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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章 逃亡!
“跑!!”
眼前这污秽的景象让范宁脸色大变!
原来刚进入“莱比锡大教堂”时的反常预感,包括与“巴赫”对话时的种种疑惑,都是潜意识的事出有因!
哪有什么巴赫!
连“不坠之火”都落下了!
这虚界的深处,或许漂流着所有还能保全自我唯一性的艺术家,但唯独不可能有巴赫!
而且范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夜行漫记”早就无声结束消散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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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来不及细想更多,他只能几乎在一瞬间抽空了过半的神性,注入“守夜人之灯”,与之同时,“不休之秘”疯狂运转起来!
教堂四处流动的“神之主题”纷纷奏响了回归的音符。
“嗡!——”
一个解决的终止和弦从教堂内迸开。
执序五重高度,过半的神性消耗,几乎硬生生把这一和弦的奏出时间,和发生“巴赫裂开一条缝”的恐怖事件的时间拉到了同一节点上!
一个由无数旋转的乐谱、跃动的音符和交织的节奏线条构成的“光之门户”,在范宁面前强行撕开了虚无!
但仍然太仓惶了,太短促了。
范宁只是“瞬移”了一小段距离,从教堂的圣礼台上转移到了下方红毯的中段。
一个踉跄站稳。
“星光之雨”已经没有了。
范宁在红毯上站定的前半个呼吸,从穹顶上方的裂缝中,就有一大堆五彩斑斓的东西扑簌簌掉了下来。
脖颈里不知道掉进了多少只蠕动的双盘吸虫!
这可能都是其次,关键是那个假的“巴赫”,范宁感觉它同样跟上了自己撕裂开的“光之门户”,下一刻就会出现在身后的红毯上!
跑!
必须赶紧先跑出虚界!
范宁头也不回地冲向教堂大门。
过程好像还算顺利。
从这座指代巴洛克时代及更早时期的“莱比锡教堂”切出后,似乎是上潜了一个深度,回到了“时之隙”的典雅宫廷殿堂里。
但亮度骇然,一点也不像之前。
范宁几乎已经猜到“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而且一路奔逃之处,他又撞见几位雕塑家的幽灵凿着石像,莫扎特伏案飞速写作《安魂曲》,海顿负手绕着廊柱打转,以及抬头检查上方。
来不及疑惑为什么这些已经收集到灯内的“星光”,又在外界能瞧见了,范宁身形一路撕扯出残影,继续狂奔逃亡!
“残响之地”,舒伯特那断开的光带仍在深处打旋,柴可夫斯基仍然怔怔站在冰面,拜罗伊特剧院空寂的巨石殿门往里,台上瓦格纳的幽灵依旧在对着虚空指挥。
奇怪。
但是只能跑!
出去肯定还有麻烦等着自己,但待在虚界里面,这么被追下去,是绝对的死路一条!
范宁猛地转向,继续上潜。
“声骸之海”,他撞入一片斑斓的色彩粒子迷雾,德彪西的印象沼泽。
沿着瀑布深渊一路上前。
现代性的“盐碱地的荒原”.
快出去了。
然而,下一秒,巨大的荒谬感与寒意攫住了范宁。
“怎么回事!?”
场景变幻之间,又回到了“时之隙”的典雅殿堂。
那在窗前伏案写作的“莫扎特”忽然抬头,对着自己阴恻恻一笑。
本来在绕着廊柱认真检视结构的“海顿”,整个人竟然盘绕在了柱子上,身体拉长了四五圈。
范宁脸色大变,感受到背后那个越来越近的东西,再度夺路而逃!
“声骸之海”,瓦格纳的拜罗伊特剧院,神殿的巨石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蜗牛.
循环!
虚界被扭曲成了一个闭合的环!
范宁不用回头都能想到,那个被双盘吸虫蛀空了的“巴赫”,追击自己的距离时差,一直没有超过一个呼吸!
自己最后把虚界里最大的污染源给“捅破”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神降学会预先干的好事,或者与外界的异变有直接关系,其绝对扭曲僵死的知识,正像墨汁滴入清水般,向四周疯狂弥漫!
必须立刻找到去外界的出口!
范宁不信邪,再次转向,朝着另一个方向猛冲,景象飞速流转,骨灰荒原、舒曼分裂的条带、记忆风暴的碎片然后,自己又站在了瓦格纳那座空无一人的巨石神殿剧院中央,台上的幽灵攥着一把蜗牛的尸体正在神经质地发笑
第三次,第四次.虚界变成了一个自我指涉的、无限循环迷宫。
无论范宁选择哪个方向,动用多快的速度,一直都只是在一个个他曾经收集过星光的“景点”打转,而且里面的细节越来越污秽扭曲!
第五次的时候,场景又回到了“莱比锡大教堂”。
焦虑如毒藤般缠绕上心脏。
冷静!必须冷静!
范宁一方面做不到停下,另一方面又告诉自己必须马上改变这种无头苍蝇般的冲撞方式。
出路出路在哪里?
虚界的规则已被侵蚀改写,上下层结构的空间常理都已经失效了。
常理失效
一个启示性的念头终于从脑海里迸了出来
声音,音乐.它们何时需要遵循空间的常理?
一首作品,从第一个小节到最后一个小节,它自身就构成了一条线性的不可逆通道!它本身就是一条路!
之前,是一首入夜的管弦乐,两段“夜行漫记”,以及一篇描述鬼魅、就地取材的插曲如今,需要的是突破和终结,是一首喧嚣、奔放、充满野蛮破坏力第五乐章!
“咚——咚咚—咚—咚—咚——!!!!”
定音鼓的独奏突然狂暴地锤响!
范宁催动“不休之秘”,几乎是把终章的开篇小节,硬生生从虚空中“扯”了出来!
“喀嚓——”
整个呈现不正常亮堂状态的虚界空间,顿时出现了几道细密的黑色裂缝。
这是一个由鼓点的疯狂敲击所构成的主题,在前6个小节保持上升的姿态,逐层堆积能量,随后又化为弦乐器曲折下行的旋律线条,逐渐偏离了整部交响曲e小调的主调性,引出终曲真正的、迥然不同的调性!
c大调,色彩异常明亮、异常的高饱和度!完全符合目前环境中悚然的亮度和扭曲的秘氛!
“哗啦!!”
莱比锡教堂的一面白墙上,鎏金浮雕四分五裂。
这是范宁完全用音乐的逻辑“凿”出的一条通道。
他整个人飞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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