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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3章 射殺戀人之日
那宛如雷鳴的咆哮聲愈發急促，天空之中的白色煙氣激烈的翻滾著……一道道血紅變得越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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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搖晃成旋渦的冰牛奶中，加入了幾勺草莓果醬一般。隨著攪動，原本純白色的天空也逐漸浸出一種粉紅色——就像是鮮血被水沖淡後的顏色一般。
而那流星雨的頻率也愈發急促，一片片龍鱗裹挾著冰與火落在地上，給人們送來饋贈……亦或是災難。
其中一片龍鱗就落在了艾華斯腳邊。
在穿越夢界與物質界的邊界、在空中激烈燃燒過後，它的大小似乎縮水了一點。這如同白水晶一樣晶瑩剔透的龍鱗，就像是一張面具般大小。在背面有著如同楓葉的脈絡般淡淡的血色痕跡，而正面則像是一塊透明的冰。
它拿在手上，就有一種異常的寒涼。
即使艾華斯的肉身已經被道途力量強化到了第五能級，他拿著這片龍鱗也會感覺到陣陣鑽心的寒氣如蠕蟲般鑽入血肉之中，也就是被艾華斯血脈中的熱力抵消才沒有滲透進去。
若是拿起它的人只是一個凡人，恐怕瞬間就會被它凍傷甚至凍死；若是強行要帶著它，或許過不了幾分鐘就會整個人都凍結成冰。
這也是艾華斯說它可能會成為災難的原因之一。
它落在地上，就像是一顆顆彗星——沒有被保存術加固過的建築物，根本不可能抵擋這種沖擊。那些建築都會因它而被損毀……而若是人們不加以提防的撿起它，就又會被其中殘留著的神力所傷、甚至殺死。
等人們意識到了“這是什麼”之後，持有冕主之鱗又會招致殺身之禍。
只要有一位第四能級的魔匠——甚至都用不著魔匠。有這種級別的材料，哪怕是那些第三能級以下、還沒有晉升成魔匠的“鐵匠”，都能用它鍛造出“超凡”級別的武器、防具與飾品。
也就是說，第一能級的鐵匠用它打造裝備，也是最低紫色。也就是和法芙娜用自己的龍骨打造出的龍槍、以及鷹眼組織代代相傳的寶物一個水平的裝備。
——放到過去，這可是第五能級的英雄單位才能復數列裝的東西！
而如今，這如雨般落下的鱗片又何止幾百？
就在這時，艾華斯突然听到了一聲巨龍的慘叫聲。
緊接著，夜空中的白霧劇烈翻滾著、浸出了紅色。
那是會讓人聯想到被水手處刑一般的景象——站在跳板上被槍擊中後心，然後落入大海。大海將浸出鮮血……就像是被這怪物般的大海咬碎、浸出甜美的汁液一般。
“那是……”
艾華斯睜大了雙眼。
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左眼，就像是在做視力檢測一樣。他極力用自己的右眼向天空看去，卻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輪廓與影子。
“那是摩根。”
鱗羽之主悠然答道︰“亞瑟他還是失算了。”
“……失算？”艾華斯回頭問道。
“沒錯，”鱗羽之主發出爽朗的笑聲，“不如這麼說吧，艾華斯——如果你是一位絕對的獨裁者、君臨萬物的君主。假如你有著能夠解決一切事務的能力，假如你的力量強大到無可違逆，假如你有著漫長到近乎無限的壽命……你是否會將自己的權力分給他人？又是否會指定自己的繼承人？”
“我會的。”
艾華斯倒是沒有遲疑︰“不然……那也太寂寞了。人是社會動物，若是位置太高，反而會感覺到寂寞。如果真能解決一切事務，那臣民應該也過得很幸福。那既然如此，豈不是說明身居高位者反而是那個沒有假期的奉獻者、勞累者、孤獨者嗎？
“既然如此，那不如增加自己的同類。哪怕只有一個自己能夠信任的人，也能增加許多的‘人味’。”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所以才說你沒有威權道途的適應性啊，艾華斯。”
鱗羽之主笑道︰“我告訴你正確答案是什麼——對于一位真正合格的君主來說，他是不可能分權的。尤其是當這個權力本身正式運行起來的時候，就會對自身的絕對統治權有威脅的時候。更不必說，亞瑟所給出的也不只是權力本身……甚至還有繼承權。”
“……你是說，”艾華斯意識到了鱗羽之主在說什麼，“逆天司？”
這一代的逆天司，叫做蘭馬洛克。
他是銀冕之龍的使徒，也是亞瑟的圓桌騎士。
靠著上一代逆天司安泰俄斯的天司碎片，蘭馬洛克在銀冕之龍的幫助下繼承了天司之位。他將自己威權道途的力量轉化到了超越道途，就此成為了超越道途的天司。
而如今看來……
“沒錯，是我做的。”
鱗羽之主爽朗的點了點頭︰“在這次輪回開始之後不久……大概是你在晉升儀式中遇到亞瑟之前，我就給了他一個預言。
“我告訴他——你將會被背叛而死。這大概就是他將逆天司安泰俄斯的天司碎片交給蘭馬洛克的原因。”
“……冕主是想要通過忠誠而心懷正義的蘭馬洛克來提前搶佔位置，從而讓‘逆天司’這個位置不會成為叛徒升格的位置？”
艾華斯反應了過來。
所以在之前的輪回中，蘭馬洛克始終都是“兵天司”。唯獨在這次輪回中，他卻成為了逆天司。
原來就是老板在幕後做的……
“沒錯。只要光明正大的背叛威權之主，這就一定能算是對背叛之理的踐行——畢竟銀冕之龍的規模太大了，只要他行刺成功就可以順理成章得到天司碎片的共鳴，從而成就逆天司。
“而根據我所看到的未來……做這件事的人，就是摩根。”
鱗羽之主如此說道。
只見夢界之中，摩根緩緩拉弓。
那是鮮紅色的龍鱗大弓，顯然是來自災厄魔龍的贈予。
先前的一根粉色的箭矢，已然貫穿了白龍的右翼。正在與災厄魔龍撕咬的銀冕之龍因此而露出了巨大的破綻，幾乎被撕掉了半片翅膀。
——那是摩根在這數百年中寄存著的“愛”。
而隨著她張弓搭箭，第二根黑紫色的箭矢射出並貫穿了銀冕之龍的左翼。
——那是摩根遲遲沒有被銀冕之龍所接受的“恨”。
緊接著，是第三根。
那是琥珀色的箭矢——
五百年的等待。
五百年的靜止。
五百年的視而不見。
五百年的不發一言。
——匯于此箭。
災厄魔龍怒吼一聲，抓住了亞瑟、頂著 向碎裂的冰山撞去。
那一瞬間，地動山搖——物質界的火山同一時刻全部爆發！
而摩根的箭矢也隨之射出。
夢界的轉播頓時被掐斷、終止。
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一個念頭，隱約意識到了那種悲愴。
——柱神隕落。
而災厄魔龍果然沒有將權柄分給摩根。
甚至比艾華斯所預想的還要簡單——他根本不需要先將摩根捧上台面，而是直接將銀冕之龍吞噬、融合……隨後就直接上任了柱神之位。
其名為“災厄之紅”。
第七源河的新道途名為——戰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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