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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莽忽然想到了一句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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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詩很稱他現在的心情。
當你曾經真的看到過大海,就不會再把面前的小水坑幻想成為大海。
當你看到過巫山上空那些變幻莫測的雲朵,你就會認為其他地方的雲朵甚至不再是雲朵。
而對于路盲來說,穿越進入諸天世界,經歷了種種波瀾壯闊的大事件之後,再讓他每天蟄伏在家里,听著鄰居雞毛蒜皮的吵鬧,看著父母因為毫無價值的小事而傷感,他就會覺得,一切都很不真實,連這個世界都是虛幻的。
他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從這些家長里短的事情中沒有辦法做到。
簡單來說,他不想繼續這麼平庸下去,他渴望更加洶涌的波濤。
陸莽趕到棉中的時候,天色剛蒙蒙亮,通向新教學樓的小道上來往的學生很少,讓這里顯得很是安靜。不過,還沒等他靜下心來體會這難得的校園生活,身邊的平靜就被一聲尖利的笑聲打破了。
“喲!這位不是陸莽麼,看你笑的這麼燦爛,大概是忘了放假前東方老大怎麼交待你的吧?走吧,東方老大叫你跟我走一趟小花園!”
胖子身材矮胖,像個團團圓圓的不倒翁,笑起來就更像了。好一會兒,他才喘勻了氣,撫著胸口道︰“陸莽,你可真有你的,人家保羅都跟你同桌了半年了,你愣裝不認識人家!真夠損的你,什麼時候學的這招啊?”
陸莽跳下自行車車,微微躬著腰向保羅伸出右手,同時正視保羅的雙目,用十二分誠懇的語氣招呼道︰“你好,保羅同學,我叫陸莽,第一次見面,請多關照。”
“什麼叫做第一次見面?陸莽,你太目中無人了你!”
陸莽第二次伸手,又一次真誠道︰“你好,我是陸莽,還沒請教?”
他本來就在後撤著身子作怪,眼看陸莽又把手伸向他,頓時腳下一個站不穩吧唧一下,一屁股摔倒在地面上。
胖子顧不上起身,坐在地面上就擺手道︰“別介,別介,白總!從初中到高中咱們同班六年,你總不會連我比爾金胖子都不認吧?話說回來,白總你這一招哪兒學來的?不僅罵人不帶髒字,還根本讓人挑不出理來,夠損,夠高明!不過,你這招千萬可別使在咱自已人身上,像我這樣的小身板可承受不起吶!”
陸莽抿著嘴唇微微一笑,寒暄道︰“原來是八卦門金掌門,好久不見。最近有什麼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消息,給哥們分享一下?”
比爾露出不可描述的笑容︰“嘿嘿,真叫白總你猜著了,昨兒個我弄到了……”
保羅氣呼呼地傻站半天,不僅沒有見到到預期中陸莽害怕的場面,甚至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得到。這會兒他眼看陸莽根本不理會他,自顧自的跟金胖子聊天,登時覺得臉上掛不住,冷喝道︰“陸莽!東方老大叫你去小花園,你竟然敢不去?”
陸莽啞然失笑,搖頭道︰“東方老大?也真敢叫,干嘛不叫東方不敗呢?也罷,正好有事問他,就隨你走一趟吧!”說著他轉身對比爾招呼道︰“金掌門你先忙去吧,關于消息的事情咱們回頭閑了再聊。”
保羅看到了陸莽輕松自然的態度,他以為陸莽這是強裝出來的,是死鴨子嘴硬。因此他也並不催促,只是在一旁雙手抱胸冷眼旁觀,他心道︰小子,你就裝吧,等會兒有你好看的,看我們老大怎麼收拾你!
八卦是人的天性,更是金胖子的秉性,沒人搭理他還得主動跟人宣揚,更何況現在陸莽主動向他打听。再說他的精彩內容還沒抖摟出來,這會兒興頭兒正濃呢?
雖然東方既白的背景確實不好惹,一般情況下比爾並不願意摻和那個暴力狂的閑事。不過現在陸莽成功地挑起了他的興頭,又讓他對陸莽為什麼不害怕東方既白這件事起了好奇心,他也就真想過去瞅瞅。大不了只看不說話也就是了,這樣就算東方既白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白總你有事問東方?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大,能不能過去湊上一耳朵?”
陸莽臉上的喜色轉瞬即逝,他抬手作了個請的姿勢,朗笑道︰“當然,事無不可對人言嘛!再說,我問的事情挺有意思的,將來白掌門也能拿來好好說道說道。”
比爾眼楮一亮,迫不及待道︰“果真?”
“果真!”陸莽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
比爾見陸莽如此上道,也就越發心癢難耐,會心一笑道︰“如此,同去?”
“同去,同去!”陸莽的笑容比比爾還要燦爛。
保羅看到陸莽比爾兩人不僅沒一個人在乎他,還竟然在他面前演上了戲,哪里還不被氣歪鼻子。他上前一步擋在比爾面前,怒道︰“同去什麼同去,金胖子……”
保羅話音未落,比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起一腳,正正地蹬在保羅的小肚子上,徑直將又黑又瘦的保羅蹬飛一米多遠。
比爾背著雙手走到保羅面前,傲然道︰“保羅,你什麼身份,金胖子三個字,也是你能叫的?”
保羅是個愛面子的,見周圍有不少女生在向他指指點點,就想著做點什麼挽回點臉面。但他到底膽氣不足,看到比爾正冷笑著向他靠近,便不由自主地向後挪了挪,生怕再挨上一腳。
沒等比爾再次靠近,保羅飛快地從地上跳起來退開幾步,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比爾,色厲內荏地喝斥道︰“比爾,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今天多管閑事,就不怕得罪我們東方老大嗎?”
“狗?”比爾仰天長笑,須臾,他收攝笑聲,怒視保羅喝道︰“知道自已是狗,還不趕快回去找你的主人?”
“敢罵我是狗?你、你們倆等著,我們東方老大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眼見比爾作勢又要起腳,保羅不敢再多停,一陣狼奔豕突逃向新教學樓後,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發蹤影。
陸莽輕輕拍手稱贊道︰“高啊!金掌門,你說我比金牛大廈還高,我看你比我更加高明,要趕得上美國的世貿大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