森寒地發出命令後，奈法利安開始變身。
他的身後，可是依然有數百個最精銳的龍人龍獸待命的。更不要說，戰場另一側的火元素軍團，也有著同樣規模的精銳嚴陣以待。脫離陣列，前去對付奧妮克希亞的部隊，只是雙方力量的一小半而已。
如今的奈法利安，早已經今非昔比了，在他看來，自己再加上大量專門為了反制守護巨龍而存在，不論個體實力還是手段都無比強悍的精銳部隊，對付安格瑪根本就不在話下。
哪怕這位先知，體內存在著兩種尤為強大的本源力量！
可就在現出本體升空而起，試圖緊跟在如雨幕般向天空攢射而去的魔法彈幕後面，對安格瑪發起進攻時，奈法利安卻震驚地發現……
在自己感知範圍內，安格瑪的氣息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安格瑪還是安格瑪，是如假包換的先知。
可陌生的是，如果說一萬年前，奈法利安尚能覺察到對方不弱于任何一名守護巨龍的強大實力，那麼如今……
他已完全看不透安格瑪了，在他的眼中，感知中，不論哪一種感官中，安格瑪都像是一團迷霧！就連他直面自己的父親死亡之翼時，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奈法利安不由心神大駭，他怎能不明白，這是躍升到更高生命層級的象征，幾乎瞬間就做出了最理智的選擇……
這位黑龍王子——真正意義上的黑龍王子——竟拋下手下，頭也不回地逃向了黑石山的入口。
看著逃之夭夭的奈法利安，安格瑪的神情無喜也無悲，重新望向地面，伸出了右手。憑空浮現的聖潔流沙，在他的掌心匯聚成了下方戰場的微縮立體影像。
他輕輕握住了右手，受到擠壓的流沙從指縫中淌出，隨風飄散。偌大的戰場上隨之凝滯，就宛若世界在此刻定格。
下一秒，不管是克洛瑪古斯、加爾和迦頓男爵，還是奈法利安的大軍和火元素軍團，一個不剩，全都爆散為點點星芒，如安格瑪指掌間的流沙一般……
隨風飄散。
就仿佛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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