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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飛手里拿著一枚羊脂玉佩,笑著對許誠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呢?這玉佩就暫時放在我這里吧。
www.399xs.com按我說,其實以你和屈突公子的關系,不用借條我也是相信你的,不過我現在比較缺錢,你懂的……只要你把錢拿來,我立刻就把玉佩還給你!”
  許誠听了這話,嘴唇氣的都哆嗦起來了!
  尼瑪!
  剛才是誰說銀子不夠,玉佩來湊的?
  剛才許誠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的時候,李飛已經來到了他跟前,伸出了手。
  那看那架勢,如果自己沒帶夠銀子,鐵定是不會放自己走的!
  當然,許誠覺得,自己要想走還是能走掉的。
  畢竟對方就倆人,還都是半大小子,以自己身邊家丁的身手,隨便就放翻了。
  但是,他許誠好歹也是長安城里有名的紈褲,數得著的風•流人物,怎麼可能為了一百兩分銀子就落荒而逃呢?
  我高陽許家、我風流公子許誠的面子不要了嗎?
  況且一百兩,對于他高陽許氏來說,還真不算什麼!
  哪怕許誠不是嫡宗長房,月例也不止這些了!
  只是當他讓家丁拿銀子的時候,尷尬了!
  這一次出來,花錢的地方比較多,銀子還真就沒帶夠!
  全身從上摸到下,再加上家丁手里的銀子湊一起,不過二十多兩。
  許誠滿以為以自己的名聲,對方不會太過于苛刻,可是沒想到,自己這名氣,在這小子面前,不管用啊!
  最後還是屈突詮出面,李飛才有些不情願的說讓許誠拿身上值錢的東西來抵押。
  許誠立刻就感覺被侮辱了!
  他堂堂高陽許氏子孫,怎麼可以賴賬?
  但李飛目光瞄了一眼地上已經死去的老鼠,又看了看許誠,那目光就像是看傻子一樣!
  許誠心情異常復雜!
  說實話,他還是有些感謝李飛的。
  畢竟那老鼠是在自己全程注視下,一步步從吃藥到死亡的。
  想想自己每隔幾天就會服食五石散,這體內得積了多少毒啊!
  如果發現的再晚一段時間,是不是會和老鼠一樣……
  一想到這老鼠剛才死去時的猙獰之狀,許誠便不寒而栗,還多虧了這小子,當然,還有屈突詮。
  不過這小子也太可惡了!
  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給!
  最後,許誠只好不情不願的把玉佩解下來,遞給了李飛。
  李飛一眼就看中了這玉佩。
  ““物品名稱︰五福(蝠)羊脂玉佩;
  類別︰飾物;
  主要原料︰和田羊脂玉;
  歷史;前朝皇室所有,後因戰亂流入民間。
  評價︰原料精致,周工精細,實為不可多得精品,評分8.8!”
  這可是目前李飛遇到的,評分最高的一樣東西!
  這薅羊毛,特別是精致羊毛的感覺,真好!
  完全無視許誠離開時那“幽怨”的眼神,李飛沖著許誠喊著︰
  “許公子,歡迎下次再來啊!”
  那神情,仿佛某種傳承數千年職業里必不可少的中間人常有的職業表情一樣!
  許誠在馬車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成功的被許誠惡心到了!
  等許誠走遠了,李飛扭頭把玉佩塞給屈突詮手里,說道︰
  “找個機會還給他,就說錢你已經幫他付了,這樣,他就欠你一人情了。”
  屈突詮看著李飛臉上的笑容,突然有些感慨。
  覺得這二十幾年,真是活到狗肚子里了!
  父親和哥哥離開後,自己天天想著融入到那些頂級的公子的圈子里,和他們成為朋友,以此為父兄的助力。
  然而,自己這個異族,在那些人眼里,比小丑好不了多少。
  但屈突詮不想放棄,畢竟自己沒做官,沒辦法幫上父兄,更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便拼命往那個圈子里擠。
  那些人流行干什麼,他就干什麼。
  但畢竟沒有天賦,也不是內行,往往學不像。
  便被人稱是東施效顰。
  這詞,屈突詮還是問了人,才知道是啥意思的。
  屈突詮知道這是對自己的侮辱。
  私底下,他恨的牙癢癢!
  說這話的人中,就有許誠!
  但他不想放棄,因此還不得不在這些人面前擺著笑容。
  這也是屈突詮為什麼無事喜歡到永寧坊這樣的地方來——來這里,至少別人把他當人,當貴族看!
  今天,和李飛交上了朋友,看看李飛是怎麼對自己這個朋友的?
  听到許誠陰陽怪氣的對自己說話,李飛立刻就把臉打回去了!
  專門做實驗挺自己,最後還把許誠的玉佩給自己,讓許誠來欠自己的人情。
  這才是真正的朋友,是自己想要的朋友啊!
  現在想想,先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真的有些可笑!
  這一刻,屈突詮突然想明白了。
  去他娘的什麼頂級貴族公子圈,呆著不舒服的地方,融不進去的地方,擠什麼擠?有李飛這樣的朋友,不好嗎?
  想到這里,屈突詮笑了,他把玉佩又還給李飛,說道︰
  “這人情不值錢,我可不要,還不如你換銀子痛快!”
  看著屈突詮的表情,李飛有點明白了,便也不勸,收起玉佩,說道︰
  “我今天還有點事,你看,你是和我一起,還是忙自己的去?”
  朋友嘛,相互麻煩,也相互不麻煩。
  屈突詮抬頭看了看天,然後說道︰
  “時間還早,今天無事,我索性跟著你,看看你這百曉生,都曉些啥。”
  “我這名頭你都知道了?看來你還真打听過我啊!”李飛便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
  “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吃東西就免了!”屈突詮仿佛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我今天一整天都不想吃東西了!光想想那蟲子,還有剛才的老鼠……咦!”
  牛柱跟著身後,提著那個籠子。
  至于死老鼠,已經被他扔掉了。
  先前看著李飛和許誠打賭,現在又和屈突詮侃侃而談,這讓牛柱很是羨慕。
  這兩個人,可都是達官貴人後代啊!怎麼說也是上流社會的。
  永寧坊的百姓有一個算一個,九成以上的人能夠和這樣的人搭上話,那是能當談資說一兩個月的!
  如果再和這些人搭上關系,那鐵定是趾高氣揚,恨不得告訴每一個人自己有個貴人朋友的。
  但看李飛對他們的態度,仿佛壓根就沒把他們當成貴人,相反,卻一直是平等相待,甚至對于那個許誠,甚至還帶著那麼一點點兒敵意——牛柱和李飛自小一起長大,對李飛的某些小表情小動作還是很了解的!
  飛哥兒,還真是大變樣了,變得……有些不認識了。
  不過很快牛柱便釋然起來︰變了,但還是飛哥兒!甚至變得更好了!以前飛哥兒對街坊可沒現在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