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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整個劍氣長城的異動，衛少白徹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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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昆侖之前，神道盟高層曾叮囑于他︰那邪魔善于偽裝變化，千萬不要相信他任何言語。
故而對于風無塵所說的所有，他從未有過半分動搖。
直至此刻……
衛少白自己便是劍修，且一身劍道亦是出神入化，已入無我境八斬之境。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能釋放出如此恐怖的劍意以及神道法相，更能讓整個劍氣長城為之沸騰的。
古往今來，卻也唯有一人！
那便是劍神風無塵！
正當衛少白被這恐怖的一幕震懾之際，萬千劍氣涌入陣中。
“轟！”
便听一聲巨響，那號稱堅不可摧的大陣已然分崩離析，一時間，劍氣化作滾滾氣浪，四散而出，便將連同衛少白在內的所有神道盟修士盡數轟飛萬丈開外。
不僅如此，四周的劍氣便宛若有意識一般，竟化作枷鎖，將他們所有人都困在了方寸之間，動彈不得。
這時，風無塵方才收了一身劍意，整個劍氣長城亦停止了翻涌。
風無塵心念再動，已然一手牽著甦雲月，逐漸消失在了原地，同時，其聲音響徹了整片虛空︰“有些時候，眼見亦不一定為實，何況是道听途說？身為劍修，你要靠的不是眼楮，更不是耳朵，而是你的劍心……”
話落之際，風無塵與甦雲月已然出現在了劍氣長城的核心區域，那座劍碑面前。
其實自從進入這劍氣長城之後，甦雲月便一直都有某種恍惚的感覺。
仿佛在此境中央，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她。
直至她到了那劍碑之前，看到了上面所篆刻的一個個的名字，瞬息間，竟有些許記憶碎片涌了出來，同時，她只覺識海深處傳來陣陣刺痛，耳畔不斷充斥著各種聲音，那種恍惚的感覺也愈發濃烈。
“雲月……你怎麼了……”
到最後，她甚至已經听不清風無塵的聲音，意識也逐漸被某種力量吞沒。
與之同時，在劍碑面前，甦雲月渾身氣質已然大變，卻與那日斬殺玄真之際，一模一樣。
風無塵愣了片刻，聲音有些顫抖，試探喚道︰“清音……是你嗎？”
然而女子卻並未回話，只是無意識的抬手，在那劍碑之上一點。
“嘩啦！”
頃刻間，只見那劍碑之上，赫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正是當年以身殉道的那七十二位劍修。
隨著眾人名字的浮現，在劍碑四周，凜冽的劍氣匯聚，竟化作一道道人影，陸非池，公孫二娘……皆在其中。
只是這些人影卻是空有其形，並無靈智，只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風無塵探出神念感知片刻，竟臉色驟變。
因為這些虛影，赫然便是那些劍修的一身因果啊！
“怎麼會這樣……他們的因果，不是已經徹底消散了嗎……”
正當風無塵喃喃自語之際。
“嘩啦！”
劍氣長城中的某處，空間撕裂。
旋即，一只永夜尸傀竟從那裂縫之中爬了出來。
“永夜尸傀！”
見此一幕，風無塵大駭。
他驟然想起，此前唐雲天便與他說過，登天古路之中，仍有永夜尸傀，而且據他分析，那些永夜尸傀乃是在混沌息壤的影響之下，產生了某種變異。
然而卻還不等風無塵出手。
只見那些虛影當中，公孫二娘以劍氣化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了那永夜尸傀身前，一劍斬出。
“嗤！”
便見那永夜尸傀身首分離，化作了黑霧，緩緩消散。
這一幕，更讓風無塵為之動容，甚至對眼前的所有虛影肅然起敬。
他們的一身因果于此，縱然沒有任何意識，卻也有斬殺永夜尸傀的本能。
公孫二娘斬殺那尸傀之後，只見那些虛影當中，又有一人行動，朝著甦雲月的方向走去。
而見了那虛影模樣，風無塵臉色驟變，呼吸也逐漸變得急促。
因為那人，正是月清音！
約莫十息過去，那人影總算是走到了甦雲月的身前。
二人對視片刻，下一瞬，那虛影竟化作一道白光，沒入了甦雲月的眉心，而甦雲月則進入了某種入定的狀態，一動不動，一身的劍道與修為，竟都在飛速攀升。
見此一幕，風無塵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唯恐自己發出任何聲音都會驚擾了甦雲月。
約莫半刻鐘過去，甦雲月身上的白光散去，緊接著，便睜開了眼楮。
“雲月……”
風無塵言語激動，連忙喚道。
然而甦雲月轉首之際，一雙美目早已熱淚盈眶，不等風無塵反應，便緊緊將他抱住。
風無塵愣神之際，只覺滾燙的淚水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同時，傳來女子激動的聲音︰“夫君……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原來……我真的是月清音……”
“……”
那一瞬，風無塵的大腦只覺嗡嗡作響，緊接著，整個腦海都被一陣狂喜充斥，喜極而泣之余，卻只呆呆說道︰“好……想起來了便好……便好……”
二人相擁許久，待各自的情緒褪去之後，才肯分開。
再一次看著眼前甦雲月，風無塵只覺有些恍惚。
卻也不知是不是融合了前世因果的緣故，此刻的甦雲月在他眼中，仿佛已經不是往日模樣……
“我以後是叫你清音，還是雲月？”
女子道︰“你還是叫我甦雲月吧，我雖想起了曾經的一切，但那終究只是昔日記憶。”
風無塵點了點頭︰“你們當初以身殉道，連同血肉、神魂在內的一切因果不都已經徹底消散了嗎？為何……”
“是因為封神榜，還有這劍碑！”女子說道。
“封神榜？劍碑？”風無塵深思片刻，面露不解。
女子又道︰“我等當初以身殉道，理論上而言，因果本應被徹底抹去，化作這劍氣長城的一部分，再無你我之分……卻也是造化弄人，那李淳一前輩所用來削作劍碑的天外隕鐵竟某種不知名的寶物，我等留名其上之後，竟將一身因果短暫寄于其中，未曾消散，而後又得封神榜的敕封，竟意外保住了本應消散的一魂一魄，得以重入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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