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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可塑性是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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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與甦東來生活在一起,給了甦酥甦東來的思想,給了他不拘的靈魂,永遠的自由。
“你這丫頭,怎麼還這麼瘋瘋癲癲?都這麼大了,竟然還和小孩子一樣幼稚。”甦東來扭著甦酥的鼻子,眼神中滿是溫和,撫摸著對方的小腦袋。
他雖然是甦酥的哥哥,但甦酥從小到大,都是他撫養起來的,就和養了個女兒一樣。
甦東來撫摸著甦酥,一雙眼楮里充滿了笑意。
“哥,咱們可是有好幾年不見,真是想死我了。”甦酥抱著甦東來不願意撒開。
“你這丫頭,都多大的人了,還這般纏著你哥,叫人看到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甦母訓斥了一聲。
甦酥聞言跳下了,一雙眼楮看著甦東來,激動的眼眶紅腫,淚水忍不住的掉落了下來。
“你這丫頭,莫要哭了,兄妹相逢,大喜的日子,哭鼻子算怎麼回事?”甦東來連忙安慰。
甦酥露出一雙大大的梨渦,一雙眼楮盯著甦東來,眼神中充滿了喜色,親了甦東來一口後才轉過身道︰“嫂子,還愣在那里做什麼?我哥就在這里,你還不趕緊上來打招呼。”
“你來了。”甦東來看著李孝貞,笑著打了個招呼,就像是朋友一樣︰“來了就進來吧,不要在那里傻站著了。咱們可都是老朋友了。”
說到這里,看向甦酥,面色嚴肅的訓斥了一聲︰“你這丫頭,還是沒大沒小,怎麼和你小貞姐開這種玩笑?你小貞姐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
“哥?”甦酥聞言愣住了,瞪大眼楮呆呆的看著甦東來。
這還是自己的哥哥嗎?
那個將小貞捧在手心,非小貞不娶的男子,整日里當成寶貝一樣的供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自家哥哥的話是什麼意思?
“哥,你是不是傻了,小貞姐這次就是要來和你結婚的。你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要實現了,你是不是傻掉了?”甦酥拽了拽甦東來的耳朵︰“這可是你小時候最大的夢想,不是天天喊著要娶小貞姐姐嗎?”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甦東來沒好氣的瞪了甦酥一眼,然後對著李孝貞道︰“這孩子,從小打到,就一直沒大沒小的,口無遮攔,沒個把門的,你可千萬不要怪罪。”
听聞甦東來的話,小貞眼角的淚水頓時憋不住了︰“東來,我……。”
“你先不要說話,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甦東來看了對方一眼,領著李孝貞來到了後花園,然後看著後院中的那顆批把樹︰“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母親來金陵,也唯有你才能說得動。但我們之間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從你當年選擇背叛開始,就已經不可能了。我不想將最後的情分都消耗掉,你明白嗎?”
“當真沒有半分可能了嗎?你小時候最大的夢想,不就是娶我嗎?你說過,只要大學畢業,我們就結婚。而現在,只要你開口,我就一定會答應你。”李孝貞一雙眼楮看著甦東來,淚痕不斷流淌而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你就為什麼不能原諒我一次?咱們三年的感情,都是虛假的嗎?”
甦東來搖了搖頭︰“你只是我的妹妹。”
“你現在有了大房子,有了老爺車,也算是成功人士,卻瞧不起我這個鄉村的土妞了。”
“你知道,這些都是你自編的理由,真正的理由不是這個。兩個人一旦心中有了芥蒂,就再也回不去了。”
李孝貞一雙眼楮看著甦東來,目光里露出一抹決然︰“我只問你,你當真不肯娶我?你要是說個不字,我現在就去嫁給李東雄。”
“緣分已盡。”甦東來幽幽一嘆︰“李家並非良人,那李東雄也是個花花公子……。”
“他是不是花花公子,我比你更清楚,我只要你回答,是或者不是。”李孝貞一雙眼楮瞪著甦東來。
甦東來聞言不語,他知道李孝貞的性格,偏激、敏感而又多疑,而且最是執拗。
見到甦東來沒有回答,李孝貞一雙眼楮認真的看了甦東來一眼,然後沙啞著嗓子喊了句︰“哥。以後你就只是我哥哥了。”
李孝貞看了甦東來一眼,那一眼叫甦東來心中‘咯 ’一下,就好像被挖下去一塊肉。
但是又能怎麼樣?
又能如何呢?
“你承認我是你哥,那你听哥的一句勸,千萬不能嫁給李東雄。”甦東來道了句。
“哥,妹妹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咱們趕緊去吃飯吧。”李孝貞擦干淚水,露出一抹倔強的笑容,然後抱著甦東來的胳膊,向著前堂走去。
這一路上,李孝貞抱著甦東來的胳膊抱得很緊,但是二人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李孝貞好像是真的情緒恢復了,一直在廚房里忙來忙去,臉上堆滿了笑容。陪著甦母說話,又陪著甦酥打鬧。
等到吃完晚飯,已經是華燈初上,李孝貞起身告辭。
“丫頭,這院子大得很,你晚上就和甦酥一起睡。平時你不都是和甦酥一起睡的?怎麼今個要提前回去?”甦母問了句。
李孝貞笑了笑︰“學校還有課,我們做老師的,還要備課。今晚就不留在這里了,以後媽和甦酥你們多多保重身體,我走了。”
說完話轉身向著院子外走去。
“還不去送送。以前都是你送小貞的。”甦母訓斥了一聲。
甦東來沒有多說,隨著李孝貞走出院子。
二人來到大門外,沒有夜燈的路口,李孝貞猛然轉身撲入了甦東來的懷中。
“別動!最後在抱抱我!”
甦東來正要動作,耳邊傳來壓抑著啜涕的聲響。
甦東來不語,看著懷中哽咽的人影,最終伸出手去,將人影輕輕的攬在懷中。
“你以前說過,永遠都會陪在我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李孝貞趴在甦東來懷中,聲音沙啞哽咽。
甦東來沒有說話,只是李孝貞趴在甦東來的懷中,不斷的哭啼。
“你說過的!你說過的!”
“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我也不知道,我們怎麼走著走著就散了。”
李孝貞在甦東來懷中哭了很久,最後抬起頭,自口袋內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了甦東來︰“你給我的,現在還給你。”
說完話李孝貞轉身離去。
看著李孝貞的背影,甦東來忽然一顫,那一道背影,就仿佛是在這一刻,走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黑暗似乎是化作了一只猙獰巨獸,似乎要張嘴吞了這柔弱的少女。
低下頭看著手中盒子,然後走到路燈下,打開了盒子,甦東來不由得一愣。
那是一顆軟糖
老舊的糖紙已經爆漿,浸染了一層油脂。
甦東來將軟糖拿起來,放在路燈下,仔細的觀看。
軟糖早就已經變得老舊,上面的字跡雖然模糊,但卻依稀能看得出來,一八零四年八月制。
軟糖也已經硬的像是一塊石頭。
剎那間
無數記憶,猶若是電光火石間,涌入了甦東來的腦海。
這是當年他送給李孝貞的第一顆糖,也是兩個人第一次有了交流。
“她竟然沒有吃,保留到了現在?”甦東來看著手中發硬的軟糖,不由得精神一陣恍惚。
這顆糖對她來說,不僅僅是一顆糖。
一個無人關心,父母早亡的父母,得到的一顆糖,絕不僅僅只是一顆糖。
那一剎那,甦東來五味陳雜,站在路燈下,站了很久很久。
無數的記憶在腦海中劃過,甦東來不得不承認,在那一刻自己心軟了。
他甚至有一股沖動,想要將李孝貞喊回來。
可是他怕被讀者老爺給弄死,所以他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低頭看著手中的糖果,看了許久。
“算了吧。”甦東來搖了搖頭︰“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
說完話甦東來轉身走入院子里,只是這一夜卻心煩意亂,並沒有睡好。
自從那一日後,李孝貞就消失不見了,再也沒有出現過甦東來的家里,也沒有出現過天華大學。
甦東來安靜的在學校念書,直至元旦的前半個月,甦東來路上踫到了一對人影,此時跨著雙臂,擋在了甦東來的去路。
“東來,我元旦就要結婚了,這是請帖,你一定要來哦。你以前說過,我穿上嫁衣的樣子一定很美。”李孝貞一雙眼楮看著甦東來,沒有任何波動,遞上了手中的請帖。
甦東來看著李孝貞,又看著那請帖。
一旁的李東來笑了笑︰“甦兄弟,這一次是我贏了。小貞終究是我的了。”
李東雄看著甦東來,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
“很難想象,出乎我的預料。”甦東來看著李東雄,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好好對待她,沒準以後她就是你李家的救命稻草。”
說完話甦東來接過帖子,一雙眼楮看著小貞︰“婚禮我就不去了,以後這王八蛋要是敢欺負你,你就來和我說,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嗯,謝謝哥。”小貞笑了笑,然後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