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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若是还想洛某给你留些脸面，便好好商谈，莫搞以势压人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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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则上来说，魔主的实力理应比陈如烟更强，可问题是洛虹能利用破天枪与其争抢空间大道的力量，再加上洛虹的太初之力刚增加了一倍有余。
故而，洛虹真要对付起他来，反倒会比较轻松。
“哼！”
石空鱼虽是面色不愉地冷哼一声，但还是识趣地收起了威压。
可就在周围的魔修刚觉得混身一松之时，便骤感一阵空间之力袭来，全被挪移了出去。
当他们再次现身，却已落入了一潭不知名的魔池之中，只来得及翻滚一个念头，便失去了所有意识。
洛虹虽没看到这些魔修的下场，但料想也知不会美妙。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洛道友若是愿意，还请移步石某皇宫。”
石空鱼挥臂一引，一扇圆形的空间之门便豁然打开。
洛虹朝其中望了一眼，只见另一边乃是一座鸟语花香的庭院，满是魔域的独有风光。
“洛某正有此意。”
洛虹也不怕有什么埋伏，身形一闪便遁入了其中。
石空鱼见状心中更是忌惮了几分，闪身跟上后空间之门当即关闭，原地只留下了一条空荡荡的街巷。
来到皇宫庭院后，洛虹和石空鱼都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
只是简单游览了一番，石空鱼便在庭院中心摆下桌案，与洛虹一人一张案几，相对而坐。
随后，石空鱼还招来了舞姬乐团，给洛虹好好演绎了几场魔主之乐，眼前满是粉腿藕臂，耳中全闻靡靡之音。
案几之上，外界修士打破头都争抢不到的美酒佳肴比比皆是。
饶是洛虹见多识广，也对那份刚刚割下的魔龙肝极为赞赏。
几场歌舞之后，石空鱼觉得气氛已缓和得差不多了，便挥退了舞姬乐团，微笑开口道：
“洛道友对石某的这番招待可还满意？”
“洛某自来仙界，一直是山野散修，自是未曾见过这等阵仗，今日算是大开眼界。”
洛虹举杯品酒，淡淡回道。
不过区区享乐，自是动摇不了洛虹那已斩去三尸的道心。
“洛道友满意就好。先前听闻道友对我圣域起源一事颇感兴趣，不知是何缘由？”
石空鱼依旧没有急着商谈石空解的事情，而是提起了洛虹的第一个请求。
“魔主不如让这些侍女先行退下，也免得你再度出手。”
洛虹倒也不是发了善心，只是认为那样会比较麻烦。
此言一出，洛虹便见正在为他倒酒的魔族侍女玉手一抖，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脸上也毫无异色。
“哈哈，想不到洛道友竟也是怜香惜玉之人。你们都下去。”
石空鱼大笑一声，便朝服侍二人的四名侍女吩咐道。
四女当即起身行了一礼，不疾不徐地款款而去。
“洛道友可以说了。”
石空鱼挥手开启了一道禁制，便朝洛虹点头道。
“洛某对于魔域的起源，主要是关心其是在天煞镇狱功的那四座雕像出现之前，还是在之后？”
《天煞镇狱功》乃是魔族顶级典籍，其传说中的开创者——天煞圣皇，更是与魔域起源直接相关。
就算在夜阳皇宫之中，也立着供奉其与另一位太古魔尊的雕像。
石空鱼闻言眉头瞬间一皱，甚至暂时放下了心中对石空解的芥蒂，实在是洛虹话中透出的意思有些颠覆他以往的认知。
沉吟片刻后，石空鱼没有开口回答，而是神念一动，在背后开辟出一扇巨大的空间之门。
此门连通着一座恢弘的大殿，其中香火鼎盛，一看便知是祭祀所用。
而在大殿的最上首，则立着两尊巨大的雕像。
其中一尊通体雪白，乃是一名女子，慈眉善目，含笑而立，宛如众生之母，给人无比安宁之感。
另一尊则是整个漆黑，长着十二个脑袋，二十四条手臂，脑袋神情各异，愤怒，欢喜，冷漠，伤心等等，似乎集合了世界上所有的感情，而那些手也各捏法诀，或是五指簸张，或是挥手抓摄，极尽勾魂摄魄之事。
洛虹对上那十二颗脑袋上的十二对黑目，顿觉一股洞穿之感，更是颇感熟悉。
“右边的这位乃是创造了魔域众生的幽冥圣母，而左边的，则是道友口中的天煞圣皇。
传说仙界本没有魔道修炼的土壤，正是圣皇大人不惜己身，斩破无尽虚空，才稍稍改变了一片天地的法则，形成了现在的魔域。
而那天煞镇狱功既是圣皇所创，自是在魔域起源之后。”
石空鱼神色认真之极地道。
他说的这些正是魔族对魔域起源的普遍认知，洛虹早已知晓。
今日来此，洛虹本以为会得知一些秘辛，却好似注定要失望了。
当然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石空鱼在故意隐瞒。
洛虹并不怀疑魔域的起源乃是来自天煞圣皇和幽冥圣母，这两位太古尊者。
可他们是如何出现的，却十分值得推敲。
“天煞镇狱功的功法记录在四座雕像之中，洛某有幸也曾见过，而洛某心中之所以会产生疑问，全因不久前得到了一尊相似的雕像，还请魔主一观。”
说罢，洛虹翻手就取出了那尊血神雕像。
其中的血神本尊早已陨落，内部只留下了一篇怪异高深的功法。
按理说，其如果是血神的传承，那在太初世界是根本无法修炼的，毕竟血神自己都没法在太初世界长久存在。
可洛虹动用神通推算了一下，却发现此功法虽然血腥怪异，却直通大道，足以让修士修炼到大罗境界。
好在用此法修炼不出混沌之力，而只是一种独特的血魔气。
其与太初世界普遍存在的灵气虽是大有不同，但只要控制得当，竟能相互转化。
这说明它完美符合了太初世界的法则！
洛虹左思右想，也只能将其归咎于太初世界在本能地进行纠正作用。
只是世界的纠正就和自然选择一样，具有极大的“懒惰性”。
自然选择会让生物进化到刚好能活，后面就不管了。
世界纠正则是刚好斩断血神雕像与混沌之力的联系，至于由此产生的血魔，它也是不管的。
伸手一摄，石空鱼便将那血神雕像摄至身前，眼中银芒一起，便细细探查起来。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他才面色凝重地道：
“这雕像确实与天煞四像极为相似，但石某也确实没有隐瞒，我夜阳皇室所留的记载，就只有石某方才说的那些。
不知这雕像的来历，洛道友可否方便告知？”
“既然如此，那洛某就直说了，此雕像乃是一尊混沌魔神陨落后所化。”
其实血神严格来说，并不算是混沌魔神，毕竟混沌魔神至少得有道祖实力。
从血神的表现来看，这家伙最多就是大罗级别，只能当个神使。
不过考虑到现在的情景，洛虹当然要将其说的严重一些，以便让石空鱼配合。
听到“混沌魔神”四个字，石空鱼当即面皮一抖，并立刻挥手，将血神雕像挪移回了洛虹的桌案上。
夜阳皇朝掌控积鳞空境这么久，自是借助其中的混沌魔神躯体，参悟，甚至利用过混沌法则。
石空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石空鱼对于混沌魔神并不算陌生，可他从来没想过，或者说整个魔域都没有将天煞四像和混沌魔神联系在一起过。
话说到这个地步，洛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天煞四像也是陨落的混沌魔神所化，所以它们不可能是由天煞圣皇开创。
事实恰恰相反，天煞圣皇正是得到了这四座雕像，才有了后来的成就。
换而言之，那就是整个魔域，都是在混沌魔神的影响下诞生的！
“若真如洛道友猜测的那般，道友打算怎么做？”
得知这一惊天可能后，饶是石空鱼身为魔主，也不由心中慌乱。
毕竟，混沌魔神不惜牺牲己方的力量也要做到的事，必然有其目的所在。
而一旦到了他们发动的时候，先不管太初世界会如何，魔族这边八成会第一个玩完！
不过这一危机虽大，却还为时尚早。
相比之下，天生与混沌魔神势不两立的太初大魔，才是石空鱼当下需要担心的。
“魔主认为洛某会出手清除魔域？”
洛虹说着最冷酷的话，脸上却带着笑意。
“这是最方便的办法。”
石空鱼稍微换位思考了一下，便觉得自己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管你在谋划什么，我把你落的子全部碾成粉末，一切就都解决了！
“这的确是最容易想到的方法，但越是如此，我等就越是需要警惕。混沌魔神可都不是简单的货色。”
要说洛虹没想过这么做，那当然是骗人的。
但这念头没在他的元神中滚过三滚，便被他给掐灭了。
首先魔道在太初世界已经传播得太广了，就连人界那个犄角旮旯，也有魔道存在，而且发展形势还很好。
不得不说，魔道确实具备其独特的优越性。
强行抹去定然会断绝一部分人的道途，这些人可不管太初世界与混沌世界的对抗。
阻其道途和要杀了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就算花费巨大代价抹除所有魔道修士，之后也定然会出现屡禁不止的现象。
说到底，魔道是符合太初世界法则的存在。
其次这么做，多少有点未战先怯的嫌疑。
就算最后还是要动手，洛虹也得先弄清楚混沌魔神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才行。
胡乱行动反而有可能落入混沌魔神的算计里头！
“石某定会全力追查此事！积鳞空境那边洛道友想怎样处理都行，只要石空解不来夜阳城，石某也懒得再理会他！”
在危及整个魔域，甚至是整条道统的阴谋面前，石空鱼瞬间就想通了。
“对了，此事道友可曾与轮回殿主说过？”
石空鱼猛地想起自己与轮回殿主还有颠覆天庭的计划。
“还未曾，也没有这样的计划。古或今乃是一个阻碍，让其帮忙除去了正好。”
轮回殿主不是自我尸，却胜似自我尸。
洛虹认为在其灭掉古或今前，多半没法正常交流。
“既然是这样，那石某也不会多嘴。不知可否容石某失陪片刻？”
石空鱼闻言点点头，便急着要去吩咐些事情。
“魔主自便就好，洛”
洛虹正说着，右臂衣袍之下却突然一股，似有什么东西在钻动。
“呵，洛某倒是忘记了，我这还有个不情之请。”
“洛道友尽管直言，我魔族今后或许还要多仰仗于你，能给的支持，石某一定会给！”
石空鱼深知要想对付混沌魔神，洛虹这个太初大魔就一定要结盟，所以当下已经决心出大血了！
不过洛虹现在除了界面本源外，还真的不缺什么。
他这次开口，并非为了自己。
“洛某需要收取万毒窟修炼，还请魔主能够割爱。”
万毒窟乃是魔域的上古遗产，汇集了无数年毒道魔修的精华，用来给阿紫做个窝，正是最合适不过。
方才洛虹袖中的异样，就是阿紫在恳求。
“原来是此物，如今我魔域之中的毒道早已势弱，万毒窟也蒙尘已久，若是其能在洛道友手中重现光彩，也算不枉费那些前人的心血。”
夜阳皇朝虽然在万毒窟中存在利益，但并不核心，现在能用来做个人情，无疑是大赚特赚的！
“那就多谢魔主了，洛某这便也告辞了。”
洛虹展颜一笑，起身行礼后便一步迈出，来到庭院入口。
不是他只能挪移这么点距离，而是这皇宫中有颇多厉害的空间禁制。
他既与石空鱼达成了初步的合作，也没必要破禁离开，左右不过是多挪移几次罢了。
“我等姐妹见过尊上。”
令人意外的是，先前服侍他们的四名魔族侍女，一直都候在这里。
“你等是在此等本尊？”
洛虹目光一闪，心中已猜到了什么。
“我等姐妹都已被魔主大人送给尊上，还请尊上带等离去。”
说着，四女便齐齐跪伏下来。
虽然魔主没有明说，但她们深知如果洛虹不应，那她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一位大能岂会随意带旁人的侍女在身边，所以她们也只是在期盼一个不可能的可能而已。
“那就走吧，本尊今后的麾下只有四个字：‘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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