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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長唉一氣,仿似是瞬間沒了力氣般,馬謖抬眸向李牧有氣無力的說道︰“為什麼是末將?陛下為何要選末將?”
向李牧有氣無力的說完此話,馬謖又轉眸看向正站在堂下的羅玉鳳道︰“若此之前,陛下但有使命于末將,末將定萬死不辭,九死而無悔!只是……只是……”
說到此處,馬謖的聲音已不是能用無力來形容,而是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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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哽咽,幾番抽泣。
于哽泣中,馬謖背對著李牧痛苦說道︰“只是如今夫人已有身孕,末將……末將如今只想與夫人安安穩穩的生活,讓末將的孩兒平平安安的落下。還請陛……陛下請回吧!”
這一句所回,馬謖幾乎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這也間接證明了他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但听馬謖所說,李牧傻眼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馬謖會拒絕他,而是他沒有想到馬謖會以這樣的一個理由而拒絕他!
“這麼說來將軍不是因為懼怕王莽而拒絕朕,而是因為將軍的夫人與這還沒出生的孩子而拒絕朕?”
“陛下這是說的哪里話!”
但听李牧所說,馬謖亦是忽而轉過身來向他正色說道︰“末將雖是降將,但末將降的是大岐,不是大將軍!”
聲若洪鐘!
馬謖這一句所回令得李牧亦是為之一震。
“好!好一句降的是大岐而不是大將軍,朕能听到將軍此話,今日這一趟也不算白來。只是,朕有一句話要問將軍。”
“陛下要問末將什麼?”
緩緩自椅上起身,而後走至馬謖身前。
站在馬謖身前,李牧用一種平靜的語氣的向他問道︰“倘若大岐亡了呢?將軍又該投效何地?是隨大岐而去還是輔佐新朝?”
“陛下說什麼?”但听李牧所說,馬謖緩緩抬起雙眸,向李牧做難以置信道。
“你如此聰明,當知道朕在說什麼。”
語氣平緩,面若平湖!
看著這樣將情緒收放自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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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馬謖心中一片苦澀。
他豈能不知李牧在說什麼?又豈能不知李牧來此的目的。
只是,他方才已經說過,他如今已有了牽掛,不能再為一己而活了。
“陛下!”
或許是出于愧疚、或許是出于難安,在李牧灼灼的逼視下,馬謖緩緩跪于李牧腳下道︰“末將雖不能報效陛下,但末將有一言,還望陛下定要一听。”
“你說!”將椅子拉過,李牧往下一坐,翹起了二郎腿。
但見李牧擺出一副紈褲樣,馬謖誠惶誠恐的說道︰“憑陛下之聰慧,想必也定然是猜到了。沒錯,待大將軍剿滅這一股藏在鄴城的勢力之後,大將軍下一步便會對付陛下。”
“如何對付?”
“末將不敢說!”
“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馬謖的誠惶誠恐下,李牧以一種無有所謂的語氣向他說道︰“不就是挾朕以令諸侯已經滿足不了他,他要讓朕禪位于他嗎?這不都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嗎?你這又有什麼不敢說的。”
王莽之心李牧、馬謖知道,但石小虞、羅玉鳳不知。
當她二人听得李牧這番驚天之言是,二人皆是倒吸了一大口涼氣。
“說說吧,你要與朕說的這一言是哪一言?”
不敢去看李牧的眼楮,馬謖幾乎是將腦袋埋在膝蓋里的向李牧說道︰“兵法有雲,面敵之雄厚,應加強以防備,面勢力之懸殊,則應當避其以鋒芒。”
“哦?你的意思是讓朕跑路?”
“跑路?”但听李牧所言,馬謖抬眸疑惑問道︰“陛下,這跑路何意?”
“就是逃跑的意思!”
“不是逃跑!”不等李牧話音落下,馬謖亦向他震聲糾正道︰“是暫避鋒芒,以待後續!”
“那不還是跑路?”向馬謖說完此話,
李牧也不管他什麼心情,繼續向他說道︰“馬謖,你以為朕沒想過走為上計這一招?朕當然想過,只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朕跑了,會連累多少無辜,會令多少人家破人亡?還有,你讓朕跑,跑去哪里?去跑到其他人的地盤,再去做其他人的傀儡嗎?”
“可若陛下一旦失了這天子的身份,大岐便真的亡了啊陛下!”
“所以朕才來找你呀馬將軍!”
“啊?”但听李牧這一句所言,馬謖差些便要吐出血來。
難道他方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這陛下怎麼繞來繞去,又繞到他身上來了。
好吧!就算他答應下來,那他也只不過是一個中郎將,難不成這陛下以為,就憑他一個中郎將就能斗得過王莽嗎?這怎麼可能呢!
“馬謖!”仿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李牧發揚出他鍥而不舍的精神苦口婆心的繼續向他說道︰“既然你不是因為懼怕王莽而不願助朕,那朕在這里也給你撂于實話,朕要你相助,可不是讓你沖到前頭去給王莽送人頭的。”
“那是?”但听李牧所言,馬謖揉了揉他那發酸的膝蓋問道。
“你先起來吧!”
話已說到這里,李牧已經不擔心馬謖的忠誠度了。
因為,無論是馬謖與他還是他與馬謖所說的這些話,但有一句傳到王莽那里,那麼馬謖將必死無疑。
待得馬謖起身,李牧看向坐在那里正玩手指的石小虞說道︰“石小虞,你先出去,我與馬將軍有要事要說。”
“哼!”但听李牧所言,石小虞不情不願的起身,並狠狠的瞪了李牧一眼才離去。
一盞茶的功夫過了,內堂里的二人還沒出來。
兩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內堂里依然無李牧、馬謖二人的動靜。
便在石小虞已經心升不耐便要推門而入時,堂門卻自己打開了。
門開!
二人依次從門里走出。
只是馬謖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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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出堂門,而是站在堂前。
“陛下慢走!”
在石小虞、羅玉鳳二人的好奇下,馬謖一臉肅穆向李牧揮手。
而李牧亦是只向身後搖了搖手,拉住石小虞的衣袖便走。
待得李牧二人出了府門,待得府門被艾翁用後背抵住。
羅玉鳳這才慌忙跑到馬謖身旁,並向馬謖急不可耐的問道︰“陛下方才與你說了什麼?你們怎麼談了那麼久?還有,你到底是答應了陛下還是沒有答應?”
面對羅玉鳳這一籮筐的問題,馬謖只是目視著前方,並不作答。
但見馬謖如此,羅玉鳳亦是上手揪住他的耳垂道︰“你倒是說話呀你,是要急死我呀!”
“夫人且放手,我說還不成!”耳垂在羅玉鳳手里變了形,馬謖趕忙求饒道。
“你說,說了我就放!”羅玉鳳可不吃馬謖這一套。
“我答應了!”自前方收回目光,馬謖用一種寵溺的語氣向羅玉鳳回道。
“什麼?你答應了?”雖然早有料到,但羅玉鳳還是吃了一大驚。
“嗯,我答應了!”向羅玉鳳回完此話,馬謖伸手牽起她的雙手道︰“夫人,對不起!我原以為,即便陛下口燦出蓮花來我也不會答應,只是……”
“只是什麼?”但見馬謖雙眼蒙霧,羅玉鳳向他關切問道。
“只是……只是我實不忍陛下空有經天緯地之才而不能施展,有扭轉乾坤之能而不能施為,顧才,我才答應了!”
“惜才便惜才,哪來這麼多廢話。只是我也有一句想要與你說!”
“夫人且說,幼常必洗耳恭听!”
將手自馬謖手中抽出,而後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于撫摸中,羅玉鳳看著馬謖一字一句道︰“我打算帶著腹里的孩子回宜城老家安養。”
“夫人!”
隨著羅玉鳳此話的落下,馬謖眼中淚水,立時奪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