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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聞人昭此刻顯露出來的樣貌也有可能是吳良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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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自齊哀公墓種出來之後,吳良等人便已經沒有再出現過明顯的幻覺,但此刻吳良依舊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已經擺脫了幻覺影響。
  畢竟楊萬里與那名兵士的“中邪”狀態可是持續了好幾天時間呢。
  因此吳良也不好說自己是否脫離了這種狀態。
  不過之前在“天師殿”中一切似乎就很正常。
  他眼中的“大賢天師”是個侏儒,出來之後詢問 人軍的其他人,他們也說那個家伙就是一個侏儒。
  難道“雲陽”被焚毀之後,幻覺影響他們的時間也隨之縮短了不少?
  帶著這樣的想法,吳良又多看了聞人昭幾眼。
  依舊很迷人。
  不論容貌、氣質、乃至說話時的聲線,與白菁菁都完全是兩個類型。
  相比較而言,聞人昭的年紀看起來雖然也不大,但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出一股久居上位養成的女王氣質,尤其是說話的時候,那聲線放在後世完全就是冷漠而又高傲的女王音……
  吳良有理由懷疑。
  此刻他看到的聞人昭,會不會是自己的大腦在幻覺的影響下,根據她的聲線幻想出來的形象?
  因為兩者實在是太匹配了……
  “好看麼?”
  感受著吳良的目光,聞人昭似乎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但滿意之中似乎又略帶了一些不屑,似笑非笑的開口問道。
  “仙子說笑了,請將‘麼’字去掉。”
  吳良這才低下頭收回目光,拱起手來極為嚴肅的說道,“屬下可以斷言,天底下有人當得起‘仙子’二字的人,絕對只有仙子一人,也就是屬下胸懷坦蕩,否則哪怕只看仙子一眼,恐怕便再也無法移開眼楮了,難怪仙子外出時要以薄紗遮面,這傾國傾城的面容若是輕易顯露出來,恐怕便是禍國殃民了。”
  “你倒是很會說話。”
  聞人昭這次卻沒有被吳良的彩虹屁所蒙蔽,依舊似笑非笑的道,“我也可以斷言,天底下絕對找不出幾個似你一般擅于溜須拍馬的小人,不過這些話我愛听,你想說多少我都接著,若是能說出花樣來令我歡喜,我還會賞賜于你。”
  吳良早就看出聞人昭沒那麼好糊弄,因此也並不驚訝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厚著臉皮接著笑道︰“仙子恐怕是錯怪屬下了,屬下對仙子所言字字句句皆發自真心,絕非溜須拍馬。”
  “呵……”
  聞人昭冷笑一聲,倒也並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結,轉而又道,“你雖初來乍到,但路上必定已經見識過‘壽曹道’的一些所做作為,我想听听你的真實看法……此處沒有外人,你可以暢所欲言。”
  “壽曹道嘛,在屬下看來乃是天下唯一的一片淨土,百姓信奉壽曹道,即可安居樂業,又可長命百歲,這是多麼偉大的事業,屬下既然率人前來投奔,便是拿定了主意加入這份事業,為了天師與仙子,即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在沒有搞清楚聞人昭的目的之前,吳良自然不會輕易被套話,果斷冠冕堂皇的說道。
  “這就是你的真實看法?”
  聞人昭蹙起一對柳眉盯著吳良的眼楮,顯然並不相信這番言論。
  “正是。”
  吳良重重的點了點頭。
  “……”
  聞人昭又盯了他一會,這才接著問道,“那麼,對于今日在天師殿內的所見所聞,你又有何看法?”
  “大賢天師天生異相,果然非同凡響。”
  吳良答道。
  “我是說那時發生在後殿的事,你不是聾子,應該听到了里面正在發生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後殿的女子只有十一歲,乃是被父母強行送來此處祈求天師降福,而天師的降福方式你應該能夠想象……對于此事你又有何看法?”
  聞人昭顯然已經對吳良的裝傻充愣失去了耐心,有些不耐的問道。
  “恕屬下無知,天師乃是下凡的神仙,屬下只是肉體凡胎,實在無法想象天師的降福方式,還請仙子不吝賜教。”
  吳良又是一臉疑惑的道。
  “你!”
  聞人昭頓時氣急,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含混的說道,“你說一男一女脫光了衣裳能做些什麼,還敢在我面前裝傻充愣!”
  “這……難道這降福儀式……”
  吳良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驚聲嘆道,“……還需沐浴更衣之後才可進行?果然不是尋常的儀式,若有機會請仙子帶上屬下見識一番,也教屬下開開眼界。”
  “唰當啷!”
  話未說完,一只銅杯已經不由分說的丟了過來,狠狠砸在吳良身後的牆壁上。
  此刻聞人昭俏臉之上已盡是惱怒之色,貝齒都險些咬碎。
  不過也可以看得出來,聞人昭在丟出銅杯的時候到底還是收了些手,否則如此近的距離,不管聞人昭手上有沒有功夫,以吳良的身手肯定都是沒辦法躲開的。
  听到聲音。
  客堂之外立刻傳來了敲門聲。
  之前那名不願離去的護衛在門外問道︰“女公子,方才發生了何事,可是那人對你無禮?”
  “走開!我若有事自會叫你!”
  聞人昭沒好氣的喝了一聲。
  “是。”
  那名護衛也不敢再多嘴,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而此時此刻,聞人昭則依舊一臉怒意的瞪著吳良,如此胸脯劇烈起伏了半天,才終于將胸中怒氣控制了下來。
  對表面上“誠惶誠恐”,實則“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吳良說道︰“你今年多大年紀?”
  “回仙子的話,屬下今年二十有一。”
  吳良難得老實了一次。
  “可曾婚娶?”
  聞人昭又問。
  “仙子說笑了,屬下年幼時父母便已雙雙西去,還未成年便又被抓了壯丁,後來一直在軍營中混吃等死,如何婚娶?不只是屬下,與屬下同行的那位老者,他活了那麼大年紀也不曾婚娶,屬下又算得了什麼。”
  吳良苦笑道。
  “這就難怪了……”
  听了這話,聞人昭俏臉之上又浮現出一抹同情之色,甚至有那麼點內疚的望著吳良,似乎在後悔剛才不應該對吳良發怒。
  于是,她便不再去提剛才的問題,轉而又道︰“婚娶乃是人生大事,今後你若衷心為我辦事,我便親自為你尋一個賢惠持家的女子,如何?”
  “那敢情好,多謝仙子垂愛。”
  吳良自是喜滋滋的謝恩。
  “莫要忙著謝我,今夜我來找你,便是有件事要你來辦,你若做的干淨漂亮,我才能看到你的衷心,今後才會重用于你。”
  聞人昭又道。
  “請仙子示下。”
  事實證明,吳良此前的擔心沒錯,聞人昭這麼快就來找他,果然是有事想要 人軍去辦。
  可惜吳良就算再會裝傻充愣,這種情況下也沒辦法繼續推脫,否則他們對于聞人昭來說就毫無用處了,未必能夠撐到曹老板大軍殺到之時。
  所以如今最好的選擇便是,先听听聞人昭到底想要他們干什麼,再在評判過此事的得失之後,決定怎麼去做。
  “我要你去清理一戶人家。”
  聞人昭言簡意賅的道。
  殺人?
  吳良疑惑的望向聞人昭,直覺告訴他,事情絕不像听起來這麼簡單。
  “這戶人家此刻就在千乘縣城內,乃是一個四口之家。”
  聞人昭目光微冷,接著說道,“壽曹道已在城內傳道多日,這戶人家始終不肯入道,如此冥頑不化的異端死有余辜,稍後我給你一個地址,今夜你便率你的人前往此處將這戶人家滅門,只要辦成了此事,你便是我的人了。”
  “這……”
  吳良心中更加疑惑,這次都用不著直覺,因為這件事實在太沒有技術含量了,聞人昭身為壽曹道的右護法,就算再沒有實權,想要辦這件事也是一句話的事,哪里用的上 人軍。
  難道此舉只是為了叫他們納上一個投名狀?
  這貌似也沒有太大意義,“投名狀”的意義在于獲得掌控對方的把柄,如今這世道這環境,僅僅只是殺幾個異端,永遠不會有人追究,根本算不上什麼把柄。
  除非……
  聞人昭讓他去殺的人其實是壽曹道的人,而且是有那麼點身份的人!
  如此一來,吳良等人就成了壽曹道的叛徒,聞人昭抓住這樣的把柄,倒可以用來威脅吳良等人,甚至令吳良等人不得不站到壽曹道的對立面……
  這種可能倒是不小,畢竟吳良等人都看得出來,聞人昭與“大賢天師”似乎有些不對付。
  因此,她打算利用 人軍與“大賢天師”對著干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這樣去理解,也還是有些小問題。
  站在聞人昭的角度去想,倘若吳良等人將這件事辦得干淨利落,那還好說,倘若出了一丁點疏漏,比如一不小心被其他人看到暴露了身份……
  如此不但吳良等人只有死路一條,說不定還會將聞人昭給牽連出來。
  就算最終聞人昭能夠獨善其身,恐怕也會受到“大賢天師”的質疑,從此處境變得更差。
  這似乎也不太符合聞人昭的利益。
  反正如果吳良是聞人昭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用這種手段納取“投名狀”的,畢竟這可是一群還沒有足夠了解的陌生人,天知道他們會做什麼?
  當然,吳良不是聞人昭。
  並不知道聞人昭到底是怎麼想的,更不確定她到底有沒有想到這一層。
  “這……”
  吳良面露猶豫之色。
  “你雖是逃兵,但也隨軍打了許多年仗,殺幾個人有何難處?”
  聞人昭面露不滿之色,有些不悅的道。
  “既然是仙子的意思,屬下自當肝腦涂地。”
  吳良終于還是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我便等著你的好消息。”
  聞人昭這才滿意點頭。
  ……
  一個時辰後。
  吳良等人收拾好了行裝,而聞人昭也已經提前撤去了院子外面的守衛,讓吳良等人悄無聲息的出了院子,前往居民以普通百姓居多的城南辦事。
  十來個人解決一個普通的四口之家,完全就是手到擒來的事,甚至根本不用旁人插手,典韋一人就能像是殺雞一般輕松搞定。
  聞人昭立于暗處,望著吳良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目光忽明忽暗。
  片刻之後。
  “你帶些人暗中跟上他們,倘若他們果真動手殺人,你便立刻將大聲呼叫驚動附近守備,他們殺了自己人,便是壽曹道的叛徒,只有死路一條。”
  聞人昭回身對身後的貼身護衛說道。
  “女公子,你既然將他們帶了回來,為何又要害死他們?”
  那名護衛不解的問道。
  “你不懂,也不必懂,照辦便是。”
  聞人昭搖頭說道。
  “是。”
  那名貼身護衛也不好再說什麼,連忙帶著人順著吳良等人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直到此時。
  聞人昭才有些失望的暗自搖頭,嘆了口氣道︰“看來這伙人八成是沒有辦法通過我的考驗了,倘若果然領命前去殺人了,他們也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非但不能為我所用,入了壽曹道也只會成為禍害,倒不如借此機會除去以絕後患。”
  聞人昭既然設下了這樣的考驗,自然不怕吳良等人被擒之後反水。
  畢竟她的親衛便是最先呼救的人,僅憑這一點便能夠輕松洗掉自己的嫌疑,不是吳良等人想將她拉下水便能夠拉下水的。
  然而,她還是忽略了一個細節吳良!
  她對吳良的了解,到底還是太少了……
  ……
  自聞人府出來,吳良等人剛開始還在目標所在的城南行走。
  但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便又調轉了方向,兜了一個圈子向位于城北的“壽曹道”總壇行去。
  “公子,咱們這到底是要去哪啊?”
  楊萬里有些不解的問道。
  眾人也是疑惑的望著吳良。
  出門之前,他們已經知道了聞人昭給他們下達的命令,知道此行。
  但到底要怎麼做,他們還是只會服從吳良的命令。
  另外。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吳良是不會無緣無故奧曲殺人的,尤其是幫助壽曹道清理異端,若是能夠接受這種事,吳良此前又怎會除掉壽曹道的一個陰兵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