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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6章 盼得云开
曲涧磊见到三阁主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我说了无意冒犯，只是一个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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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方也……”散禾真仙无奈地摇摇头，又小心地问一句，“真的只是比方？”
“真的是，”曲涧磊点点头，他不是喜欢乱开玩笑的那种人，也没兴趣逗呆子玩。
“问愚没说那么多，而且我也不想轻易占算……可能引起对方警觉。”
他确实有这方面的顾忌，占算出窍天魔的后果尚且极其严重，何况是手段更多的仙尊？
两人又交流了一会儿，能感受得到，三阁主对问愚此行的目的，相当感兴趣。
然而，他越是感兴趣，曲涧磊越是谨慎，问愚化主为什么那么小心？事儿太大了呗。
不过他自己推算出来的消息，倒是能说一说。
比如这次黑色触手能够破开空间壁垒，不是空间有薄弱处，而是涉及到了本界气运。
出于未知原因——很可能跟圏魔大阵和研究天魔有关，红叶岭区域的气运波动频繁。
这未必是坏事，而且在以往，曲涧磊也不会占算这个东西，那有对界域不敬之嫌。
但是不知为何，气运竟然参与到了这次破开空间壁垒的行为中。
如果说幕后黑手能调动气运，破开界域自身壁垒，曲涧磊是不信的——这不是自残吗？
他特地请教了一下英灵，执念们也认可他的看法。
不过脆皮兵修表示，这种可能不是完全不存在，修者中的秘术太多——譬如欺骗界域。
相关的解释无需多说，关键是天魔的境界提升，涉及到了隔着虚空定位的问题。
问愚化主有一点没说错，那名星辰殿的金丹入魔，确实是大问题。
这是曲涧磊占算出来的，金丹自己是不知情的，但是他为虚空的天魔提供了坐标。
也正是因为问愚此前提醒过这一点，曲岭主这次才会答应见他。
这名金丹是如何沾染上魔气的，目前还不明了，占算没有显示，应该是被遮蔽天机了。
强行破开天机遮蔽……别说曲涧磊能不能做到，他自己就不愿意，景月馨也不会答应。
而且英灵们也都不同意，撇开反噬不提，天下事不可算尽，要心存敬畏。
大致解释了一阵，曲涧磊问起了苦海的礼器。
“这问愚……知道的还真不少，”三阁主先是赞赏一句，然后表示，“那礼器已经毁了。”
苦海那帮人，疯起来是真的疯，为了模仿礼器的运作，多番研究之下，礼器最终被损毁。
他们是想为苍梧打造新的礼器，目的不能说不好。
而此前的礼器，来自破损小世界，不小心被毁，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这件事发生在六七十年前，三阁主之所以能知道，是因为……苦海又盯上了他的司南。
当时苦海是开了大价钱的，但是三阁主表示这不可能。
他认为每一件礼器都弥足珍贵，毕竟是来自于破损的世界。
它不是那种天生地养的宝物，用掉一件就少一件，是真正的不可再生资源。
而且，对于那些已经破损、但是曾经存在的世界，心怀一点敬意也没坏处吧？
三阁主说得轻描淡写，不过还是很容易让曲涧磊想到：这司南被送给了自己。
不是苦海的宝物不香，也不仅仅是心疼春闱笔那么简单。
他是一见面就送上了礼器，而且还假巴意思装得一问三不知。
曲涧磊心里有点小开心，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团队已经成长到了这种程度？
其实是他低调习惯了，也谨慎习惯了。
在外人看来，能前往虚空追杀出窍天魔，而且一定要彻底灭杀的团队，谁敢等闲视之？
说着说着，两人就很默契地闲聊开了。
敏感的东西谈到差不多的时候，就该松一松弦了，过犹不及。
不知不觉中，曲涧磊问了一个问题，“书阁的传承中，出窍的时候重不重本源？”
这个问题，他其实想跟英灵们请教的，但是目前真不方便打扰太多。
主要是也没有到那紧要关头，他可以从其他途径搜集消息不是？比如说现在。
问题稍微有点敏感，毕竟是涉及了书阁的传承，但是以两家现在的关系……不要紧吧？
三阁主摇摇头，很淡然地回答，“书阁养浩然之气，主流的出窍方式，不涉及本源……”
不过，书阁也不是只会读死书的，讲究“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容得下某种程度的异端。
那些非主流的出窍模式里，确实有用得上本源，甚至还有用多份本源硬生生堆到出窍的。
但是过犹不及，用资源堆到出窍，那都不是壕无人性的问题了，而是涉及到太多因果。
想要收集到足够的资源，跟家财多少基本无关，而是要对多个世界进行掠夺，因果太重。
光是因果倒还罢了，关键是这种方式很难成功出窍。
就算侥幸成功，也无法长久，多数会在某个时间忽然自噬陨落。
反正书阁不愧是有根脚的，这些内容能够一一道来。
哪怕在大千世界，出窍仙尊最少都是一方雄主，差一点的势力，谁能总结出这种规律？
三阁主的建议是，多大数仙尊出窍，主要还是靠自身积累，据说很少倚仗外物的。
除非一些特殊的功法，对本源有要求的，可以考虑一下，但也不建议完全倚仗。
好死不死的是，他举的例子，竟然就是玄冰和涅槃两种。
前者需要冰封多年，后者需要涅槃重生，对本源是比较看重的。
那对朵甘来说，是不是不太好交代？曲涧磊的心里，忍不住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不过还好，修炼这么多年，见过的事情太多了，他倒也没有多焦虑。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些事情着急也没用，如果有足够的时间等待，变数会成为一种常量。
因为他表现得很平淡，三阁主也没想那么多，反而是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其实要说出窍的捷径，堆积本源很划不来，所以才会有了一些旁门之术。”
曲涧磊现在对这个话题，是相当敏感。
闻言他愕然地发话，“从炼气到元婴，有邪修我能理解……出窍也行？”
修炼的境界越高，就越接近大道，而邪修之所以被称为邪，那是被大道所不容的。
“只要代价足够大，”三阁主很平静地回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话何解？”
这话说完，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
良久，曲涧磊才摇摇头，“我做不到，我一生行事，求的是问心无愧。”
“书阁行浩然之气，也做不到，”三阁主沉声回答，“但修仙界从不缺乏丧心病狂的人。”
曲涧磊先是默然，然后笑一笑，“还好苍梧有一殿四圣山监管，不至于出大问题。”
“这也未必，”三阁主缓缓摇头，然后又看他一眼，“我倒是希望红叶岭能多出点力。”
曲涧磊才待说什么，朵甘走了进来，“崇山城发来消息，出现几只特殊天魔……”
这也是红叶岭时常会碰到的情况。
他们平日里是收购天魔和天魔气，但是有人遇到比较棘手的情况，也会传来消息求助。
红叶岭不会响应每一次求助，可也不会彻底无视，出手的概率差不多是半成。
现在朵甘进来汇报情况，跟最终的决定关系不大。
通常情况下，这种事不用问老大的，他们自己就可以视情况来决定。
但现在的问题是，大阵出了这么大的状况，红叶岭在下一阶段，肯定是要力保根基不失。
那么对于外面的这些请求，还要不要接受？
曲涧磊闻言，无奈地看三阁主一眼，“你看，我们保护自己都捉襟见肘。”
三阁主笑一笑，“还是要多去中州走一走，你有传送阵，担心个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过问愚的消息之后，曲涧磊觉得谁都可能是幕后黑手。
虽然在他的感觉里，散禾真仙不太可能，但忍不住就会如此猜测。
听到这话，他微微颔首，“去中州……三阁主可有什么建议？”
“可以四处走走，”三阁主很随意地回答，“不要暴露身份，让人以为你还在闭关即可。”
曲涧磊闻言看向朵甘，“你们看着处理吧，不要让人感觉，咱们被这点小事吓住了。”
他想明白了，问愚是问愚，红叶岭是红叶岭，按照自己的路子走就好。
很快的，红叶岭强势依旧的消息，就被传得到处都是。
虽然遭遇了天魔的第二次突然袭击，但是依旧没有被吓住，不愧是苍梧的栋梁！
一转眼，又是半年过去了，在这期间，曲岭主依旧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出现。
不过红叶岭这里风平浪静，越来越多的天魔被抓来投入大阵，周边却一只天魔都见不到。
但是在东盛之外，天魔的活动还是越来越频繁和猖獗了。
时不时的，红叶岭团队还要应邀出去一趟，帮助解决魔灾。
这一天，有好消息传来，天魔研究团队里，驱逐项目组，开发出了相对稳定的驱逐手段。
经过几次试验之后，项目组向团队申请，尝试运用于现实中。
这件事不小，姜慧找到了景月馨，“去问一问曲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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