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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維看到了李易的畫，愣在那里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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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未想過，畫，能把一個人給畫成跟真的人一樣。
  他再看自己畫的杜鵑，畫的時候認為挺美的，跟李易的畫一比，完啦！
  “李大夫，今晚杜鵑是你的。”王維決定讓杜鵑陪李易。
  “咋，你要訣別？把女人托付給我？”李易用那樣的眼神看王維。
  心中則想︰你缺心眼是不？我身邊是誰？
  王維又是一愣，隨意一激靈︰“玩笑，玩笑！莫要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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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大冷天的他汗流下來了。
  “走，聞恬和小蘭，咱們進車里，我為你倆畫。”李易拉著兩個人進車中，外面怪冷的。
  ……
  隊伍下一站來到了閿鄉，閿鄉名閿鄉，實際上屬于縣，歸在虢州管轄範圍，距離弘農很近了。
  二者相距不到五十里，天蒙蒙黑，閿鄉大部分地方屬于平原，南邊有荊山。
  說這里乃黃帝鑄大鼎的所在，不過資料顯示，要在將近百年之後才有記載。
  現在屬于民間口口相傳，說黃帝的事情。
  閿鄉所處的位置好，又有山有平原，人口則多。
  受絹帛被兌換券取代了貨幣地位而價格下跌影響，當地人紛紛種起了大棚。
  他們還種了兩茬的秈稻，一時間不知道收完第二茬秈稻種什麼，于是以水泡田，漚秈稻的根子。
  準備來年重新規劃下，看是多付出勞動力和肥料搶種三茬秈稻，還是省點事情，種一茬冬小麥。
  若種冬小麥，來年收兩茬秈稻，不夠種別的時間了，還得養地。
  或者種油菜，不采籽就吃蔬菜，采籽屬于冬油菜，跟冬小麥一樣。
  顯然種冬小麥比較劃算，有主糧，油菜產油，無法代替主糧。
  秈稻的田地灌了水，如今上面一層冰，把雪推走，冰上孩子們在玩冰車。
  一個個小手凍得通紅，放在嘴前面哈氣，或者塞到懷里捂手。
  更有的大點的孩子搓雪，抓一把雪，雙手快速搓，把雪搓化，感覺就不那麼冷了。
  雪能化成水，溫度必須在零上，雪屬于摩擦的傳熱介質。
  搓雪暖和一點，水又會逐漸結冰，手上的皮膚要皴裂。
  最好的辦法還是把手伸懷里捂，暖和一點，再拿冰 滑。
  “孩子們好多，卻不戴個手套。”永穆公主也玩兒冰車，還能溜冰。
  夏天的時候沒玩過滑輪，軸承供應不足，有點軸承就用在船和磨面的設備上了。
  “戴手套也沒什麼用，戴羊毛的皮毛一體的手套暖和，但手熱，出汗，抓不住冰 。
  戴普通的線手套，還是凍手，而且凍著手抓不住冰 子。
  搓雪這種，搓完了，手會粘到全鐵的 子上，多抓一會兒就好，不會粘下來一層皮。
  只有用舌頭去舔，才是最麻煩的，粘上了，必須張著嘴使勁哈氣。”
  李易小時候見到了鄰居家的孩子舔井，然後粘上了，一拽，一嘴血，好幾天才好。
  家長告訴說別舔，結果孩子好奇，包括李易。
  李易舔過鐵大門的鐵，舔上一點，傻眼了，不敢拽，哈氣，好不容易舌頭拿下來，麻了一整天。
  就跟速凝膠粘在手上的感覺似的，從那以後他就不舔了。
  “以前沒有多少孩子滑冰車。”王維看著一群孩子用冰車追逐嬉戲，回憶自己縣里的情況。
  “可知為何？”李易順著話一問。
  “李家莊子的報紙沒宣傳，宣傳很重要。”王維想要當好官，分析原因。
  李隆基扭頭看王維，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叫王維去當縣丞。
  李旦出聲︰“是鐵不夠，冰車下面有兩條鐵， 子也是鐵釘打在木頭棍里。
  一輛冰車的鐵，可以制作一把菜刀，誰家舍得給孩子制冰車？”
  王維微微低頭，沒猜對，原來是鐵呀，自己家從來不缺鐵。
  豆盧貴妃跟著說︰“如今煤炭多，還能燜焦，冶煉更容易，才有更多的鐵使用。”
  “意味著我大唐不抽兵戈，還能制造更多的鎖甲。”王皇後開口提軍事。
  “百姓鐵器多，方便勞作，收割作物，無須管別人借鐮刀，犁刀也用上鐵，比之竹木強過許多倍。”
  武婕妤接著分析，從百姓勞作角度。
  王維更受傷了，他發現自己太笨。
  隨便一個人都懂，自己還考慮怎麼冶煉鐵礦呢。
  他還沒仔細琢磨，這些人始終在李家莊子呆著，李易整天講各種思路和社會經濟關系。
  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學的自然就是什麼，哪怕不主動去學。
  “李大夫，藍田縣的官員，對這些事情可是知曉？”王維感覺到有壓力了。
  自己追著陛下跑，終于見到了，機會在眼前，能夠直接當縣丞，再去考科舉。
  屬于提前培養，結果啥都不會，還怎麼培養？要被放棄吧？
  “你主要是過去學習，有一個縣丞在。藍田縣的各方面非常穩定，操心的事情少，你要學習針對新模式下的稅收地區的經濟發展安排與調節。”
  李易寬慰著王維，實話。
  指望一個人上來就懂得所有事情，那麼考完科舉的人為什麼還要再學習？
  考上了，那些人得在吏部學習。
  世家和大族之所以厲害，就是因為他們的子弟看著家里的長輩治理地方。
  蔭官正因這點，一個大的官員，家里的孩子們會學。
  考科舉考不上，不代表人家不會治理地方。
  能考上的，更得重視，其他的人關鍵時刻不好用。
  說完叫王維學習，李易又突然提醒對方。
  “叫你去學習，不是讓你到那里享清閑，你不能趁著無大事可做，便找僧人和道士玩兒。”
  李易考慮到資料上記載的東西，王維當官，整天跟一群無關政治經濟民生的人瞎混。
  人的精力有限，用在一個方面多了，另一個方面自然會少。
  王維皺眉頭，他想研究這些事情，不讓他去交流，他如何學？
  “李大夫，我以為應當無為……”
  “無為而治是吧？所謂的無為，其實叫市場經濟。
  不過市場經濟需要計劃經濟來調整，你真無為了，當什麼官？
  你無為當官拿著俸祿，百姓也能無為有飯吃？”
  李易打斷王維的話，無為什麼的听著有道理，真無為就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