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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7章 原來你就是緒方一刀齋!4400
因為已經打烊,所以店內黑漆漆的,只有櫃台的桌面上點有一盞燭燈。m.biquge85.com
明晃晃的燭光下,古牧吾郎專心致志地整理賬簿,算盤被撥弄得“嗒嗒”作響,成為現場唯一的聲音。
忽然,店門方向傳來由遠及近的足音,旋即響起“咚咚咚”的叩門聲。
古牧吾郎頭也不抬,無悲無喜地說道︰
“不好意思,打烊了,請擇日再來吧。”
叩門聲停了……不過,門外之人並未離去,只听他以半開玩笑的語調說道︰
“難得有舊友來訪,就再營業片刻吧。”
霎時,那“嗒嗒嗒”的撥弄算珠的聲音,戛然而止
古牧吾郎停下左手的算盤與右手的毛筆,神情微變——原本沒有一絲情感的面龐,這時多出一抹欣喜的笑意。
“原來是你啊……既然是你的話,那還敲什麼門啊?快進來吧。”
他話音剛落,便听“嘩”的一聲,一名白發蒼蒼、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的老人緩緩推開門扉,邁步入內。
來者並非旁人,正是桐生老板。
古牧吾郎合上賬簿,擱下手中的毛筆,微笑著注視老人,四目相對。
一方是皓首蒼顏的老翁,另一方是正值壯年的中年人……乍一看去,實乃奇妙的組合。
桐生老板一邊取下頭上的斗笠,一邊率先問候道︰
“緒方君,好久不見了。”
古牧吾郎聞言,不禁挑了下眉︰
“‘緒方君’……好久沒听到這個稱呼了,還真有點不適應呢。九郎,別來無恙啊。”
二人的姿態都很放松,沒有任何架子,一看便知雙方是情誼深厚的好友。
“我說啊,你們這店也關得太早了吧?現在才幾點啊?怎麼就打烊了?”
古牧吾郎……或者說緒方,聳了聳肩︰
“晚上的生意太慘淡了,即使營業至深夜,也賺不了幾個錢,倒不如及早關門休息。”
“反正我目前攢下的存款,已足夠我與阿町瀟灑個二、三十年,不差這點小錢。”
桐生老板啞然失笑︰
“二、三十年……對你們而言,只夠揮霍二、三十年的存款,恐怕不太夠用吧?”
緒方不置可否地神秘一笑,擺了擺手︰
“好了,別傻站著了,快脫鞋進來吧。”
說罷,他仰頭大喊一聲︰
“阿町!”
很快,二樓傳來回應︰
“怎麼了?”
“準備茶水和點心!來客人了!”
……
……
緒方鎖好鋪門,領著桐生老板前往二樓的廳房。
“只有紅茶可以嗎?”
“可以,我不挑的。話說回來,是我的錯覺嗎?我總感覺每次來你家做客,似乎都只能喝到紅茶。”
“誰叫我和阿町都只愛喝紅茶呢。放心,我們的紅茶很安全的,絕不會往里面放蒙汗藥,或別的什麼奇怪東西。”
二樓的廳房,主打的就是一個“樸素”——除了一張圓桌、一架唐櫃之外,就沒有別的家具了。
注•唐櫃︰有腳的櫃子。
不過,樸素歸樸素,這間廳房倒是非常整潔,一塵不染,空氣中飄有好聞的薰香。
緒方隨手鋪好坐墊,二人隔著圓桌相對而坐。
不一會兒,一名如花似月的嬌媚人妻踩著小碎步,捧來一張茶盤,盤上放著三杯剛煮好的紅茶。
“九郎,好久不見!”
舊友來訪——而且還是許久未見的好友——令阿町很是開心。
但見她喜笑顏開,俏臉上充滿欣悅之色。
“來!請用茶!”
在分配好茶水後,她乖巧地坐到緒方的身旁。
桐生老板接過茶水,道了聲謝後揚起視線,神情古怪地上下打量阿町。
“自打上年紀後,每次面對你們倆夫妻,都讓我感覺心情復雜。”
“雖為同輩人,可吾等已是垂垂老矣,而你們卻依舊年輕。”
緒方微笑不語,阿町則是苦笑一聲︰
“唉……我們也不年輕了。你看,我的眼角開始長皺紋了。”
她說著偏過腦袋,抬手指向自己的右眼角。
雖不起眼,但只要定楮細瞧,便能發現其眼角的肌膚並不平整,長有稀少的褶子。
桐生老板听罷,不禁換上沒好氣的口吻︰
“你這樣都算皺紋的話,那我們這種算什麼?”
他一邊說,一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面龐。
平心而論,在同輩的老人之中,他已經算是保養較好的,可依舊架不住歲月的侵蝕,膚色黯淡,長滿褶皺,像極了風干的橘子皮。
“雖說你們的身體也有在老化,但從你們目前的狀態來看,你們少說也能再活個一百年吧。”
阿町眨了眨眼楮,作感慨狀︰
“一百年啊……真不知道要如何度過這漫長的時間。”
“說實話,我最近開始對和果子感到膩煩了。”
“每天都有揉不完的面團,好累,好悶。”
這時,一旁的緒方冷不丁的插話進來︰
“不如把這店關了,然後去外國吧。阿町,你之前不是說想去歐羅巴大陸和美洲大陸嗎?”
阿町聞言,雙眼一亮,頓時露出興致勃勃的神情。
“雖然我不喜歡西方人,但不得不承認,西方的槍械確實了得!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去一趟西方,看看他們都是怎麼制造槍械的!”
緒方笑了笑︰
“我倒是對西方傳說中的‘永生之酒’頗感興趣。”
他前腳剛說完,後腳就收到阿町的白眼。
“千里迢迢地去到外國,卻還要繼續追查‘不死之力’……你就沒有別的想做的事情嗎?”
緒方干咳了兩聲,故作正經地解釋道︰
“我只是想調查一下,看看‘永生之酒’是否真的存在,以及它是否跟‘不死之力’有關。反正我們的時間多得是,大可隨便揮霍。”
桐生老板抿了口茶水,若有所思地拋出嶄新的話題︰
“話說回來,有一件事情我注意很久了。”
“緒方君,你所擁有的‘不死之力’理應更加充沛才對。”
“怎麼看起來,似乎是阿町更年輕一些啊。”
從表面上看,緒方的年紀在40出頭,而阿町的年紀則在36、7歲左右。
听見桐生老板這麼說,阿町“哼哼”地輕笑幾聲,雙手叉腰,露出得意的神情︰
“誰叫我是天生麗質呢!我本就比阿逸小兩歲,又恰好是不易顯老的體質,所以自然是比阿逸更顯年輕咯!”
從剛才起,緒方就鮮少說話。
突然間,就在這時,他倏地開口道︰
“九郎,你忽然來此,所欲為何?”
剛剛還在談論輕松的話題,冷不丁的直入正題……突如其來的變化,令現場氛圍隨之一變。
未等桐生老板出聲回應,他就自顧自地往下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為‘不死之力’而來,對吧?”
他這句話雖是疑問句的句式,但卻是肯定句的語氣。
桐生老板心中一驚,不過表面上若無其事,靜靜地注視對方。
在燭光的照映下,他鼻梁上的眼鏡片反射出若隱若現的弧光。
緒方不緊不慢地把話接下去︰
“雖說我現在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樣,很具迷惑性,但你可別忘了,我跟你一樣,也是活了近百年的老翁啊。”
“活了這麼久,若無察言觀色的本領,那豈不是白活了?”
“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談論跟‘不死之力’有關的話題。”
“換作是尋常時候的你,絕不會如此。”
“為何今夜突然就對‘不死之力’這麼感興趣了?”
“九郎,我們做了七十多年的朋友,大可不必遮遮掩掩。”
“有什麼想講的,但說無妨。”
說罷,他舉止坦蕩地抬了抬手,擺出“請”的手勢。
看著已經點破其來意的緒方,桐生老板無奈一笑。
他本想再寒暄幾句,等場子“熱”起來後才進入正題。
然而,緒方的“單刀直入”把他的謀劃全給打亂了。
既然對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老人也不再裝了。
他抓過手邊的茶杯,猛喝一口,潤了潤嗓子,然後一字一頓地正色道︰
“緒方君,請恕我無禮——我想借你的血一用!”
此言一出,對面的夫妻倆雙雙變了表情。
阿町怔在原地,不由自主地眨巴眼楮,面露詫異之色。
緒方沉下眼皮,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教人看不透其內心想法。
他沒有立即做出答復,而是語氣嚴肅地反問道︰
“九郎,發生什麼事了?”
桐生老板長嘆一聲︰
“我想救我徒弟的妻子……”
緒方的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你徒弟的妻子?”
他頓了一頓,作思考狀。
其身旁的阿町亦努力思索。
少頃,緒方反問道︰
“他的哪一位妻子?”
桐生老板苦笑著嘆息一聲︰
“新選組一番隊隊長,沖田總司。”
……
……
不幸罹患血咳的總司……
只有“不死之力”能夠救她……
寧願付出一切代價去救總司的青登……
如此,桐生老板一五一十地講清緣由。
夫妻二人安靜听完後,雙雙陷入短暫的沉寂之中。
片刻後,阿町輕咬朱唇,口中呢喃︰
“沖田總司罹患血咳……天妒英才啊,真是太可惜了……”
對于大名鼎鼎的“天劍”沖田總司,他們倆夫妻自然是有所了解。
戰無不勝的天才女劍士沒有敗給敵人,沒有死在戰場上,反而被病魔打倒了……當真是造化弄人。
“緒方君,我知道我的這項請求很強人所難,但……”
桐生老板深吸一口氣,挺正腰桿,滿面肅穆︰
“請你見諒!不論如何,我都想要幫助青登!”
“……”
緒方抱著雙臂,直勾勾地注視對方,不置一詞。
須臾,他那無悲無喜的冷淡聲音,輕飄飄地傳進老人耳中。
“九郎,我絕非無情無義之人,只是……你應該很清楚,‘不死之力’有多麼危險。”
“它絕非靈丹妙藥,一吃就能見效。”
“不是喝了我的血,就萬事大吉的。”
“血咳乃頑疾,要想將其根治,我的一、兩滴血是不可能見效的,少說也得喝個幾大口。”
“大量的‘不死之力’入體——不用我明說,你也應該清楚這將會發生什麼。”
“那強烈的痛苦,絕非常人所能忍受。”
“能否挺過去,就全靠她的體魄和造化了。”
“況且……‘不死之力’極不穩定。”
“一口氣吸收大量的‘不死之力’,說不定會有變異的風險。”
“為了平息因‘不死之力’而起的禍端,你我吃了多少虧?”
“想當年,我們走南闖北,費盡千辛萬苦,才終于消滅跟‘不死之力’相關的人與物。”
“我實在不想讓這世間又出現由‘不死之力’引發的變故。”
“所以……”
緒方的話音戛然而止,沒有說下去。
不過,他想表達的意思,已經相當明確。
面對緒方的這番答復,桐生老板似乎早有準備,僅僅只是沉思片刻,便正色道︰
“緒方君,你所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我當然清楚‘不死之力’的恐怖。”
“讓小司喝下你的血,就跟買彩票一樣——是福是禍,猶未可知。”
“老實說,假使條件允許的話,我絕不想出此下策。”
“只是……為了救小司,我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桐生老板的語調鏗鏘有力,透出堅定如鐵的意味。
緒方眯了眯眼,半是訝異、半是不解地問道︰
“九郎,你就這麼喜歡你那徒弟嗎?為了救他的妻子,竟不惜觸此禁忌。”
桐生老板彎起嘴角,毫不猶豫地說道︰
“當然!青登是我引以為豪的愛徒!”
“多虧有他,我的衣缽才有了傳承。”
“多虧有他,我才能從克己的事件中釋懷。”
“多虧有他……我才能見識到更廣闊的世界。”
說到這兒,老人臉上的笑容漸趨溫和。
“自收他為徒以來,他就一次又一次地超越我的想象。”
“現如今,不論是劍術水平,還是世俗的成就,他都超越我太多。”
“他日後的成就、他的未來、他將登上何等壯麗的高峰,我想見證到最後。”
“為此,我原意替他掃清一切障礙。”
“緒方,他跟你一樣,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
“小司既是他的妻子,也是他最早的伙伴之一,彼此的情誼之深,超越了文字所能描述的極限。”
“我不敢想象假使小司逝去,將會對他造成多麼巨大的打擊。”
“他搞不好會一蹶不振。”
“我不希望他的未來因小司的英年早逝而蒙上陰霾。”
“所以,我的決心非常堅定——只要能治好小司,我願不惜性命!”
“反正我已是一把年紀,這張老臉早就沒有價值了!”
“實不相瞞,在拜訪貴府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跪地乞求’的準備!”
說罷,桐生老板麻利地推開面前的圓桌,作勢要拜。
幸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緒方眼疾手快地探出雙手,按住其身軀,不讓他動彈。
“喂喂喂,別這樣!你若是在我面前跪下,我今晚會做噩夢的!我平生最不樂見的畫面之一,就是好友跪地求我。”
緒方長長的嘆息一聲,臉上染滿糾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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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古牧吾郎真的是緒方一刀齋啊!哇!太震驚了哇!搞不得此人有這麼多戲份!原來是這樣呀!原來這伏筆埋得這麼深,想必所有書友都沒發現吧!(豹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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