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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新月猛地站起身，沒有幫姜雲解答問題，而是將銀色寶珠放入口中吞了下去。
嗡！
空氣一震，一道金光從顧新月身上亮起，化作光柱沖破密室的阻隔直射天穹。
丁零當啷！
鐵鏈撞擊的聲音響起，淡金色光柱之中，顧新月周身浮現出七根半虛半實的黑色鎖鏈。
鎖鏈上布滿了法則符文，散發著禁制一切的氣息，七根鎖鏈一頭沒入虛空，一頭扎入顧新月背後體內。
“以神之名，氣運華光，淨化”。
顧新月催發體內人道之力向著背後一根隕神禁制所化的鎖鏈蔓延了過去。
布滿法則符文的鎖鏈瞬間繃直，其中的天地之力爆發激烈的反抗，但是無奈天意設下的機制，人道氣運所到之處鎖鏈之中的法則之力瞬間潰敗。
黑色的鎖鏈在十息之內被人道氣運染成了銀色，‘噗’的一聲，化作漫天星火破碎消失。
“力量，回來了”。
顧新月瞳孔之中流露出冷漠之色，舉手握拳，整個密室的空間好似被握在了他的手中，隨著他穩穩握緊，虛空都好似出現了扭曲。
姜雲伸手抓住心口，神色慘白，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要爆炸了。
轟隆隆！
雷鳴響起了，一道雷光突兀的從密室空間之中冒了出來，劈在了顧新月的身上。
轟！
顧新月直接飛了出去，撞碎了一個書架，落地在哪里抽搐著。
呼！呼！呼！……
姜雲粗重的喘息著，他發現自己可以呼吸了，捏住自己心髒的力量也消失了。
“月大人，請控制你的情緒，”姜雲強忍心中的怒火，神色陰沉，盡量用平和的語氣提醒道。
顧新月從地上站了起來，抖了抖殘破不堪的衣服，臉上掛著笑容，身上毫無損傷。
“這不能傷害凡人的規矩，真的是讓人厭煩啊，一群螻蟻，世界法則也保護的太過頭了吧”。
姜雲面色微變，顧新月身上的氣質變了，變得高高在上，金色的眼楮之中，人性的光輝好似淡化了很多。
這就是吳德說的神性歸回嗎？
解封重數越多，隕神的神性就會回歸的越多，而人性則會逐漸吞噬淡化。當全部解開之後，那麼神性和人性的比例就大致保持在了九比一的程度。
而在高高在上的神界天神眼中，凡人，螻蟻而已。
在姜雲凝重的視線中，顧新月突然抱頭蹲下，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好一會才恢復正常癱坐在了椅子上︰“靠，好疼，怎麼回事”？
此時的顧新月，身上高高在上的氣質淡去了很多，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你的神性在吞噬你的人性，這就是頭痛的原因，之後每一次解封你都會經歷，直到完全解封為止，”姜雲開口解釋道。
顧新月面色一變，他的記憶中為什麼沒有這些信息，姜雲又為什麼會知道？
狐疑的視線鎖定了自己。
姜雲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作為隕神，轉身人間借用凡胎沒覺醒之前自然就是人，人性是一個人存在的根本。
而當你覺醒之後，神性就會回歸，並隨著你解封後神力的回歸，神性逐漸增強。
這是鬼文閣前輩接受雇佣為你們服務後，總結出來的相關信息之一”。
神性吞噬人性。
原來如此。
顧新月恍然大悟，內心卻莫名的覺得有一絲絲的悲傷。
姜雲看著顧新月，突然開口問道︰“月大人，明天女裝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練舞的事情也請提上日程”。
顧新月扭頭看了眼姜雲，點點頭道︰“可以，能賺取念星的話，我無所謂”。
姜雲點點頭，起身走出了密室。
回想顧新月馬車上的對女裝的表現，果然，隨著解封，人性真的在流失了，羞恥心明顯降低了啊。
……
昏暗的天空，天光未顯。
急促的敲門聲讓姜雲從閉目養神中退出。
他不是活人，這具身體也是神血孕育的假體，因此並不需要和活人一樣進行休息。
“進來吧，”姜雲開口道。
門被推開，顧府的管家走了進來，通過推開的門可以看到門外天才蒙蒙亮。
“有什麼事情嗎，”姜雲問道。
顧府管家拱手行禮後說道︰“姜雲先生，剛剛茶聖樓的掌櫃趙照來了，少爺已經醒了在前廳招待，少爺說希望先生過去一趟”。
茶聖樓？
姜雲點點頭，心里大致知道對方的來意了。
生意人，果然嗅覺很敏銳啊。
“好，我們走吧，”姜雲起身下床跟管家離開了臥室。
前廳，顧新月正自顧自的飲茶。
茶聖樓掌櫃趙照坐在一邊飲茶，同時暗中觀察這顧新月，目光之中帶著莫名之色。
“顧賢佷，不得不說，你的女裝很美，”趙照由衷贊揚道。
顧新月拿著茶杯的手一僵，神色不是很好。
“此次來，我是代表茶聖樓和你談一筆生意的，關于昨日那個新穎節目的生意，”趙照直入主題道。
昨天那個節目之後，現場氣氛很尷尬，但是當晚說書人節目時，來的人卻很多都在討論那個節目，完全沒有之前听書時的沉迷。
趙照很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那就是新節目的確抓住了這些看客的心。
自從茶聖樓和翠微居文閣達成合作之後，賣茶水就已經不是他們的主營業務了，為翠微居文閣的說書人活動提供服務和配合才是。
而翠微居文閣和茶聖樓結算的價碼，看的就是茶聖樓的客人量。
只是在茶水免費，還送瓜子花生米的情況下，已經沒辦法從降價來吸引人群了，寶翠城中茶樓酒肆妓館也不止他們一家。
但是今天的新節目讓他看到了希望。
新穎，新穎，還是他媽的新穎，以他多年混跡商場的經驗，這節目一定會爆，他必須把這個節目留在茶聖樓，獨家的那種。
“節目的事情，等姜雲來了，你和他說就行，”顧新月開口拒絕道，這是他和姜雲約定之中的一環，節目相關的事情，不得擅自做主，必須經過姜雲那邊同意。
“哦，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啊，”姜雲此時跟著管家走了進來。
趙照看到姜雲，笑著重復道︰“關于你們昨天在茶聖樓表演的節目，客人們很喜歡，所以這不，我就來送錢了，演一場，十兩，如何”。
姜雲笑了，搖搖頭道︰“不用了，今天的日程已經排好了，我們去樊樓，掌櫃的請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