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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罵罵咧咧聲音的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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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處空間的一處光滑牆面上突然亮起了一道門框的痕跡。
一個人影從中走了出來。
听他嘴里嘀咕的聲音，正是那個在監控室之人。
只見他拎著一個滿是油污的工具箱滿臉不耐地向著林塵走來。
而在林塵的眼中，這個處理臨時事件工作人員的屬性已經出現在他眼前。
王強，32歲，平平無奇維修工
機械強度︰30
義肢改造︰靈巧e（手指）、自動分析F（左眼）、代碼命令e（右腦）
靈魂品質︰一般
當前渴望︰早點修好眼前的機器人，早點躺回舒服的人體工學椅中打游戲。
評價︰躺平族中的一員，用處幾近沒有的靈魂，唯有槍炮和皮鞭才能使其動起來！
……
對于王強來說，這個工作本該十分輕松才是。
畢竟有機器人取代人來工作後，他基本處于解放雙手的狀態。
每天只要按時上班，再摸魚八小時就可以按時下班了。
這種生活雖然單調枯燥，但對他來說卻是一輩子夢想的生活。
可不是所有人都夢想著見到真正的太陽或是想要干出一番大事業來的。
像他這種直接躺平的人員實際上在哪里都不會少。
王強走到近前，望著眼前一動不動的機器人嘆息一聲。
拆解機器人什麼的最煩了。
因為初期設計的時候為了防止因為各種意外導致機器人自行復位。
設計師將復位裝置設計在了機器人的金屬鎧甲里面。
想要手動復位的話，就必須將機器人的正面金屬全部拆開，這可是不小的活計。
估計他今天得加班了。
王強將手上的工具箱隨意往地上一丟，然後蹲下身子從打開的工具箱里開始翻找起來。
低著頭找工具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眼前機器人極其靈活地同樣低著頭再看著他，不知道再想著什麼。
所以當王強抬頭的時候，看見機器人那閃爍著紅光的眼楮時，頓時嚇了一跳。
“臥槽，JJ109號，你怎麼回事？這麼嚇人想干嘛？！
快點，解除一切自毀設定，口令︰火力不足。”
可眼前的JJ109號根本不是真正的機器人，又怎會听從王強的安排？
王強看著仍詭異看著他的機器人，眉頭緊皺，此時就算是個傻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沒等王強的手悄悄地摸上懷里的那個報警裝置。
那只有著鋼鐵色澤的機器手掌就抓住了他的手令其動彈不得。
王強面色一變，那十根機械手指立即變成了鑽頭就往抓著他的手上鑽去。
但令他絕望的是，他的鑽頭竟然撼動不了那手掌一絲一毫。
這究竟是什麼體質？！
明明他手指的攻擊能穿透5mm的鋼板來著。
這機器人的表面金屬僅僅只有3mm啊？！
這絕不是他們的制式警戒機器人型號！
可又是什麼時候混進來了這麼個強大的機器人呢？！
王強心里瞬間閃過了一種可能。
如果說真的有這種存在的話。
那只有在口耳相傳中存在的機器人了，終結者！
想到這一點，王強的瞳孔如同地震般狂震起來。
眾所周知，終結者是上層人用來統治的終極工具。
如今在這里出現，是不是意味著上層出現了劇烈的分歧？!
王強來不及繼續細想，立即尖聲叫道︰
“等等，別殺我，有話好好說！
我跟你們沒有任何沖突！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說實話的！
真的！只要你放過我！”
林塵倒是沒有想到王強的覺悟竟然這麼高。
在剛剛的短暫考慮中，林塵依舊是用老辦法干掉王強，取代王強在這個世界生活。
找到晉升三十層的條件——真相計劃。
然後去到三十層，將對‘裂空座’的承諾完成，取得‘裂空座’所承諾的拼湊靈魂。
但現在王強的狀態令林塵臨時改變了主意。
在三十二層的時候，林塵就因為太快殺死了那個士官，導致很多消息都得之後隨機應變，有了諸多不便之處。
所以，先留著王強也未嘗不可。
眼見林塵再無動作，王強瘋狂跳動的心髒總算是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剛才是真怕，真怕眼前的機器人是被人下達了死命令的終結者。
那樣在邏輯判斷之下，他是必死無疑了！
好在眼前這個終結者似乎有著一定的自我思考能力。
這樣倒是給了他一點喘息的機會，可是試著和這終結者交流一二。
畢竟終結者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它不過是靠代碼執行命令罷了。
忽悠一番這個鐵疙瘩或是趁其不備強行連上其內部網絡，修改下代碼即可。
已有決定的王強深吸一口氣後，忽視了那如鐵鉗般夾住自己的手，勉強笑道︰
“那個……我想問一下你來這是有什麼需求嗎？
是不是什麼地方壞了需要修理啊？我手藝很好的，需不需要我給你檢查一番？
很快就好，十分鐘，哦不，五分鐘就行！”
但眼前的‘終結者’直接忽視了王強所釋放的好意，反而冷冷地開口說道︰
“關于真相計劃你知道多少？”
“真相計劃？”
王強臉上出現了明顯的疑惑之色。
他不是不知道真相計劃，而是不知道為什麼終結者要知道幾乎爛大街的計劃。
但形勢比人強，雖然不明白眼前終結者的意思，王強還是一五一十地說道︰
“所謂真相計劃其實就是一個流傳在三十一層的科普信息。
至于信息的真假，呵呵，反正真相局說是真的，我們也無從證實。
大意是他們說這個世界的主人從來不是人類，人類的存在只是為了服務他們，充當他們的僕從。
如果想見到真正的陽光就要有做狗的覺悟，否則就老老實實留在三十一層做個996的打工人就行了。”
听完王強所說，林塵心里只信了一半。
在這種信息渠道全被上層掌控的世界里，他們說的話就跟洛千秋說的話一樣，絕對不可盡信。
真正的真相唯有自己親眼見證才行。
不過這些話里的信息結合‘幻形’所說的話，那麼有一個真相明白無疑了。
那就是這個世界曾經真正的主人絕不是人類。
至于現在，林塵可說不好。
畢竟他目之所及全是人類在掌控一切。
雖說這里被分出了三六九等來，但自始至終都是由人類主導了這一切。
至于做狗一事，林塵估計只是想要給那些希望看見陽光的人戴上枷鎖吧。
短暫思索之後，林塵接著問道︰
“那麼如果想要去往三十層，應該如何做？”
此話一出，王強臉上的奇怪之色更濃。
這終結者不就是上面下來的嗎？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難不成是在考他？
可這件事，就算問路邊的小孩也可以說出個一二三四五六七來。
這種問題有必要問嗎？
王強心下腹誹不已，但等看到自己那因為被長時間握抓而充血的手時，還是將這個常識再說了一遍︰
“如果想要做狗的話……”
王強在狗字上特意頓了頓，加強了重音。
“……只需要直接前往位于第五大道的真相局即可。
只要你願意做狗，就沒有人不能前往三十層的。”
“哦？那你為什麼不去？”
“嘿，在哪里生活不是生活，為什麼不選擇相對自由一點的生活呢。
在這里至少晚上九點後的生活是屬于我自己的。
而且他們都說得如此明白了，是給人當狗誒。
我可不想有人對我呼來喝去的，在這里一個人待著不好……
額，你不會舉報我吧？”
王強說著說著突然停下了話頭，他這時才意識到眼前人可是跟上層人穿同一條褲子的終結者。
那自己這些大逆不道的言語說不定會招致打擊報復。
林塵看著這個面露驚恐之色的王強笑了笑，接著指了指那條激光通道︰
“當然不會，只不過我需要你帶我離開這里。”
王強面露猶豫之色︰
“你不會在離開了這里後就殺了我吧？我听說你們終結者殺人從不眨眼。”
听到自己被誤認為終結者的林塵松開了手︰
“如果我想的話，你現在已經死了不是嗎？”
王強甩了甩那早已麻木的手掌默然不語。
確實，如果不是剛剛自己表現的配合，也許他現在已經是倒在地上的尸體了。
于是王強默默地從懷中掏出操縱著激光的遙控器按了下去。
通道內密密麻麻的激光網立即不見。
隨後他帶頭走進了通道之內。
他明白，林塵絕不會信任他的，所以他不得不走在前面。
可他不知道的是，林塵其實並不在意這層激光網。
因為除了當初‘匿名者’貝里克做的小玩意以外。
林塵還真沒再踫見過能影響意識體的東西。
眼見王強老老實實沒有做出任何小動作。
心知王強將自己認為成終結者的林塵自然也不會殺了他。
就讓他誤認為自己是終結者吧，說不定他日有人追查下來的時候還能引起一波上層人之間的矛盾。
成功走出通道的王強自己心感不妙，現在他的利用價值已經沒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就輪到彈盡弓藏的情節了。
可雙腿戰戰的王強硬是沒等到身後的動靜。
等他回頭一看，原先跟在他背後的林塵早就不見了蹤影。
終于撿回了一條命的王強立即癱坐在地，背後的一身冷汗瞬間浸濕了衣衫。
……
另一邊，林塵以王強的樣子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
三十一層的氛圍與其他幾層完全不同。
在這里，林塵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生活的氣息。
這里的天空不再是那一望無際的大地而是一層厚厚的雲。
光照透過厚厚的雲照射下來呈現一種昏黃的色澤。
類似于底層，但是又沒有底層那般壓抑。
因為林塵眼前的這座城看起來充滿了勃勃生機。
來自于天上的光照不夠，那就自己來。
處在昏暗光線下的城市被各處的霓虹燈，燈帶，巨大的虛擬屏幕所散發出的光線照得通明。
而林塵腳下的公路上有無數極具科技感的懸浮車在不斷進進出出的。
要不是這里在地上，要不是這里的光線主要由黑、紫、綠、藍、紅為主，林塵都差點要以為自己回到了當初國王組織的‘空城’。
在短暫的失神之後，林塵在路邊隨意地攔下了一輛飛梭模樣的懸浮車。
隨著車窗的透明玻璃降下，車窗後露出了一張成熟的臉，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塵後開口問道︰
“是想搭車去城里嗎？那上來吧。”
“好勒。”
林塵順勢坐進了副駕駛後，男人對著控制台喊道︰
“阿迪斯，繼續導航路線。”
控制台上一個虛擬的人影模仿人說話般，將嘴一開一合的︰
“收到，正在重新計算最佳路線，請系好安全帶，我們馬上出發。
預計五分鐘後抵達真相城。”
林塵拉上安全帶後，男人就搭訕道︰
“你是真相局員工嗎？負責什麼的？”
林塵並不疑惑男人看出這些信息，畢竟王強身上可是穿著制服的。
“哦，因為某些原因保密，你懂的。”
男人眼里流露出了然之色，但他仍不放棄詢問。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讓林塵搭車的原因。
“那在不泄露重要機密的情況下，我們聊聊唄。
話說真相局的待遇怎麼樣？我有個女兒說是談了個真相局負責真相計劃的員工。
可我听說負責真相計劃的那批員工都宣誓過要給真正的主人當狗一事是真的嗎？
我可不想我女兒以後被人叫做母狗。”
林塵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自然之色，這什麼狗什麼狗的，听起來是真的變扭。
但林塵很快就一本正經地對著男人說道︰
“是真的，不僅是他們，就連他們的家人親戚也要如此。
也就是說如果你女兒嫁給他，那你們一家也必須宣誓當狗才行。
否則將會視為叛逆，誅九族。”
“？”
听見林塵的說法，男人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
這種說法他可是頭一次听到。
可這說法又來自于真相局的員工，可信度極高。
面色變了數變的男人最終以哀求的神態看向了林塵︰
“可我女兒尋死覓活的想要嫁給他，能不能替我想個辦法改變她的主意？”
“辦法？”
林塵嘴邊掛起了一絲微笑︰
“那當然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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