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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下誠看向那位新的客人。
他頭發全白，鼻子處有胡子，下巴處留有長須，身穿蓬松的黑色作戰服，外部配以藍色的疊層掛甲。
老人還帶著忍者護額，但圖案並不屬于如今的五大國，而是……漩渦一族的家紋。
漩渦蘆名
所屬︰渦之國
渦潮村第四十三任族長
漩渦蘆名是漩渦一族在戰國時代，最後一位族長。
也是他仿照千手柱間，建立了渦潮村。
“這是哪里，我應該已經死了才對……”
漩渦蘆名皺起眉頭，他能感覺到，自己靈魂受到了某種召喚，才會出現在這兒。
死氣沉沉的老人緩緩抬頭，四周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好似身墜深淵。
一種玄而又玄的直覺告訴他，有人隔著時空，
在凝視他。
他卻看不見對方！
漩渦蘆名驀然想起，家族自六道仙人時代，流傳下來的雋語︰
你在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他不信邪，但漩渦一族的神樂心眼無用了。
強大的查克拉，也都被抑制在體內，讓忍術也無處施展。
這就是淨土嗎？
“你確實已經死了。”
一道聲音，突然在漩渦蘆名耳邊響起。
木下誠刻意壓低聲音，將嗓音弄得成熟沉悶。
“你可以將這當做一種忍術，我能夠與淨土的靈魂交流。
你就是我選擇的那個……幸運兒。”
漩渦蘆名有些震驚，片刻後，臉色就由無措變成恍然。
他很容易接受了這套說辭。
原因很簡單︰
忍界之大，無奇不有，各種血繼限界和忍術，層出不窮。
漩渦一族便有召喚死神的禁術——尸鬼封盡。
千手扉間也通過研究靈魂，開發了禁術穢土轉生，能將死人復活！
那麼，只是和淨土中的靈魂交流，也就算不得太離譜的術。
反而有些……乏善可陳。
但隨著木下誠將交易規則，也簡單說了一遍，漩渦蘆名眉毛微微揚起。
配合這個“掠奪”術的能力，倒是有些意思。
“可我為什麼要和你交易呢？”老人反問道。
“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你能給我帶來什麼？”
掌握如此術的忍者，是敵是友、是好是壞，他根本無從分辨。
作為傳承千年的漩渦一族族長，在漫長壽命里，老人肚子里積攢下了太多禁術。
有些比尸鬼封盡威力還要大！
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會對忍界造成影響，當然需要……謹慎。
木下誠笑了笑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當年創建的渦潮村，現在如何了？
還有你的那些族人……唉，听說現狀不太好哦。”
老人听到“渦潮村”之後，突然睜開緊閉的眼楮，有些復雜。
他沉默，
在思量，
在猶豫。
死人確實不該干涉現世的事情，無論如何發展，都與他無關。
但，當有機會了解現世時，終究會……猶豫。
誰還沒有牽掛呢？
木下誠嘴角勾起，能被亡靈賬記錄在冊的亡靈，都存在某種執念。
或者說“不甘”。
看來親手建立的渦潮村以及漩渦族人，就是漩渦蘆名最大的弱點。
老人不是個猶豫的人，他稍作思量，便做出了決定︰
“你想要交易什麼？”
“我想要這個術，這是術式。”木下誠拿出按照腹部臨摹出的圖案。
術式的圖案很快消失，通過亡靈賬，出現在老人手中。
這個術式，屬于封印術的範疇。
而漩渦一族的封印術，是忍界最強的存在。
漩渦蘆名這位族長，很大概率認識。
就算是他死後，才發明的術也無妨。
封印術的基礎體系不變，單從術式的紋路和構造，就能推測出大致效果。
就好像五行遁術的結印……只看末尾“寅”字印，便能基本斷定為“火遁”。
瞥了一眼圖案，漩渦蘆名很快就皺眉道︰
“這是一個封印術，威力很大，所以價值很高……”
既然是交易，他當然要盡可能的抬價，以求換取更多信息。
木下誠肯定要坐地砍價。
他掌握的情報有限，透漏一點就少一點。
未來想從漩渦蘆名這換取更多忍術，就要有所保留。
少年飆起演技，嗓音有些低沉感傷︰
“我用來與淨土聯絡的術，可是禁術，每次使用的代價很大，要消耗……壽命！”
“我將情報傳遞給你，然後再換取忍術，是在拿生命燃燒啊！”
沒錯，這話沒毛病。
他每次與亡靈交流，都在消耗生命……剛剛那句話就消耗了一秒鐘。
續不回來的那種！
我的代價都如此大了，您老人家還好意思和我漫天要價？
老人沉思片刻，他盤腿而坐，輕聲道︰
“我想問的其實不多，現在渦潮村的族長是誰，村子發展的如何，有沒有遭遇戰爭？”
木下誠緩了口氣。
這些問題確實很簡單，甚至可以說，只是一個問題罷了。
“渦潮村很多年前就被滅了，你的族人還有一些活著，但都散落在世界各地。”
原本意態輕松的老人听聞此言，如遭雷擊。
他雙拳緊握撐在膝蓋上，身體緊繃，不斷重復呢喃︰“怎麼可能……”
漩渦一族怎麼可能被滅？
他們可是傳承數千年的家族！
自六道仙人時代！！
還有……
當年，他建立渦潮村，與千手柱間簽訂和平協議，雙方締結了“牢不可破的聯盟”。
那可是忍界最強大的隱村啊。
盟友木葉在干嘛？！
有忍者之神千手柱間在，再厲害的敵人，來了也該……全殺了！！
漩渦蘆名一時間心亂如麻，有嘆息，有恐懼，有慌亂，有唏噓。
與此同時，亡靈賬判定交易完成。
木下誠的腦海里，也出現術的名字，以及修煉方法。
看，這就叫專業！
宇智波田島那傻子，整天上躥下跳，罵罵咧咧，關鍵時刻就屁用不頂。
你瞧瞧人家漩渦蘆名這業務能力……
木下誠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和老人一樣愣在當場，臉色微白，身體僵硬。
里四象封印
事先刻在身體上，並在術式之人死亡時，被動發動。
該術，可以將周圍的人和事物，全部封印進黃泉，再也見不到陽光……
少年渾身冰涼，冷汗浸透後背。
這是他在穿越後，第一次如此感到恐懼。
他……他們這群下忍，
原來不是炮灰，更高級一點，是木葉制作的殺傷性武器！
以死亡，
換取更多死亡！！
一瞬間，
木下誠整個人處于復雜至極的情緒當中，大憤怒、大恐懼兼有。
那種赤裸裸的殘酷，視人命如草芥的冷酷現實，是如此得真實，壓得讓人喘不過氣！
過了不知道多久，少年終于放棄掙扎，接受了這冰冷的現實。
既然寄了，
那就開擺！
毀滅吧，
趕緊的，
爺……累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