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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上那只鬼的動作,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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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身上的血肉已經異常飽滿鮮活,比起之前的模樣,與其說是一只鬼,不如說……它是一個受傷很嚴重的人。
  但是,它的行為可和人一點都不沾邊。
  “吃……掉……我……的……眼……楮……”
  它拿起了染血的長刀。
  “吃……掉……我……的……心……髒……”
  它走下舞台,地上烙下一個血紅色的腳印。
  “只……剩……骷……髏……的……眼……眶……”
  它走到了第一排,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第五排中央位置的信原管人。
  似乎它早就知道,他是人。
  信原管人已經幾近絕望。
  他輸了。
  不僅把自己陷入了絕境,也沒有找到拯救柳生先生的辦法。
  而此時此刻,那具已經異變成鬼的身體內的柳生劍一,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同伴。
  柳生劍一不是一個偉大的人,他和絕大多數人一樣,有小善小惡,無大是大非。
  他已經盡力給出了自己的提示強行暫停了表演。
  他在暗示大家,鬼的表演是可以被打斷的,一定要打斷它的表演啊!
  可是……似乎沒人領會到了這一點。
  在瀕臨死亡這一刻,信原管人的心中反而很平靜。
  就像那些被祭宴選中之後選中了自殺的人,沒人會嘲笑他們懦弱,因為……這真的是一種解脫。
  無窮無盡的詛咒,無休無止的恐怖,一直在反復折磨著每一個被詛咒者的心態和神經,能堅持到現在,信原管人已經很滿意了。
  只是可惜……這次好像不能抱大腿了啊。
  信原管人能感受到從第一排處涌來的洶涌惡意,它一邊哼著恐怖的歌謠,一邊在靠近。
  死亡的氣息鋪天蓋地,比以往遇到的時候都要真切和可怕。
  就在信原管人準備閉上眼楮,坦然地準備接受死亡之時。
  演出廳內的音響里,忽然傳出了伊吹有弦的聲音!
  “信原先生,請相信我……不要移開視線,看著它的動作,然後請你走到你前面的座位去,也就是第三排!”
  信原管人本來就一直在看著那只鬼,他在听到這個聲音後,下意識地一愣,還沒想明白緣由,卻發現那只鬼的步伐竟然加快了!
  信原管人立刻听從了伊吹有弦的指示,死死地盯著那只鬼的動作,根本不移開眼楮,迅速起身,從身邊的鬼觀眾面前經過,一股股幾位可怕的涼意刺透著他的後背。
  在他的推測中,此刻的自己一定會被身後那些鬼觀眾撕得粉碎,因為它們此刻能看到自己奇怪的動作,能察覺到他是個人類。
  但……試也是死,不試一下也是死,他願意相信伊吹有弦的判斷,畢竟她可是冒著巨大的風險通過音響來試著幫他!
  就算是被身後的鬼觀眾撕碎也認了……
  信原管人硬著頭皮走到了第三排,那個一片狼藉,宛如地獄的殺人現場。
  然後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套動作下來,信原管人一直目不轉楮地盯著那只鬼演員的動作。
  同時,他也等待著鬼觀眾的動作。
  然而……
  一秒,兩秒,三秒……
  五秒鐘過去了,他還是活著!
  身後的鬼觀眾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
  而鬼演員,“阿岩”的神情,在信原管人的注視中,變得越發猙獰駭人。
  賭對了!
  絕處逢生的喜悅立刻沖走之前的絕望與頹然。
  信原管人的大腦飛快轉動,他哪里還能不知道此刻發生的事意味著什麼?
  在表演結束之前,舞台上那只鬼演員,根本就只能通過劇情的發展來殺人!
  而他們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自己限制住了自己的動作,以為必須模仿鬼觀眾的行為,其實……無論是鬼觀眾,還是鬼演員,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是人!
  現在想來……怎麼可能在這麼多鬼的注視下,掩藏自己是人的事實?
  人雖然可以竭力屏住呼吸,但是還有一樣東西是藏不住的……那就是體溫。
  在這幾乎觸手可及的距離,以鬼的感知,它們能察覺不到兩個人類的體溫嗎?
  好陰險的祭宴……
  簡直把人類的心理把握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地步!
  祭宴並沒有讓他們不動不說話,這完全是他們自己給自己上的枷鎖。
  而這個世上,自己給自己上的枷鎖是最難打開的。
  如果不是伊吹有弦這個沒有進入觀眾席的旁觀者發現了異常,並且大膽地采取了行動。
  他現在已經死無全尸了。
  信原管人非常感慨,也許這就是這位伊吹小姐一進來就是紅級祭宴的原因?
  他順著伊吹的思路往下思考……這麼說的話,鬼演員和鬼觀眾真正能動手殺人的時刻,應該是在它們完成祭宴給出的要求之後!
  也就是……鬼演員完成這場演出後,可以開始獵殺人類。
  鬼觀眾在看完這場演出後……也可以開始獵殺人類。
  此刻,那位鬼演員“阿岩”,已經舉著刀路過了第四排。
  信原管人的目光跟隨著它,雖然鬼就在身邊,但他知道,在這場表演結束之前,它不可能傷害到自己了。
  因為在表演中時,它的一切行動,都要按照“劇本”來,包括殺人。
  而他已經推出了按照“劇本”復仇的邏輯,這一次的復仇對象,是第四排到第六排!
  他目前坐著的第三排,是已經報復過的地方,它不可能來到這里。
  接下來發生的事,也和信原管人,伊吹有弦的推測一樣。
  那位鬼演員“阿岩”,雖然口中哼著歌謠,但一雙腥紅恐怖的眼楮,卻死死地盯著第三排信原管人。
  “看……著……人……間……”
  它揮動長刀,砍下了第四排鬼觀眾的頭顱。
  “看……著……人……間……”
  信原管人能看到它眼中的不甘與怨毒,就像一只到手的獵物忽然飛走了。
  殺戮在繼續,但……暫時的生路,已經找到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阻止這只鬼的表演。
  這已經是第三輪表演,還有最後一輪,演出就結束了,如果讓它順利完成了祭宴的要求,也就意味著,它沒了“舞台劇本”的限制。
  一定要……阻止它!
  信原管人涌出了強烈的求生**。
  這次可以的,一定可以……活下去。
  伊吹有弦的表現給了他和小崎能美,包括意識在“阿岩”體內的柳生劍一相當大的信心。
  然而這位在緊急關頭挽救了一切的功臣,此刻臉都嚇白了,手也在發抖。
  “能……能美小姐……下次這種事,還是你來說吧……”
  伊吹有弦喘著氣,胸脯上下起伏,看起來嚇得不輕。
  小崎能美听著她的聲音,一時間有些難以分清剛才那個堅定果決的人是她,還是現在這個嬌弱溫柔的是她。
  會被祭宴選中的,果然都是些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