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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很大,東南西北中五城,中央屬內城,是王宮之所,尋常人接近不得,其余四城區大抵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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鷓鴣子名下的藥鋪,就在城南一處繁華大街上,前排樓高三丈,青磚木棟,一大牌匾上寫著︰百草堂,此時緊閉大門,上面掛著一條條木板,顯然未營業。
範羽卸下封門的木板,推門而入,一股濃郁的草藥味撲鼻而來,數百米平方的地方,靠近左手邊是一櫃台,其余三面是高高的藥箱架子,一格格抽屜上用紅筆寫著草藥名字,足有千數之多,
地面是青磚鋪地,薄薄的灰塵,走在上面,一步一個腳印,听著外面嘈雜聲,宛若另一個世界。
呆站一會,就往後院去,掀起一竹簾,走道兩邊是幾個房間,往里看了下,長土炕,其上有床有被褥,顯然是學徒們住的地方。
再往後走,就是三個院子,有六間大房,一個廚房,還有一客廳,房間不作住宿,作烘焙、存儲草藥之用,也是庫房。
站在一院子里,地上草藥碎屑和一條條亂堆的木架,仿佛看到一個個學徒,在這里晾曬草藥。
他神色略微復雜,這間藥鋪,雖然只是鷓鴣子三間藥鋪之一,但就這門面價值,也在五萬圓以上。
更何況,還有幾個倉庫存儲的藥材,更是價值不菲,而這一切,顯然是鷓鴣子早已安排下,留予他的。
兩人認識不過半年,他雖在觀星樓上,要拜其為師,但到鷓鴣子離開京城,也未收他為徒。
如果看到這藥鋪,更讓他心情復雜,數十年心血贈予他,送了他一場富貴,不用為接下來修行資源煩惱,這等恩情,真正是師徒之情。
深吸一口氣,走進最後一間房間,映入眼眶的是一巨大的鍋爐,宛若鼎器,周身幽暗泛青,一條條符 之紋神秘,四足之下,是一圖案,看著像朱鳥,赤色如血。
房間不大,除了這像鍋爐似的鼎,還有一桌子,其上一封信,用一小盒子壓著。
範羽拿起信件,上面寫著︰範羽親啟。
“範小友,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貧道已經不在大夏,不必傷感,這對于貧道來說,或許是本就注定的事,六十余載苦修行,半生蹉跎在京城,痴醉于金石制丹,不曾有血脈,如今孑然一身,再醒悟已是歲月悠悠。”
“至今醒悟,也不算太晚,名下三間藥鋪,已賣掉兩間,剩下這間百草堂,就留與你作修行,是賣是留你自己做主,如有難處可尋觀星樓道友。”
“如有機緣,或許我們有再見之時……”
……
信里面其他內容,是鷓鴣子留下的一些進貨渠道,還有一些囑咐,非常詳細,仿佛要把所有事安排和交代清楚。
範羽久久不語,喃喃︰“道長啊道長,你叫我如何還你這般恩情?”
錢財留了一萬,藥鋪一間,還有若干藥材和進貨渠道,甚至一些重要客戶何時取藥,都有那些需求,都一一說明。
這叫他,如何賣了藥鋪?
……
半月之後,百草堂重新開張,沒有張燈結彩,也沒有鑼鼓喧天,重金挖了幾個其他藥鋪的學徒,和十余個範家大院的婦人作幫佣,就此營業。
開業第一天,觀星樓的道友,皆來捧場,在旁邊的醉仙樓點了三桌酒菜。
事後,範羽清點禮品,錢財居多,足有兩萬余圓,還有一些藥經秘典,甚至一些黃岐之術的書籍也不少,擺了一房間。
“範掌櫃的,前,前面來客人了。”
一學徒小跑過來,神情略有慌張,範羽把錢票收拾好,轉過身呵斥︰“慌慌張張作甚,客人來了接待就是……”
“範掌櫃,您還是去看看吧,那客人,客人他不是來買藥材的。”
“不是買藥材?”
範羽一怔,見學徒大冬天的,汗漬都出來,不再為難他“走吧,去看看。”
到了前面客廳,外面圍著一圈學徒和婦女,探頭探腦的,見了範羽來,紛紛攘攘。
“範掌櫃,客人在里面。”
“範先生,那人看著不像好人,你悠著點,要是為難,咱就報官。”
……
說客人的是學徒,說不是好人的,是範家大院的婦人,對範家大院的人來說,如今東家開了藥鋪,這可是給他們長臉的事。
範羽微微點頭︰“好了,你們都去忙吧。”
眾人散了,這才進門,一身穿青灰色棉袍的中年男子,頭戴皮草帽,正端著茶水,悠悠吹著,十分輕松愜意。
範羽快速的打量一番,特地在其鞋面上瞧了眼,不見淤泥,心里就有了數,拱手疾走幾步,邊走邊笑道︰“方才學徒過來告知,說來了一位尊客,讓您久等了。”
“來人呀,上好茶。”
那人眼簾低垂,也不抬眼,只淡淡地道︰“尊客到談不上,倒是有一生意,卻要與你百草堂論道論道。”
說著,輕輕放下茶杯,斜著眼撇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範羽,緩緩道︰“你就是百草堂的新東家?”
範羽听其語氣,不似善客,心中百轉千回,如電似火,把自己這些時日交往的人過濾一遍,並未得罪任何人,于是知道,定是鷓鴣子之前留下的事。
也不懼,輕笑著拱手︰“不錯,鄙人範羽,正是這間百草堂的新東家,也是掌櫃,不知客人貴姓?”
“是就行,就怕你不承認。”
那人冷笑著,從衣袖里拿出一張單子,放在桌子上,點了點︰“看看吧。”
範羽疑惑,走上前拿起一看,是一張提貨單,上面藥材數十種,大多是名貴之物,價值怕不是一兩千圓,看著下面有鷓鴣子的親筆簽名和一印章,知道不是作偽。
看了下提貨日期,卻是一月前到期,再看那人臉色,頓時明白為何這般姿態。
仔細想了下,鷓鴣子的留信中,確實有提到這一件事,當時他未在意,沒想到剛開業,人家就找上門來了。
想了下,拱手苦笑,歉意道︰“原來是這事,實在抱歉,範羽在這給您賠禮道歉了。”
“道歉就不必。”
那人‘嘿’冷笑一聲︰“如今你百草堂壞了規矩,誤了我家老爺大事,單一句道歉就行了,那天下還有沒有王法?”
“那你的意思是?”
“賠錢,一萬圓,少一分都不行,否則我這就報官,封了你這百草堂。”
範羽神色微凝,忽地一笑︰“那你報官吧。”
“你……”
那人勃然大怒,伏案而立,一雙眼楮死死瞪著範羽︰“你真當我不敢報官?”
範羽搖搖頭︰“你誤會了,我自是相信你敢報官,但這樣做,對你有何好處呢?”
見他不語,不給他更多思考空間,又道︰“不如這樣,違約確實是我百草堂不對,藥材我三日內給你準備好,之後如果再買的話,價格下降半成,至于你如何回去交差,我不會多嘴,這是咱們私下交易。”
那人神色變幻,冷哼︰“你這百草堂,就值半成?”
“再多,我就虧本作買賣了,那還不如您去報官,大不了賣了這間藥鋪,回家做一個富家翁。”
範羽沉吟,拿出一張錢票,放在桌子上︰“這是一百圓整,您拿去喝茶,算是賠禮錢。”
那人深深的看了眼範羽,忽地笑了︰“你年紀不大,倒是厲害得很,之前小瞧你了,這藥鋪,你當真能做主?”
“自是能做主,這你放心。”
“行了,不跟你廢話,三天後我來取藥材。”
那人起身,不經意間就把錢票掃入衣袖,到了門口處,回頭道︰“忘了介紹,本人陳福安,陳家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