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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談話聲音很小，幾乎弱不可聞，柳無邪憑借第五元神跟天罰之眼的感知力，隱約能听到他們在交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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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他突然找我所謂何事！”
萬毒教這名使者有些不耐煩。
最近他們正在謀劃一件大事，嚴令禁止教中人員出來。
“龍長老讓我告訴你，他可能被人盯上了，最近一段時間最好不要見面，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站在萬毒教使者面前的黑衣人，將龍長老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敘述一遍。
萬毒教使者渾身一震，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機。
“難道是天神殿其他高層發現端倪了？”
萬毒教使者陰冷地說道。
“具體我不清楚，龍長老說他最近要去一個地方接受傳承，讓我囑咐使者，最近一段時間最好不要出現，等他結束跟柳無邪之間恩怨後，再做圖謀！”
前來的黑衣人再次壓低聲音，柳無邪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龍天鐘去什麼地方接受傳承了？”
柳無邪眉頭緊皺。
龍天鐘已經是神皇五重強者，一般傳承，對他來說，沒什麼意義。
就算將他提升到頂級神皇境，也未必是自己對手，看來這個傳承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他終于還是選擇了走這條路！”
萬毒教使者猛地抬起頭，眼眸中的殺機越來越強盛。
關于龍天鐘跟柳無邪之間的生死之戰，萬毒教這邊早就收到消息。
只是沒想到柳無邪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快速崛起，有些超乎他們的預料。
“使者，你說這一戰，龍長老會取勝嗎，我听說柳無邪已經具備抗衡頂級神皇境的能力了。”
前來的黑衣人，一臉擔憂地問道。
“放心吧，只要他接受了那份傳承，自然能擊敗柳無邪，此地不宜久留，你盡快回去，最近一段時間不要聯系了，我們圖謀了這麼多年，絕不能功虧一簣，當年要不是天神殿聯合眾多宗門，我們萬毒教怎麼會隕落，也該報這筆血仇了。”
萬毒教使者讓黑衣人趕緊離開，以免引起其他人注意。
“嗯！”
黑衣人縱身一躍，消失在黑夜之中。
萬毒教使者並未離開，而是四處張望。
就在剛才，他竟然察覺到一絲陌生的氣息。
“我知道你藏在四周，趕緊滾出來吧！”
萬毒教使者橫掃一圈後，目光竟然朝柳無邪所在區域看過來。
“難道他發現我了？”
柳無邪心神一凜。
自己的斂息訣早已修煉到登峰造極，加上有吞天神鼎掩蓋，尋常人根本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時間一點點流逝，柳無邪沒有輕舉妄動，站在山谷中的萬毒教使者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竟然在炸我！”
柳無邪這才反應過來，萬毒教使者只是察覺到一些不對勁，並未發現自己的行蹤，剛才明顯是故意這樣說。
心性不夠堅定者，肯定會露出破綻。
只要泄露一絲氣息，就會被萬毒教使者發現。
萬毒教使者強橫的神識，來回掃射，每當抵達柳無邪周身的時候，柳無邪都會借助吞天神鼎掩蓋掉自身氣息，他感受到的只是一團霧氣。
“奇怪，難道我感知錯了？”
萬毒教使者收回自己的神識，他查看過三次了，方圓萬米除了自己之外，並無其他人。
又是片刻過去，萬毒教使者消失在夜幕之中。
柳無邪依舊留在原地，並未現身，也沒有返回破敗的大城。
一炷香之後，萬毒教使者再次出現在山谷中，毫無征兆。
“還真是老奸巨猾，剛才故意離開，其實就潛伏在暗處，幸好我沒有貿然現身，不然就被他發現了。”
柳無邪暗道好險。
倒不是懼怕萬毒教使者，主要是怕打草驚蛇。
他已經能猜到，龍天鐘跟萬毒教勾結到了一起，想要扳倒龍天鐘，需要真憑實據，僅憑推測是完全不夠的。
龍天鐘不過七子之一，還左右不了天神殿格局，必須要將幕後之人找出來。
萬毒教使者四處打量一番後，確定沒人跟蹤，這才轉身離開山谷。
以防萬一，柳無邪又等了半個時辰，萬毒教使者再也沒有出現。
此時距離天亮只剩下一個時辰，估計萬毒教使者不會再回來了。
鑽出茂密的樹干，朝相反的地方掠去，柳無邪沒有直接返回破敗的大城。
這時候回去，肯定會踫到萬毒教使者，他一定守在城池邊緣。
正如柳無邪猜測的那樣，萬毒教使者返回破敗大城後，潛伏在暗處。
萬毒教能存活至今，靠的就是他們謹小慎微。
柳無邪返回破敗大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用通訊符提前告訴了老怪頭，萬毒教已經懷疑暗中有人監視他們了，白天不宜見面。
回到地下巢穴，老怪頭立即湊上來，一臉急迫地問道︰“可發現了什麼？”
“跟我說說，當年是如何圍剿的萬毒教！”
柳無邪坐在蒲團上，沒有回答老怪頭，而是出言問反問道。
萬毒教覆滅已經過去許久，老怪頭閉目沉思了一會，很快睜開雙眼，大量的記憶，在他腦海中浮現。
“幾千年前，萬毒教橫空崛起，憑借超凡的毒術，讓無數修士聞風喪膽，不知多少成名修士死于他們手中，那時提及萬毒教，無不風聲鶴唳，各大宗門遇到萬毒教弟子，全部退避三舍，不敢與其爭鋒，短短數年的功夫，萬毒教具備跟超一流宗門對抗的資本，一次秘境尋寶中，天神殿幾位長老發現一處古墓，正要收取寶物，卻被萬毒教的人發現，釋放毒蟲，重傷了我們天神殿幾名長老，他們逃回來沒多久，就一命嗚呼，這件事情徹底激怒了我父親，這才召集天下英豪，一起討伐萬毒教，耗費了一個月時間，終于鏟除萬毒教，只有少部分余孽逃出去。”
申洪將當年的事情，仔仔細細敘述一遍。
那一戰，各大宗門同樣損失慘重，尤其是天神殿，因為是主導者，一直沖在最前線，那一戰折隕了數十名長老，弟子死傷無數，導致天神殿地位一落千丈。
遙想當年，天神殿可是超一流宗門之首，連驚神劍宗都望塵莫及。
“所以萬毒教給秦井長老下毒，逼著你前往萬毒谷，從而引出申天前輩，將其困在萬毒谷中，以報滅宗之仇。”
柳無邪沉思了片刻後，將所有信息串聯起來，這種可能性非常之大。
“確實有這種可能，那一戰後萬毒教元氣大傷，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將我父親困在萬毒谷，我懷疑萬毒教教主並沒死，而是借助某種秘法又活了過來。”
當年那一戰，申洪並未參與，很多事情都是從其他長老口中得知。
父親修為通天，幾千年前就觸踫到半皇境，當之無愧中三域頂級強者。
要不是萬毒教誅殺天神殿長老，父親早已前往聖天淵修煉，突破神皇境是遲早的事情。
地下巢穴再次陷入沉默，柳無邪閉上眼楮，不停整理腦海中的信息。
“據我所知，當年萬毒教教主還收了一個義子，此人天賦極高，後來不知所蹤，有人說他死于大戰之中，也有人說收到消息後，就離開了萬毒教，你查到此人信息了嗎。”
柳無邪猛地睜開雙眼，朝老怪頭問道。
他可不相信什麼死而復活，這些年他也翻閱了不少萬毒教文獻，那一戰中，萬毒教教主確實戰死，絕無重活的可能。
就算他轉世重生，也很難達到前世的高度。
“我也調查過此人，至今沒有消息，目前我已經有了懷疑對象。”
老怪頭思索了一下，臉上表情閃過一絲猙獰。
“你懷疑殿主裴無衣！”
柳無邪很快接話。
果然！
听到裴無衣三個字，老怪頭蹭的一聲站起來，顯然柳無邪猜中了他心中所想。
“從種種跡象上的確可以看出，他的疑點最大，但時間線對不上，裴無衣跟我父親加入宗門的時間相差無幾，兩人天賦也差不多，以裴無衣的天賦，完全沒必要成為萬毒教的走狗，如果他真是萬毒教教主義子，他又是如何加入宗門的，畢竟裴無衣加入宗門在前，萬毒教崛起在後，中間相隔了幾百年，難道說裴無衣加入天神殿後，又拜入萬毒教，這不符合邏輯。”
老怪頭只是懷疑，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況且兩條時間線根本對不上。
裴無衣跟自己父親當年號稱天神殿雙子，兩人都有機會繼承宗主之位，父親憑借過人的管理能力，最終獲得老殿主青睞，接替殿主之位。
僅憑這點事情，裴無衣就投靠萬毒教，這未免太過兒戲。
“有沒有一種可能，如今的裴無衣，並非當年的裴無衣！”
柳無邪自然知道這里面時間線對不上，既然是推測，為何不大膽一些。
老怪頭眼神猛地一縮。
“一個人就算偽裝得再好，也不至于偽裝一千多年沒有被發現吧！”
老怪頭搖了搖頭。
就算柳無邪推測成立，裴無衣乃萬毒教教主義子，或者投靠了萬毒教，這麼多年過去，不可能一點破綻都沒有。
天神殿大部分高層，活了幾千年，對自己父親忠心耿耿，裴無衣想要瞞過他們，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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