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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
我死了！
吳亦幾不斷的念叨著這幾個詞，眼神中的光芒越發的暗淡，意識也逐漸混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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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于活人的氣息越來越低。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鬼氣越發的濃郁，而身上的死亡征兆也越來越多，甚至到了後來，他的身體都開始異常化起來。
額頭角質皮增多，那是蛻下的一層層死人皮。雙眼兩側眼角裂開，不斷的向著太陽穴眼神，竟在裂開的位置，重新長出了兩只眼楮。
舌頭不斷的拉長，最後突然從嘴巴中吐了出來。
整個人，竟然在一瞬間，化為了毫無理智的怪物。
那詭異的四目，驟然集中在了李唯身上，詭異而邪惡。
這一刻，被這四目盯著，李唯突然不寒而栗起來，甚至就連精神都一陣恍惚。
他好像在四目之中，看到了某種大恐怖，至陰至邪之物！
並且那四目之中的詭異東西，還想吃了他！
李唯︰“？？？”
一巴掌把吳亦幾拍暈了過去。
特麼的誰給你的膽子，還想吃了老子？在想屁吃呢。
面對這種詭異玩意，李唯重拳出擊，絕不手軟。不僅調動了大墳墓中的力量直接壓制吳亦幾身上的詭異力量，更是把自己的鬼印一巴掌拍在了那四只眼楮之中。
而後者的厲鬼化也在李唯強勢出擊中徹底終止，身體先是癱軟在了地上，隨後一切的異常變化都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
“這家伙為何突然厲鬼化了？”
李唯不解，踢了踢癱倒在地上的吳亦幾，這家伙好像還沒有徹底死亡。
真是命大。
“大人，這家伙與我當時被言明...的狀態很一樣。他的認知崩潰了，體內類似于特質的東西徹底爆發，如果不是您使用鬼印壓制，他可能已經徹底失控，化為怪物。”
“這家伙厲鬼化的樣子，與帝國中記載的四目鬼很相似。傳說那是一千八百年前，降臨在帝國中的一頭厲鬼，能力已經無法考察，標志性的樣子就是那四目，據說這四目之中，擁有著令神鬼莫測的力量。”
衣冠冢的聲音突然從李唯心中響起。
它之前經歷過被言明鬼，打開了真正的認知，認清了世界的本質，在李唯和大墳墓的幫助下、才沒有徹底崩潰。所以一眼就看出來吳亦幾發生了什麼。
雖然能看出來吳亦幾發生了什麼，但衣冠冢仍舊沒有直接說言明鬼這三個字，似乎很忌憚，但它知道李唯肯定是明白它指的是什麼的。
果然，李唯瞬間明白了衣冠冢指的是什麼。
——第一戒律︰不可言明鬼
他沒想到，這條戒律竟然在這個世界也會適用。
只是...還是不太對頭啊！
“我記得，我只不過說他已經死了，並沒有讓他看清世界真實，也沒有告訴他更具體的東西吧？”
李唯眉頭緊鎖，越發的疑惑。
言明鬼的狀態，並不是簡單的告訴你你是鬼就可以做到的。還需要把李唯的真實視角借給此人，讓這家伙從內心深處，靈魂深處徹底認識到這一點才行。
哪怕在帝國之中，也需要李唯把厲鬼的詳細樣子，能力，容貌等等言明，才有可能觸動言明鬼的戒律，讓人逐步異常，最終厲鬼化。
並且言明鬼的作用對普通人作用不大，越強的職業者被言明鬼、才越能觸動這個戒律。
究其原因，李唯猜測很可能是在職業者逐步變強的時候，對自身的狀態已經有了一些隱約的認知。
比如範若若，她就不止一次告訴李唯，她修煉的時候，總感覺身體四周徘徊著無數的人皮臉。她就是一點點增強這種感覺，最終掌握自身的特質能力。
也就是所謂的深挖特質信息。
與其說是深挖特質，其實還不如說是對自身特質的進一步認知，了解其形態，規律，樣貌等等，明曉自身鬼怪的事實。
扯遠了。
總的來說，只是說吳亦幾死了，按理說根本不可能直接觸動言明鬼的戒律啊。
哪怕這兩個世界中，這條戒律都適用也一樣。
當時衣冠冢也是借助李唯的真實視野，再加上大墳墓的幫助，才觸動了這條戒律。
並且後遺癥還很嚴重，現在衣冠冢本體只能呆在李唯的大墳墓中，不敢回到帝國之內，否則必定認知崩潰，化為混亂癲狂的產物。
“這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我猜想，他很可能之前進入大墳墓的時候，經歷過什麼，所以對于自己已經死亡這個信息，意識深處有著錯誤的認知。”
“再加上陰曹地府的氣氛...所以這家伙在您說出他已經死了後，就瞬間認同了，並無比深信。而這一點，雖然不是言明鬼，卻也等同于告訴他他是死亡之物，所以就變相的觸動了那條戒律。”
衣冠冢猜測道。
李唯聞言點了點頭。
“是因為這家伙認為自己真的死了嗎。還真是夠倒霉的啊...他在進入大墳墓中的時候，難道狀態與我們不同？還是說.....在這百棺之地這種特殊的界層中，不允許說人已經死了呢？”
“看來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如果言明鬼這條戒律也存在，那麼就說明無論是這個世界，亦或者是帝國的世界，其實都是已經死亡的世界。兩個世界中生活的所有人類，都只不過是鬼罷了！”
“只是相對來說，吳亦幾的世界因為受到黑暗源泉的影響相對較少，所以這里的人類更像是真正的活人。”
“這樣一來...倒是可以想辦法反推黑暗源泉是什麼了。”
李唯若有所思，呢喃細語道。
衣冠冢聞言，下意識的問道︰“啊？那黑暗源泉是什麼？”
李唯搖了搖頭，說道︰“對所有死亡世界都能產生惡劣影響，讓其內部生存的鬼認知了自我，一步步厲鬼化的東西...你說還能是什麼！”
說完這句話，李唯不再過多解釋，蹲在地上、觀看著吳亦幾的狀態，可以看到此時他那多出來的兩只眼楮已經閉了起來，眼角的皮膚上只剩下了兩道深紅的印記。
回想起剛剛被這四目頂上的詭異感覺，李唯暗暗心驚。
這四目絕對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