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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我一己之力，便可以把你送出，何須求助于她？”
黑暗當中響起一個，稍顯淡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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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這只隱于黑暗當中的惡魔，你只會被吞的連渣都不剩。”
光明之中的聲音，也同樣沒有任何的退讓，依舊是針鋒相對。
“你這偽善的天使不也一樣？
你所見的，只是你想見的。
又何曾看到過這件事情的真相？”
“那也比你這惡魔強的多。
你所做的，均是天理難容之事。
再大的良善，于你而言，亦為邪惡。”
“那什麼！
我能插個嘴嗎？”
林軒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感，雖說內心當中有些懼怕，有可能惹怒了雙方，卻還是大聲的喊了出來。
如果在光明與黑暗，再次發生能量沖突之前，林軒仍然滯留在這片空間當中的話，他被這些恐怖的能量碾壓致死的可能性極高。
反正橫豎都幾乎是個死字，就算真的得罪了，那便得罪了吧！
“講。”
“說。”
“我來自于外面的世界。”
光明︰“外面的世界？”
黑暗︰“大概是諸多世界當中的一個吧，蠢貨。”
光明︰“我只是在配合他的問題，笨蛋。”
林軒︰……
“不論你們當中的誰，把我送出去。
我可以幫你們，在這個世界當中，宣傳你們的教義。
我可以變成他的擁護者。”
“擁護者？”
“就你？”
黑暗︰“黑暗不需任何人的擁護。”
光明︰“光明不虛任何人的愛戴。”
下一刻，整個空間當中，不約而同的響起了一個聲音。
“它存乎于心。”
林軒聞言有些無奈，嘴炮對于這兩位來說根本不管用。
他們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歲月，心中所堅持之事，恐怕已到了不可摧的地步。
任誰都無法動搖。
“但，滿足他人的願望，是我的職責之一。”
光明當中忽地響起了一個聲音，林軒的心情頓時激動了起來。
只要這墟中的存在，願意主動幫助他，至少離開這片空間是沒有問題的。
“偶爾行善，也是我的準則之一。”
“你要插手其中嗎？黑暗？”
“難道這世間之事，只歸你一人所管嗎？光明？”
轟！
毫無征兆的能量爆發，幾乎在林軒的臉前爆開。有所警覺的林軒，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撐起防護，卻還是趕不及那能量爆炸的威力。
等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渾身鮮血，連同身上的骨頭都斷了數根。
“人類還真是脆弱。”
黑暗當中游離出一陰冷股柔和的能量，緩緩的從林軒的左腳爬了上來。
“人類的潛力極大，懂嗎？”
光明當中，同樣有一股溫暖的能量，從林軒的右腳爬了上來。
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林軒的體內不斷的游走著。
一開始林軒還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這能量的沖突，直接爆體而亡。
可當他擔心了半天，卻發現雙方涇渭分明，一人一半的管控著他的身體。
原本看起來相當嚴重的傷勢，在這能量的蘊養之下，竟快速的復原著。
“我的力量會暫存于你的體內，在殘存力量的這段時間內，我的能量將不會傷害你。”
黑暗當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為了防止他，對你的身體動了什麼手腳，我的力量同樣會暫存于你的體內。
不會傷害于你，也不會讓他的力量傷害你。”
“呵，你身存光明，所想之事竟如此黑暗？”
黑暗當中響起一個譏笑的聲音。
“面對你這黑暗，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我還嫌不夠。”
林軒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倆人不會就這麼拌嘴，拌了無數年月吧？
“偽善的光明，要繼續打嗎？”
“呵，邪惡的東西，你覺得呢？”
雙方又爆發出了新一輪的戰斗，但正如兩方所承諾的那樣。
無論是黑暗還是光明，他們的能量，對林軒都不再有任何的傷害。
“好強的力量波動，如果按照召喚師的等階來算的話……
九階恐怕遠遠無法衡量。”
處境安全之後，林軒也終于有時間，去觀察雙方的形態。
他們的破壞力，早就超過了九階召喚師，所能抵達的極限，甚至也要比林軒所耳聞的那些，九階魔物要強得多得多。
林軒的腦海當中忽然冒出了兩個字。
星神。
以神之一字冠名，好像大概可以描述這二者的力量。
“這世界真的會有神明嗎？”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林軒都是個唯物主義的信仰者。
所謂鬼怪，也不過是一股精神力量罷了。
神明大抵也只是某種特殊的生物。
只不過他們的力量更強，能做到的事情更多罷了。
“他們的力量正在緩緩的流失，一直待在這里看著，也不是個辦法。
還得要想辦法從這里離開才行。”
林軒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能量變化，對于他來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從這片空間當中離開。
一旦在這墟中，停留的時間太久，對于他的精神空間將會是極大的負擔。
一旦精神空間崩壞，並向著不可逆的方向運轉的時候，林軒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但是要怎麼找到回去的路啊？”
林軒嘗試著集中精神，尋找自己來時的軌跡，但在這能量混亂的空間內，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大海撈針。
“成老師所說的另一個辦法，是什麼來著？”
成小江一共教給他們三個人，三種離開墟的辦法。
第一種，是順著自己進來的方向原路返回。
第二種的原理也差不多，那就是讓他們自己在墟界之外，錨定一個不可摧毀的坐標點。
這個坐標點就相當于一個燈塔，只要他們心中所念，就可以為他們指引回去的路。
但現在，林軒能夠聯系到外界的所有方式都被切斷，只剩下最後一條路了。
……
“成老師，能不能多教一種辦法呀？”
“這兩種萬一都失效了，那我們豈不是就涼了？”
“哪有那麼容易就涼？
這些墟境是你們最契合的地方，就算是沒辦法通過考驗，也絕……大概率不會在里面丟掉性命的！”
“那就再教一種嘛~”
“真是怕了你們了，除了上面說的兩種以及通過考驗之外，還有一種迫不得已的辦法。
那就是以你的力量，專注于一點，直接在墟界當中鑿出一個裂隙出來。”
“成老師，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就憑我們這點力量，也能在墟中開闢一個縫隙？”
“我們面對的可是一個界，想要破界應該沒那麼簡單吧？”
“在正常情況下的確很難，但你們進入的是墟。
只要意志力足夠，你們的力量將會成倍的上漲，專注于一點的情況下，還是很有機會，將那一片空間，鑿出一個裂縫出來的。
只要打穿了一個縫隙，剩下的東西就水到渠成了。”
……
“專注于一點嗎？”
林軒的目光漸漸的從周圍收了回來，整個人開始不再關注周圍的情況，而是僅僅聚焦于，自己身前的那一小片區域當中。
林軒緩緩地調集著自己體內的所有能量，但卻僅僅將其歸指尖結于一點，而隱而不發。
林軒在感受著，自己周身範圍內的能量流動，他尋找一個最合適的時機，借力打力。
就算沒辦法尋找，到這空間內最薄弱的點，也可以極大的提升自己，打穿這一界的概率。
當光明與黑暗，兩股力量的踫撞，達至頂峰的那一刻，林軒也終于有了動作。
只見他一指猛地點出，原本積聚起來的能量，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一般，頃刻間全部涌了出去。
這堅決的一擊，甚至讓整片空間都顫抖不已。
“咦？”
“有點意思。”
“但好像能量運用的程度還不夠。”
“那又關你什麼事呢？”
極為短暫的停歇之後，兩股力量，便重又交織在一起。
林軒也很清楚自己的這一擊，僅僅是撼動了這片空間罷了，別說擊穿這一界了，就是在地面上打個洞都沒能做到。
“這個界，比我想象中的要強大的多。”
林軒稍稍平復自己體內的力量，同時舒緩著自己的精神力。
他回想著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從他手指出手的那一刻，這片空間就像是有了條件反射一樣，直接在他的落點位置，積聚了大量的界壁。
雖說林軒沒能親眼看到，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片空間恐怕絕非死物。
“而且所有的力量，最多最多有十分之一，是用于攻擊的。
其他的，要麼潰散，要麼直接被這界壁吸收了。
是因為我的這一擊，絕大部分的能量，都來源于他們的緣故嗎？”
林軒的目光，重又看向了天空中，涇渭分明的光明與黑暗。
在這個空間當中，到處充斥著光明與黑暗的力量，也恰恰因為如此，整個墟早已適應了這兩種力量的特性。
林軒雖然已經做到，將所有的力量集中于一點，但他能夠做到的強度，卻遠遠達不到天空中，這二者的力量強度。
連他們之間的踫撞都，無法讓這個界，造成任何的破損。
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從這界壁上，鑿出一個縫隙來，無異于痴人說夢。
“這要怎麼辦？
難道一直要困在這里嗎？”
“都說了你不要著急，我會幫你出去的。”
黑暗當中不斷的翻滾著，一團烏雲一樣的東西，正緩緩的向著他的位置飄了過來。
“把你的骯髒的東西收好，他由我來送就可以了。”
光明當中同樣響起一個聲音，緊接著一道強光，毫無預兆的擊中那團烏雲，直接將其在半空中打散。
“哼，有本事咱們再過兩手？”
“來就來，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當力量踫撞，再一次翻涌起來的那一刻，林軒心中是無語的。
他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連這樣都能夠再打起來。
“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沒辦法從這里出去。
但現在對于我來說，好像除了等待他們，消停下來之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林軒想到這里，頓時覺得有些頭疼。
這兩個人一言不合就能夠打起來，而之前他想要曉之以理，也完全說不動兩個人。
一時間，對于林軒來說仿佛進入了死局。
而另一邊，壬晨幾乎同樣遭遇到了困境。
他所面對的墟，同樣也沒有成小江所說的那麼復雜，這里是一個龐大的廢棄的訓練場。
他所要做的，僅僅是利用自己手中的弓，擊中場上的十個目標。
但自從他進來之後，甚至連第一個目標，都沒有擊中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明明已經死死的鎖定它了，只有十來米的距離，怎麼一直就射不中？”
壬晨看著自己的箭矢，再一次向著離譜的方向偏去，心中頓時涌起了一種煩躁的感覺。
張弓搭箭，瞄準射擊，這些動作對于他來說，仿佛吃飯喝水一樣，已經融入到他的生活當中了。
但這個僅僅十來米的標靶，就置于他的正前方。
壬晨已經連續射擊上千次，距離最近的一次，也僅僅是從這標靶的旁邊，擦肩而過。
一切都顯得那麼離譜。
“難道就沒有其他一丁點的提示嗎？
這里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壬晨甩了甩自己有些發酸的胳膊，所以說他的箭矢，是用精神力凝結而成的。
但每每拉弓，用的卻還是實質的弓弦。
他的身體同樣要承受一定的壓力。
“這破地方除了天空中的那個目標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整個訓練場地，壬晨已經里里外外尋找了三次，也就只有天空中的那行信息，對于他來說還算有用。
“請擊中每一個標靶。
當完成所有目標之後，可開啟對應獎勵。”
壬晨抬起頭，再一次看到了這條信息。
但上千次的射擊，卻讓他無法射中，十來米之外的第一個標靶，這讓壬晨陷入了一定的自我懷疑。
“這鬼地方，想要考驗的到底是什麼方向？”
壬晨回想著自己剛剛的每一個動作，他很確信自己的動作已經達到了自己當前，所能夠達到的極限。
就算再這麼機械化的射下去，他也無法超越，自己剛剛的水平。
直到現在，壬晨才突然意識到，這里似乎不僅僅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十米。
就算我閉著眼楮扔石頭，也能扔中。
但每一次射箭，都會偏離的特別離譜。”
壬晨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標靶上，他嘗試過各種方法進行瞄準。每一次箭離弓弦之前，他都確信自己的這一箭一定能夠射中。
但直到現在，也只是做到箭身，從標靶的旁邊擦肩而過。
“看不準，對不準，力氣用小了？”
壬晨的腦海當中，不斷的閃現著一個個因素。
“還是說，是我遺漏了某些地方？”
壬晨索性不再繼續彎弓射箭，而是輕輕的邁步在，這空蕩蕩的訓練場上。
“這里應該遠遠不止，弓箭這一項才對。”
看著地面上各種武器留下來的痕跡，壬晨嘗試聯想著這里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如果一直像你這樣三心二意，是絕不可能擊中敵人的。”
壬晨忽的听到了一個聲音，他幾乎下意識的彎弓搭箭。只是當他將箭頭瞄準那個方向的時候，卻沒能看到任何身影。
“誰在哪里？！”
壬晨低喝一聲，嘗試著把對方給詐出來。
只是回應他的，只有訓練場上的一片死寂。
“訓練講究的水磨工夫，你都忘了嗎？”
壬晨又一次的循聲望去，也再一次沒有看到任何蹤跡。
“tnd誰在這里裝神弄鬼？
信不信老子把你找出來，直接把你拆成八瓣！”
壬晨惡狠狠的沖著訓練場喊道。
“一千次的拉弓，只是讓你適應，這張弓的力量而已。
想要打中你前方的標靶，你要走的路還長得很。”
壬晨深呼吸了一口氣，這聲音不像是對自己說的，卻每一句話又像是在點評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
很快壬晨感受到，訓練場上涌起一股輕柔的波動。緊接著原本空無一人的訓練場上，竟是出現了多個身影。
他們似乎是曾經，活躍在這片訓練場上的人。
而剛剛開口說話的那人，也站在壬晨的面前。
對方所教導的人，同樣正張弓搭箭，目光緊盯著他剛剛所設計的標靶。
“鐵頭，你tnd還不起來？
再這麼蹲下去，小心師傅直接把你逐出去。”
還沒等著壬晨想要偷師，他的屁股上直接挨了一腳，整個人踉蹌著向前爬了幾步。
當他回頭再看去的時候，一道虛幻的人影，竟不知在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
“鐵頭？我？”
壬晨有些不敢相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他明明感受不到，這些虛影的身上，有任何能量，但剛剛的那一腳卻顯得勢大力沉。
自己的屁股，到現在還有著一股疼痛感。
“不是你還能是誰？
你不會是訓練，練傻了吧？
要不我還是告訴師傅，讓你回去劈柴好了。”
“哈哈哈哈，開個玩笑！
我怎麼可能忘記自己叫什麼呢！”
壬晨打了個哈哈，直接順勢而為，承認下自己“鐵頭”的身份。
這些突如其來的虛影，恐怕就是他通關測試的關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