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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安被陳帆用手一扶,就站了起來,最初的沖擊過去後,他也反應過來,盯著陳帆看了一會,說道,“你就是陳舟吧,果然,跟少爺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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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一模一樣,自然是不可能的。
  現在的陳帆,八歲開始練武,十六年的苦練,練就了一身古銅色的皮膚,還有健碩的身體,整個人的精氣神。跟以前陳家的三少爺,還是有著不小的區別的。
  陳帆見他叫出了自己現在的名字,並不覺得太意外,他跟趙剛關系本就不錯,恐怕一直都有聯系。
  只是,陳舟卻沒有見過他。
  陳帆奇道,“你知道我?”
  “那是自然,我跟你師傅是故交。”劉安此時看著陳帆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起來。
  “敢問先生怎麼稱呼?”
  “我叫劉安,當年,跟趙大哥,也就是你師傅一起,在少爺手底下做事。”
  “……可以跟我說說,你那位少爺的事情嗎?”
  “你師傅沒跟你說過嗎?”
  “沒有。他從來不提以前的事情。”
  “進來吧,屋里說。”
  進屋的時候,陳帆注意到劉安的腿腳有點不方便,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看到以前的書僮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心里有些酸楚,卻忍著沒問。
  這些年,他肯定是吃了很多苦吧。
  院子里,還跟以前一樣,打掃得很干淨。
  看著這里熟悉的一切,陳帆心潮有些起伏,看著走在前面的劉安,心里默默說了一句,辛苦了。
  劉安帶著他,來到了之前吃飯的大廳。
  “你不是說出去買東——”
  這時,從後面走出來一個女人,說著話,見到了坐在那里的陳帆,手里的東西 當一聲掉到地上,臉上一片蒼白,嘴唇有些哆嗦。
  陳帆已經認出她來,是林秀婉以前的貼身丫鬟小青。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濃重的痕跡,完全看不出當年那個伶俐小丫鬟的俏麗模樣。
  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能跟劉安在一起的,還能認出他的,也只有小青了。
  小青和劉安最終走到了一起,並沒有讓他覺得太意外。
  劉安趕緊過去將小青扶住,“他是陳舟,趙大哥收的那個徒弟,我之前跟你說過的。”
  “啊?哦。”已經是中年婦女模樣的小青這才緩過神來,只是看著陳帆的目光依舊復雜,“那個,我去泡茶。”說完,匆匆走了。
  陳帆覺得,小青的目光,竟有一些怨恨的意味,這當然不是針對陳舟的,而是針對以前的陳三公子。
  難道,她覺得她家小姐的死,是因為自己嗎?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接著,就听劉安絮絮叨叨地說起了當年他家少爺的事情。
  陳帆第一次從別人的角度,听著自己的事跡,感覺還挺新鮮的,也不插嘴,就這樣安靜地听著。
  …………
  與此同時,一輛馬車,停在了一間絲綢店前,從車上下來一主一僕兩名少女,都是十四五歲年紀,從衣著打扮上,可以看得出這對主僕出身不凡。
  馬車上除了車夫,還有兩名身材高大的護衛跟著。三人就在門口等著,沒有跟進去。
  這家絲綢店,小姐不是第一次來了,里面的掌櫃和店員,都是女子,顧客也全是女子,他們跟進去不方便。
  卻說那對主僕進了店里後,找了個借口,將店員指使開,然後從後門溜了出去。
  “小姐,這樣不好吧。”
  出門的時候,那名丫鬟想要阻止。
  那名小姐說道,“你不走,我一個人走。”
  “可是……”丫鬟還想再說,卻見小姐已經溜了出去,一跺腳,只得跟上。要是小姐一個人走了,有個什麼閃失,她就萬死莫贖了。
  出了後門,是一條狹小的巷子,平時應該很少有人從這里經過,地面都長了一些雜草。
  那名丫鬟見小姐走到對面一扇木門前,從懷里取出一把白晃晃的匕首,嚇得臉都白了,“小姐,你……你要干什麼?”
  “閉嘴。”
  小姐低聲呵斥一聲,拿著手里的匕首,往門縫里插進去,手腕抖動了幾下,已經將里面的門閂給挑開,推門走了進去。
  “小姐……”
  丫鬟怎麼也沒想到,小姐居然會做出這樣離經叛道之事,急得都快要哭了。
  那小姐神色有些不耐,一伸手,將她拉了進去,然後將門給關上了。
  外面的小巷子空無一人,也沒有人發現兩名少女闖入這道後門的事情。
  進了門後,是一個後院。
  丫鬟只覺得心髒怦怦狂跳,這可是作賊啊,以小姐的身份,要是傳揚出去……她不敢再想下去。
  就見小姐似乎對這里很熟悉,徑直往前走去。經過一道月門的時候,小姐停了下來,轉頭對她說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來。”
  “可是,小姐……”
  “不許跟來。”小姐語氣強硬地打斷她的話,穿過了月門,很快不見了蹤影。
  那丫鬟雖然焦急,卻不敢違背小姐的話,只能在那里干著急。
  卻說那小姐穿過月門後,一直往里走,一路上,也沒有踫到什麼人。穿過了這座院子後,是一個更大的院子,盡頭處,立著兩座墓碑。
  她走了過去,看著兩個墓碑怔怔發呆。
  過了不知多久,一個男人的聲音,讓她一下子驚醒。
  有人過來了!
  聲音很近,馬上就要穿過那道院門。這個時候離開已經來不及了。她迅速做出了判斷,飛快躲到了一座假山後面。
  “……少爺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只是,天妒英才,十九歲那年,突然得了重病……”
  躲在假山之後的少女听到那個聲音由遠及近,神情變得有些復雜,似是認出了說話人的身份,悄悄探出頭望去,見到兩個身影,說話的那個,身體有些佝僂,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實在很難將他跟腦海中的形象劃上等號。
  至于另外一人。
  她的目光一掃間,見到一個側臉,目光一下子定住,手猛地捂住嘴巴,似乎生怕自己叫出聲來,身體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