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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沒有誰是傻子
崔景然沒有辱沒自己商界精英的名頭，僅僅兩天時間，他就完成了對其他幾家韓國半導體企業的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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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用一句俗話，能夠做起這麼大企業的人，沒有誰是傻子。電子化學品掌握在別人手上所帶來的隱患，是所有韓國半導體廠商都能夠看到的。
如果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個隱患，大家也就沒啥可說的，只能是忍氣吞聲，小心翼翼地避免觸發對方的制裁機制。
現在突然出現一個機會，使他們能夠獲得一個外援，所有的企業當然都是願意去嘗試一下的。
雖說從中國獲得光刻膠仍然有受制于人的風險，但多一個渠道，風險就能夠分散一些。光刻膠用誰的不是用呢？拿出一小部分份額給中國人，換來一個保險，何樂而不為？
時下中美之間走動得非常頻繁，韓國在這個時候與中國開展一些經貿合作，並不會引發美國的不滿。相比之下，反而是中國方面對于與韓國的往來還持謹慎態度，這其中的原因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為了避免刺激第三方，中國展團與韓國半導體企業之間的會談是秘密開展的。經過談判，六家韓國半導體企業同意每年從霜葉精細化工廠采購總計100噸光刻膠，交易價格確定為每噸14萬美元。
對于是否能夠與韓國企業進行貿易的問題，畢連生在事先便通過大使館向國內進行了請示。國內有關部門在詳細了解了交易細節之後，為霜葉化工廠開放了綠燈。
不過，出于某方面的考慮，這項交易將不會在雙方之間直接進行，而是要通過一家注冊在某某群島的貿易公司進行轉口。
雙方均承諾不向第三方透露此項交易，也就是說，在未來足夠長的一段時間內，某些國家將不會知道中國與韓國開展了貿易，美國和日本也不會察覺到韓國電子廠商正在偷偷摸摸地使用中國光刻膠。
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在西方國家對中國進行封鎖的那些年代，中國也依然能夠從英法意等國獲得一些工業裝備。
再過兩個月，將會有一樁秘密交易被曝光，那就是著名的東芝事件。
說東芝公司冒著被美國制裁的風險向甦聯出售高精度機床，目的僅僅是為了區區35億日元的成交額，這種話也就是應付一下場面而已。說背後沒有日本官方的政治考量，誰都不信。
除了光刻膠的交易之外，中韓雙方還簽署了另外一個秘密協議。六家韓國半導體企業委托霜葉化工廠開發其他的多種電子化學品。具體技術指標由韓方提供，中方開發的產品如果在性能和價格兩方面能夠達到韓方的要求，則韓方會進行批量采購，確保中方的研發投入能夠得到補償。
“真想不到，你小子憋了這麼久不肯說出來的方案，居然是盯上了南朝鮮的廠商。”
簽完協議回到酒店，畢連生終于松開了一直繃得緊緊的臉，他哈哈笑著，在高凡的肩膀上反復地拍打著，用以釋放內心的狂喜。
整整1400萬美元的訂單，這意味著楓林所在光刻膠項目上的豪賭賭贏了。光刻膠的成本並不高，1400萬美元的銷售額，利潤能夠達到700萬美元以上，相當于2100萬人民幣，這還沒算上級部門給予創匯單位的補貼。
畢連生已經在想著回去之後戴著大紅花受獎的場景了，嘴角彎得能夠釣起一條鯨魚。
“我就說吧，小高出手的事情，沒有辦不成的。老畢，你說說你這幾天在背後說了小高多少壞話，要不要我學給小高听听？”
裴恆學在旁邊酸溜溜地評論道。他的高純度稀土目前收到了很多要求寄樣品的要約，但直接簽訂采購合同的很少，加起來也就是幾十萬美元，完全無法與光刻膠的大單相比。
前兩天，光刻膠無人問津，裴恆學可沒少在畢連生面前得瑟。現在反過來了，輪到畢連生向裴恆學顯擺了，裴恆學覺得手里收到的美元現鈔都不香了。
畢連生鄙夷地瞟了裴恆學一眼，然後諂媚地笑著對高凡問道︰“對了，小高，你怎麼就知道南朝鮮的企業會願意采購咱們的光刻膠呢，你過去就和他們接觸過嗎？”
高凡搖搖頭︰“我也是這次才第一次接觸南朝鮮人的。不過，過去看電影，里面不是經常有挑動敵人狗咬狗的情節嗎，我也是帶著這種心態去和他們談的。
“南朝鮮這個國家，一向和日本不和。現在他們的光刻膠完全依賴于日本提供，這對于他們來說是非常危險的。我只是把這一點向崔景然指出了，剩下的事情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高！小高實在是高！”畢連生翹起大拇指夸獎著，同時向裴恆學遞去一個炫耀的眼神，那意思是說︰
你看，我和小高是啥交情，你能挑撥得了嗎？
裴恆學還了畢連生一個鄙夷的眼神，然後同樣笑著對高凡說道︰“小高，現在畢主任他們的產品已經賣出去了，你也該把精力都轉到我們的稀土上來吧？要不我做主，給你報銷喝咖啡的錢，你再去找找哪個客商喝喝咖啡，幫我們也弄個訂單唄。
“我也不貪心，能簽個三五千萬美元的單子就可以了，總不能讓畢主任他們得了紅眼病吧？”
高凡笑道︰“裴所長，稀土是咱們的王牌，區區三五千萬美元的單子哪夠。就光是澤煉廠，一年不能賣出三五十億美元，都對不起你裴所長的滿腹經綸。”
“算了算了，我可沒這麼大胃口。”裴恆學連連擺手，“到目前為止，我手上的訂單連100萬都沒有，只相當于老畢的一個零頭呢。”
高凡道︰“我早就說了，稀土和光刻膠的情況不同。光刻膠是必須出國來賣的，而稀土的文章要從國內要做。
“裴所長，你這些天的任務，就是先讓盡可能多的外國客商了解到咱們的稀土的品質，哪怕只是賣出去三磅兩磅的，也足夠了。
“要讓洋鬼子們未來只認咱們的稀土，還得等我們回去之後再慢慢運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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