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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鬼神眾？出來！”
岳山的話音在黑夜中飄蕩開來，火光周圍所有的除魔人們臉色不由得一變，齊齊轉身戒備，那幾個手持火銃的更是直接將槍口一下對準了岳山槍尖所指的方向，顯示出精銳的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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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突然之間的變故著實出乎了陸錚的預料。
夜色深沉，他現在所處的屋頂，距離戰局可是有著近十丈的距離，方才潛伏觀察之中他自認為也並沒有露出任何的動靜，那麼對方又是如何發現自己的？
一道道冷厲的目光投射過來，念頭瞬間轉過，心中驚奇的陸錚目光閃了閃，並沒有選擇腳底抹油，反而是干脆利落的從屋頂上站起，揚聲道︰
“各位不必緊張，我沒有惡意。”
說著，他腳步一跨，整個人仿佛沒有重量的鵝毛一般，輕飄飄的從屋頂上落下，赤手空拳的站立原地︰
“岳山副尉，不知你可還記得我？”
“嗯？你是......”
似乎是沒有想到窺探者會如此坦然的現身，同時又感到現身的人聲音有些熟悉，岳山眼楮微眯，在借著熊熊的火光一番辨認過後，飽含冷意的目光頓時轉變為了驚異︰
“陸錚！？你怎麼在這？”
對于陸錚這個自己曾想要招攬的年輕天才俊杰，他自然是印象深刻的，甚至這幾天他還向除魔司通報過，一直在等對方的消息，卻都沒有等到。
他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對方。
“岳副尉，好久不見。”
眼見岳山認出了自己，陸錚這才迎著火光走來，拱了拱手，不動聲色道︰
“我就住在這附近的錦園大街，方才听道煙花信號的動靜，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才過來查看一番，不是有意要窺探，還請岳副尉和各位見諒。”
“你就住這附近？”
這個解釋也算合理，再加上自己曾給陸錚備過案，多少知道點根底，岳山微皺的眉頭松開，收起銀槍向著身邊一臉戒備的除魔人們揮了揮手︰
“好了，這個人我認識，他在除魔司備過案，不是鬼神眾的人，你們先去救治一下傷員。”
聞言，周圍的除魔人神情緩和，目光中雖有好奇卻沒有一個人多問，當即四散開來去處理現場和傷員。
“陸錚啊陸錚，一別近半月，我們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相遇，可以說是緣分不淺啊。”
其他除魔人散開後，岳山看著陸錚，意味深長道︰
“不知道你現在可有高就？”
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麼，陸錚打了個哈哈︰“暫時還沒有，我仍然是閑雲野鶴一只。”
“哦？”
听聞此言，岳山的眼楮微亮，還不等他說些什麼，旁邊就有一個除魔人漢子走過來，低沉匯報道︰
“副尉，城衛軍死了八個，傷了三個，我們死了一個弟兄，還有一個重傷斷了一臂，我先把他帶回去救治了。”
岳山頓時沉默了一下，然後輕嘆一聲︰
“好，這里交給我。”
兩人對答干淨利落、簡短有力，仿佛見慣了生死，陸錚掃視了周圍一片狼藉的戰場、一個個處理尸體的除魔人，還有那焚燒著邪魔的巨大火光，也是心中輕嘆。
西疆大塞是座近百萬人的大城，如此巨大的城池就算是除魔司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除魔人們除了按片區駐守以外，巡防警戒的職責其實還是由城衛軍的士卒來完成。
他不難想象，顯然是一隊普通的防衛軍最先發現了邪魔的誕生，然後才釋放出煙花信號，通知距離最近的除魔人。
可惜以邪魔的恐怖，在除魔人正式趕到之前，他們就已經是死傷慘重，甚至就算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除魔人們，也都避免不了出現傷亡。
“面對邪魔，不管是我們除魔人還是普通士卒，都免不了這種把腦袋別在腰帶上的情況，這是我們的宿命。”
似乎知道陸錚在想些什麼，岳山淡淡擺了擺手，緩緩道︰
“不過陸錚，你剛才的行為有些莽撞了。”
“西疆大塞里，除魔人絞殺邪魔的行動向來都危險異常，一般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像剛才這種情況，如果不是我而是換了其他的副尉，可能都不會給你說話的機會，就要把你當場擒殺。”
“哦？”
陸錚頓時奇道︰
“這是為何？”
岳山搖頭道︰
“自然是因為鬼神眾。你剛來西疆大塞可能不太清楚，這些陰溝里的老鼠研究鬼神之力，對于邪魔的血肉向來都有著不小的需求。這就導致了他們很是覬覦邪魔的尸骸，在邪異事件中盜竊搶奪尸骸的情況層出不窮。像你剛才那種情況，要是別的副尉帶隊，十有**就會把你當做鬼神眾的人處理，豈不冤死？”
“原來如此......多謝岳副尉提點。”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陸錚再度拱手致謝，然後目光不經意的掃了一下場中還在熊熊燃燒、已經徹底沒了聲息的刀臂邪魔︰
“那這種情況下，邪魔的尸骸一般都是怎麼處理的？”
“一般來說，普通人異化為的邪魔危險性不大，其尸骸除魔司會直接進行焚化銷毀。”
岳山指了指熊熊燃燒的火光，那猙獰恐怖的邪魔焦尸︰
“但是只要是危害等級達到了靈級上等，以及靈級以上的邪魔，其危險性和價值都驟然上升，我們一般會直接把邪魔的尸骸封存起來，由專人進行研究處理，甚至是打造兵器。
不過這玩意打造的兵器邪性的很，據說長久使用有可能影響人的心志，所以這用途在除魔司內部也漸漸荒廢了。不過無論如何邪魔的尸骸也不能讓鬼神眾的人得到，像這頭邪魔，危害等級已經達到了鬼級下等，其尸骸要是被鬼神眾的人奪了去，搞不好又能憑空造出一個堪比血氣境的外使出來。”
危害等級，靈級，鬼級......
還是首次听到有關邪魔的分級，就連席北月都從來沒有提起過相關方面，陸錚不由得問道︰
“岳副尉，所謂的靈級鬼級我還是頭回听說，這里面有什麼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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