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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1章 青登︰“現在,我有三萬大軍!”
忽然,青登感到右手傳來一陣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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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去看,一束光——一束色彩介乎櫻花與黃金的光——自窗外照來,投映在他的右手上,包裹著這只長滿老繭的、握刀的手掌。
剛剛還遮蔽天日的、仿佛隨時都會降下暴雨的厚密陰雲,刻下竟徐徐散去。
萬丈陽光灑落而下,穿透雲層的間隙,為這些陰雲瓖上金色的邊。
看著放晴的天空,青登頰間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放晴得正是時候。”
他邊說邊站起身。
“我差不多該回去了。”
周遭眾人聞言,趕忙向左右兩邊分開,讓出一條直通店門的通道。
在眾人的夾道目送下,青登大步流星地穿行而過,移至玄關時倏地頓住腳步,側過半個身子,再度轉動目光,掃視眾人。
他看得格外仔細,像是要把每一個人的臉龐都牢記在心。
“……謝謝你們。”
青登頰間涌現淺淺的笑意。
他輕吐出的字句中,蘊藏著無法言喻的充沛情感,以及重若千鈞的力量。
未等眾人有所反應,他便收回目光,莊重地戴正頭上的斗笠,隨即踩著堅實有力的步伐,披著愈發盛大的陽光,向前而行。
他前腳剛走,後腳眾人便一窩蜂地涌至地店門外的大街上,直勾勾地、矜持不苟地予以目送。
即使青登的身影已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他們也久久不願散去。
少女(傘匠)眨巴了幾下眼楮,口中不住地嘟噥︰
“我竟然跟仁王大人說上話了……好像做夢一樣……”
青年(下級武士)咂舌︰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肯定是一場不可言宣的美夢。”
……
……
秦津藩,大津,大津城,主堡——
山南敬助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距離青登“失蹤”,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
他們搜遍大津城的每一處角度,都不見青登的身影。
如此,已足以斷定︰青登出城了!
而這,便讓山南敬助大感頭疼了。
城外這麼大,究竟得上哪兒找他?
如果是土方歲三失蹤,那倒好辦。
花街柳巷里總能刷新出土方歲三的身影。
可青登並沒有這方面的喜好,也沒有經常去的地方,所以即使想尋他,也不知從何找起。
話雖如此,又不能不采取行動。
大戰在即,把最高領袖給弄丟了……這叫什麼事嘛!
正等山南敬助準備組織一批可靠的人手,發起“城外大搜查”時,藤堂平助如旋風般趕到,捎來一項好消息——
“山南先生!找到橘先生了!”
山南敬助激動得瞪圓雙目。
“什麼?找到橘先生了?!在哪兒找到他的?!”
“不是我們找到的,是橘先生自己回來的!他剛剛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大津城的南門!現已入城!”
“他究竟上哪兒去了?”
“據說他只是在大津町內逛了一圈!”
山南敬助听罷,登時感到心里的大石頭落地。
——人沒事就好……
暗忖過後,他連忙與藤堂平助一同前去迎接青登。
他剛一離開主堡,便迎面撞上大步走來的青登。
山南敬助上下打量了一遍青登的樸素打扮,面部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橘君,你這是……微服私訪嗎?”
現在可不是微服私訪的時候啊——山南敬助的眼神中,透露著這樣的埋怨。
青登輕笑幾聲︰
“我只是出去散散心,順便和一些重要人士展開了十分有意義的會談。”
山南敬助一愣︰
“會談?重要人士?誰?”
青登飛快地報出一串人名︰
“馬越柳太郎、宮川才介、新次郎、阿金、信吉……還有許多人,我就不一一報名了。”
山南敬助越听越糊涂了。
青登說出的這些人名中,有幾個很明顯是平民的名字,甚至還有女人的名字。
雖感困惑,但他沒有多問——他以為青登是在說笑。
在長嘆一口氣後,他露出苦澀的表情。
“橘君,算我求你了,別再一聲不響地‘消失’了,你這樣很嚇人啊。”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之後會多多注意的。”
青登嘴上在道歉,卻絲毫沒做出反省的樣子。
這時,一道倩影闖進其視界——佐那子閃現般躥出,眨眼間就移身至青登跟前。
看著害大家虛驚一場的青登,她拉下嘴角,美眸中積壓著陰雲,肉眼可見的不滿。
佐那子的強勢是世所共知的,才不是那種對自家丈夫百依百順的嬌柔妻子。
山南敬助等人都以為接下來會是一場“狂風暴雨”。
沒成想,出人意料的是,她並沒有出聲埋怨青登,而是飛快地調整好表情與情緒,率先匯報正事︰
“橘君,你回來得正好。大鹽黨的首領求見。”
青登挑了下眉,稍加思索後便點了點頭︰
“明白了,帶他去軍議間。我現在要跟敬助商討一些事情,稍後就過去。”
佐那子應和一聲,轉身退下。
佐那子並未因青登的無故“失蹤”而動怒。在旁人眼里,這實乃琴瑟相和的美好一幕。
可實質上,青登卻很清楚內情——佐那子只是顧慮到在大庭廣眾之下數落青登,會動搖“仁王”的威嚴。
因此,依照他對她的了解,她接下來肯定會等四下無人時,再好好地“教訓”他。
想到這兒,青登不禁作無奈狀。
目送佐那子離開後,山南敬助扭頭看向青登,率先問道︰
“橘君,敢問是何事情須同我商討?”
青登整理情緒,換上鄭重的神態,筆直地與山南敬助對視︰
“敬助,我就長話短說了——我現在有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山南敬助聞言,下意識地板正腰桿,作認真狀。
青登湊過頭去,貼近山南敬助的耳畔,低語了幾句。
山南敬助瞬間變了臉色——先是浮現“不解”,隨後意識到什麼,面部表情即刻被強烈的“難以置信”所支配。
“橘君,你、你是認真的嗎?真要這麼干嗎?這、這實在是……”
未等他說完,青登便淡淡地發出強硬的命令︰
“無需多言,照我說的辦。”
山南敬助咬了咬牙……既然主君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身為臣屬的他,也無從辯駁了。
“明白!”
他用力點頭,隨即轉身向後,邁開大步。
與此同時,他頭也不回對一旁的藤堂平助喊道︰
“平助,你跟我來!”
藤堂平助愣住︰
“咦?去哪兒?”
“別問!反正跟我來就是了!這是一項大活兒,我需要你的協助!”
藤堂平助雖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緊跟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地直奔大津城外,不知去往何方。
……
……
秦津藩,大津,大津城,軍議間——
青登與大鹽黨的領袖——大鹽平八郎,相對而坐。
“大鹽先生,好久不見了。”
大鹽平八郎輕輕頷首︰
“左府,十分抱歉,在您百忙之際前來叨擾。”
青登與大鹽黨締結同盟後,以大鹽平八郎、紫陽為首的大鹽黨高層便留在大津,專司諜報工作。
近段時日,他們做出了不小的貢獻,為青登收集來不少有用的情報。
做完簡單的寒暄後,青登直入正題︰
“大鹽先生,突然求見,敢問是何事情?”
大鹽平八郎稍稍挺胸,深吸一口氣,音調隨之提高︰
“左府,我已向在外練兵的海老名君傳令,讓他即刻率領回天隊趕來助戰。”
海老名——想必便是海老名葉宗了。
青登記得他。當年追查幻附澱時,曾短暫地與他聯手,之後也踫過幾回面,不過距離上次見到他,已經是挺久之前的事情。
“‘回天隊’?這是什麼?”
“這是我們大鹽黨的武裝力量,集合了以海老名君、阿久津君為首的善戰之士。”
大鹽平八郎侃侃而談。
“29年前,大阪起義失敗後,我便痛定思痛︰沒有一支如臂使指的強大軍隊,是絕對不可能推翻江戶幕府的腐朽統治的。”
“只可惜……礙于才能平庸,外加上時運不濟,每當回天隊的規模和戰力稍有起色,就總會遭遇各種各樣的意外以致受挫。”
“縱使窮盡心思,其今日之軍勢,也不過區區三百人。”
言及此處,大鹽平八郎停了一停,扯了扯嘴角,進而換上半開玩笑的口吻。
“不瞞你說,此乃老朽僅剩的家底。”
“倘若回天隊全滅了,那老朽……不,大鹽黨的無數仁人志士多年來的心血,就盡付東流了。”
“我本想一直保留回天隊。”
“但是……事到如今,已不是憐己惜身的時候。”
“我無法容忍‘南朝’的殘暴不仁,其與英軍相勾結的惡劣行徑,更是令我深惡痛絕。”
“如果坐視大津淪陷,錯失擊敗‘南朝’的最優機會,那麼繼續保留回天隊,又有何用處呢?”
“左府,回天隊的兵將雖不多,但悉為百里挑一的精兵強將,定能在戰場上有所建樹。”
“吾等會為擊敗‘南軍’,拼盡所有!”
大鹽平八郎的音調鏗鏘有力,豪邁中又透著幾分悲壯。
對于大鹽平八郎的“偷偷保留一支武裝部隊”這一行為,青登並不感到懊惱——這實屬平常。雖是盟友,但總要暗留一手以備不時之需。
更何況,大鹽黨的體量實在太小了,經不起任何風浪。
三十年來,大鹽黨在幕府和法誅黨的反復剿戮下,艱難地生存至今,一點一滴地攢出這點可憐的家底。
因此,青登相信大鹽平八郎剛才所說的“此乃老朽僅剩的家底”,絕不是撒謊。
為了幫助青登,幫助大津,大鹽平八郎確實是賣頭來援了……
一念至此,青登整衣危坐,一字一頓地予以莊嚴的道謝。
“大鹽先生,感謝您的傾力援助,在下銘感五內!定不遺忘這份偉大的友誼!”
大鹽平八郎輕輕地搖了搖頭︰
“左府,不必言謝。老朽只不過是做了應做之事。”
他又停了一停。稍作躊躇後,把話接了下去︰
“左府,我還有一事想同您說。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很不中听,望請海涵。”
青登笑笑。
“不必客氣。有何想說的,但講無妨。”
有了這句話的背書,大鹽平八郎不再游疑,如倒豆子般快聲道︰
“左府,假使大津陷落,能否請您攜阿紫出逃?”
“紫陽小姐?”
“沒錯。”
大鹽平八郎點了點頭,繼續道︰
“老朽已是腐爛之身,死不足惜。”
“唯獨阿紫,我希望她能好好活著。”
“她還很年輕,又有著蓋世才華。只要有她在,大鹽黨就還有復興的希望。”
“即使無緣復興大鹽黨……也無妨。她能安然存活,我就心滿意足了。”
盡管微不可察,但在語畢時,老人眼中確實閃爍出柔和的光輝。
青登並不對這樣的眼神感到陌生——他在陪伴橘將臣、橘茉子玩耍時,也總會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大鹽先生,很抱歉,我要讓你失望了。假使大津淪陷了,我是絕不會棄城逃亡的,我將持續奮戰,到死為止。”
對于青登的這番回應,大鹽平八郎似乎早有預料,無聲地長嘆一口氣後,便語氣深沉地緩聲道︰
“……左府,老朽並非作杞人之慮。”
“當前的戰局,委實令人心焦。”
“敵勢極盛。反觀我方,人馬疲勞,兵力不濟。”
“即使有回天隊的助戰,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就現狀而言,我們很難守住已成孤城的大津。”
“我認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假使局勢真的到了萬分危急的境地,‘保留火種’乃必不得已的選擇。”
“這麼多年來,老朽與同仁們便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
說完,大鹽平八郎又嘆了口氣。
他下意識地繃緊全身神經,做好了“被青登怒斥”的心理準備。
然而,他想象中的責罵並未到來。
“大鹽先生,感謝您的建議。”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認為你說得很有道理。”
“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棄城逃亡。”
“誠如你方才所言,當前局勢確實是不容樂觀。”
“然而,遠未到束手無策的地步。”
“你剛才說‘兵力不濟’——實不相瞞,我已經找到了援軍——而且是最忠實可靠的援軍!”
聞听此言,大鹽平八郎愣住了,不自覺地瞪大雙目。
援軍?哪里來的援軍?——未等他拋出此問,房外就傳來由遠及近的、將走廊地板踩得“咚咚”作響的腳步聲。
青登馬上認出這陣足音的主人,迅速起身,拽開房門,恰與飛奔至房門外的山南敬助打了個照面。
“敬助,都查明白了嗎。”
山南敬助顧不上與室內的大鹽平八郎打招呼,未等氣息喘勻,便快聲道︰
“橘君,全都查明白了!目前滯留在津的町民,總計二萬三千五百六十三人!”
青登听罷,輕輕頷首︰
“二萬三千嗎……比我預想中的要多呢。算上原有的部隊,再加上大鹽黨的回天隊,我們就有接近三萬的大軍了!”
此言一出,大鹽平八郎臉色驟變,忙不迭地朝青登投去震愕的眼神︰
“橘先生,您、您要動員平民上陣?”
青登輕聲道︰
“沒錯。正是如此。”
大鹽平八郎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不自覺地彈起身,與青登展開激烈的對峙。
“這、這太荒謬了!平民沒受過任何訓練,如何能打仗?”
“此役乃守城戰嗎,跟野戰相比,不需要十分高深的戰斗素養。只要能拿穩武器,能站在城牆上,能乖乖听令,就能守住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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