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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大诸天引冥河之水封天,已然是万年前的旧事,而在天路断绝数百年之后,诸天万界,又经历那场永夜大劫,导致凡尘万界许多传承都近乎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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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一个原始而又闭塞的环境之中,对于天界的一切,凡尘万界只能靠上古遗留的只言片语,辅以些许推断与猜测得出。
故而,他们对天界的认知,乃是到了一个无比保守的程度。
换而言之,便是低维度的生灵,根本想象不到高维度生灵的强大。
譬如,在万年之前的天人眼中,天帝便是诸天万界最强的存在。
却不曾想,仅凭夜一一个失了神格的神明,便险些彻底终结了如今这个纪元。
在真正的神明面前,天帝,却也不过蝼蚁!
这便是所谓的维度之差……
江玉郎亦是如此,在他的认知之中,渡过九九重劫,脱胎换骨之后,便是修行之极致,便能与那天上之人平起平坐。
却不曾想,他不过是刚刚踏入了天道的大门,纵然到了天界,却也不过是最底层的蝼蚁罢了。
眼见剑气无法伤到风无尘,江玉郎又将双手合十,催动了一身血气,化出了那血色巨兽,冲风无尘咆哮而去。
“灭!”
而风无尘仅是一字吐出。
“轰!”
那血色巨兽又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紧接着——
“噗!”
江玉郎竟心头一震,一口险些陡然喷出。
江玉郎所修行的法门乃是传承于上古血族,修行的重心却在一身血气之上,修至大成,便可将血气化形,靠吞噬他人血脉变强。
故而那血色虚影,乃是其一身修为显化,被风无尘以言出法随一字诛灭,顿遭反噬,身受重伤。
这一刻,江玉郎心间的狂妄已然不复半点儿。
甚至看向风无尘的眼神之中,几乎带了几分绝望。
不仅仅是因为风无尘轻描淡写便破了他两大杀招。
而是战至此刻,他仍旧未曾感知到对方的修为上限。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在他眼中,这一刻的风无尘就似是一座看不到峰顶的高山,莫说翻越,他就连攀登的念头也无法生出半点儿。
这种感觉,犹同蜉蝣撼树……
他自是不知,风无尘对“道”的领悟已然臻至化境,对付区区一个刚刚踏入天道的蝼蚁,就算是压制了修为,亦是游刃有余。
“咳咳……”
江玉郎轻咳两声,又昂首看了看穹顶之上。
他明白,想杀风无尘,凭他一己之力,已是天方夜谭。
为今之计,唯有借天雷之威,破釜沉舟,兴许能与对方同归于尽。
然而却见劫云之中,雷蛇不断翻涌,几经试探,却一直未曾落下。
“怎么会……劫雷为何还未落下?”
这时,又听风无尘的声音沉沉传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头顶上的雷劫,在怕我!”
“怕你?”江玉郎只觉一阵荒唐:“不可能!天劫乃是天道所化,凌驾于众生之上,岂会畏惧你我生灵!”
“呵……”风无尘冷冷一笑:“还真是无知啊……在尔等蝼蚁眼中,天道高不可攀,殊不知,在真正的强者眼中,所谓天道,也不过是一股可以利用的力量罢了!纵连九大诸天的天道意志我亦随手斩之,更何况,只是区区凡尘间的天道意志?”
正当江玉郎双瞳瞪大,不可思议之际,风无尘又猛的昂首,爆喝一声:“给我退!”
那一瞬,风无尘不过将被自己压制的力量释放了十分之一。
刹那间,便见其方圆百尺,空间与大道竟被瞬间磨灭,只剩无尽混沌。
紧接着,整片苍穹都不断颤抖,其头顶的劫云更是发出阵阵悲鸣,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劫云散去,夜空之上,明月高挂。
月光洒下,正好映在了江玉郎苍白的脸庞之上。
只见其面容呆滞,眼中已然没有任何神采。
因为方才他所经历的一切,已然足以彻底颠覆他的所有认知。
让苍穹战栗,使天道悲鸣!
此等强者,岂是血肉之躯足以撼动?
一时间,江玉郎只觉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为了迈出这一步,我不惜修炼邪功,以人为炉鼎,苦心经营数千年,为何到头来,却非你一合之敌……”
得问,风无尘戏谑一笑,说道:“你自诩资质万中无一,又得了不少机缘,且还不择手段,应走到哪里都是人中龙凤,出类拔萃?”
江玉郎一怔,反问之际,却有些自我怀疑:“难道不是吗……”
风无尘摇了摇头,说道:“那你可知,当初天路尚未断绝之际,多少如你这般万里挑一的下界强者飞升至上界之后,只能与人看家护院,卑躬屈膝,牺牲尊严,方才能获得一缕生机?”
闻听此言,江玉郎的世界观顿时进一步崩塌。
“我等费劲千辛万苦,才修成的正果,便是为了去与人看家护院,卑躬屈膝……我……我不信……”
风无尘眼中的嘲弄更浓:“由不得你不信,你在凡尘界或能呼风唤雨,但到了上界,随便一个宗门弟子,亦或者是世家子弟,纵然只修行了三五年,亦杀你如杀狗!”
风无尘此言倒非是夸大其词。
在九大诸天,只要资质稍微好些的宗门弟子,修行三五年,亦可轻而易举踏入天道,若是资源足够,修炼至原始天,亦并非什么难事。
比起博弈上的失败,信仰的崩塌更让江玉郎心如死灰。
他所追寻了一生的终极与大道,不曾想,在真正的强者面前,竟是这般不值一提。
绝望之际,他转首看了江倾城一眼,颤声说道:“我毕竟是你生父,这些年来,好歹是我将你养大,你能不能给我一条生路!”
江倾城冷冷看了江玉郎一眼,说道:“你说你是我父亲,那我问你,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得问,江玉郎再度一冷,与江倾城四目相对,一时无言以对。
这时,江倾城又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根本没有给我取过名字,在你眼中,我并非你的女儿,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助你修炼的工具,同样,在我眼中,你也不是我的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囚我整整二十年,妄图榨干我最后一缕价值的仇人!”
听出了女子言语中的决然,江玉郎眼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也彻底熄灭。
“既然如此,便给我一个痛快吧……”
话时,江玉郎已然闭上了眼睛,静待死亡来临。
在他看来,死亡,从来都是最坏的结局。
但风无尘却戏谑一笑:“想死?却也没这么容易!”
话时,他又看了看满地的尸骨。
“这遍地的尸骸皆是因你而生,他们的怨气终须有人平息,你的神魂……便留在此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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