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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之上，化身金色光團的錢億元導演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張光沐！”
“他果然領會了我的意思！”
“沒有讓我失望！”
白沐，也就是剛剛誕生的智能生命模仿者，可以將任何人都模擬出95%的相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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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謀、武力、性情……
方方面面，都高度相近！
“如果將《星路狂飆》這部戲簡簡單單地誤解為娛樂圈的奮斗和救贖之路，那就太膚淺了！”
“不！不僅僅是膚淺，而且是徹頭徹尾的錯誤！”
“唯有真正藝術修養足夠高的人，才能夠從那一點點蛛絲馬跡之中領會我的深意！”
化身黑色團子的片場助理們听到這話，又是一通彩虹屁。
可錢億元根本沒有理會。
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張光沐與白沐對峙的現場。
下方。
賓館里。
“……”
白沐眼神凶狠地盯著張光沐，並不發言，似乎是想要用視線掃眼前這人。
他想好的台詞，找到的破綻，被張光沐這麼一說，就完全沒有辦法使用了。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做拾人牙慧的事情。
別說是放狠話了，即便是直接對甦星黯出手，也是不可接受的。
那樣一來，豈不是相當于他在听張光沐的旨意行事？
事態發展成那樣，誰才是本體，誰是心魔？
最關鍵的地方在于……
白沐要成為主導者！
看著白沐那副憋屈的表情，張光沐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的確有扮演心魔的天賦。
現在要做的，就是爭奪“張光沐”這個名字的所有權。
總不能讓觀眾們提到自己和對方的時候，就“黑沐”和“白沐”吧？
多拗口啊！
作為一名專業的潛意識演員，設身處地為觀眾著想，是應該的！
“或許你說的沒錯。”
張光沐先是肯定了白沐的部分說法，旋即話鋒一轉︰“我是心魔，但你沒辦法否認，現在的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張光沐。”
“你難道不覺得……”
“和你比較起來，我更像人類一些？”
“你……只是一名喪失了人性的純粹劍修，僅此而已。”
這就是相對專業的話術了。
先肯定對方一些並不重要的觀點，然後將自己重視的話題進行輕微包裝，最後就能夠以此作為切入點，通過語言達到自己想要達成的目的。
听到這里，白沐嘴唇微動，想要反駁，卻有不曉得應該從何說起。
雖然嘴炮不如張光沐，但白沐卻並未動搖，甚至借機再次堅定了本心。
本就帶著作為本體的固有立場與認知，他下意識地抗拒著張光沐的一切發言。
其實一開始，白沐是不太願意和張光沐對話的。
在宣告了自己的存在之後，他就打算離開這個地方，嘗試重塑身軀。
可惜……
他終究還是被張光沐的話術引入泥潭了。
“可笑！”
白沐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道︰“作為劍修，本就應該斬殺一切凡類屬性！”
“塵緣，因果，親友，七情六欲……”
他斬釘截鐵地說道︰“阻我逐道者，皆斬！”
張光沐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白沐︰“你已經徹底喪失人性了。”
“現在的你，只是一台練功機器。”
謊言毫無分量，真相才是最能動搖人心的利刃。
正因為張光沐所言非虛，白沐听到這話之後，才真正感覺心神震顫，不曉得應該如何反駁。
即便如此，白沐輸人不輸陣，在組織好語言、斟酌好詞匯之後，故作鎮定道︰“雖然你剛才說了一個新鮮詞，但我也是能夠理解的……”
“不過……”
“張光沐這個人……”
“本就該是台練功機器。”
听到這話，張光沐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種故作深沉的伎倆，也就是演技1的水平了，和自己比較起來，差的太遠太遠。
如果自己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在談判過程中，輕易完成拉扯，將白沐拿捏在掌心之中。
“你只是一名追尋劍道頂點的修真者，是這顆星球上的最強劍修，僅此而已。”
听到張光沐這話，白沐並不認為自己被說服了。
只是……
劍修這個詞，讓他頗為意動。
他只是覺得，張光沐提了一個不錯的建議，幫助自己整理了思路，甚至，給自己提供了一個斬滅心魔的辦法。
于是……
白沐念頭通達，笑道︰“名字，本質上只是一個代號，意味著與他人之間的聯系，也是我應當斬去的存在。”
他並不稀罕什麼名字！
他這一輩子所追求的，只有成為劍道絕巔。
僅此而已。
“此後，我便拋棄真名，精誠劍道！”
“我是劍修，一生有此劍……”
“足以！”
听到這話，張光沐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雖然心中喜悅，但他面上卻絲毫不曾表現出來，只是語氣幽幽道︰“自冥星穿越到此地，我們……已經不再是無法割裂的了。”
“你，我，如今已是相對獨立存在個體。”
“你應該能夠感覺到吧？”
“我們之間，那份同生共死的聯系……”
“隨著時間流逝，正在逐漸淡化。”
“大家路不同，分道揚鑣，各走各路即可。”
白沐冷笑一聲，不置可否道︰“真是會說話啊！”
“雖然沒辦法駁斥，但你這樣的人……”
“你這繼承了張光沐之名的偽物，注定會走上一條與我相同的道路。”
“未來……”
“你終究會擋住我路。”
說到這里，白沐語氣有力，宛如金石鏗鏘︰“屆時……”
“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語畢，白沐就打算當場離去。
這個時候，帶著頭盔躺在床上的甦星黯猛然睜開眼。
短暫的恍惚之後，他面上浮現出一抹狂喜之色︰“師父！這次我把主角壓住了！”
“本來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裨將，後來憑借著敢打敢殺的武勇，打了幾次勝仗，成為了有名的大將！”
“後來新朝建立，狗皇帝想要卸磨殺驢，還要殺我！”
“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直接拖著對方同歸于盡了！”
甦星黯叭叭叭說了一大串，才回過神來，發現室內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一黑一白兩個“張光沐”。
他怔了片刻，意識恍惚地看向身著漆黑道氅的張光沐，道︰“師父？”
甦星黯根本沒往本體和心魔方面去想，只覺得這是仙的特殊神通。
“哼。”
白沐冷哼一聲，一步踏出，身形閃爍，頃刻之間，便消失無蹤。
面對疑惑的甦星黯，張光沐笑了笑，不疾不徐地向他解釋了自己和白沐之間的關聯。
良久，甦星黯才終于消化了張光沐提供的情報。
沉吟半響，他語氣篤定決絕道︰“不論如何，您永遠是我的師父！”
張光沐擺了擺手，似乎並不在意這些。
這一刻，他仿佛化身先知一般，用一種近乎詠嘆調的口吻說道︰“這段時間減少出行。”
“劍修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一點小麻煩。”
（晚上還有兩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