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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2章 祭道石人阿房宫,堕道之锚皇帝果
“天人族无比虔诚的信仰诸神,所以他们的种种灵情,皆依附于信仰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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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要他们喜就喜,要他们恨就恨,要他们仁爱善良,他们就仁爱善良,这样一来,天帝就再也不用容忍人族的僭越和不臣,真正开始着手覆灭人族!”
“天帝要天人族成为完美的人族,甚至天帝称天人族为‘人’。”
“反而是随着太上道祖逃入九幽的人族残余,被诸天万族称为‘魔’族,所以我魔道才是人族正统啊!”
月魔感慨道。
钱晨听到此处,心真正冷了下来。
对天人族生出了无比的杀意……
“天人族永远不会成为‘人’,因为他们永远不会有自我。”
月魔嘿嘿笑道:“自我?若是没有太上道祖,天人族的自我才是自我。”
“人族的自我,乃是叛逆,恶根,魔性,污秽!”
钱晨冷笑道:“如今天人族还好好活在天界,繁衍生息,太上道祖能容忍它们活着?”
月魔叹息一声:“太上……别听有些魔头乱说,太上他其实还是很仁慈的……当然他也不缺决断!”
“天人族还活着,是因为太上对它们还有期待,他们对元始还有用。”
“天人拥有‘信’之德!”
“所以他们是太古巫道最好的祭品,仙秦得到了一部分巫道的祭祀之道,又有黄泥道献出了俑人道的造化之秘,开创性的将天人炼成石像,被称为‘祭道石人’。”
“当年仙秦和天庭开战,便有掠夺天人族人口的用意。”
“惹得天人九祖出手和大方士们大战!”
“而后,就有天子封禅大祭,拽下了皇帝道果,其中的秘密吗!嘿嘿……你出价还不够!”
后面月魔就闭口不言了!
任由钱晨如何威逼利诱,他都要钱晨拿出更多东西来换,不得已钱晨只能将画皮之道中的一个破绽说了,月魔瞬间隐匿而去。
钱晨不好再找他,免得被月魔道君看出他们之间有道争。
“天人有‘信’之德!”
“天生的锚点吗?”
钱晨提着徐福的脑袋微微摇晃,在他耳边道:“你将那十万天兵天将炼成了祭道石人,莫非是以它们为锚点,将皇帝道果拉下来的?”
徐福骤然睁开眼睛:“谁告诉你‘祭道石人’的?”
钱晨摇了摇头:“这你别管,我想想,天人族有‘信’之德。”
“但是若无鬼神之名,它们如何‘信’呢?它们如果是天帝眼中完美的人族,便代表着,其信无名,不需要名讳,它们便能将信仰指向神祇!”
“它们若是信,必诚,一定是全心全意,献出一切的去信仰。”
“它们若是信,必高,它们的信仰必然甚至能高指天帝,因为若是连创造它们的天帝都不信,那这信仰也太虚妄了!”
“难怪天人是巫道最好的祭品,它们简直是天生的堕道之锚,能将一切神祇从大道之中拉出,赋予人性。”
“甚至能直接拉住天帝之位格,堪称神道至宝的存在!”
钱晨低声叹息道:“难怪你对它们毫无歉意,将它们炼制成何等残酷的造物都丝毫没有动摇,原来你与我一样,在我们眼中,天人都不是人!甚至还不如妖族像人!”
徐福凝视钱晨许久,才幽幽道:“若是如今还在仙秦之时,大方士中,必然有你一尊!”
“过奖过奖!”钱晨得意洋洋:“小可的造化之道,竟也入大方士之眼吗?”
徐福闭上了眼睛:“不入,但是你够狠!”
钱晨摇了摇头:“大方士又何必自欺欺人,我这般造化道上的天纵奇才,都不入眼,天底下还有第八位大方士了吗?”
徐福鼻孔出气,忽而开口道:“为我炼制一具身躯,被你提着甩来甩去,实在厌烦!”
钱晨此时正好来到了血海旁边,闻言顿时一住,笑道:“好啊!但我可没造过人,听闻真正的造人之法,需要用九泉混合息壤,才能塑造出完美的人族之躯,你也不想自己的身体乱七八糟的吧?”
“好!”徐福开口道:“我传你炼化九泉之术和造化道的《抟土塑人经》。”
“《抟土塑人经》乃是我造化道得了黄泥道的《化土俑人经》后,历经我等七位大方士修订,倾尽造化道底蕴修成的一部经文,除了陛下,便是我等七位大方士才有全篇!”
钱晨眼睛顿时一亮,在血海旁边掘开一个口子,听徐福道:“首先是引血海之水,炼化九泉!”
钱晨在归墟曾经借助灵宝开辟过一次九泉。
但造化道的办法另有一番玄妙,他倒也愿意听一听。
至于另一边自己那群弟子们要死要活,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反正五帝轮他帮着转了,早早就布下诸天神魔直播道这枚棋子,有它加持,五帝轮便可以镇压祭天石人一时,若是这段时间,这群弟子还想不到破局的办法。
就统统给他转世重修去……
夏昳眼中日月合璧,日食月缺重合在一起。
透过那重合的黑,他的重瞳开阖射出一道黑色的光,照在了天人石躯之上。
只见青黑色的石躯浮现无数巫文,密密麻麻的犹如锁链一般从天人的四肢百骸延伸出来,汇聚成一股,延伸向头顶。
透过囟门,那条锁链延伸向高空!
那被天人盗取的人气、愿力、诅咒就沿着这条锁链,丝丝缕缕向着天空而去,被石人身上的这根锁链抽走!
这一刻,夏昳失声,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根锁链连向了哪里?
皇帝道果吗?
裴二柯的隔垣洞见大神通,天心魔眼全开,赫然也看见了这条锁链,甚至他的目光顺着锁链,看向冥冥之中的一处所在。
此刻,他眼中的诸天神魔齐声爆喝,星光和黑暗一时如潮暴动。
裴二柯捂住了眼睛,蜷缩跪下……
“尔敢!”
“真是不要命了!”
“大道也敢直视,这乐子真够大的!”
“传说居然是真的,天人族天生勾连大道,徐福便是以天人族的此等能力,暗中束缚住皇帝道果,将它牵引而下!”
远方的钱晨幽幽引出了血海之水,将其分化为黄泉、苦泉、幽泉、酆泉、衙泉、寒泉、阴泉、下泉和溟泉这九种奇异的泉水。
然后从自己的黄泥之躯上挖下一些土,在血海旁边和泥玩!
他一边和泥,一边道:“天人族乃是天帝造化,所以它们的信仰也天生勾连大道!人族的信仰之锚,极其不稳定,不说他们什么都信,便是信仰愿力念力所指也往往模糊,莫说是有神名,神像,经文的神祇,都会被随意塑造,反噬成人族各种所想所欲。”
“换做我是神祇,我来看……”
“我也得说——这人族怎么这么自私啊!信仰出于自身的欲望,动不动就手起刀落,给你咔嚓一下!”
“但天人不同。”
“天人不需要经文,不需要神名,不需要神像,天生的信仰就通往天帝,通往大道,而只要有任何象征,它们的信仰又能精确的锚定任何神明,哪怕那神明十分蒙昧,并不清晰,还在孕育之中。”
“因为天帝创造它们就是干这个的。”
“但天帝栽了之后,巫道一定十分惊喜,天帝留下的是多好的祭祀用品啊!”
“稳固,准确,简直是最好的锚链,只需要哪怕一位天人,都能稳定的锚定一尊最为原始,还未诞生的神祇——或者说‘道果’!”
“而太上开辟的元神道果,守护人性,又让人族的灵情稳固,强大到了一个界限。”
“那就是最好的锚!”
“最好的锚,加上最好的锚链,就足以开创出巫道迄今为止,最为辉煌的修行之道——祭道!”
“难怪太上开辟新天之后,仙道迟迟没能光大。”
“哪怕已经有数尊道尊诞生,哪怕仙道的路途已平。”
“但是旧天天帝的遗产,旧天神道的尸体都没吃完,修行者哪里有空去发展仙道啊?”
“以祭祀之法,通过天人锚定旧天神祇的尸体!”
“然后汇集人族之众,举行大祭,用海量的灵情将那旧天神祇的尸体拽过来,化为业位。”
“然后将炼就元神,自我稳固,而且具有旧天五帝血脉的贵族,作为锚打入业位之中,塑造为神!”
“一尊尊的新神升起,一位位的五色神族重归神位。”
“哪需要以自我扭曲大道,凝聚道果那么困难?”
“随着旧天神道的尸体渐渐被分食殆尽,巫道才有心再向前发展一步,开创了种种祭祀之法,因为旧天诸神的尸体已经分完了,再想要分封神位,就需要打那些新天还未曾孕育出世的神祇的主意了!”
“所以,要找到那些孕育中的神祇,用更加温和,更加巧妙的方法,将其锚定,夺舍,炼化!”
说到这里,钱晨都不禁为人族的恐怖和残忍而心惊。
巫道时代,果然野蛮血腥,近乎魔的时代……
对于先天神祇来说,那就是一个个残忍至极,丧心病狂到无以复加的魔!
徐福苦笑道:“不至于此,先天神祇本就没有人性,乃是一颗颗先天的道果。巫道祭祀,乃是天人合一,人祭道果之法!”
钱晨好奇道:“我只是粗粗一说,巫道时代祭祀大道真正的精妙之处是不知道的。”
“大方士可否聊一聊?”
徐福坦然道:“巫道亦有许多流派,我等大方士研究最深的乃是神殿派的,后来被我等改造为道宫法,天宫法。”
“其精要乃是用祭天石人和人祭生桩打下去,营造祭台,锚定先天道果,然后举行祭祀,将道果缓缓拉出大道。”
“最后将贵人炼制成人桩,打入道果之中,初步染化。”
“我等继续举行祭祀,帮助打入道果中的贵人稳固自我,以元神修成神像,这是第一步打天桩,第二步修神像。”
“然后每一次祭祀,各有法度,等于打入道果中的一种种建筑材料,由元神在道果中利用这些祭祀打入的东西,作为基石,柱梁,斗拱等等,经历筑神台,立四柱,修天宫等等法门!”
“最后在道果之中修筑成一栋天宫!”
“以元神坐镇天宫,从道果中炼出一尊化身降临,便是一尊神道帝君!即便化身陨落,只要道果之中天宫稳固,依旧能继续分化化身。”
“想要彻底斩杀,只有斩断其锚定道果的种种锚点,令道果归复于天。”
“那么大道之中,本尊就只能躲在天宫里,抵御道化。”
“若是道化完成前,都未能在想办法拉出道果,那尊神君就会化道而死!”
听闻仙秦改造的巫道神宫法,钱晨不禁感叹道:“仙秦,还真是喜欢修建奇观啊!就连祭道之术,也是修建宫殿!”
“所以,始皇帝最初,只是想要拉出五帝的道果,修建一座史无前例,恢弘浩大的天宫,登基为帝!”
钱晨好奇道:“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徐福笑道:“锚定五帝道果,将其拉下的,乃是天子之道,是古之天子纯粹以自身之力,将五帝大道拉下的一种修行,而天子归天之后,自身亦会融入五帝大道之中,重归大道。这是天夏,天商之时就已经完善的至高祭祀,比我口中的天宫之道,宏大了何止亿万。”
“但始皇帝最初的确只是想修筑一尊匹配五帝的天宫,就是阿房宫的前身。”
“阿房宫原来是仙秦巫道的至高成就……”钱晨又觉得有几分合理了。
“那时候,封神榜独断神道,将旧天天庭留下的神位尽数囊括,虽然依旧留给了巫道一部分生机,但路也是越来越难走了!”
“阿房宫的设想,乃是将五帝道果彻底拉到地仙界,而并非是往常那些神祇天宫所在的天界,将其以五岳为钉,为柱,钉在大秦的国土上,将大秦化为神国!所有的秦人都能步入五帝天宫,成为神祇!”
“以五帝道果的强大,足以将整个地仙界化为另一个天界,将大秦化为天庭。”
“而我等和陛下,依旧可以求后天道果,陛下那时候距离统一道果只差一线,随时可以凝聚。”
“可惜……”
“陛下在东巡之后,改变了想法。”
“虽然他没有说,但我能感觉到这和龙族有关,和一尊极为隐秘的天界——轮回天有关!”
“从那时起,阿房宫的设想,就被修订为将太古五帝五皇的道果全部拉下,炼制成皇帝道果的计划!”
“阿房宫也只是将统治道果拉下地仙界,用仙秦龙脉锚定,强行炼制而成的一座宫殿!”
“再不复当年设想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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