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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挨到了高寒毒性發作的這一刻,李通實在難以按耐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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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短短幾分鐘之內,李通到底挨了多少記重擊,李通自己都記不清了。
自己每一招出手,都被對方拆解反擊,攻,打不到;守,守不住。在對方面前,自己簡直就像是一個武道初學者一般任人擺弄。
哪怕自己只攻不守,拼命向前,也只能在拳腳交錯的時候,在對方並不在意的情況下,給對方手臂和腿腳上,添上幾處微不足道的傷口。
而為此付出的代價,卻是兩顆牙被打掉、鼻梁也被打得骨折、身上更是挨了對方不知多少次重手法錘擊,就連他一身蠍甲功都扛不住,受了不輕不重的內傷。
到了後來,李通被打的神智都有些模糊,只記得自己一定要死死咬住高寒,斷然不能讓對方有時間感受傷口的異樣。
要不是李通是社會底層殺出來的亡命徒,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心志更是堅忍不拔,很難堅持到這一刻。
高寒剛才那一句話並非夸張,如果再打下去,用不了多久,高寒光是用重手法攻擊,就能把他活活打死在擂台上——橫練並不是萬能的。
幸好,高寒身上積累的毒性終于發作了。
是的,李通的手上有毒!
這種毒並非臨時涂抹的毒藥,而是一種偏門的手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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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爾群島位于黃鐘大陸南方,在黃鐘大陸和藍麟大陸之間,地理位置接近水藍星赤道。
在克魯爾群島上,分布著茂盛的熱帶雨林。
在這些雨林中,有一種當地特有的蠍子名叫黑尾蠍。
黑尾蠍和一般蠍子大小差不多,身體呈半透明的黃色,只有一條尾巴從根部到倒鉤處,漸漸變為黑色,因此得名黑尾蠍。
黑尾蠍的尾巴倒鉤具有強烈的毒性,是森林中最危險的小生命之一,不過目前已經被克魯爾島上居民規模化人工養殖。
這是因為黑尾蠍的毒素是一種神經麻痹性毒素,是克魯爾群島的重要出口藥材,價格幾乎可以與黃金相比,能夠用來制備強效醫用麻醉藥。
李通的武技名字就叫黑蠍功,與黑尾蠍密切相關。
黑蠍功在古代曾經是克魯爾群島上顯赫一時的武技,但是到了現代已經漸漸失傳——也不是失傳,而是基本沒人練了。
這是因為火器普及的緣故——辛苦修行十年功夫,也未必頂的上一把沖鋒槍。
修行黑蠍功,需要用到黑尾蠍毒素,經過簡單調制,黑尾蠍毒素可以制成一種藥油涂抹身體、結合排打功夫以後,大約兩年時間就可以練成蠍甲功,從此皮膚堅韌如蠍甲,痛感神經被大幅削弱,可以極大提高抗擊打能力。
而用黑尾蠍毒素炒制鐵砂,每天用五指插入灼熱的鐵砂練習爪功,經歷三年時間,便可以練成黑蠍爪。
煉成黑蠍爪以後,雙手十指發黑,堅硬如鐵石,指甲和手指的皮肉天然帶有黑尾蠍的麻痹性毒素,可以在擊傷對手的同時將毒素導入對方身體,導致對方全身僵硬。
當然這並不是全無代價,煉成黑蠍爪以後,需要雙手定期浸泡藥水,不然,不但毒性會退化,雙手皮膚也會潰爛——蠍甲功也是如此,只是改為定期涂抹藥油。
說來,黑蠍功的兩大部分,源頭也是來自黃鐘大陸。
蠍甲功源頭是鐵布衫;黑蠍爪的源頭是鐵砂掌。
雖然都是些簡化版本,但是加上黑尾蠍之毒,不但修煉見效快,威力也不錯,只是有個小缺點——容易短命。
由于常年和毒物打交道,練習黑蠍功的人很難活到五十歲而已。
(克魯爾群島本身在國際上是個小透明,而克魯爾群島特有的黑蠍功知道的人更少。
尤其是李通這種在海面上討生活的人皮膚 黑,修行黑蠍爪導致雙手十指發黑的特征,在他身上被完美的掩蓋住,就連裁判和武道會的工作人員都沒有發現異常。)
而被黑蠍爪抓傷,與被黑尾蠍蟄到效果有些類似。
當然,撇開劑量談毒素就是耍流氓,對于身強力壯的武者來說,黑蠍爪抓出一道小傷口,效果並不明顯,只有侵入體內的毒素積累多了,才會導致神經麻痹。
一只巴掌大的黑尾蠍,蜇傷可以導致成年人全身麻痹五分鐘,而黑蠍爪則需要在對方身上抓出五到十條傷口(視傷口程度),才能讓毒素積累,量變引起質變達到類似作用。
黑蠍爪毒素也不致命,但是有強力麻痹作用,麻痹時間不如黑尾蠍時間長,不超過三分鐘。
不過,有三分鐘時間,足夠他殺死對方十次都不止。
李通忍著內髒疼痛,用牙齒咬了一下舌頭來振奮精神,然後身形急進,左手成拳,一拳向高寒臉上打去。
高寒身形搖搖擺擺,雙目眯成一條縫隙,只能勉強將身體後仰躲避李通這一拳,和剛才靈活矯健的身形判若兩人。
高寒似乎還想抬起左手封擋李通的攻擊,但他左手抬起的速度,比剛才慢了何止三倍?
此刻,擂台上的高寒顯得如此軟弱無力,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出了狀況。
李通大喜,他可以很有把握的說,當自己這一拳落在高寒眼楮上的時候,高寒的左手估計還沒抬到下頜。
拳到中途,李通握拳的左手中指猛然彈出,要像一根探針一般直接戳入高寒的眼眶——一拳將高寒打倒並沒有什麼意義,只會引來裁判的干涉,想要殺死高寒,還得用毒指插入高寒的大腦。
想要在現代武道擂台賽上殺死一個人並不容易,必須要在裁判干涉前完成。
由于醫療技術進步,通常意義上的脊柱骨折、內髒出血等重傷,已經不再致命,只有直接對大腦造成傷害,才能確保殺死對手。
“住手!”
當李通彈出中指,直戳高寒的眼楮時,裁判急聲大喝阻止。
但李通對裁判的叱喝置若罔聞,他榨出自己最後一分力氣,左手再加速一分、全力戳向高寒的右眼。
擂台交手,收不住手的情況多了去了,兩人近身肉搏,哪怕裁判就在不遠處,也不可能第一時間趕到阻止。
至于殺了高寒以後,要被禁賽三年,這等處罰對李通來說根本不疼不癢。
到了這一刻,已經沒人能阻止他殺死高寒。
除了高寒自己!
就在李通手指幾乎要接觸到高寒眼皮的時刻,高寒的眼楮睜開了。
在李通眼中,這一對眼眸中既沒有驚慌、也沒有激動,甚至沒有憤怒,只是清清如水,倒映出自己猙獰的臉。
下一刻,李通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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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通身形前俯,一指插向高寒眼楮的時候,高寒的左腿突然變得柔弱無骨,硬生生在兩人之間的狹小縫隙中倒翻上來,從李通的視線死角處,用腳跟狠狠踹在李通下頜。
這一腳的力量簡直難以形容,李通下頜骨碎裂、頸骨折斷的聲音,全場都可以听得見。
明“虎尾腳——撐天式”!
暗‘青蛇擺尾’發力法。
只見高寒一腳駐地、一腳翻天,單腿穩穩的站在擂台中央。
而李通的身體高高飛起,飛到最高點的時候,他的腳離開地面足有兩米,然後‘窟通’一聲,重重跌落在擂台上。
兩人一立一橫,勝負一目了然。
裁判急步沖到李通身體旁邊,俯身伸手試探他的鼻息,然後又快速換到李通心髒部位,努力感受他的心跳——可是李通已經沒了鼻息、停了心跳。
在投影屏幕上,觀眾可以看到李通的頸骨不自然的向後扭曲著,下頜已經完全沒了形狀,骨茬刺出皮肉,兩只眼楮被可怕的沖擊力擠壓的暴突出來,耳、鼻、眼、口,都有鮮血淌出,鮮血中甚至還夾雜著一些白色物質。
“嘩————”
驚呼如海潮涌起。
觀眾席上,許多人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希望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這些年武道比賽愈發正規化,在武道擂台上死人的情況已經很少發生,更別提還死得這麼慘——那白色物質搞不好就是腦漿。
當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奔上擂台,裁判站起身來,輕輕對他們搖搖頭。
“本場比賽,向真館高寒勝!”裁判宣布結果。
他的話剛一出口,單腿獨立的高寒身體微微一晃,直挺挺的倒在擂台上。
觀眾席上又是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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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下的觀眾席上,陸明默默轉身朝場外走去。
他低著頭,不想讓人看見他的眼淚。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中年喪子。
陸明在短短半年內經歷了兩次!
李通不是他親生兒子,卻是他一手拉拔起來的衣缽傳人,多年來追隨他出生入死,為名利打拼。
對陸明來說,李通甚至比自己那個不成器的親生兒子還要重要的多,兒子只是繼承了他的血脈,而李通則繼承了他的精神。
早知道會是如此下場,陸明情願自己出手,也不會讓李通去冒這個險。
他和李通曾經反復研究過高寒和莫行歡的比賽錄像。
研究結論是,高寒能對抗‘氣血如汞’的莫行歡,戰力至少相當于一位資深中級武者,假如雙方毫無保留全力搏殺,別說李通,就算陸明親自上場,也不會是高寒的對手。
但是擂台比賽規定,讓兩人覺得有機可乘。
首先,李通修煉的蠍甲功極為抗揍,這就讓李通有機會靠近高寒近身肉搏,不至于被迅速擊敗;
其次,黑蠍爪來歷隱秘,身體中本身蘊含的毒素,並不是隨身攜帶毒劑上場,在前幾場比賽中沒被檢測出來——當然,前幾場李通用的是拳頭取勝,也沒用過黑蠍爪。
最重要的是,擂台比賽不能殺人,高寒這年輕人如此前途無量,肯定不會隨便違反擂台規定——也就是打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哪怕李通失手,也必然能全身而退。
這樣種種盤算下來,在擂台上擊殺高寒,簡直是無本萬利的美事,完全沒有任何風險,是穩賺不賠的局面,陸明當然不會反對李通去搏一把。
更何況,這次有這麼多人參加觀雲杯,竟然讓他們在三十二進十六的比賽中排到高寒,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是天意啊!
走海的人最相信天意不過,既然老天都把高寒送到他們面前,錯過這個機會便是違背了天意——違背天意是不祥之兆。
可是誰能想到,他們不但對高寒的實力估算有錯誤,更錯誤判斷了高寒的性格——高寒竟然敢在擂台上,毫不猶豫痛下殺手。
(高寒自從和莫行歡一戰打成平手,並吸引了不少粉絲,就被組織方列入種子選手。組織方給他分配了一些武道積分較低的對手,免得他提早遇到強手被淘汰出局,導致後面的場次賣不出更高價格。
李通是第一次參加正式武道會的武者,也是剩下的人中間,武道積分最低的人之一,他遇到高寒並不是奇怪的事——比他更弱的那個,已經分給莫行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