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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攤的時候,才下午,結果回村里的時候,天色就已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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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比城里面,現在這個點,才剛剛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山水村僅存的大多數都是老年人,還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天空上星星幾點,村子里面除了幾聲狗吠,安靜到了極點。
  “汪汪汪。”
  掃了一眼那只惡狠狠看著自己的大黃狗,方墨略微有些無語。
  “不就是上次見你跟一只小母狗親熱,扔了一個石頭嗎,至于記仇到現在嗎。”
  走到小路上,隱隱看到,自己的家里面燈火依舊通明,方墨知道,自己不回來,父母是肯定不會休息的。
  果然車還沒有開進院壩里,方墨就遠遠看見了院子里面站著兩個人。
  “可算回來了,這天還沒見亮就走了,現在才回來,你比你爸還辛苦,我就說不該讓你去賣這什麼魚的。”
  嘴里埋怨了一句,姜秀琴卻十分自覺的像小時候一樣把方墨摟進了自己懷里,全然沒有發現,這個曾經她一只手就能摟住的小屁孩,現在已經成長的比她自己還要高半個腦袋了。
  相比姜秀琴,方國棟就要顯得淡定了許多,雖然臉上面部表情,不過那忍不住掀起的嘴角,還是暴露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咦,魚呢。”
  忽然一聲驚疑聲響起,姜秀琴看了一眼方墨那空空如也的後備箱,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不會是都賣完了吧。”
  “听德江講的,只拉了一百多斤去,賣完很正常。”
  方國棟在一旁說的一句話,惹得姜秀琴一通白眼。
  “你真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一百多斤魚,這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兒子這麼能干,你也不知道夸他。”
  似乎覺得姜秀琴說的有道理,嘴里嗡了一聲,方國棟朝著方墨點了點頭。
  “你這就算夸了?”
  這故作矜持的樣子,又是讓姜秀琴忍不住甩過去一記白眼,老兩口的對話讓方墨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沒去阻止,吵了大半輩子了,兩人對于對方的脾氣都十分清楚,不會說出讓他們真的生氣的話,多吵吵反而還能增進感情。
  “對了,兒子,你今天賺了多少錢。”
  姜秀琴終于問出了這麼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一旁方國棟沒開口,一雙耳朵也是豎了起來。
  伸出手指頭,比了一個二。
  “兩百嗎,利潤點稍微有點兒低了,也怪我沒有和你講清楚,這種不是長期買買的,還是要保證利潤點在一倍,你德江叔的魚質好,就算賣個十塊一斤也不為過。”
  用手抵了方國棟一下,姜秀琴轉過看著方墨,笑容滿面的說道。
  “兒子真的是長大了,能賺錢了,這兩百可相當于媽兩天的工資呢。”
  “emmm,我說的是兩千。”
  “什麼?”
  听到這個弱弱的聲音,方國棟和姜秀琴臉上同時變色,似乎是在懷疑自己有沒有听錯。
  …………
  兩千,這已經是自己沒日沒夜跑車五天的收入。
  方國棟內心著實有些復雜,從這一刻他真正發現自己兒子長大了,他也該放手了。
  姜秀琴則是滿臉寫滿了興奮,但隱隱藏著些許不安,拉著方墨的手。
  “兒子,你這魚賣二十五一斤,這麼貴,都全部賣完了啊。”
  听見姜秀琴的話後,方墨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現在這個社會,就是一座金字塔,對于有錢人來講,不要說二十五一斤的魚,就算二百五,二千五也有的是人消費,但在山水村里,這個價錢就是天價。
  “媽,爸都說了咱們山水村的水質好,這個價格其實也差不多。”
  方墨知道姜秀琴的想法,老實了一輩子,從不會做什麼坑人的事情。
  再三解釋後,姜秀琴一顆心才落了下來,拉著方墨的手,眉開眼笑說個不停。
  “爸媽,這錢我就先不給你們了,我準備多賺一些,看能不能過兩年實現老爸的大g夢。”
  “你這說的什麼話,你賺的錢給我們干什麼,我們還沒有老,輪不到你養。”
  看了一眼方墨,方國棟話里雖是責備,但語氣中卻透露出難以言喻的自豪感,自家兒子能賺錢了,這對于一個父母來講,無疑于最大的成就感。
  囑咐方墨早點休息以後,兩老口就回臥室里睡覺了。
  熄燈,躺在床上,方墨卻翻來覆去,不怎麼睡的著。
  酒店那邊是不能去了,現在該想個辦法去哪里賣魚,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場地話,今天生意的火爆就像是鏡花水月一樣,難以再現輝煌。
  第二天一大早。
  方墨再次早早的起床,只是當他剛準備拉魚進城的時候,一行陌生人的出現,卻是徹底打亂了他的節奏。
  “德江叔,這些人是誰。”
  方墨望著一群拿著儀器,不知道在測量什麼的人,眼里有些疑惑。
  “不知道,這群人也不知道是搞什麼,招呼都不打一句,就拿根棍子對著溏里捅。”
  嘴里說了一句,秦德江大步走上前。
  “嘿,你們干啥的。”
  一群人看見秦德江以後,其中看樣子應該是領頭的人,放下了手里的作案武器。
  “你好,你就是這家的魚塘主吧,我是金葉大酒店的。”
  “金葉大酒店?”
  秦德江顯然也是知道這地方,同方墨對視了一眼後,兩個人的 眼楮里都寫滿了驚訝。
  …………
  “好了,你們考慮一下,如果沒有問題咱們就可以簽合同了,這是我的電話,你們慢慢忙,我就不打擾了。”
  領頭的人,笑眯眯說了一句,一直等他走了,方墨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驚喜來的實在是太快了,就像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砸了一個大餡餅下來。
  金葉大酒店竟然會願意采購他們的魚,而且合同還是五年制的。
  方墨很快從驚喜中回過神來的,畢竟是擁有系統的人,這點逼格還是有的。
  “德江叔。”
  “佷兒子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按照采購價十七塊錢,我佔七塊。”
  似乎猜到了方墨要說什麼,秦德江直接開口堵住了他的話。
  “這不行啊,你太吃虧了。”
  方墨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送貨養殖都是秦德江一個人做的,自己什麼都沒做就拿大頭。
  “吃虧什麼啊,佷兒子你可能還沒弄明白,我是佔便宜了才對,現在貨源只要沒有太大的問題,渠道才是最重要的,像我賣菜不也是這樣,幾角的收購價格,人家轉手就翻個五六倍,這個價格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
  秦德江笑眯眯的擺了擺手,七塊一斤對他來講,已經十分滿足了,而且搭上了金葉大酒店這一條線,他家的魚身價也是水漲船高,相信未來還會有不少收到風的小飯店上來訂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