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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睜開眼楮，如此之近的距離，他能夠透過蛋殼，看到里面盤繞著一條小龍。
小龍通體呈現藍色。
通過兌換得到的龍族資料，程素明白藍色是先天不足的特征。
就算能孵化出殼，也很難活的過百年歲月。
對比龍族動輒百萬年的壽命。
百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但只要補全不足，便能夠令“藍龍”恢復為白龍。
程素演技拉滿。
此刻他一動不動，眸子盡是虛弱和絕望。
體內骨肉盡碎，龍鱗斑駁。
而且一旦有自愈的傾向，很快就會被黑凰打入他體內的狂暴超能力，重新狠狠的攪碎。
“昂……”
他痛苦的低吟，每一次呼吸都艱難無比。
龍軀時不時輕輕抽搐。
從外邊看去，模樣淒慘到了極點。
“叮，宿主與三點五真天命女主互動，獲得壽命五十年...”
程素听到系統傳來喜訊。
五十年！
真不戳……
忽略掉系統提示。
他已經做好死亡的準備。
就等重生之後，恢復人形，回到人類世界。
然後任務宣告完成。
他成功從二凰手里活了下來。
“計劃很完美，現在等死就行。”
程素心想，隨即閉上眼楮，等待死亡的降臨。
這點他輕車熟路，已經經歷過很多遍，毫無生澀感，演技逼近真實。
龍蛋內。
龍月兒听到姐姐的呼喚，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一張俊美柔弱的雄龍幼崽，一動不動的躺在龍蛋的上方。
“好美！！”
她震撼無比，一時間看的有些痴了。
只不過。
龍月兒再次細看，卻能發現姐姐眼底的厭惡情緒。
“難不成，是姐姐逼婚不成，因愛生恨……”
龍月兒聯想到這點，內心頓時糾結起來。
她確實渴望破殼，見一見外邊的世界，而非永遠的待在暗無天日的潭底。
但若是要以一頭無辜龍崽作為代價，會讓她感到良心不安。
龍傲嬌沒有想太多。
她化作人形，淡淡的開口道︰“待會我運轉秘法，在你與他之間建立橋梁，你就可以吸收他體內的靈魂力量。”
“姐姐，會不會不太好？”
龍月兒語氣抗拒。
“沒什麼不好，你以為他是怎麼來的？他原本是妖凰一族，後來服下血龍果，才化身成為的白龍。”
龍傲嬌特意解釋一句，就怕妹妹心里有負擔，待會不肯吸收程素的靈魂力量。
“是這樣嗎？”
龍月兒抬頭，再度看向程素，他已經到了垂死的邊緣，僅僅依靠姐姐的龍力吊著一口氣。
渾身更是染血，體內骨骼盡碎，實在令龍于心不忍。
“快些吧，我與那火凰決戰，本身也受了點傷勢。等你出世之後，我還要回到龍宮，借助海洋能量恢復傷勢。”龍傲嬌催促一聲道。
“好……吧。”
龍月兒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龍傲嬌調整呼吸，雙手結印，一股玄奧的波紋從她的掌心蕩漾開來，將整片潭底都染成一片金色。
“喝！”
她低喝一聲之後，體內超能力涌現，凝聚成為血管狀的媒介。
血管的一端插入程素的心髒。
另一端。
則是穿入龍蛋內。
乍一看，與落鳳果形成的血脈傳輸管道，有異曲同工之妙。
“昂……”
血管插入心髒的時候，程素象征性的低吟一聲，表現的比剛才更加痛苦。
他睜開雙眼，烏黑的眸子里，緩緩落下兩行眼淚。
每顆眼淚都有拳頭般大小。
眼淚滴落到蛋殼表面，很快自動變為一顆乳白的珍珠，甚是奇妙，無法用科學解釋清楚。
就在此時。
血管傳來龐大的吸力。
程素能夠感覺到，體內的能量正在快速流失。
天眼外放，他發現自己的身體由瑩白色，逐漸變為湛藍色。
這代表他重度營養不良。
然而。
血管的吸力並未停止。
三天過後。
他的龍軀從湛藍色，慢慢的縮小，到最後只剩下一米出頭的長度。
足足縮水了一大半。
“叮，檢測到宿主即將衰亡，符合細胞重生標準，是否進行重生？”
“是/否。”
“是……”
想了一下。
程素點點頭，他目前這具承載他靈魂的龍軀，主意識已經凋亡，變作一條“植物龍”的狀態。
並且再過幾分鐘，隨著最後一點能量被榨干，怕是連植物龍都做不成。
“請宿主從九億三千萬顆細胞當中，選擇其中一顆細胞作為重生載體……”
！
那麼多。
程素笑出了聲。
九億個細胞？
這重生還不十拿九穩？
就在這時。
他視角一變，靈魂飄蕩很遠，來到鳳凰山的腳下。
當初黑凰將他扔下懸崖，撞倒在一棵巨樹下，他恰好在這里流了一灘血。
鳳凰山異境內部也有他的血液，但肯定不適合在那里進行重生。
要是被二凰看到之後，怕是十張嘴都解釋不清。
所以鳳凰山腳下的那一灘血，就是他最佳的選擇。
然而。
在細胞的視線內。
一頭熟悉的身影，正在越發靠近。
“這火凰，不好好養傷，跑到山腳下干什麼？”
程素疑惑的時候，就看到火凰從異度空間取出一個玻璃罐子。
唰的一下。
很快。
他流下的那灘血，被全部收進到罐子里面。
真的就一滴都不剩！
火凰細細打量罐子，眼神五味雜陳。
“程素...”
這一聲“程素”。
讓正在挑選細胞的他，整個人頭皮發麻起來。
莫不是。
火凰已經發現，他的意識正在這處玻璃罐子內？
“程素...其實，我很早就不想吃你了。”
她嘆了口氣，對著手心的玻璃罐子喃喃自語。
程素的意識就躲在某顆細胞里面，听到火凰的說話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這一次與小白龍決戰，沒想到是靠你，我才勉強活了下來。”
“等我實力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不虛小白龍，我就會去看看你，看你過的怎麼樣。”
火凰抱起罐子，一個轉身，回到鳳凰山異境。
潭底。
程素的意識回到龍軀，眉頭皺的很深。
“這下難辦了，所有的血液都在異境內部，根本找不到重生的機會。”
不過。
其實還有另外一條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