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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這還真不是忽悠齊成朔，而是據實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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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懂行一點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實驗室和量產，是兩碼子事，越是復雜的產品，從實驗室到量產的路越難走。
齊成朔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先前心情太過迫切，所以有所忽略。
來回走了兩步，皺眉反復思量，在齊成朔看來，這種利器，當然是越早生產出來越好，生產出來，還要花費不少時間給那麼多艦艇鍍裝，實在不能耽誤太久。
琢磨不到什麼好辦法，齊成朔抬頭看向陸羽︰
“那現在怎麼辦？”
陸羽心里早有打算，就等著他發問呢︰
“好辦啊，技術和實驗數據都可以賣給你們，我沒有工廠弄生產工藝，你們總有吧？”
齊成朔對陸羽這個提議很是意外，仿佛第一次認識陸羽一樣，默默打量了陸羽很久才出聲問到︰
“你不自己生產銷售？”
陸羽淡定的微笑︰“這不是看你著急嘛，我自己生產的話，還要先去收購一個工廠，太拖時間了。”
……
盡管陸羽說的很真誠，听上去好像還非常合情合理，但齊成朔是誰，被陸羽坑的經驗太豐富了，立即覺察到有哪里不對，警惕道︰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陸羽見齊成朔這副模樣，很有種八公山上草木皆兵的感覺，不覺有點好笑︰
“你不是吧？我處處為你著想，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齊成朔明顯不吃陸羽這一套︰“我怎麼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無緣無故這麼做的理由。”
陸羽十分無語︰“哪兒來那麼多理由，你就當我愛國愛的深沉不就行了？”
齊成朔搖頭︰“不行。”
看來不交點底是不行了，陸羽無奈的指了指樣品︰
“它很貴。”
齊成朔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一直沒有問成本，不由得皺眉問︰
“有多貴？”
陸羽想了想說到︰“核算下來的話，短期內的花費比維護清理貴。”
短期貴，那就是長期來看便宜。
既然長期便宜，那就有的賺。
有錢不賺反而隨隨便便扔出去，是傻還是水魚？還是傻的水魚？
齊成朔想不明白︰“所以呢？”
陸羽覺得跟齊成朔交流好難︰“哪兒還有什麼所以，你們允許我把這玩意兒賣給別人麼？”
……
齊成朔這下算是明白了，這種鈦鉬合金是絕對不允許外售的，哪怕國內的民用船只暫時都沒可能，只能提供給他們，為此陸羽還要去收購一家工廠，算下來確實賺不到什麼錢。
怪不得這回這麼大方，不像以前，有點技術都捂得死死的。
齊成朔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陸羽的意思，轉身就準備讓專家團隊接收技術資料和實驗數據。
陸羽見齊成朔二話不說就準備拿東西走人，伸手一把把齊成朔拽了個趔趄︰
“誒誒誒，嘛呢嘛呢，價格還沒談好呢！”
齊成朔先是驚訝于陸羽的力氣，一般人可沒這麼厲害，居然差點把他拽了個跟頭，接著反應過來陸羽話里的意思︰
“價格？什麼價格？”
陸羽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看向齊成朔︰
“我們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東西，你不會想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拿走吧？”
齊成朔听了這話，比陸羽還要不可思議︰
“誒不是，不是你說的你愛國愛的深沉嗎？愛也要收錢？”
陸羽被噎得好懸沒跳腳大罵︰
“我踏馬，愛歸愛，可你好歹把研究成本給我還回來吧？不說讓我賺錢，你起碼別讓我虧啊！不然的話，這愛也太貴了，以後誰踏馬還愛得起？”
齊成朔憋了好半天，才幽幽的來了一句︰
“那你這愛，多少錢一斤？”
……
陸羽覺得自己很地道，就算滿世界的去找，也找不出來幾個像他這麼地道的人。
當著齊成朔的面，讓小靈調出了鈦鉬合金這個研究項目的實驗經費、研究人員工資和項目獎金等等各種開支，核算了一遍︰
“怎麼樣？厚道吧？公司運營和管理成本這些邊邊角角就不計算在內了，愛得夠深沉了吧？”
齊成朔和專家團隊的人看著最終的核算明細和結果，眼皮狂跳︰
“你們搞一個項目，也太費錢了！你們搞一個，我們節省點，都可以搞三個了！”
陸羽冷不丁的笑了一聲︰“呵呵，是，你們那兒的研究人員也愛的深沉。”
齊成朔等人有點訕訕，都不是笨人，哪里會听不出來陸羽是在說他們給研究人員的待遇低，哪像他這里，平時工資高不說，項目獎金也不少。
怪不得總能出成果，都是真金白銀砸出來的。
你可以從各個角度批評陸羽做的不夠好，但在對待研究人員這一點上，陸羽絕對是沒得挑剔，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研究人員願意加入陸羽的公司。
……
齊成朔走之前，在實驗室里和鈦鉬合金項目的研究人員補簽了一份很正式的保密協議。
這個協議可不是小桑河通用的那種保密協議，而是軍方的高級別保密協議，條款多得讓人頭皮發麻，紅彤彤的章都有好多個。
鈦鉬合金的研究人員也沒有什麼抵觸，無非是此後不往外說罷了，其實就算不簽這個，有小桑河的保密協議約束，他們也不會泄露出去，如今只不過強化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齊成朔他們是被陸羽攆走的，帶著技術資料和實驗數據，連技術轉讓合同都沒顧得上簽。
這自然是有原因的。
如果只是簽保密協議、商量技術轉讓合同什麼的，陸羽根本不急著攆他們走，而是他們居然趁著商量的間隙，當著陸羽的面挖牆角，又是許諾福利待遇，又是許諾行政待遇，想把鈦鉬合金的研究團隊一起帶走。
陸羽哪忍得了這個，當即黑著臉，端茶送客那一套流程都不顧不上走，直接開口攆人。
開什麼玩笑，這些研究人才都是好不容易才收羅來的，而且這幾年在小桑河進步很大，未來可期，怎麼可能讓人輕松挖走？
攆人的時候，陸羽還不忘提醒齊成朔，別忘了辭職報告的事情，讓齊成朔好一陣郁悶。
……
攆走了齊成朔他們，陸羽和魯興及研究團隊聊了一會兒。
不外乎是鼓勵鼓勵他們，穩定穩定軍心，強調一下在我這里做研究有多好多輕松，順便貶低貶低外面的研究氛圍有多差多煩惱。
又著重提了幾句馬上就有一大批研究人員從齊成朔他們那兒離職，加入到我們這個大家庭。
咳，雖然有點浮夸有點違心，但陸羽覺得自己沒有說謊，本來就是事實嘛，的確馬上就有一大批研究人員加入航天公司，這麼說完全沒毛病。
至于自己花大價錢挖人這件事，陸羽選擇性的忽略了。
挖人了嗎？
沒有！
是那些研究人員心慕更好的研究環境，主動加入我們的。
魯興和研究團隊的眾人心里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見陸總演得正起勁，他們也紛紛點頭附和，雙方配合得天衣無縫，就跟說的都是真的一樣。
可惜齊成朔沒看到這一幕，不然對陸羽的臉皮，會有一個全新的認識。
走出實驗室，陸羽心情大好。
齊成朔他們收獲了鈦鉬合金技術，他們是賺了不假，但自己也絕對沒虧。
甩出去一個“累贅”並且收回了研究成本不說，還即將收獲一大批航天領域研究人才。
簡直不要太美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