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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陸羽一行人前往水木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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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坐在商務車前排玩手機的葛雲聰，陸羽忍不住問到︰
“你說你好歹也是雲漢科技的高管，走出去妥妥的技術大佬，出趟差，怎麼就那麼寒磣？”
葛雲聰回頭看看陸羽，又看看陸羽身邊的許程亮和周菁︰
“我應該多帶幾個程序猿？”
陸羽抬頭望著車頂，無言以對。
周菁忍不住說到︰“一個ceo，怎麼也該有工作秘書之類的吧？你總不能什麼事都自己做。”
葛雲聰大感詫異︰“工作秘書？具體是做什麼工作？”
周菁︰“安排你的工作行程，處理一些簡單的事物等等。”
葛雲聰更加疑惑︰“我天天不是寫代碼就是寫代碼，要不就是安排人寫代碼，需要嗎？”
周菁︰“……”
葛雲聰再接再厲︰“再說了，你說的那些工作，讓小靈做不是更好嗎，而且小靈還可以做的更多，永遠都不會出錯。”
周菁也抬頭望著車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
到了水木大學校門口，周菁給李教授打了電話，沒過一會兒，李教授一行人到校門口來接陸羽等人。
陸羽笑著和李教授打招呼︰“又見面了，李教授。”
李教授︰“哈哈，當時在展館交流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肯定不簡單，可我怎麼也想不到，如雷貫耳的雲漢科技會是你的公司，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陸羽︰“在各位學術泰斗面前，我可不敢自稱什麼真人，李教授你可別給我帶高帽。”
隨後，李教授給陸羽介紹了同行的其他教授，都是參與過天機芯片研發具體工作的。
陸羽也一一同他們握手，不管此前是不是真的听說過，反正先是一頓久仰之詞，再熟絡寒暄。
相互認識之後，一行人出發去類腦計算研究中心，參觀他們的芯片研究項目。
……
認真說起來，水木大學從12年開始，就瞄準未來人工智能發展的前沿，通過人才引進布局類腦計算。
在14年的時候，依托精儀系，成立了聯合七個院系的類腦計算研究中心，正式開展跨學科融合研究。
15年第一代天機芯片問世，芯片制程約為110納米，相當于只是小樣，用于理論驗證。
17年研發了第二代天機芯片，具有高速度、高性能、低能耗的特點，制程縮小到28納米。
發展到現在，天機芯片相比于其他頂尖智能芯片，其功能更全，靈活性和擴展性更好，密度提升20%，速度提高至少10倍，帶寬提高至少100倍。
當然，這些都不是陸羽看重的重點，陸羽看重的關鍵，在于天機芯片可以同時支持機器學習算法和現有類腦算法。
小靈身上用到很多新的類腦算法和神經網絡算法，市面上根本沒有最相匹配的芯片，目前都是采購性能最優秀的芯片勉強使用。
如果能研發出最相匹配的智能芯片，小靈的算力無疑會提高很多。
這便是陸羽到水木大學來的目的。
……
參觀完芯片研發項目，陸羽和李教授一行人到了一間會議室，接下來便是要談合作事宜。
葛雲聰先是代表雲漢科技說了很多關于芯片的具體要求，並拿出一份詳細參數。
李教授等人都是常年從事研發工作，對這些參數再熟悉不過，皺眉看著文件，思考以他們的研發能力能否做到。
這些參數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文件中關于新類腦算法和神經網絡算法的概要描述。
李教授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對人工智能領域不敢說全部了如指掌，但大致的發展方向、算法類型等等還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手中文件中的算法類型，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有一些用前沿理論還能夠解釋得通，還有一些，完全就是摸不著頭腦。
這讓他們很難受，知道這些算法雲漢科技肯定是實現了，但不知道他們具體是怎麼實現的。
對搞研究、做學術的人來說，這太折磨人了，就好像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1加1要等于2一樣。
葛雲聰明明已經大大方方把結果擺在他們面前了，但偏偏他們搜腸刮肚、絞盡腦汁，看不懂結果是怎麼來的。
只能說︰難受啊，馬飛！
……
李教授還好，畢竟他主要的研究方向是芯片，對人工智能了解很多，但研究不深。
而在座的還有兩位教授，研究方向就是人工智能，他們在天機芯片項目中也是輔助芯片設計，此時看到這些新算法時，雙眼都在冒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看的是什麼虎狼之書呢。
兩位教授終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求知欲， 里啪啦連續提出了很多疑問，弄得陸羽和葛雲聰都不知道該回答哪個才好。
李教授咳嗽一聲，提醒了一下兩位同僚。
兩位教授這才反應過來，有些訕訕的表示說實在是見獵心喜，情不自禁。
陸羽等人也表示理解，簡單的回答了一些問題，關于算法的細節，陸羽和葛雲聰是提也沒提。
倒不是陸羽和葛雲聰小氣，算法這東西，不是說了就能會的，哪怕是很牛叉的程序猿，沒弄懂算法的整體邏輯之前，僅憑幾句話，也不可能掌握清楚。
今天的重點在于商談芯片合作，而不是智能算法交流。
……
回答了好些問題，兩位教授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們興致正濃，看上去，就是聊到天黑，他們也渾不在意。
陸羽有點無奈的看向李教授，李教授會意，委婉的打斷兩位同僚的話頭，說回到今天的正題。
這時候陸羽和葛雲聰開始坐在邊上喝茶，輪到周菁和他們具體商談。
在商業合作這些事上，陸羽向來不是很喜歡，也不擅長。
周菁到底是有過投行工作經歷的人，說話極有條例，邏輯分明，反正該為公司爭取的好處，一丁點都不想漏過。
李教授他們這邊負責校企合作的工作人員也不是吃素的，和周菁兩人棋逢對手。
半個多小時後，其他基本細則都已經談妥，雙方都沒有異議，唯一有分歧的地方，在于重新研發的芯片的歸屬問題。
類腦計算研究中心這邊認為，雲漢科技是屬于委托他們研發設計新的芯片，那芯片自然還是屬于研究中心。
周菁卻說，既然屬于委托，那雲漢科技就屬于采購方，沒有理由負擔研發經費。
而如果雲漢科技提供研發經費，那理應也該享有芯片的部分所有權。
更何況，雲漢科技還提供了算法，盡管不涉及具體算法，但這些算法的方向，代表未來人工智能的發展方向。
又出錢，又出技術，最後還要花錢來購買芯片設計方案，花錢去流片量產，拿到哪里去說，也沒有這個道理。
……
他們這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雙方各執一詞，都覺得自己沒有理由讓步。
其實這件事關鍵的點，還是類腦計算研究中心本來已經有成熟的芯片設計方案。
雲漢科技只是提供更多新算法信息，讓新設計的芯片能夠兼容這些算法。
這個信息，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
重要是在于能讓天機芯片成為理論上最先進最全面的智能芯片。
不重要在于信息這東西，不好準確估量價值，不知道以前，千金難買，知道以後，又一文不值。
雲漢科技現在是掌握這些新算法新技術，但誰又能說得準，不會有其他公司和機構也開發出相似的算法呢？
沒道理只有你雲漢科技能實現，而其他公司和機構實現不了吧？
商談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陸羽听了半天，也听明白了他們爭論的重點在哪里。
其實對陸羽來說，新設計的芯片歸屬于誰，那根本就不重要。
他此行的目的，只是想要得到一款和小靈最相匹配的芯片，僅此而已。
但周菁的出發點，是為公司爭取更多利益，原則上也沒做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