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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山右助是個輕佻浪蕩的公子哥,一般來說,浪也得有浪的起來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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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土方,長得帥加有錢,這是標配。
  栗山右助長得確實俊美,有張迷惑少女的臉。
  龍馬直接上下其手,趁栗山右助沒反應過來,將他扎起的頭發放了下來。
  “嘶——”
  放下頭發的栗山右助,就跟女人一樣。
  如果不看平板身材,單論面容,並不比老板娘差多少。
  雖然還是比不上秦明,但也算的上頗有姿色了。
  水蒸氣導致溫泉內能見度很低,栗山右助潛入溫泉假裝成溺之女,如果不細看,肯定不會被識破。
  山南分析道︰“這位栗山右助,只怕和栗山夫人之間的關系,不純潔吧?”
  “叔母與佷子,因為家中沾染了干淨的東西,就一同住在外面的旅店?”
  “哪怕房間分開,也容易讓人多想。”
  “你胡說....”栗山右助顯得有些狼狽,似乎想要逃跑,近藤一下就擒住了他的雙手。
  幾人的手段有些粗暴,但秦明能夠理解,這時代也就不要指望什麼從寬處理了。
  “你們有證據嗎?!人根本不是我殺的!”
  “我沒有殺她的必要!”
  栗山右助叫喊著,怎麼可能因為被抓住了,就認下殺人的罪名?!
  近藤沉吟片刻︰“證據的話....搜搜他的房間。”
  栗山右助仿佛被戳中了痛腳,連忙道︰“你們是誰啊!”
  “我早就想問了,你們是誰?黑田家的人?”
  說著說著,他越來越理直氣壯︰
  “我看你們都不是甲斐口音,哪來的旅人?”
  “外地人也有權審訊我嗎?還要搜查我的房間?”
  近藤一愣,稍稍收了點力,險些被栗山右助給掙脫了。
  旅店老板也是心中一緊,這群人都是誰啊?
  看著像是大人物,所以剛才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可這些人有這權力嗎?
  “在下檢非違使,這位則是江戶奉行所的同心。”
  秦明亮了亮自己的牌子。
  檢非違使的官職在哪兒都好用,雖然不復以往的大權在握,但無論什麼案件,都能摻和一腳。
  江戶奉行所的同心,僅對江戶一地負責,可甲斐屬于幕府直轄,實權雖然下放到了地方,但在名義上一樣有調查權。
  相當于省廳和市分局的關系。
  “那個....安倍秦明?”
  栗山右助沒了話說,檢非違使的地位,他還是很清楚的,再加上近來從江戶傳來的事跡,他根本沒有掙扎的心思。
  只能寄希望于不要被發現什麼。
  近藤和土方去搜索房間,栗山則交給永倉看押,人手還挺充足。
  不過一會兒,兩人就回來了,手上大包小包的,就像剛帶女朋友逛完商場一樣。
  “這是....都是可疑物品?”
  龍馬想上前查看,又覺得自己動作太大,容易破壞證物,只好眼巴巴的看著秦明。
  秦明翻找著包裹,里頭全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鋤頭?紗網?兜布?這都什麼東西?”
  “這個布料?”老板娘眼神詢問著,秦明示意她上前觀察。
  老板娘走上前去,豐滿的曲線晃蕩著,讓人不由得想入非非︰“這個布料是栗山夫人之前在我家店里買的。”
  “很好的料子,織得很嚴實,我還以為是要拿去裁什麼上等衣物,怎麼做了這等東西?”
  龍馬不解道︰“這是要撈魚還是挖礦?”
  “淘金。”
  秦明想到了一件事︰“砂金是指山體中的岩金被河水沖刷、金與石英礦脈分離而成的金,因這類金多細微如砂,故作砂金,甲斐盛產金礦,到了現在,甲斐金礦的產量依然名列前茅。”
  “礦山有幕府掌控,常人無法挖掘,但河川里的砂金,人人可得,甲斐應該有不少淘金者。”
  秦明指著栗山右助︰“你和栗山夫人,住進旅館後,無意間在溫泉中發現了砂金。”
  “你們想將砂金據為己有,甚至挖掘出更多的砂金,就編造出了溺之女的傳說,讓他人不再靠近溫泉,方便自己撈取砂金。”
  栗山右助面色變得陰沉,沉默了一會兒,道︰“是的,溺之女就是她假扮的,但我有必要殺了她嗎?!”
  “溫泉里發生了殺人案,只會讓黑田長德派人前來調查,到時候砂金的事不就暴露了?”
  “要說是想借助妖怪殺人來掩蓋事實,我為什麼不在自家宅邸動手?那里也確確實實沾染上了不干淨的東西!”
  “還是說,假扮妖怪,散布怪談,也有罪嗎?”
  眾人啞口無言,這確實算不了什麼罪行。
  而且從動機上更說不通了,栗山右助和栗山夫人是同謀者,要說是因為砂金分配不均內訌,也不太可能,栗山右助是栗山家家主繼承人,栗山家的一切,都是他的,根本不需要冒險殺人。
  “龍馬,你先拿著工具去驗證一下,看看溫泉里是不是真的有砂金。”秦明沒急著做出結論。
  不一會兒,龍馬從溫泉中浮出來,噴了口水,手里拿著淘到的細碎砂金︰“真有!再多撈撈,應該還有不少!”
  “這樣啊...”秦明沉吟道︰“既然溫泉里還有砂金,那麼依然要繼續假扮溺之女,讓人不靠近溫泉,不會有笨蛋去做殺人這種涸澤而漁的事情。”
  “意外溺死嗎?”山南思索道︰“安倍大人剛才說了很多不適宜泡溫泉的情況,栗山夫人要在溫泉里假扮成溺之女,必然需要呆夠一定時間,頻繁、多次,這也增大了意外發生的概率。”
  “不過血水...還是解釋不清,若是意外溺死,那也不應該流血.....”
  “那就是妖怪啊!”龍馬毫不在乎一身**的衣服,義正言辭道︰“栗山夫人假扮溺之女,結果引來了真正的溺之女。”
  “為了一己私欲,假扮妖怪,卻引來真正的妖怪害死了自己.....”
  “她死在了自己的貪欲之下!”
  龍馬一甩濕漉漉的頭發,溫泉中的血跡仿佛映襯出了栗山夫人的貪念,他覺得自己特有秦明範兒。
  秦明嘴角抽了抽,我好不容易引到殺人案的方向,你又整回妖怪身上去了?
  “真相不明,尚有疑點,這些人還需嚴加看管,等黑田大人帶人過來,再深入調查吧,畢竟他才是東道主,對甲府的事情,想來更清楚一些。”
  實際上秦明也知道,真相大概就和龍馬說的差不多。
  栗山夫人營造溺之女的傳說,想要偷偷淘取砂金,但流傳出去的怪談卻形成了真正的溺之女。
  因為怪談是自己造出來的,栗山夫人知道真假,所以根本不擔心被妖怪害死,淘取砂金之余,安心的喝著小酒,泡著溫泉。
  殊不知假象成真,遭到了真正的溺之女的毒手。
  佐奈子所看到的,應該就是被溺之女謀害,甚至憑依附體的栗山夫人。
  某種意義上來說,溺之女就是栗山夫人,栗山夫人就是溺之女。
  至于溺之女為何消失不見,秦明暫時還不知道,可能是被一群絕靈體質嚇破了膽,也可能是因為栗山夫人死了,溺之女也隨之消亡。
  听了秦明的話,眾人也就各自回去房間,只留下幾人輪流守衛著旅店大門,以防有人逃跑,等待黑田長德派人過來。
  沒多久,房間里的秦明听到了動靜。
  “吱吱吱——”
  小萱鼠叫了起來。
  “他行動了嗎?”閉目養神的秦明忽然睜開眼,站起身,將一把松子撒到小萱鼠手里︰“你去告訴其他人,要行動了。”
  高高的明月懸在空中,夜幕下,一個身影從二樓的房間跳了出去。
  “二層有點高啊....不過我這個劍道八段免許皆傳,不至于跳個樓都會傷吧?”
  秦明猶豫了一下,跟著跳下去了。
  一點事沒有。
  “嘖嘖嘖,這平衡能力。”
  “誰?”
  黑影突然回頭望向秦明。
  月光將秦明的影子拉得極長,他折扇一搖︰
  “打算明天離開的武士大人,怎麼今晚就急著走了呢?”
  “連一晚上的時間都等不了,真是急不可耐。”
  “還是說怕自己犯下的罪行被發現了?”
  黑影走至月光下,露出了面容,正是第三個嫌疑人,那名月代頭的武士。
  秦明繼續道︰“甲斐確實有砂金,但大多在河流之中,岩金被河水沖刷,才形成了砂金,溫泉里並不存在。”
  “可旅店的溫泉砂金又是哪里來的?”
  “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
  武士沉聲道︰“安倍大人的意思,是想說砂金是我放進溫泉的?”
  “看來你听說過我。”秦明笑呵呵道︰“你不止在溫泉里放入了砂金,還殺死了栗山夫人。”
  “既然偽裝成溺之女的是栗山夫人,那麼偽裝和殺人就成了兩個獨立事件,你同樣有作案嫌疑。”
  武士盯著秦明,良久,攤了攤手,道︰“殺人的不是溺之女嗎?明顯是妖怪作祟,溫泉里的血怎麼解釋,栗山夫人是溺死的,身上可沒有傷口。”
  秦明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面帶微笑,一臉戲謔︰
  “血水?只需要事先取出血液就好了。”
  “西洋有種叫做針筒的東西,能通過細針取血而不留傷口。”
  “你之前受了傷,肯定看過醫生,以你武士的身份,想要取到針筒不難。”
  “即便沒有針筒,你也可以取自己的血,同樣不會在栗山夫人身上發現傷口,只需要最後將血傾倒在溫泉里,就可以偽造出溺之女殺人的一幕。”
  武士一懵,好吧,我承認砂金是我倒的,但人不是我殺的啊!
  他呵了一聲,面帶譏諷︰“證據呢?江戶人辦案,不講究證據嗎?還是說死去的栗山夫人告訴了你真凶是我?”
  在江戶頗有盛名的陰陽師,就這?
  秦明搖搖頭︰“沒有證據,你已經銷毀了,承載血液的容器是栗山夫人身邊托盤里的酒壺。”
  “酒壺倒在溫泉里,沒人知道里面裝的到底是酒還是血。”
  “你也沒有親手殺死栗山夫人,只是將之灌醉,放在溫泉里,等著她慢慢溺死,再配合滿溢的血水,就呈現了妖怪作祟的一幕,所以佐奈子也沒有察覺到你的殺意。”
  “換句話說,是你打了一個時間差,人們以為栗山夫人在泡溫泉喝酒時,被溺之女所害,其實是你先灌醉栗山夫人,再在酒壺里裝滿血。”
  “常人不知情,看見酒壺和溫泉,就以為喝酒與泡溫泉同時發生,將血水的出現往後延,自然造就了無法解釋的詭異。”
  “仔細檢查也不一定能在栗山夫人身上找到針口,如果你是從自己身上取血,就更麻煩了,甚至連針筒都可以不用,因為你本來就受了傷,即使查出傷口,也有推脫之詞。”
  武士連咳幾聲,謝謝,有被笑到。
  秦明並不在意,這口鍋麻煩你背好,不知道在哪兒的溺之女還很危險,而且你閑的沒事往溫泉里倒砂金干什麼?
  很可能是故意讓栗山夫人發現,引誘她假扮溺之女,畢竟十五年前,就有女人溺死在溫泉里,稍微一想,就會想到用怪談來驅趕他人。
  至于引誘栗山夫人假扮溺之女,是想制造出真正的溺之女,或是別的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但可以肯定,一定另有隱情,不然也不會連夜逃跑,只是丟點砂金,還是沒證據的事,至于連夜提桶跑路?
  諫山夫人之死,和武士沒有直接關系,也有間接關系,至少他可能知道溺之女的存在,甚至借用溺之女的手來殺人。
  反正得先抓了,好好審問一番,等溺之女的謠言過去了,問出點東西,再做定奪也不遲。
  “真是個麻煩的家伙。”武士索性也不跑了,反身拔刀對著秦明沖來。
  話不投機就拔刀?你這明顯不對勁啊!
  秦明手中折扇一揮,刷刷幾道人影從屋檐、房梁、樹梢跳下。
  近藤這些人,就不知道走正道。
  沖田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這個武士看起來有些水平,人頭留給我!
  但有人後發先至,比沖田更快。
  清醒過來的佐奈子氣得臉都紅了,按照秦明的說法,自己是被一個死人給嚇著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沒有用長柄 刀,而是用著最順手的小太刀。
  鋒利的小太刀,瞬間割破武士的後頸,武士沒感受到多少疼痛,卻能感覺到鮮血的溫度。
  忽然他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仿佛看見救星一樣,突然放棄了這邊的戰局,跑了過去︰
  “黑田大人!我成功....”
  他低頭望著胸口的刀刃,一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