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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迫，屠甦和荀曦並沒有耽擱，屠甦直接離開了京府市，追著道德觀一行人就往東海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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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荀曦則是回到了書庫。
但詭異的是，隨著屠甦的離開，原本平靜祥和的書庫卻是突然出現了變化，其中最顯著的就是內部裝飾。
“....蜘蛛網？”
第二次走進書庫，荀曦卻在推開大門的時候，發現大門底部竟是沾染了一張蜘蛛網，可他並沒有看到蜘蛛。其次則是灰塵，不知何時，書庫的內部地板上多出了一層薄薄的，微不可查的灰塵。
或許這也是為何屠甦不能輕易離開京府市的原因。
“歡迎您，軍團專員。”
唯一不變的就是書庫那富有特色的電子音女聲。按照屠甦臨走前的交代，書庫很快羅列出了十個標牌。
這十個標牌的編號，全都是X。
從X-1到X-10，其中前九個標牌被打上了×的標簽，意味著這九個標牌所屬的房間已經被永久封禁。
很顯然，它們對應的就是屠甦所說的，被尸仙人手指鎮壓的九個亞種靈異。
----沒錯。
不是末代，而是亞種。
“末代靈異通過寄生優秀的人類，如養蠱一般，將其身上的靈異作為拼圖犧牲，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最後拼圖集滿，完成蛻變後....就會成為亞種靈異。而做到這一點的，迄今為止也只有九個。”
全都在這里了。
必須要承認，古代靖詭司 人輩出。大統一時代看似沒有終結靈異，但真的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走了？”
“好像走了啊。”
“她居然敢走？而且在走之後還敢讓人進入書庫？”
“小子，你想要真正地活著麼？”
“我可以幫你....”
伴隨著荀曦走近那十個X標牌，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幻听，聲音此起彼伏，不過他並不為所動。
“聒噪....司念。”
話音剛落，司念便出現在了荀曦的身後。只見她紅色嫁衣無風自動，紅蓋頭下怨毒憤恨的雙眼死死瞪著正前方的十個標牌，隨後又伸出雙手，環繞荀曦的腦袋，溫柔地遮住了他的眼楮和耳朵。
鬼遮眼，眼不見為淨。
所有幻听瞬間消失，而荀曦也順利地來到了第十塊標牌前，將其取下，然後走到了旁邊的房間門口。
掛上標牌。
打開房間。
白色的空曠房間里，一根干枯的手指放在房間中央的平台上，手指呈青黑色，血液彷佛都被抽干了。
猶如尸體一般。
又過了幾分鐘，荀曦揣著那根手指走出了靖詭司。
而賴三刀已經等候許久了。
“出發。”
“明白。”
賴三刀是個識時務的，說要投靠靖詭司，那就是真的所有禮數細節都做足，盡管面對的是荀曦這種後生晚輩，他也完全沒有架子，直接將自己放在了低位上。而且他其實已經隱隱察覺到了。
屠甦如此看重荀曦。
“不會是在培養繼承人吧？”賴三刀心想︰“因為屠甦不會老，所以幾乎沒人懷疑她會離開靖詭司。”
“但是不老。”
“不是不死。”
“所謂最強，其實也未必準確，畢竟有十三原初在上面壓著。而且靈異圈，再強的人也有可能翻車。”
絕望作家都翻車過。
何況屠甦？
“她說不定是預感到了什麼，所以才如此傾力的培養這個荀曦。想要他成為繼自己之後的第二位柱國麼？不，我听說靖詭司還有兩位 人，加上這個荀曦，可能是三個人爭奪這一個位置。”
這種情況下，站隊就很重要了。
自己要是站好隊，攀上第二任柱國。那從此以後飛黃騰達，不說作威作福，安享晚年總是沒問題的。
想到這里，賴三刀頓時精神一振。
既然加入了靖詭司，那自然要好好表現自己，給自己謀劃一個好的前程。
“慈心寺。”
“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就大凡慈悲，救救我吧，來年我肯定給你們多燒一點紙錢。”
.............
與此同時，慈心寺內。
“道德觀的人突然傾巢而出，全部離開了？”
“為什麼？”
相比于道德觀四大門閥，慈心寺相對弱一點，只有兩個門閥。主要原因是慈心寺的祖上太闊了。炎州的南北時代里，慈心寺曾經大興過一次，但南北時代一過，它們立刻就被集體清算了一次。
結果就變成了這樣。
所以相比于追尋不死藥的道德觀，慈心寺這邊的執念很簡單︰重現南北時代，萬家生佛的曠世盛景。
倒不是為了什麼信仰，而是為了人祀。
誠如屠甦所說，慈心寺供奉的末代靈異“鬼如來”，最喜歡“人祀”，換而言之就是吃人。只不過不是一口一個人，而是一次吃一點，細嚼慢咽，吃完以後甚至還會反過來用靈異制造出活人假象。
所以乍看之下，信仰慈心寺可以長命百歲。
實際上長命百歲的那個早就已經不是人了，只不過是一個還保留了生前意識，生造出來的靈異之人。
至于這對慈心寺有什麼好處。
其實也很簡單︰“鬼如來”是可以分裂的。
隨著時間流逝，吃的人越多，鬼如來就能分裂出越多的個體。而這些個體可以分別寄生在人類身上。
所以“鬼如來”每分裂一次。
慈心寺內就會多出一尊佛像。
由此可見，這位“鬼如來”雖然是靈異，但智慧已經不下于任何活人，甚至還懂得細水長流的道理。
甚至于它原本都不叫“鬼如來”，之所以會改了名字，就是因為佛門寺廟和它的靈異規則能夠互相配合，相得益彰。它所寄生的，並不是區區一個人兩個人，而是一種信仰，也是整座慈心寺。
“這是一個機會。”
只見大雄寶殿內，一位中年男子左手拿著二鍋頭，右手抓著鹵豬蹄，一邊啃一邊喝還一邊大聲笑道︰
“能讓道德觀如此瘋狂的。”
“必然是不死藥！”
中年男子法號普渡，是寺內兩大門閥之一的當家。慈心寺號稱入寺以後不問世俗，所以門閥原來的姓氏也都被剝奪掉了，對外統稱普渡和慈航兩家。而誰當上了家主，誰就會繼承這兩個法號。
“不死藥？”
普渡身邊，另一位身穿僧袍的僧人，慈航也是露出了興奮之色︰“師兄，這我們不插手說不過去啊。”
“不急。”
普渡聞言搖了搖頭，隨後撫須輕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道德觀尋找不死藥，第一個急的應該是屠甦。想來屠甦肯定會不惜打破契約，承受反噬也要阻止道德觀，兩者之間必有一場大戰。”
“屠甦肯定能贏。”
“但絕對不輕松。”
“畢竟他還要扛著契約反噬對付道德觀一行人。到時候，屠甦重創，道德觀全滅，我們再伺機出手。”
“好計策！”
慈航聞言也是大笑，不過很快又疑惑道︰“可是我們怎麼知道不死藥在哪里？道德觀那幫人藏得很嚴啊。”
“哈哈哈哈！”普渡听罷笑得更開心了。
“師兄為何發笑？”
“我笑那屠甦無謀，吳勇少智。殊不知我早已在道德觀內安排了一個探子，他會把情報告訴我們的。”
“真的麼？”
“當然！”
就在這時，普渡的手機便響了，按下通話鍵，打開免提，隨後一道粗狂的老人聲音便從手機里傳出。
“喂？普渡大師麼？我是賴三刀，小賴啊。”
“我已經到慈心寺門口了。”
“我有重要情報要匯報！”
“好~！”普渡聞言大笑一聲，隨後對著慈航說道︰“師弟，快去開門。今日以後，慈心寺必定名傳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