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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內侍的指引下,鰲拜等偽清國使臣,一個個神色緊繃著,踏入了大殿中。
  剛一踏入大殿,一股恢弘大氣的威嚴之氣便鋪面而來。
  入目所見,一層層秦磚漢瓦,紫柱金梁,晃得人睜不開眼,在鰲拜等人的眼中,簡直奢華到了極致。
  大殿由一百六十根楠木作為主體而構成,金黃色的琉璃瓦鋪頂,兩側高聳盤龍金桂樹,雕鏤細膩的漢白玉欄桿台基,更說不盡那雕梁畫棟。
  殿柱是圓形的,兩柱間用一條雕刻的整龍連接,龍頭探出檐外,龍尾直入殿中,實用與裝飾完美地結合為一體,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氣魄。
  殿內各處繪以彩飾,內陳寶座、屏風;兩側有燻爐、香亭、燭台一堂。
  宛若白玉般的石磚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裊裊霧氣籠罩著,大殿盡頭處,那尊威嚴而又高大的身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令人既不敢直視,也根本無法看清具體的容顏。
  這一刻,鰲拜那高傲的心態,此刻沒來由的產生了一抹自卑。
  在這等恢弘而又霸氣的殿宇前,他所謂的大清國皇宮,怎麼看,都有種破舊房舍的感覺。
  來到大殿中央,鰲拜轉頭看去,自己身後的一眾清國使臣,此刻竟然在瑟瑟發抖,一個個頭顱低垂,竟然連抬頭向前看一眼的膽量都沒有。
  這一刻,鰲拜面色難看到了極致。
  他在清國時,曾听歸順清國的漢民講過荊軻刺秦的故事。
  故事如何先不說,其中有一段,說是荊軻的副手,那個十二歲便敢當街殺人的秦舞陽,在進了秦國皇宮大殿上,還沒動手刺殺呢,就已經畏懼的瑟瑟發抖了。
  對此,鰲拜嗤之以鼻,認為簡直是無稽之談。
  既然有膽量抱著必死之心的心態前去刺殺秦王,心志又豈會如此不堪,就因為看了一眼秦王,便畏懼的渾身顫抖?
  以前,鰲拜覺得那都是史書編造的,就是為了宣揚秦王天命所歸的威嚴與神聖罷了!
  但此刻,他真的信了。
  因為他自己的身軀,在此刻,也已經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了起來。
  就如同那種久居深山之人,突然看到了車水馬龍以及各種高樓大廈一般,那種對于未知的恐懼以及敬畏,簡直來自于靈魂最深處,壓都壓不住。
  “大清國使臣鰲拜,攜一眾使者,拜見大乾國皇帝!”
  身軀雖然在顫抖,但鰲拜也確實不凡,作為大清第一勇士,他強撐著身體,自認為有禮有節的躬身一拜。
  “大膽!卑賤蠻夷之輩,拜見我皇,為何不跪?!”
  “區區苦寒之地的韃奴,也配建國稱皇?大逆不道!”
  大殿武怒喝出聲,一群蠻夷韃子使者罷了,面見天朝上國皇帝,竟然不知跪拜,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
  “跪下!”
  “跪下!”
  “跪下!”
  一陣陣暴喝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可怕的氣血之力洶涌澎湃,鰲拜身後,一眾使者頓時感覺眼前恍惚,下意識的身子便撲倒在地,頭都不敢抬起來。
  鰲拜此刻身軀青筋根根迸現,滿目猙獰,鼓蕩全身氣血,一邊抵擋大殿中其他武將所席卷而來的威壓,一邊不屈的怒吼著。
  “好一個大乾國,朝堂之上,就是如此對待他國使臣?傳出去,就不怕天下人嗤笑?”
  下一刻,朝堂中,頓時寂靜無聲,只是四周縈繞的氣血威壓瞬間消散,轉而彌漫的,是宛若實質般的殺機。
  那股殺機,來自于朝堂最前方,那端坐龍椅之上的高大身影。
  殺機之強盛,如同一柄鋒銳寶刀架在了脖子上,鰲拜有種感覺,只要自己隨意一動,似乎人頭就可以從脖子上掉落下來。
  “這究竟是什麼詭異妖邪的國度?殺意竟然恐怖到可以直接殺人的程度?”
  鰲拜渾身發寒,此次出使大乾朝談判,本以為會不容易,但誰曾想,這踏馬也太難了吧?
  這簡直就不是人的國度,尤其是那位大乾國皇帝,莫非是什麼妖魔轉世不成?
  談判?
  還談個屁啊!
  有這種看誰誰死的本事,換他鰲拜是這大乾國皇帝,也根本不會跟別人談判!
  “他國使臣?”
  大殿前方,香煙裊裊有些模糊的龍椅之上,淡漠的聲音緩緩傳來,而隨著這聲音的響起,鰲拜頓時感覺自己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極度艱難起來。
  “朕承認的,才是他國使臣。朕不承認的,那就是未開化的蠻夷之輩!”
  “你覺得,你是哪一種?”
  “我”
  鰲拜手掌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嘴唇也在不斷的打著哆嗦,他想傲氣的吼一聲自己是大清國使臣,但卻遲遲不敢開口。
  那種殺意實在是太可怕了,簡直沁入到了他的血肉骨骼中,甚至沒入了靈魂深處,他很清楚,自己若是真敢硬氣的不肯跪拜,今日絕對必死無疑!
  “朕一向喜歡以德服人,從來都喜歡給人以其他選擇!”
  龍椅之上,那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再次開口了。
  “跪著生,還是站著死你,自己選吧!”
  鰲拜沉默了。
  此時此刻,他腦海中,想起了臨行前,大清皇帝對他的殷切期盼。
  他是帶著重大任務來的,必須要盡可能的拖延大乾國出兵的時間,若是能達成和平協議,使得大清可以安穩的發展幾年,徹底消化朝鮮那片土地,以後,未必就沒有和大乾正面抗衡的能力!
  想到這里,鰲拜頓時雙膝跪地,很是識時務的俯身遙遙叩首。
  不就是跪地磕頭嘛,這算多大點事啊,在大清國做奴才習慣了,現在對著一個更加強大的皇帝叩首,仔細想想,也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好死不如賴活著,大清國的勇士可沒有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說法,只要有利可圖,拜外人當爹的事情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能磕頭討好便可解決的事情,那都不叫做事。
  當年他們女真太祖奴兒哈赤,不就是在明將李成梁的手下當了多年的孫子才崛起的嘛,如今再次給大乾國皇帝當孫子,也算是輕車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